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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回

  此时,白似玉静坐书斋念书,忽听有人叫卖丹青,喜不自胜。他遂命书童,“快将花园后门打开,唤那卖丹青的进来,我要看看丹青好与不好。”
  书童闻言,不敢怠慢,遂即开开花园后门,招呼起来,“喂!卖丹青的,我家少爷要看你的丹膏,快随我进来。”
  吴存一听,高兴极了,连说:“好好好!请小哥头前带路。”
  书童引着吴存来劐书房说,“少爷,卖丹青的来了。”
  没等白似玉说话,吴存一眼认定姑爷,心中暗自高兴,双手递上丹青画卷低头说,“请少爷过目。”
  白似玉刚要伸手去接,觉得语音耳熟,抬头-看,“啊!原来是你?”
  “正是奴才。”吴存说着就给白似玉叩了一个头。
  白似玉忙问:“你不是弃我逃走了吗?为何又留在这里卖起丹青来了?”
  奴才叫卖舟青,也是为了姑爷。”
  “为我而来此话怎么讲?”
  “自打店房失火,我害怕回府吃罪不起,无奈离开姑爷,想求条生路。谁料次日出城正遇吴安前来县城选买花灯。奴才将实情与他讲说一遍,他劝我不该如此鲁莽,应该回府禀知姑娘,找回姑爷,才是上策。奴才觉得有理,便随吴安回到吴家滩,绣楼上禀报姑娘。不料,员外得知勃然大惑,定要责打奴才。幸亏两位姑娘讲情,才兔遭皮肉之苦。员外饶过之后,立命奴才骑上快马,带足银两,速来县城,请回姑爷将功赎罪。奴才来到县城,探明姑爷就在梁府,立即来到府门求见,谁知门房不准,事出无奈,才以卖画与姑爷相见。”
  白似玉听完,满脸怒气,“与我相见又待如何?”
  “想请姑爷回去。”
  “我若不回呢?”公子反问一句。
  “那……奴才的小命也就难保了。”
  白似玉再也听不下去了,忽地离开坐椅,手指吴存说道,“吴存,当初你竟弃我乎不顾,扬长而去,害得我吴宅不敢去,有家不能回,再加店主纠缠不休,我是叫天天不应,睁地地不灵,走投无略,一筹莫展。绝望之中,才遇上一向乐善好施的粱太太,将我带回府中收为义子。当时,未回吴宅已铸成大错,如今再弃粱府,岂非错上加错?”
  吴存闻听泪流满面,“扑通”跪下,叫声:“姑爷呀!你可千万别负姑娘厚意,快随奴才回吴府吧。老夫人天天倚门而望,心如油煎啦!”
  白似玉长叹一声,“吴存呀,不是我心肠硬,实在是进退两难啊!我已闯下祸,回到吴府,只怕辱没吴家名声……”
  吴存听罢白适玉一席真情话,自觉无可奈何,只好说:“姑爷执意不回,奴才也不敢强了,但求一件。”
  “哪一件?请讲吧。”
  “往后奴才想起姑爷,前来探望.莫受阻门外。”
  “这倒容易。若再来看我,还从花园而来。”
  “多谢姑爷。这几轴丹青,本是吴宅银钱买的,如今留洽姑爷,权当姑娘赠送。”说着,双手递与姑爷。
  白似玉按过丹青说,“白似玉领情了。”
  吴存说:“奴才告辞了。”
  白似玉吩咐道:”书童,将吴存送出花园。”
  “是!”书童答应一声,带领吴存来到花园后门,正要开门,吴存掏出二两银子,拍拍书童肩膀说,“书童哥,往后我来看你家少爷,免不了劳你开门。这点薄礼,略表敬意。”
  书童说:“吴哥,我们做仆人的,开门和关门和不是应该的,怎敢收你的银子?”
  “不必过谦。”吴存将银子梗塞到书童手里。
  书童过意不去,遂说:“吴哥要来,只在后门敲上两下,我自与你开门,早晚皆可。”
  吴存谢过,出了花园,直奔客店。
  吴安一见吴存匆匆回来,又见丹青也已脱手,料定见到姑爷了,急忙迎上前去,问道:“见到姑爷了,他可愿意回去?”
  不问还好,他这一问,吴存好似受了好大委屈,呜鸣地哭起来了,“我可没救了!”
  吴安一听莫名其妙,便催问道:“男子汉眼泪不轻弹,你哭什么?总得说个明白呀!”
  吴存这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见到姑爷的经过叙说一遍。
  吴安思忖片刻说,“我就不信他是铁石心肠。俗话说‘火到猪头烂’,再容我想个计策,不怕他不回吴府。”
  吴安见吴存哭得伤心,劝道:“这点小事,何必要哭?虽说姑爷不肯回去,可他已经上钩了。”
  吴存疑惑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你想,他能会你一次,就能见上二次,次数一多,准得中计。”
  吴存一听急,忙问:“到底你有何计策,快快讲与我昕,莫将我蒙在鼓里。”
  吴安见他如此着急,故意卖丁一个关子,“你就放下一百二十个心吧!”
  吴安说了个囫囵话,倒把吴存弄糊涂了。他埋怨说,“大哥,你别给我卖关子了,到底用什么法子,使吴家姑爷回到吴家滩?也得给我说个清楚,道个明白。”
  吴安不慌不忙地说:“要使姑爷回去,全在他的书童身上。”
  吴存说:“我惩么越听越糊涂?”
  “咳!糊涂点好。你再去姑爷书房一趟,只要把书童叫出来,我自有妙计。”吴存只好点头答应。
  二人说罢,来到大街上,恰好碰上书童走来。吴存问道:“书童哥,出来何事?”
  书童举示手里的书说,“少爷让我出来买书咧!”
  吴安一听是姑爷的书童,暗自高兴,故意上前问吴存,“这先生是何人?”
  “梁府少爷的书童。”
  吴安急忙四下打量,一见眼前有家酒店,便邀书童来到酒楼,要过酒来,满斟三杯。
  书童说:“老兄,初次会面,怎好叨扰?”
  “哎,今日虽是初次见面,却是一见如故。你先饮三杯,才见得是知心契友。
  书童一听,盛情难却,“兄弟从命也就是了。”说着接过杯来,连饮三杯。
  此时,吴安使了个眼色,吴存会意,接过酒壶说,“书童哥,来来来,我也敬你三杯。”
  “嘟嘟嘟”斟满三杯,书童一看说,“吴哥,方才这位老兄已经让我三杯了。我的酒量有限,实在不敢多饮。”
  “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若不饮我敬的酒,岂不显得有厚有薄不是契友了。”
  书童无奈,又勉强饮下三杯。
  吴安连说,“海量,海量!”
  书童说:“请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吴存抢先介绍说,“他姓吴名唤吴安。”
  “噢,也是吴哥,失敬了。”
  吴安忙说:“不敢不敢。我听吴存兄弟说,你在梁府伺候少爷?”
  “正是。”书童大咧咧应道。
  “啊呀,这位少爷性情乖僻,故意找茬,动不动打人骂人,不好伺侯。只因在家里打人惹祸,这才远走高飞来到县城,偏偏梁太太没有眼力,错将他招为义子。”吴安撤完一席谎,把个书童骗得半信半疑。
  “吴兄怎知他的底细?”
  “不瞒你说,我与他是乡里。若非咱兄弟们知心相契,我也不对你讲。往后你要多加小心,防备子他也就是了。”
  书童听罢,信以为真,心中着实不安。就在这时,吴安二人强请硬让又灌了书童满满三杯酒。
  不一会儿,再看声童:眼也斜了,嘴也歪了,人也傻了,脸也呆了,腿也软了,腰也硬了,书也丢了,杯也摔了。看样子,醉得着实不轻。
  吴安一看书童真的醉了,将书往他怀里一揣,忙对吴存说,“快扶他回去,千万别让人看见。”
  吴存应声,架着书童出了酒店,一溜歪斜,来到粱府花园。一看花园门还虚掩着,四下也无一人,遂将书童送到园内,拔腿就回客店。
  这书童躺在地上,也不知果了多久,才爬将起来,一看书丢落一旁,这才想起少爷差他上街之事。他弯腰拾书,栽倒好几回,总算拾了起来。他把书往怀里一抱,歪歪扭扭地来到书房,一见白似玉,将手一松,书落地上,接着人也软绵绵地顺着门框瘫坐下来,嘴里嘟嘟噜噜地好似在说,“少爷,书我给你买回来了。”
  白似玉一看天冒三丈,劈手打了书童几巴掌,他竟似无事—样。白似玉心下暗想,这个奴才,醉得如烂泥一般。挨打他也不觉,不免等他醒来再与他算账!
  吴存把书童送到花园,回去见了吴安,照实说了一遍。
  吴安又细问了几句,见无纰漏,才对吴存说,“你拿几两银子速到衣铺,照书童穿的衣服样式买来一套,我自有用处。”
  吴存一见事关紧要,也不便多问,便到大街去了。不大一会儿,他就买回一套与书童一样的衣服,交给了吴安。
  吴安说:“吴兄弟,这会儿你再去粱府花园外边打听着点,若有什么动静,立即回来告诉一声。”
  吴存听罢,答应着定了。
  那书童终于醒过过来了,白似玉便问他:“你在外与谁吃酒,醉成这般模样,把书都弄脏了!”
  书童一时回答不上,气得个白似玉火冒三丈,顺手抄起——根马鞭,朝着书童身上猛抽。只打得书童东躲西闪,连连求饶。
  白似玉这才住手,用马鞭一指说,“今日打你,以儆将来。以后再要如此,我就要你的狗命!”说完,他将马鞭一扔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