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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协作制度将把大地产和小地产的优点结合起来,并使它们的缺点不起作用先生们,此事我只是向你们说:当我想到他们拒绝不要那些给我们的英国朋友带去那么多好处的美妙的新发明时,我的确认为,如果在公元1833年要求人们发明雨伞,巴黎人是谁也不会对它有信心的。
《耕作者》
Ⅱ土地的再划分,在法国是农业发展的主要障碍之一!我们对这个百业之首的农业所能做的最大好事,就是想法除去这个障碍,或者减少它的影响。
弗朗索瓦·德·内弗沙铎政治经济学,是一堆或多或少都有些错误的、乱七八糟的文章,没有什么价值;研究它的人都是些没有什么才能的博士,他们毫无预见,也没有观察和弄清已经出现的事物的能力。政治经济学对大地产与小地产以及它们与生产的关系问题,谈论了许多。
以前的情况如下:
在大革命以前,在法国有许多属于贵族或教士的大领地和大农庄。这些土地通常是由领工钱的人耕种的,也就是说,是由一些与劳动的产品无利害关系的人耕种的。农业耕作的方法也远不如今天这么完善;地主们都不经管他们的土地而去搞别的事情;他们把土地的管理交给手脚不干净的管家和雇工。这些大领地和大农庄生产的东西并不多。
革命发生了。它剥夺了大地主的土地,把一些地主驱逐出国,把一些地主杀了头。它把大领地和大农庄分成许多小块,廉价出售,用一堆实际价值只有二十法郎的纸币就可以买到相当多的土地。有许多在此以前一直是领工钱为他人劳动的人,开始为自己劳动了。产权精神使劳动的干劲和效果大为上升。生产大大增加了。大地产分成小块土地的第一个结果是改变了土地的面貌: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嘛。这样一来,我们的经济学家就兴高采烈地举起分散土地的大旗高呼:“小地产万岁!”这些学者没有发现:这是产权精神在起作用;大地产分成小块土地,只不过是一件唤发这种精神的事实。他们把力量和在一定情况下鼓舞力量的事实混为一谈,对小地产大唱赞歌。小地产变成了他们崇拜的偶像,他们的信仰。他们公然把土地的分散和工业的分化(他们称之为”自由竞争“)奉为经济学的教条。至到今天他们还拿它作他们学术的基础。他们的袋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好的货色了。
然而,人口的增长,遗产的继承,以及公证人和其他原因,迅速把小地产又再分小,其速度甚至比把大地产分成小地产还快。在许多地方,土地竟被分得那么狭小,几乎有变成土坷垃之虞。对土地的经营愈来愈难,愈来愈麻烦。这么美好的经济制度在法国产生了什么结果呢?结果是一场十足的爱尔兰式的灾难。在爱尔兰,土地虽未分成小块,但大地产分成无数个小块出租,使耕种的作物极端分散!
唉!这种结果,单凭简单的常识不也是能预见到的吗?那些学者是不是以为分成零零碎碎的土地容易经营?在这样的混乱状态下,能因地制宜地耕种作物吗?已经分成小块的土地还要再分小,七零八碎,分了又分;在有些地区,有许多长条形的土地只有三步宽,两步宽,有的甚至只有一步宽。这样的土地,经营起来岂不把所花的力气大部份都浪费掉了?在一小块一小块的土地之间的空闲地怎么办?还有,这种可悲的状况,难道不引起纠纷,为①争地边地界而打官司
?那些学者什么都记得,唯独在计算产量的时候忘记把这些可造成生产减少的原因计算在内!由于缺乏资金,农民买不起好农具,买不起牲畜,无力饲养牲畜以取得种好庄稼所必不可少的足够的肥料。由于缺乏资金,农民只好尽量使用他饲养很差的马或牛,把它们累得疲劳不堪,这样下去,使牲畜的品种也变坏了。最后,资金的缺乏,还必将造成土地的贫瘠化,使小地主受附近的高利贷者的盘剥!
随着财产的减少,人的愚昧程度便增加。愚昧的人是只按陈规老套行事的,这大有碍于好方法的采用和科学的发明。最后出现的弊病是那么的多和那多的明显,所以那些了解情况的实践家在今天直截了当地谴责土地的分散经营,并向政治经济学家宣称:小地产对农业的进步设下了不可逾越的重重障碍。关于这一点,请看巴杜洛的论述:
我有机会亲眼观察的许多村和乡的土地,划分得对耕作很不利,这样下去,情况是会愈来愈坏的。我们当然希望看到每一个地主的土地都集中在一①个地方。但情况不是这样;如果一份遗产有一百阿尔榜
,那就要到三、四十个不同的地方去寻找,有时候在距离很远的地方有几阿尔榜地和别人的地交错在一起。这对大家都极不方便,因为每个人每天都要经过邻人的土地去翻地、播种或收庄稼;耕地分散,处处与别人的土地大牙交错,既多花工夫,也损失了土地。有些土地竟如此之小,以致即使须要翻地,也用不着把犁头搬去。
(《论土壤的改良》)正如我们已经论证过的,土地的分成小块和地产的再化分,必然会重新形成大封建领地。这种结局之所以在法国还不甚明显,这纯粹是因为大农场很久以来为人所忽视的缘故。不过,资本是往这个方向流的,象过去投入工业那样投入了农业;我们不久即将看到,和小厂被大厂吃掉一样,小地产也将被大地产吃掉。象大地产突然被革命战争剥夺一样,小地产也将逐渐被工业战争所剥夺,而让位于大农场。
再也没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恶性循环更明显的了,再也没有什么事情比它带来的后果更可怕的了。
在我们所讲的土地吞并运动之后出现的大农场,将比贵族的封建领地的管理好得多,生产的东西也多得多。英国的大封建领主是直接转向工业的,他们没有象法国这样通过一次革命的土地分散过程来实现变革。因此,尽管英国的土地远不如我们的土地肥沃,但他们从土地得到的收益却比我们多得多。这个事实大家都是知道的。不过,英国的收益是集中在少数人的手里,而劳动人民被降为工业奴隶;这种情形,连英国人自己也是承认的。
在这里,我们不打算重述我们对产品分配的弊病的看法;我们只引用一段文章来表述我们对大地产和小地产的批判。
我们发现,在英国,大地产主赞助搞大事业,如运河和铁路;这在理论上看来是很美妙的,但实际上英国人民得到的乃是可怕的穷困。尽管每年的①
在我们说这个诺以后,金融封建势力打赢了。作为战场的主人,它取得了胜利。(第二版附注)①
苏,法国辅币名,按现在的法国币制,相当于二十分之一法郎。译注税收中有二亿英镑用之于贫民,但英国的乞丐和盗贼比任何一个文明国家的乞丐和盗贼都多。再说一遍,单单伦敦就有二十三万乞丐、扒手和流浪汉。
瞧,这就是大地产的成果,好事之中有坏事,而坏事还正是由好事本身产生的哩,因为大地产是有用的,它在农业和工业的经营方面都有无可争辩的好处。如果想在小地主身上打什么主意或者与他打交道,那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因为小地主心胸狭窄,十分愚蠢,是不可能同心协力把事情办好的。
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对他们身边兴旺发达的企业还抱有敌视态度哩。
爱尔兰的小地产正处于高峰时期;哪一个国家的土地也不象它那样分得七大八小的,密密麻麻的小生产者,巴掌大块地种小麦不够用,只好种土豆。
爱尔兰土地的分散经营已经到了最高程度,结果人民落得那么贫穷,灾难之深重,非笔墨所能形容:甚至连坎宁大臣都没有勇气去巡视都柏林的叫花子窝窝。他看了一个有一千四百人的叫花子窝窝,个个都衣不蔽体,吃个半饱。
他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带领他去巡视的市长对他说:“这还是最小的叫花子窝窝,我带你再去看一个比这更惨的。”坎宁拒绝去看,因为他是改进论者,是主张进步和高尚的偷盗的人,是站在沙龙中看文明的人。
所以,小地产同大地产一样,好事之中有坏事,有与文明制度的农业的安排不可分开的恶性循环。
沙·傅立叶,《工业的改造》,卷二第三期。
这段文章列举事实,对政治经济学的理论进行了谴责;有些人因为这段谴责的话是出自一个天才人物之口,就不大相信。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在末尾谨把另外一个人说的话转告他们。此人尽管是只有一点儿常识,但是是内政大臣。他给皇上的一篇奏章中是这么说的:
地主之间的分化情况是如此的严重,以致一块一共只有五百英亩的土地,竞犬牙交错地分割成五、六千块,分别属于五、六十个人。由于土地的分散经营和连续几次划分,田野的样子变得非常难看;它们的长度往往为它们的宽度的一百倍。有些地主的土地只有两英亩,有些还不到两英亩。
弗·德·内弗沙锋:《农学考察记》
Ⅱ我听见有人在反驳说:你到底想要什么?是不是不要大地主,也不要小地主?是不是要把他们都搞成中不溜儿,完全平等?不,当然不;现在让我来讲一讲该怎么办。
沙·傅立叶凡事要合情理。
布尔登我们对上一段列举的事实已深加研究,并得出结论如下:
一、土地的分散经营,这种情况本身就是很不好的;土地一分再分,其最后结果将导致农业的崩溃;二、与之相反,大农场是非常之便于经营管理,便于对农业进行改良和采取经济的办法;三、旧制度下的大领地和大庄园的解体,使产权精神得以诞生;劳动者在为自己的利益劳动的时候,变得十分热情。同一个人,在过去作为一个雇工为大地主的利益劳动的时候,却十分贫穷,优忧愁愁,成了懒汉。
要怎么办才能从地里得到比两种经营制度中的任何一种都多得多的东西呢?读者诸君,现在由你们来回答:
你们这么回答:应当想办法把在两种制度中的一种制度里表现得很有威力的产权精神,和在另一种制度中也表现得很有威力的大规模经营互相结合起来。
单从情理上看,经济学家也应当在这方面动脑筋,而不要走土地分散经营的歧途,把一种弊病同另一种弊病去比较,说这个好,那个不好,例如我们在前面所讲的,他们在自由竞争这个问题上就是这么作的:用反对垄断的办法,去吹捧自由竞争。这种作法纯粹是简单化,一点创造性也没有!
我们刚才针对农业讲的原理,也同样适用于人类活动的其他部门,例如家务劳动、工业制造和商业活动,等等。大经营制度如果安排得好,有足够的资金和机器,有能干的实干家领导,并采用最完善的生产过程,当然比分散经营的小块土地生产的东西多得多,也更经济;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页,劳动者对他的劳动的产品是很关心的,所以他要又巧又好地使出他最大的力气;在这一点上,是任何一个普通的雇工无法与之相比的,因为雇工丝毫没有为增加那个剥削他的老板的利益而使劲干活的兴趣。
对沿用至今的两种制度的研究,无可辩驳地表明这两种经营形式都是很有害的,必须找出一个能消除它们各自的缺点和兼有它们两个的优点的制度。
如果你把这些原理在一个模范公社的组织问题上加以运用,你马上就可以发现:
分散经营的制度应当废除;公社的土地和工业应当统一经营和管理;工资制度不可能使劳动者对他劳动的产品表示关心,因此应当取消,改为视贡献的大小按比例进行分配。
我们不打算把我们作为生产基地的一平方法里土地分割成千百个小块,交给四百家穷人去耕种。相反,这一平方法里土地应当象是一个人的领地似地统一经营;劳动者的努力,他们的资本,一句话,经营这块土地所需要的一切力量,都要紧密结合,拧成一股绳。应当由有统一组织的四百家人积极努力地集中经营,而不能让散沙似的四百家人乱七八糟地各干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