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因为心中热烈的爱慕,问伊是否愿作我的亲密的伴侣?
伊说:若非死别,决不生离。
22
若要随彼女的心意,今生与佛法的缘分断绝了;若要往空寂的山岭间去云游,就把彼女的心愿违背了。
23
工布少年的心情,好似拿在网里的蜂儿。
同我作了三日的宿伴,又想起未来与佛法了。
注:这一节是一位女子讥讽伊的爱人工布少年的话,将拿在网里的蜂儿之各处乱撞,比工布少年因理欲之争而发生的不安的心情。工布kong-po乃西藏地名,在拉萨东南。
24
终身伴侣啊,我一想到你,若没有信义和羞耻,头髻上带的松石,是不会说话的啊!
注:这一节是说女子若不贞,男子无从监督,因为能同女子到处去的,只有伊头上戴的松石。
25
你露出白齿儿微笑,是正在诱惑我呀?
心中是否有热情,请发一个誓儿!
26
情人邂逅相遇,被当垆的女子撮合。
若出了是非或债务,你须担负他们的生活费啊!
注:这一句乃是藏人民常说的一句成语,直译当作“情人犹如鸟同石块在露上相遇”;意思是说鸟落在某一块石头上,不是山鸟的计划,乃系天缘。以此比情人的相遇全系天缘。
27
心腹话不向父母说,却在爱人面前说了。
从爱人的许多牡鹿之间,秘密的话被仇人听去了。
注:此处的牡鹿,系指女子的许多“追逐者”。
28
情人艺桌拉茉,虽是被我猎人捉住的。
却被大力的长官讷桑嘉鲁夺去了。
注一:此名意译当作“夺人心神的仙女”。
注二:有一个故事藏在这一节里边,但是讲这个故事的书在北平打不到,我所认识的藏族人士又都不知道这个故事,所以不能将故事中的情节告诉读者。
29
宝贝在手里的时候,不拿它当宝贝看;宝贝丢了的时候,却又急的心气上涌。
30
爱我的爱人儿,被别人娶去了。
心中积思成痨,身上的肉都消瘦了。
31
情人被人偷去了,我须求签问卜去罢。
那天真烂漫的女子,使我梦寐不忘。
32
若当垆的女子不死,酒是喝不尽的。
我少年寄身之所,的确可以在这里。
注:西藏的酒家多系娼家,当垆女多兼操神女生涯,或撮合痴男怨女使在酒家相会。可参看第26节。
33
彼女不是母亲生的,是桃树上长的罢!
伊对一人的爱情,比桃花凋谢得还快呢!
34
我自小相识的爱人,莫非是与狼同类?
狼虽有成堆的肉和皮给它,还是预备住在上面。
注:这一节是一个男子以自己的财力不能买得一个女子永久的爱,怨恨女子的话。
35
野马往山上跑,可用陷井或绳索捉住;爱人起了反抗,用神通力也捉拿不住。
36
躁急和暴怒联合,将鹰的羽毛弄乱了;诡诈和忧虑的心思,将我弄憔悴了。
37
黄边黑心的浓云,是严霜和灾雹的张本;非僧非俗的班第,是我佛教法的仇敌。
注:藏文为ban-dhe。据叶式客(Yaschke)的《藏英字典》的二义:(1)佛教僧人,(2)本波ponpo教出家人。按“本波教”为西藏原始宗教,和内地的道教极相似。在西藏常和佛教互相排斥。此处bandhe似系作第二义解。
38
表面化水的冰地,不是骑牡马的地方;秘密爱人的面前,不是谈心的地方。
39
初六和十五日的明月,到〔倒〕是有些相似;明月中的兔儿,寿命却消磨尽了。
注一:这一句藏文原文中有tshes-chen一字为达斯氏字典中所无。但此字为达斯氏字典中所无。但此字显然是翻译梵文mahatithi一字。据威廉斯氏《梵英字典》796页谓系阴历初六日。
注二:这一节的意义不甚明了。据我看,若将这一节的第1、2两行和第42节的第1、2两行交换地位,这两节的意思,好像都要依为通顺一点。据一位西藏友人说这一切中的明月是比为政的君子,兔儿是比君子所嬖幸的小人。
40
这月去了,下月来了。
等到吉祥白月的月初,我们即可会面。
注一:印度历法自月盈至满月谓之(白月)。见丁氏《佛学大辞典》904页下。
注二:这一节据说是男女相约之词。
第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