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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柚,有红、白二种。列子所谓:树碧而冬青,实丹而味酸。台产皆然。实尖而皮厚,味稍逊内地。味甘酸,有红白、大小二种。诗秦风所谓条也。兰以瓣大而肉如丝者为贵,名文旦。柚种出漳州(噶玛兰厅志。谨案:今嘉义有麻豆柚,味甚甘脆,台以此为佳品。谓为味酸。盖昔时犹未有此嘉植也)。
仙枝子,一名破斧子,可腌为菹。
柑,南方草木状:橘之属,甜美特异者。北路红柑、雪柑,供玩而已。有仙柑、红柑、雪柑、卢柑、九头柑数种。郡产惟红柑、雪柑居多。似桔而大,有蜜柑、椪柑数种。惟椪柑为上,产于西螺者尤佳。凤山只有红柑、雪柑二种。有蜜桶柑、雪柑、椪柑、番柑。种自台湾之西螺传来,味美亦不少减。南藔、湖西、果叶等社有之,种于近乡宅内可避风处。兰柑微酸,不及彰化、西螺(噶玛兰厅志。谨案:彰化县属西螺产柑,名西螺柑。熟时甜美,可比粤东四会柑,诚佳品也。柑顶堆凸隆起。考桂海虞衡志云:馒头柑、近蒂起馒头尖者,味香胜。西螺柑殆即馒头柑种类也)。
柑子蜜(淡水厅志作柑仔蜜),台产,形如公孙橘;初生色绿,熟则红。细如橘,和糖煮作茶品。形如弹子差大。
橙,一名雪柑,人家间有种者(。谨案:埤雅:橙,橘属,若柚而香。台之北路产橙极盛,熟时皮红而味甜,价亦不昂;此冬令之佳果。而淡水、噶玛兰诸志不载,盖即以为雪柑;而其实柑与橙二物也)。
梨,有青皮、赤皮二种。青皮实大名棕包梨,赤皮实小名香水梨。味逊内地。水梨。
枣,实嫩则青,差熟则黄,熟则遍红。可以生食,蒸之可作干果。
枇杷,以植久者佳(淡水厅志。谨案:本草图经云:枇杷树高丈余,叶大如驴耳。背有毛,子梂生,如小李,黄色,味甘酸;核大如小栗,皮肉薄。冬花春实,四、五月熟,凌冬不凋。又考猗觉寮杂记云:岭外以枇杷为卢橘。是卢橘即枇杷也。旧志未详,故补之)。
黄弹,味甘微酸(同上。谨案:广东通志云:黄皮果,大如龙眼;又如黄弹子。皮黄白,有微毛;瓤白如有肪,有青核数枚,甚酸涩。食荔枝太多,以黄皮解之。是黄弹即黄皮,以其小圆如弹丸,故又名黄弹也)。
荸荠,味甘,性凉。
桔,实小味酸。一年相续,名公孙桔;又有四季桔(。谨案:广东通志云:桔似柑而小,赤者酢,亦如柑大。苏轼有黄甘陆吉传。台人称公孙桔,四季橘。盖橘桔声近而误也)。
羊桃(作羊萄),台湾草木状云:洋桃或四棱或五棱,小而色绿,文理直者甘,大而微黄。棱角不甚周正者酸。横断之,似车轮;去其廓,又如白苹初放。瓣中有微核,如橄榄仁。入口稍涩亦相似。俗名磱碡,实有分瓣,形如农器磱碡,故名。性酸冷,煮糖可作茶品。
橄榄,一名青果,一名谏果;性初酸涩,后渐甘美(。谨案:南方草木状云:橄榄树枝高数丈,其子深秋方熟,味虽涩,咀之芬馥。又考太平御览引岭表录异云:野生者子繁,树峻不可梯缘。但刻其根下方寸许,内盐于其中;子皆自落。台地所产逊福州风味远矣)。
山楂,一名仙查;以盐腌之,能消食生津。产于沙连内山(案:说文云:果似梨而酢,字又作柤,内则柤梨曰攒之是也)。
柿,有青、红二色。青柿名水柿,水漫可食。红柿以小篾钉之,待红方食(俱同上。谨案:本草图经云:红柿南北通有;朱柿出华山,似红柿,而皮薄更甘)。
无花果,一名映日果,叶可作药(淡水厅志。谨案:本草纲目云:无花果凡数种,映日果即广中所谓优钵昙也)。
槟榔,树似椰,皮似青铜,节似竹,大者五、六围,高五、六丈,末大如本,叶聚树端如棕;房居叶下,花秀房中,四月开,细白而香。子结房外,擢穗如黍,一穗子数百粒。秋末冬初采食,至二、三月乃尽。向阳曰槟榔,向阴曰大腹,实可入药。树直无枝。叶皆上竖,临风旖旎,叶脱一片,内现一包。数日包绽即开,花淡黄白色,朵朵连珠,香芬袭人。实如鸡心,和荖藤食之,能醉人,可袪瘴。一名菁子(淡水厅志。谨案:文选吴都赋注云:槟榔树叶从心生,大如楯。其实作房,一房数百,实如鸡子,皆有壳,肉满壳中,正白味涩。得扶留叶与古贲灰合食之,则柔滑而美。广东通志云:槟榔一名宾门,一名仁频,能辟瘴气。又名洗瘴丹。贲灰即蛎蚌灰也;台之南路,最重槟榔,无论男女,皆日咀嚼不离于口。食则齿黑,妇人以此为美观,乃习俗所尚也)。
椰子,树类栟榈,子一穗十数,累累下垂,重叠无间,外裹粗皮如棕片,内结坚壳白肉附之。味如牛乳,中含浆如酒,曰椰酒。又有椰油。树高数丈,直起无枝,其实大如寒瓜,外有粗皮。皮次有壳,圆而坚,可作瓢及酒器,。椰酒不堪多食,性败胃也。壳可作瓢,含浆如酒(噶玛兰厅志。谨案:海槎余录云:椰子有一种小者,堪作酒盏。粤之琼州有此。台工拙,未谙制造)。
番石榴,花白而微香,子皮青,肉微红,气浊而臭,土人嗜之。番石榴即梨仔茇。花白味涩。过午则味暂变,贱果也。澎产颇不恶,以盐腌之能消积(。谨案:粤东笔记云:番石榴俗名秋果,盖至秋乃盛也)。
番姜,有方长二种。
番柿,种自外番,类柿而皮有毛,味酸涩。俗呼为毛柿,西域种。
桃、李、梅、梧桐、桄榔子、莲子、石榴(见台湾府、诸罗、凤山、彰化、淡水、澎湖各志果部;又见花部、木部:重出繁复,今不录)。
以上果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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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瓜,盛于冬月;台人元旦多啖之。皮薄瓤红,可与常州并驱,但逊泉之传霖耳(稗海纪略)!
台、凤两邑每年分进上。西瓜八月下种,十一月成熟;气候之异,真不可以常理测也。
槟榔不与椰树间栽,则花而不实。孙元衡诗云:竹节棕根自一丛,连林椰子判雌雄;醉醒饥饱浑无赖,未必于人有四功。扶留藤脆香能久,古贲灰匀色更娇;人到称翁休更食,衰颜无处着红潮……
枣子槟榔即广东鸡心。粤人俟成熟取子而食。台人于未熟食其青皮,细嚼麻缕相属,即大腹皮也。中心水少许,尚未成粒;间有大者,剖视其实与鸡心无二。或云:粤人食皮。一色青者、为雄,黑脐者、为雌。雄者味厚,雌者味薄,颗向上长者尤贵。蛎房灰用孩儿茶,或柑仔蜜染红,合浮留藤食之。按范石湖集:顷在峤南,人好食槟榔,合蛎灰、扶留藤,一名蒌藤,食之辄昏,已而醒快。三物合和,唾如脓血,可厌。蒌藤一作浮留藤,土人误作为荖字,释无荖字。台地多瘴,三邑园中多种槟榔。新港、萧垄、麻豆、目加溜湾最多,尤佳。七月渐次成熟,及至来年三、四月,则继用凤邑琅峤番社之槟榔干。
张鹭洲有诗云:丹颊无端生酒晕,朱唇那复吐脂香,饥餐饱嚼日百颗,倾尽蛮州金错囊。
种槟榔必种椰,有椰则槟榔结实必繁。椰树叶少林高,椰子外裹粗皮如棕片,内结坚壳;剖之白肤盈寸,极甘脆,清浆可一碗,名椰酒。东坡诗:美酒生林不待仪。此也。广东志:椰心色白而甘,在酒中大小不一。凡拣椰子,以手摇之,听水声清亮,则心大而甜;其肉厚。水声浊则否。盖椰心以水而养,无水则无心,往往而是。又椰有油,可佐膏火。或云:用火炙椰,其油自出,疗齿痛冻疮极效。
槟榔,树直无枝,高一、二丈,皮类青铜,节似筠竹,叶皆上竖,犹如凤羽,临风旖旎,甚可入目。叶脱一片,内现一包,数日包绽,即开花二、三枝,淡黄白色,朵朵连珠,香芬袭人。实附花下,形圆而光,宛若枣形,自孟秋以至孟夏,发生不绝。与椰肉、香蒌、藤根夹灰同啖。惟六、七月始无;台人以熏干者继之。
槟榔高数丈,花细、实如青果,在叶下干上,攒簇星布。椰树干叶亦似之;但其实大如瓜,中有瓤,味香,白如雪,脆如梨。其液如酒,切实和槟榔啖之。六、七月熟可采,番人跳而上,攀缘矫捷,名曰猱采(番社采风图)。
波罗蜜,状如如来顶,中分十数房,似莲瓣抱生。其色黄,其味甘,房各一实,其色白;煮食似栗。孙元衡诗云:波罗门下树亭亭,香蜜成房子更馨;解是西来真善果,十方供俸佛头青。
张露洲诗:清果菩提绕室馨,金包柑橘丽繁星;更怜斗大波罗蜜,磥砢真同佛髻青。
波罗蜜,一名优钵昙,广东志:南海庙中旧有东西二株,高三、四丈,叶如苹婆而光润。萧、梁时、西域达奚司空所植。他所有皆从此分种。生五、六年,至径尺,削去其秒,以银鍼钉腰,即结实。成实乃花,然常不作花。故佛氏以优钵昙花为难得。每树多至数十实,自根、而干、而枝条皆有,实累累疣赘。若不实,则以刀砍树皮,有白乳涌出,凝而不流则实。一砍一实、十砍十实,故一名刀生果。熟以盛夏,大如斗,重至三、四十斤。皮厚有软刺,礧砢如佛头旋螺。肉含纯瓤间叠如橘柚,囊气甚芳郁,有干湿苞之分。干苞者,液不濡腻,味尤甜。每实有核数百枚,大如枣,仁如栗黄,煼熟可食,能补中益气,悦颜色。志云:色绿似如来顶,液粘如漆是已。其子却似橡实,每一子为一房,熟而食之,味似百合子,不可生食。瓤可生食,亦不甚甘美,终不似橘柚味佳也。土人用波罗蜜子煨肉、黄梨煮肺,亦海外奇制。
佛头果,叶类番石榴而长,结实大如拳。熟时自裂,状似蜂房,房房含子,味甘美。子中有核,又名番荔枝。
凤梨,通体成章,抱干而生,叶自顶出,森若凤尾。其色淡黄,其味酸甘。孙元衡诗云:翠叶葳蕤羽翼奇,绦文黄质凤来仪。作甘应似籦笼实,入骨寒香抱一枝。
黄梨,实生丛心,味甘微酸,叶攒簇参差,有如凤尾。其皮鳞起,故又名凤梨。盛以瓷盘,其香满室。
黄梨,叶似蒲而短阔,两旁如锯齿。其实色黄,瓤如鳞甲;形似甜瓜。味甚酸,清芬袭人。
粤西以波罗蜜为天波罗,黄梨为地波罗。居易录谓:黄梨曰黄来;八月熟,长可尺许,味尤甘香。其树类蕉,实生节间。按:黄梨长止五、六寸,草本,丛生根下。叶似萱,两边如锯齿,顶上叶小,攒簇如鸡帚。谓其树类蕉,非也。
香果,花有须无瓣,其色白,其实中空,状如蜡丸。孙元衡诗云:但有繁须开烂熳,曾无轻片见摧残。海天春色谁拘管?封奏东皇蜡一丸。
台地夏无他果,惟番檨、蕉子、黄梨视为珍品。春、夏有菩提果,一名香果,芳馨极似玫瑰;果当以此为第一。
菩提果,系西域分种,实如枇杷,味甘而香。
羡子,俗称番蒜,或作檨。其种云自佛国传来。孙元衡诗云:千章夏木布浓阴,望里累累羡子林,莫当黄柑持抵鹊,来时佛国重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