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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一月,以太监李奇茂监视陕西茶马、吴直监视登岛兵饷。初,上既罢诸内臣,事委督、抚;然上英察,辄以法随其后,外臣多不称任使者。崇祯二年,京师戒严,乃复以内臣视行营。自是衔命四出,而群相壅蔽,国事日非矣。工部郎中孙肇兴监督盔甲厂,以帑绌疏劾张彝宪;上怒,落职。
十二月,考选科道后,更核在任征输;户部尚书毕自严下狱,熊开元、郑友玄俱谪。吏科都给事中颜继祖上疏救,上切责之。礼部侍郎罗喻义直日讲,以“尚书”“商王布昭圣武”章送阁;温体仁裁其半,以所引京营大阅语也。喻义坚执不可,遂放归。
五年(壬申)正月,刑科给事中吴执御奏荐黄克缵、刘宗周等,御史吴彦芳奏荐李瑾、李邦华等。上以其朋比恶之,下彦芳、执御于理,坐上书不以实律,杖为城旦。
三月,工部右侍郎高弘图上言:‘臣部有公署,中则尚书、旁列侍郎,礼也。内臣张彝宪奉总理二部之命,俨临其上。臣今日为侍郎,贰尚书、非贰内臣。国家大体,臣固不容不慎持。且总理公署,奉命别建;则在臣部者,宜还之臣部’。上以军兴饷事重,应到部验核,不听。弘图引疾求去,疏七上;竟削籍。
六月,兵部员外华允诚上言“三大可惜、四大可忧”,刺温体仁、闵洪学;上切责之。允诚回奏,又极言其失,谓私沈演、唐世济等;上怒,夺允诚俸。
七月,以司礼监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戎政,以司礼监右少监刘劳誉提督九门。令百官进马,三品以上各贡一匹,余合进,俱纳于御马监;实金贸之本监也,否则虽骏骥亦却之。川贵总督朱燮元平水西安位,以善后便宜九事奏闻;上可其奏,加燮元少师,金币,荫一子锦衣卫指挥佥事世袭。
六年(癸酉)正月,大学士周延儒以宣府阅视太监王坤疏劾,乞罢;不允。左副都御史王志道上言:王坤不宜侵辅臣。上召廷臣于平台,谓志道曰:‘遣用内臣,原非得已;朕言甚明,何议论之多也?昨王坤之疏,朕已责其诬妄。乃廷臣举劾,莫不牵引内臣;岂处分各官,皆为内臣邪’!对曰:‘王坤直劾辅臣,臣为纪纲法度惜,非为诸臣地也’。上曰:‘廷臣不言国家大计,以内臣在镇不利奸弊,乃借王坤疏要挟朝廷,诚巧佞也’。因诘志道者再。周延儒曰:‘志道非专论内臣,实责臣等溺职’。上色稍霁曰:‘职掌不修,沽名立论,何堪宪纪’!立命志道退。
二月,谕吏部:‘荐举潜修之士,科道不必端出考选,馆员须应先历知推。永着为令’。
三月,刑科都给事陈赞化劾大学士周延儒招权纳贿:‘游客李元功借丛威人,延儒尝语去辅李标云:“上先允放,余封还原疏,上即改留”;颇有回天之力。今上羲皇上人也;此何语,岂徒小人之轻泄乎’?且引刑科给事中李世祺为证。世祺亦奏延儒实有此言;不问。户科给事中朱文焕亦劾延儒重荷国恩,毫无补救;亦不问。
五月,命司礼监太监张其鉴等赴各仓,同提督诸臣盘验收放。太监张应朝调南京,与胡承诏协同守备。谕兵部:‘流寇蔓延,各路兵将功罪,应有监纪’。特命太监陈大金、阎思印、谢文举、孙茂霖为内中军,会各抚道分入曹文诏、左良玉诸营。寻复以阎思印同总兵张应昌合剿。
六月,命太监高起潜监视宁锦、张国元监视山西石塘等路,综核兵饷。大学士周延儒罢。始,延儒与温体仁深相结纳,力延之以进。至是,体仁将夺其位;太监王坤疏攻延儒,体仁无一语相助。凡与延儒为难者,必阴助之;而助延儒者,皆诎。延儒放归。
十月,论囚,上素服御建极殿,召阁臣商榷,温体仁一无所平反。陕西华亭知县徐兆麒赴任七日城陷,竟弃市;上心恻,体仁不为救,人皆冤之。
七年(甲戌)正月,总理太监张彝宪请入觐官役册以隆体统;许之。山西提学佥事袁继咸力争,上不听。
二月,监视登岛太监魏相以给事中庄鳌献上“太平十二策”内撤监视,因求罢;不允。贬鳌献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