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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回

  来到店门口,吴存只见吴安早把两匹快马拉出店外等侯了。没等吴存发话,吴安抢先说,“吴存,你与姑爷骑马,连夜回吴家滩去。”
  吴存问他,“你呢?”
  “休要管我,我自有法儿回去。回府后禀报员外,就说我吴安随后就到。”说着将缰绳递给吴存。
  吴存接过缰绳也没说什么,飞身上马,骑一匹牵一匹,直奔破窑而来。
  白似玉一见吴存真的弄来马匹,心中顿时生疑,便问他,“你哪里牵来的马匹?但愿不是偷来的。”
  “姑爷放心,奴才不是那狗偷鼠窃之人。来,请姑爷上马。”
  “咱该逃到何处?”“主仆二人,别无生路,还得回吴家滩。”
  白似玉一听此话。好似针扎一般,“事到如今,我有何脸面再进吴宅大门?”
  “姑爷,莫再顾那假面子了,员外命我请你回去!”
  “那梁府如何交待?”
  “梁府你是回不去了,你将书童逼死,人家抓你还怕抓不到呢!”
  白似玉犹豫了,吴存见他犹豫不决,便吓唬他,“说不定梁府早巳报官了,若再不走,挨到天亮。公差可就要搜捕你了!”
  吴存这么说,还真灵验。白似玉一听,二话没说,跨上马鞍,随着吴存直奔昊家滩而来。
  吴员外见到日思夜想的公子其心情不表。他叫过吴存吩咐说,“你仍陪你家姑爷回到务业村念书,你从今往后要小心伺候。”
  于是,吴存遵命陪同白似玉回到学馆。
  再说吴安回去,睡了一阵,看看天将放亮,便与店家算清了账目,也替书童付了店钱,邀才悄悄离开店房,向吴家滩步行而来。
  天亮以后,书童不见吴安二人的影子,去问店家,店家说,“他们早就走了。那书童一听,知道上当了。立时打消逃走之意,回来粱府书房,一着少爷不在,禀知了粱太太。这一下可就如同炸营了。
  不说粱府着人四处寻找,也不说粱太太寻儿不见,得下重病。单说长春寺全任和尚,自从到梁府化缘喜逢邱府相公邱瑞白,话未说透又分手,回来心中一直闷闷不乐,吃不好睡不稳,坐立不安,想起邱府出殡之事,可就难煞人了……
  思前想后,王点越想越恼怒,他直把郎青骂个狗血唢头,骂着骂着,他猛想起瑞红姑娘还在吴员外家中,整天价伤心落泪,思念屈死的兄弟,我何不前去报个喜信儿,就说瑞白相公还在人世,让姑娘也好放心。
  王点主意已定,收拾停当,刚想要走,只见郎青来到寺内。真是仇人见面,盼外眼红,不由怒火中烧,横眉立目。但他马上意识到,如此就会暴露本来面目,所以当即镇静下来,装得若无其事。
  那郎青却没认出王点来,只是笑嘻嘻地来到全任面前,深深一揖,说道:“大师傅在上,小弟礼到。
  全任还了一礼,“施主请禅堂用茶。”郎青应声跟定全任来到禅堂。
  全任故意问他,“施主贵姓?
  郎青欠身回答,“俗弟姓郎。”
  “台甫怎称?”“贱名郎青。”
  全任又问:“仙乡何处?”“敞处郎家村。”
  叙谈中,郎青觉得这个和尚,说话怎么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因而反问道,“大师傅法号是……”
  全任急忙回答说,“小僧法名全任。”
  “仙乡何处?”全任不慌不忙地说,“小僧云南,游方到此,蒙员外收留寺中。多有惊动众位施主了。”
  郎青见全任和尚对答如流,泰然自若。心想:世界上同音同貌的人多着呢,我又何必疑心?常言道心诚则灵,今日我来既然有求于他,自然要以诚相待。想到此,对这全任敬重了。
  全任要摸清对方的来意,因而问他,“郎施主到此荒寺,有何贵干?”
  郎青说:“俗弟求签来了。”
  全任心中暗想,“看他这惊慌的样子,分明是杀人过多。那海公子的冤枉,是不是他栽赃陷害,也未可知。我不妨旁敲侧击,震他一震,说不定能露出点蛛丝马迹,一旦抓住把柄,就顺藤拽瓜,不愁掏不出口供来,有了真凭实据,就能为海公子报仇。”
  寻思片刻,全任故意在郎青脸上端详一番,说:“郎施主,小僧有一真言,不便出口。”
  郎青说:“师傅有话,但说无妨。”
  全任说:“小僧自幼出家看过麻衣相,虽说不精,但能看出施主的吉凶所在。”
  郎青一听,迫不及待地说,“就请师傅破解破解。”
  全任故意在郎青脸上指指点点地说,“我看你面部十三位,位位都带着恶煞运,牵连着几个冤死男女,但不知施主有无错杀误伤等情?如不及早破解,当有性命之忧!”
  郎去听罢立时出了一身冷汗,遂即央求道:“师傅相法如神。俗弟果有几个人命牵连,求师傅替我破解,俗弟自有重谢。但不知如何能解?”
  全任唯恐郎青害怕,不吐实情,就故意轻松地说,“其实,施主不必过虑,单从面相来看,这恶煞人命运,也不过是错杀误伤,情有可原,自然容易破解。”
  郎青闻言,自觉有救,急忙透露,“俗弟确是错杀误伤人命,并非有意。请问师傅怎么解法?”
  全任说:“那要先讨一签,看看有救无救。若是有救,我便与你破解,若是无救,小僧也不敢背天而行。””
  郎青杀人,他自己清楚,听全任这么一说,自然有些犹豫。
  全任见他犹豫不决,遂说:“施主,只要是错杀误伤,小僧有法破解,保你平安无事。来来来,快随小僧讨兆,求个吉利。
  郎青无奈,跟定全任出了禅堂奔佛殿而来。佛殿肃穆空寂,郎青年只觉一阵心惊肉跳,口里念念有词,眼一闭,抱过签筒,“哗啦哗啦”摇了几下,猛地从签筒里跳出一支签来,拾起一看,上边写着“上上签语”,他不明其意,顺手递给全任。
  全任看罢,说道:“还好,看来可救。”
  郎青听说有救,自然高兴,忙问:“师傅,这签上说是有救,但不知如何救法?”
  全任说:“这并不难,只将你于何时、何处,因为何故,错杀误伤过何人,连同他的姓氏名号祖居原籍,一一开具明白,用黄纸封好,小僧与你用印,供在桌上,施主跪在一旁,小僧替你念诵解冤经七天,你的罪孽便解,平安无事。”
  郎青听罢,喜不自胜,说道:“有劳师傅取来文房四宝,待我开具明白。”
  全任闻言,即命改邪道,“速去捧来笔砚,将郎施主送至后禅堂,让施主自己去写,莫要看他。”
  改邪答应,立即取来笔墨砚瓦,陪同郎青,来到禅堂。问过施主有无吩咐,便退了出来。
  郎青急将黄纸铺在案上,研好墨,蘸饱笔,刚要开写,猛然想起一事,又来到前殿,问全任道,“请问师傅,这小人儿的命,是否也要写下?”
  全任一听,立即想起徐坤家那包袱里,曾经搜出一个未满月的死婴儿,心下暗想,“这个无辜婴儿,也是郎青所害……”想到此,认真答道,“郎山主,人命不在大小,理应写明,千万不可遗漏。”
  郎青听罢,便写上了。
  全任为了取得郎青干的勾当的真凭实椐略施小计,让郎青上了钩。郎青不知是计,回到禅堂,拿起笔来,“唰唰唰”地写了起来,将自己的桩桩罪行写于纸上。然后封好交与全任。
  全任接过纸封一看,封得严严实实的,心里琢磨,郎青到底写的什么?又不能当面拆开来看,眼住一转说,“郎施主,你这纸封叠的不对。来来来,小僧叠个封样你看。”说着,取了一张纸,叠了一个七层纸封,递给郎青说,“就劳施主照叠一个,需要七层,方能灵验,万万不可露出字迹来。”
  郎青接过封样,回到禅堂,关上门来,照样叠了个七层纸封,返回佛殿,递给全任说,“师傅请看,叠得如何?”
  “善哉善哉!小僧这就用印。”他顺手打开印盒用了印,说:“将印封供起来,你磕头吧。”郎青应声,连忙跪下磕头。全任趁他磕头的工夫,急将郎青写的印封抓至手中,接着就像变戏法似的把预先叠好的假印封,从袖中取出放到案桌上,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换过来了。郎青只顾叩头,根本没有注意。
  全任已经拿到郎青的证据了,心里那高兴劲就不用说了。他见郎膏还在叩头,便说,“郎施主起敬赦香,上了香小僧与你诵解冤枉经。”
  郎青起来点上三炉香,敬香完毕,跪在下边,必恭必敬地瞅着全任敲动了木鱼,心里却一阵阵发怵。全任心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这小子终有一天要四马分尸,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