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出版文学> 河南程氏遗书(上)>第34章
范围天地之化。天本廓然无穷,但人以目力所及,见其寒暑之序、日月之行,立此规模,以窥测他。天地之化,不是天地之化其体有如城郭之类,都盛其气。假使言日升降於三万里,不可道三万里外更无物。又如言天地升降於八万里中,不可道八万里外天地尽。学者要默体天地之化。如此言之,甚与天地不相似,其卒必有窒碍。有人言无西海,便使无西海,亦须是有山。无阴阳处,便无日月。
闲邪则诚自存,不是外面捉一个诚将来存着。今人外面役役於不善,於不善中寻个善来存着,如此则岂有入善之理?只是闲邪,则诚自存。故孟子言性善,皆由内出。只为诚便存,闲邪更着甚工夫?但惟是动容貌、整思一作心。虑,则自然生敬,敬只是主一也。主一,则既不之东,又不之西,如是则只是中。既不之此,又不之彼,如是则只是内。存此,则自然天理明。学者须是将一本无此字。敬以直内,涵养此意,直内是本。
天地之化,虽廓然无穷,然而阴阳之度、日月寒暑昼夜之变,莫不有常,此道之所以为中庸。
道则自然生万物。今夫春生夏长了一番,皆是道之生,後来生长,不可道却将既生之气,後来却要生长。道则自然生生不息。
释氏之学,更不消对圣人之学比较,要之必不同,便可置之。今穷其说,未必能穷得他,比至穷得,自家已化而为释氏矣。今且以迹上观之。佛逃父出家,便绝人伦,只为自家独处於山林,人乡里岂容有此物?大率以所贱所轻施於人,此不惟非圣人之心,亦不可为君子之心。释氏自己不为君臣父子夫妇之道,而谓他人不能如是,容人为之而己不为,别做一等人,若以此率人,是绝类也。至如言理性,亦只是为死生,其情本怖死爱生,是利也。
敬以直内,有主於内则虚,自然无非僻之心。如是,则安得不虚?必有事焉,须把敬来做件事着。此道最是简,最是易,又省工夫。为此语,虽近似常人所论,然持之一本有久字。必别。
天子七庙,亦恐只是一日行礼。考之古,则戊辰同祀文、武;考之今,则宗庙之祀亦是一日。
祭无大小,其所以交於神明、接鬼神之义一也。必齐,不齐则何以交神明?
厤象之法,大抵主於日,日一事正,则其他皆可推。洛下闳作厤,言数百年後当差一日,其差理必然。何承天以其差,遂立岁差法。其法,以所差分数,摊在所厤之年,看一岁差着几分,其差後亦不定。独邵尧夫立差法,冠绝古今,却於日月交感之际,以阴阳亏盈求之,遂不差。大抵阴常亏,阳常盈,故只於这一作张。里差了。厤上若是通理,所通为多。尧夫之学,大抵似杨雄,然亦不尽如之。常穷味有二万八千六百,此非人所合和,是自然也;色有二万八千六百,又非人所染画得,亦是自然也;独声之数只得一半数不行,盖声阳也,只是於日出地上数得,到日入地下,遂数不行,此皆有理。譬之有形斯有影,不可谓今日之影,却收以为来日之影。据皇极经世,色味皆一万七千二十四,疑此记者之误。
君子宜获佑,然而有贫悴短夭,以至无继者,天意如何?气锺於贤者,固有所不周也。
闲邪则固一有主字。一矣,然一作能。主一则不消言闲邪。有以一为难见,不可下工夫。如何一作行。一者,无他,只是整齐一作庄整。严肃,则心便一,一则自是无非僻之奸。此意但涵养久之,则天理自然明。
必有事焉,有事於此一作敬。也。勿正者,若思此而曰善,然後为之,是正也。勿忘,则是必有事也。勿助长,则是勿正也。後言之渐重,须默识取主一之意。
修养之所以引年,国祚之所以祈天永命,常人之至於圣贤,皆工夫到这里,则有此应。
宗子法坏,则人不自知来处,以至流转四方,往往亲未绝,不相识。今且试以一二巨公之家行之,其术要得拘守得须是。且如唐时立庙院,仍不得分割了祖业,使一人主之。
释氏尊宿者,自言觉悟,是既已达道,又却须要印证,则是未知也;得他人道是,然後无疑,则是信人言语,不可言自信。若果自信,则虽甚人言语,亦不听。
学者之流必谈禅者,只是为无处捞摸,故须入此。
大德敦化,於化育处敦本也;小德川流,日用处也。此言仲尼与天地同德。
有言:未感时,知如何所寓?曰:“操则存,舍则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更怎生寻所寓?只是有操而已。操之之道,敬以直内也。刚毅木讷,何求而曰一作以。近仁?只为轻浮巧利,於仁甚远,故以此为近仁。此正与巧言令色相反。
有土地,要之耕而种粟以养人,乃宜。今以种果实,只做果子吃了,种糯,使之化为水饮之,皆不济事,不稳当。
颜、孟之於圣人,其知之深浅同,只是颜子尤温淳渊懿,於道得之更渊一作深。粹,近圣人气象。
率气者在志,养志者在直内。
率性之谓道,率,循也。若言道不消先立下名义,则茫茫地何处下手?何处着心?
文字上一有虽字。无闲暇,终是一无二字。少工夫。然思虑则尽不废。於外事虽奔迫,然思虑尽悠悠。
释氏之学,又不可道他不知,亦尽极一作及。乎高深,然要之卒归乎自私自利之规模。何以言之?天地之间,有生便有死,有乐便有哀。释氏所在便须觅一个纤一作缀。奸打讹处,言免死生,齐烦恼,卒归乎自私。老氏之学,更挟些权诈,若言与之乃意在取之,张之乃意在翕之,又大意在愚其民而自智,然则秦之愚黔首,其术盖亦出於此。
天地之间,只有一个感与应而已,更有甚事?
老子言甚杂,如阴符经却不杂,然皆窥测天道之未尽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