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一项家庭制作业方面出现的十分明显的具体的协作制度的萌芽。
这个萌芽,可以促使人们去寻找如何运用对一个区的家庭制作业、农业和其他事业如此有用的原理。因此,我们可以这么说:读者如果把我们刚才所讲的在家庭制作业、在于酪制作方面使用的方法,推广到其他各种工作,就可对一个法郎吉或四百家人在家庭制作业、农业和教育等方面的联合组织有一个大致的概念了。
在法郎吉中,不实行共产制度,不存在混乱的情形,不采取收益平分的办法。
如果皮埃尔拿出的资本为保罗的两倍,则皮埃尔在资本分红中得到的份额将是保罗的两倍。这样分配是公平的。
如果保罗的劳动量一直是皮埃尔的三倍,则保罗在劳动分红中得到的份额将是皮埃尔的三倍。这样分配是公平的。
如果他们的才能的比例是一比四,他们在这一部份应分到的份额也将是一比四。这样分配是公平的。
这些作法都是公正的,因为不是平分,而是按比例分。
如果在报酬上采取平分的办法,那才极不公正哩。
至于皮埃尔、保罗和其他人的住房问题,那随他们的便;他们将根据各自的爱好和经济情况,或者住豪华的公寓,或者住简朴的房屋;同样,他们在吃饭方面也将各自选择价钱合适的饭菜吃;总之,无论是皮埃尔还是保罗或其他人,花同样多的钱,在协作制度中得到的享受,将比在分散经营制度中得到的享受好十倍到二十倍。在协作制度下,每个人将比在文明制度下有更多的便利条件去满足他个人的爱好;这就很明确他说明:在以分散的家庭组成的共产制度中受到很大限制的个人自由,在法郎斯泰尔的大家庭协作制度中则是极其广泛的。
我们在后面还将谈到,不仅在消费和生活物资方面有这种个人自由,而且在法郎斯泰尔中的各种工作和各种关系方面以及协作制度的各个部门,都有这种自由。
我们对共产制度的指责,说它一团混乱,说它摧毁个性,说它对人的天性无知,而你们今后会不会鲁莽地用我们提出的指责去指责协作制度呢?会不会指责这个能保障和大大发展个人和群众优点的制度呢?这个制度能保障和发展在文明制度中每时每刻都受到损伤的个性,你们还要指责它吗?
这个束缚人类天性的文明制度,有千百条束缚人的链子,把人从出生之时起一直到他死都捆得紧紧的,而且还往往不让他有死的自由和随便埋葬的自由;说来也真是奇怪,那些指责我们的人,正是保卫这种文明制度的人。
你们这些指责我们侵犯了自由的文明人,尽管你们为自由战斗了那么久,但究竟什么是自由,你们还没有弄懂哩!要了解自由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首先要仔细听我们讲,因为只有我们才能把它向你们讲清楚。
有人企图把对共产制度的指责强加在我所阐述的理论的身上,硬说它损害了自由和个性,对于这种人,我相信我已经使读者能够予以彻底揭露了。
因此,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论述协作制度的组织,并找出它的发展的天然形式。
请原谅我说了这么多的话;尽管我在前进中有所耽误,不得不每走一步便停下来阐述一些定义,要对那些表示怀疑的人、开玩笑逗人的人和糊里糊涂不明白的人,把话讲清楚,请原谅,这不能怪我。我当然可以把前面三章压缩成二十五行;说实在的,对于我没有把文字写得更短一点更简明一点,我是十分抱歉的。
附注(第三版):共产主义或共产制度学说,今天在欧洲取得了很大的进展,如果人们假装没有看见的话,即将犯极大的错误。
这种学说包含有对个人财产权的明确杏定(这是大多数共产主义变种的特征),所以是很危险的。
共产主义是土地分散经营的自然结束。疯狂的个人主义迅速发展到高峰时所产生的贫困、压迫和掠夺,必然会由于反作用在遭到牺牲的阶级中造成对财产的仇恨,想把大家的财产交大家用。
这种反作用现在还只不过刚刚开始,它的进程是不可抵抗的。它所孕育的可怕的革命,好似一把悬挂在罪恶的社会上边的上帝的利剑;在社会的低层中,有大批的穷人和被剥削的人。
当然,共产制度的思想是一个笼统的和无法实现的概念,是经不起严格检验的,不能应用,不能化作具体的形态。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传播这个思想的人前些年为它试造的形式更幼稚的了。尽管如此,这个思想在群众中也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浸染力量,其原因,恰恰是由于它既有笼统的东西又同时有绝对的东西。”无产者承担着社会劳动的全部重担,而掌握财产和劳动工具的人占有全部果实,因此要废除私有财产,把财产都归公有,为大家所用,为所有的人带来利益。”这当然不能构成一种组织,一种制度,一种社会科学。但正是因为这样,才使那些受当前的现实压迫的人容易接受,认为这个主义可以用”废除私有财产,把财产都归公有“一句话来解决所有一切问题。还有什么东西比这个主义更简单的?这个丑恶的社会的残酷现实每天都在摧残穷苦大众,摧残无产者。在这样丑恶的社会面前,他们怎么不热烈欢迎这个用两句话来表达的笼统的思想?这两句话,用来搞建设是不行的;但用来摧毁一个压迫人的社会形式,却是满有力量的。但愿欧洲把这个问题想一想!如果它不赶快建立协作制度,它将在它预料不到的时候遇到一个极其难办的问题。
一个法郎吉的具体结构的概况奥利瓦尔多:总之,海军元帅大人,你的发现并不太难。
一个拍马屁者:那没有什么大了不起的。另一个拍马屁者:东印度总督大人,你的发现,谁都能作到,因为只要一直往西方走就行了嘛。哥伦布:诸位先生,因为我说了此事,这几年人家都叫我为疯子……,此事光说是不行的,要去作嘛。如果极其容易的话,你们为什么不去作呢?先生们,我还要给你们讲一个发现……
(他把一个鸡蛋放在盘子上)请你们把它尖的一头朝下,立起来。
众人(试了一会儿都没有成功):这是不可能的,办不到的。
哥伦布(把鸡蛋拿在手中,把尖的一头打破,接着便站立起来,注视着众人):
先生们,现在每一个人都能发现新大陆,并把鸡蛋尖头朝下立起来了!
《克里斯托夫·哥伦布》
(未发表的戏剧)Ⅰ难道你们宁肯要因孤立而造成的贫穷,而不要因力量团结而造成的幸福吗?现在是摆脱平庸的文明制度的幼稚的偏见和扩大家庭制度的范围的时候了。
拉斯帕野我在前一章的结尾曾告诉读者说:你们现在可以对法郎吉的结构有一个初步的概念了。在这一章,我们只须简单地安排一下,按照前面叙述的原理排列,就可勾画一幅法郎吉的简略图。每一个聪明的读者,都能象这个学说的老信徒一样,非常容易地把它画出来,因为只须简述其原理,把它们应用于社会的这个组成部分农村公社,由一千八百人到两千人经营的那一平方法里的土地就行了。
如果你想把你现在对一个法郎吉的概念讲给别人听,你可以大体上按下面的叙述,从已知的情形讲到未知的情形:
假定十个资本家为了赚钱,要经营一门商业或工业;他们可以按照两个不同的原则进行:
要么,他们各自开设商店或工厂,彼此挨在一块儿,每一个商店或工厂有它自己的关系:有它自己的会计帐目,在产品制造方面有它自己的进货、运输、采购或销售等机构。这么一来,这十家商店或工厂必将互相竞争,彼此拆台这是分散经营的原则。
要么,这十个资本家也许会这么考虑:如果他们联合起来只开办一家商店或工厂,而不开办十家,这样,他们一次就可以作完一个商店或工厂要重复十次才能作完按上一个原则进行的事情;他们的资本集中起来,就可使他们有雄厚的基础,从而扩大和保证他们的企业活动和信用。由于这个方法可以节约许多东西,他们的货品将更加便宜,大量销售,既有益于社会,同时也使他们有更可靠的盈利,等等。经过这么一番考虑之后,他们便联合起来组成股份公司,规定盈利将按每个合作者投进的资本的比例进行分配;对于那些除投进了资本,还贡献了劳动和才能的股东,将分给他们应得的份额。
须要指出的是,按照这个办法,就不需用十个精明的领导人,而只用一个就够了。由于利害与共,因而可使最能干的人在企业中发挥最大的领导作用;个人的盲目行为,将受到群众的明智行为的约束。如果分设了几个部门,则每个部门将由最能干的人担当领导或监督工作。十个资本家现在联合起来,都希望大家致富这就是协作的原则。
我们还可以扩大这个原则的应用范围,把它从简单的过渡到复合的,象我们刚才把它应用于人一样,我们也可以把它应用于企业。
一个商店如果只卖一种东西,例如糖,则价格的涨跌,货物的一时阻塞,税率的修订以及在商业中经常发生的事件,凡此种种均足以使商店受到影响,有时甚至使它倒闭;它一倒闭,又将牵连到其他二十家有连带关系的商店一起倒闭。
相反,如果它同时经营大量的殖民地商品或土产品,则食糖上的亏损,就可用其他商品获得的盈利在总结算时予以贴补。上面所说的那种情况,充分表明了分散经营的缺点;而这儿所说的情况,则使人看到了协作制度的优点,看到了联合起来的好处。
从以上所说,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为了充分利用协作制度的优点,便应当把它加以推广,把它同时应用于人、资本和企业。根据协作制度的企业结构来看,我们可以把它看作是一个大型的文明公司;在这个公司中,应当从广大的协作制度的群众的利益出发,让最能干的人对每一项专门的业务发挥最大的领导作用,使每一个细节都要和总体相协调,每个人的利益都要得到安排,每一种人的才能都要得到使用并获得该得的报酬。
显而易见,这个协作制度的公社还应当按照它的土地的情况和它们的地理位置,使农业和工业并举,联合起来搞。农业和工业同时进行,将增加农业和工业的连带关系;这种连带关系的好处和安全可靠,是刚才讲过了的。
此外,你还可以按照我们在后面即将谈到的另外一个方面,来论述这种结合的机会和必要性。
第3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