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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凶案涉及政协委员

  “醉雷子”通过反复进行喷吐自己抽剩下的香烟过滤嘴,这种实地实物模拟实验的侦察方法,心存疑惑地初步认定了,这个在整个犯罪第一现场,和整个杀人、碎尸、灭迹的严重刑事犯罪的过程之中,可能仅仅抽了这一支香烟的犯罪嫌疑人,如果不是身怀气功之类的非常人所能的某种绝技,那么,至少也应该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同时,他又通过了这个香烟过滤嘴,在季鲁建被杀害的犯罪现场的被发现,而从自己的心目中,大体上排除了那些日常抽不起过滤嘴香烟的附近山民们,因保护自己的家中女性,不受那个人品不大端正、行为不太规矩的季鲁建的调戏、侵犯,或者是因为自己家中的某一位女性,已经遭遇到了这个不怎么地道儿的香港跟单员季鲁建的欺侮,而怒不可挡,一时性起把这个季鲁建给弄死了,扔到大山涧子底下喂蚂蚁的作案可能性。
  刑事警察大队的金之雷大队长,对于排除掉本地山民们作案的推理判断,得那了刑事罪案技术侦察方面的认可。他委托他的老同事们,转呈成都市公安局刑事案件物质证据鉴定所的专家所做的,那份《关于香烟过滤嘴使用者身份的技术鉴定证书》,肯定了“醉雷子”的这一项正确的判断。可是,这份《技术鉴定证书》,也否定了“醉雷子”的一项假设,在季鲁建的被杀一案的第一犯罪现场,他“醉雷子”二次勘验的时候,所捡到的那个香烟过滤嘴,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彪形大汉所抽剩下来的——那份《技术鉴定证书》指明:通过对香烟过滤嘴上面残存的唇纹,进行超静电人体痕迹提取,证实这一支过滤嘴,是一位年轻女性所吸过的香烟所余!而经四川省烟草专卖公司质量检验处的几位专家们,接受公安局所委托他们进行的辨认、比照,则证明了那个过滤嘴,是云南省玉溪市卷烟厂生产的白色硬盒儿翻盖的“云烟。”
  “醉雷子”和他的上级一级警督公安局长郁兰方,一下子都傻了——这真是大白天里撞见鬼了!季鲁建一个体重一百四十几斤的大胖子,居然让一个小姐叨着一根云烟,给剁成了那样!你说这位小姐,是不是从娥媚山上下来的“武尼”呀?生生地用一条拿十八根细钢丝儿,拧成一股儿的自行车手刹线儿,把人家季大港商的那个玩意儿,硬是一个旱地里拔葱似地,给活活儿地拽儿了下来,那么这位“武尼”,得跟他季大港商结多大的仇啊儿?是不是这位花心大港商,坏了人家“武尼”的“元阴”,毁了人家“武尼”的修行,让人家“武尼”给净了身哪儿?
  由于有成都市公安局刑事案件物质证据鉴定所出具的,这份科学技术含量很高的,对金之雷大队长,在季鲁建被杀一案的第一犯罪现场,所发现的那个国产香烟过滤嘴的《技术鉴定证书》在。郁兰方和“醉雷子”他们,则必须重新划定侦察方向和搜索范围,并且,再一次,将自己重点侦察的视线,相对性地集中在,那些个接触过季鲁建的女性身上,又一次开始逐个地摸排调研,看一看到底是那一位对这个季大港商,怀有如此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并且,在客观上,真正具有作案能力、作案条件、作案时间的女人,把人家季鲁建,给弄得是死无全尸、粉身碎骨了的!
  公安局长郁兰方,领着“醉雷子”等全县“捕快”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认认真真地好好研究了一下,他们目前还尚不清楚其相貌、不明来其用心的女凶手,对季鲁建碎尸一案的行为动机。
  这项提议是由那位,虽然在过去的一次重大行动中,因为喝酒误事儿,以一百七十五公里的时速,开着警车,撞死了应该由自己成功地逮捕归案的罪犯,所以,理所当然地受到了纪律处分,降级调任到了本县。但是,毕竟是毕业于北京中国人民警官大学,并且,曾经于自己以往的从警生涯中,在成都市屡屡侦破大案要案、令成都市黑社会里面的大小恶徒们,闻风丧胆的“醉雷子”首先提出来的。这位既接受过现代化刑事侦察学正规高等教育,又在自己从警多年来,与各式各样的犯罪分子们,所进行的面对面的激烈较量中,积累了非常丰富实战经验的出色的刑事警官知道,正确地判断出犯罪分子的作案动机,对于公安机关来圈定犯罪嫌疑人的查找范围、锁定侦察目标,是具有十分关键的作用的。
  而出身于行政干部、自己并不十分精通现代刑侦学理论的,这位兴文县公安局长郁兰方,却是一位慧眼识金玉、智帅知良才的活伯乐。自从这个“醉雷子”,因为自己醉酒,而出了事儿,被下放到了本县,任刑事警察大队大队长的第一天起。郁兰方就像被从天上而飞落的一尊金佛,给砸中脑袋儿,砸晕了头的老和尚似得,打自己的心眼儿里面偷着乐!“醉雷子”因为那一项刻骨铭心的惨痛教训,而从此戒绝了酒!而他郁兰方局长,却自己在家里面,偷偷摸摸、乐乐呵呵地喝了整整一瓶子酒!他一边喝,还一边乐——乐得是,要不是人家那个“醉雷子”,让酒给醉倒了,他兴文县公安局,上哪儿找,这么优越的刑事警察去呀?因此,虽然省公安厅的调动命令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金之雷同志由二级警督,降级为三级警督,调任四川省兴文县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队大队长一职”,可是他郁兰方局长,实际上是把这位“醉雷子”,当成了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在使用,凡是有关刑事侦察方面的业务,他统统委托给这个让酒给送来的刑侦专家“醉雷子”去全权主持,身为一局之长的郁兰方,对于他“醉雷子”的意见,基本上,可以说是言听计从的。
  在香港公民季鲁建于本县被杀并碎尸、弃尸一案的案情讨论会上,“醉雷子”认认真真地,对这位潜在的凶手,可能存在着的杀人动机,进行了详细的分析与推理。他认为:第一,以如此残酷的方式,去结束季鲁建的生命,并且,在季鲁建死亡之后,将其尸体高度肢解,由此可以预见,凶手对死者的严重仇恨程度,应该说是一目了然的;第二,而通过这位,有鉴于成都市公安局刑事案件物质证据鉴定所对现场遗弃物——那个云烟过滤嘴,所进行的高科技分析鉴定,而得出来的结论,现在已经在大体上,可以确定为女性的凶手,得以去用一条显然是在行案之前,已经准备妥当了的细钢丝绳,去直接捆勒死者的阳物、并且可以做得到,去顺利地将那根细钢丝绳,顺利地套于死者的阳物之上,而去将其阳物勒断的,这一既成事实上去分析,凶手与死者之间,生前,不但应该是认识,而且,一定是具有某种程度上的关系和仇恨;第三,由于死者被分解了的尸块,被按照解剖学原理组合完毕之后,法医们在其身体表面,没有检验到生前搏斗伤和生前抵抗伤,所以,死者季鲁建必然是在凶手的攻击之前,于和平的状态下,先行接受了这名凶手,而自己主动脱下裤子,或者,是在完全自愿的条件下;第四,如果,由此项判断,而产生出来的逻辑推理,能够成立的话,那么,则完全可以推演出,死者是在和平、甚至是友好的方式下,被凶手邀请到达了,这个终于让他自己死亡了的现场上来的,死者自愿到达自己的死亡现场的目的;第五,刑事警察们在第一次勘验案发第一现场的时候,所发现的,遗留在那一小块尖锐状石头上的,汽车轮胎摩擦痕迹,应该是凶手与死者两人之中的,至少一人,在前往本案第一犯罪现场的时候,所使用的机动交通工具所致,应该被本案专案组,列为重要的物质证据,设法追查到那场,根据技术人员,从尖锐状石头上面所提取出来的橡胶擦痕,而判断可能是日本生产的汽车轮胎的汽车;第六,鉴于死者季鲁建在本县没有固定的机动车,而且,死者又是一位初次前来本县的境外人士,对本县郊区的地理环境,不可能那么熟悉,再加上这位根据案成之后的情本案凶手,从理论上分析,需要以机动交通工具,来运载杀死季鲁建后,去肢解其尸体的工具,并且,在肢解了死者之后,需要对其被肢体了的尸块进行转移性运输,因此,极度可能那于现场尖锐石块儿上留下了摩擦痕迹的机动车辆,是凶手所使用的;第七,再鉴于在此犯罪现场,及其在以此一犯罪现场为中心,向外放射一公里左右的合理范围之内,刑事警察们始终没有勘验到第三人的活动或者是出现、徘徊的任何一丝一毫的行为迹象,因此,可以推断凶手是亲自驾驶着汽车与死者共同抵达现场的,而且,此项重大刑事犯罪行为,系由一名女性凶手,所独立实施,并且,独立完成的。
  有鉴于此,四川省兴文县公安局刑事警察大队大队长金之雷,为自己的战友们,十分形象地勾勒出来了,这样的一位犯罪嫌疑人的基本形象:女性、年轻、体格强健、与季鲁建相识,并有过关系的发生经历和个人之间深刻矛盾、本人拥有汽车或者至少是有能力驾驶汽车、非常熟悉本县郊区的地理与人文环境、有胆有识、敢做敢为。
  “醉雷子”的这一项分析,刚刚寸一结束,那位在他发言的整个过程之中,一直是叼着一支香烟,不声不响,认认真真地在仔仔细细地倾听着、仔仔细细地思考着的一级警督、县公安局长郁兰方,立刻便张嘴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来——本县政协委员、全省优秀女企业家闫青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