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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回

  再说吴存,陪同白似玉县城观灯,因客店失火,烧了马匹、行囊,不敢回府,便弃了白似玉自己逃走了。他在城里混了一夜,次日出城。
  他刚出城门,猛听有人喊道:“那不是吴存吗?”
  吴存闻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吴安,心想:“坏了,八成是抓我来的。”于是惊问,“吴安,你来作甚?”
  吴安说:“员外差我来买花灯。你不在务业村侍奉姑爷,来在这里,有何事情?”
  吴存一听并非为他而来,心里也就踏实了。可一想到失火之事,不觉流下泪来。在吴安追问下,也说了实话。
  吴安闻言说道:“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擅离务业树,来县城观灯,店房失火,丢了马匹行囊,本是天灾火祸,纵然员外怪罪下来,有姑爷作主。你害的哪门子怕?”
  “话虽这么说,人家姑爷是吴宅的贵客,咱是奴才,稍加怪罪,我就担待不起了。”
  “依我说,还是跟我回去。”
  “丢了姑爷我更不敢回去!”
  “我有个主意,保你回去无事。”
  “什么主意?快说与我听。”
  “你跟我回府,千万别见员外的面,暗暗地去到绣楼禀报姑娘知道。”
  “你叫我如何禀报?”
  “你就说姑爷在务业村读书烦闷,非要来去县观观灯不可。奴才不敢不从,只好陪同。谁料所住店房失火,烧了马匹行囊,姑爷害怕逃走,奴才只好禀知姑娘。”
  “姑娘得知岂不更要责打我?”
  “这倒无妨,你就说请姑娘在员外面前讲讲情,暂且饶过,待我找回姑爷,以功折罪。你看如何?”
  吴存长叹一声说道,“若得如此,当然是好。倘若姑娘不与说情,岂不自找苦吃?”
  吴安说,“你想想,姑娘虽不疼你,岂有不疼姑爷之理。如今姑爷害怕逃走,她心里能不着急?我说一定能够将姑爷找回来,她自然宽心,哪有不与你讲情的道理。”
  吴存一听连连点头,“说的也是,我这就跟你回去。”说完,他随吴安回吴家滩去了。
  二人进了村子,来到吴宅附近,吴安说,“我从前门进去,把花灯交与员外过目,你从后门进去,到内宅去见姑娘,我随后也到。”
  吴存依言,进了后门,来到内宅,只见秋霜端着茶壶,往东楼而去。吴存叫道:“那不是秋霜姐吗?”
  秋霜闻言,抬头一看,见是吴存,遂问他,“你不在务业村侍候姑爷念书,来到内宅做什么?”
  “我有要事禀知姑娘。”
  秋霜忙说,“姑娘现在东楼,快随我。”
  吴存应了一声,跟着秋霜来到东楼。他一见瑞雪,“扑通”跪下了,“姑娘,快与奴才作主吧!”
  瑞雪闻言吓了一跳,“快快起来,有话慢慢讲。”
  吴存哪敢起来,哭咧咧地叫了声“姑娘呀”,便将实情一一禀告,不敢有半点虚假。
  瑞雪小姐一听,不由动怒了,“好你个奴才!烧了行李、马匹,能值几何,你您么能叫姑爷逃走?秋霜,拿家法来,打这个奴才!”
  吴存听了,吓得胆战心惊,暗自叫苦。瑞红在旁,听得明白,便对丫环说,“秋桂,先把吴存领下楼去,莫叫他走,一会儿还有话与他讲。”
  秋桂应声,带吴存下楼去了。
  瑞红转身对瑞雪说道:妹妹,我想此事,打死吴存也是无用,不如禀知员外,叫吴存骑上快马,带着百两银子,再差一名心腹家人跟着,速回县城,去找相公。想那白相公举目无亲,手中又无银钱,眼下不会走远,定能找他回来。”
  瑞雪说:“姐姐高见,只是此事怎好与爹爹讲?”
  “这有何难,咱把母亲请来一说,自有她与爹爹商议。”
  瑞雪听了,心里平静下来,“姐姐说好便好。”旋即吩咐秋霜说,“快请老夫人。”
  秋霜去不多时,便将夫人请到东楼。两位姑娘一见,急忙让座。
  夫人坐下问道:“儿啊!找娘何事?”
  瑞雪低头不语,瑞红心里明白,此时此刻,她自然不好张口,便走到夫人身边,将白似玉观灯逃走之事说了一遍。
  夫人一听,大吃一惊,“啊呀!竟有这等事情。我这就回堂楼去,与你爹爹商议。”说着便离开了东褛。
  来到堂楼,老夫人急忙吩咐吴安请来了员外,把女儿之言,说了一遍。
  员外一听,不由大怒,让吴安速将吴存叫来。
  吴安闻言,不敢怠慢,“蹬瞪瞪蹬”下了堂楼,找到吴存说,“员外叫你!”
  这吴存一听,心里“怦怦”直跳,面如土色,小声问吴安,“员外喜怒如何?”
  吴安说,“员外大怒,暴跳如雷。”
  吴存心想,“咳!悔不该跟吴安回来,看来这顿责打是免不了啦。”想着想着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战战兢兢地说,“吴安,我可上你的当了。今天上楼,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吴安说:“别怕,有夫人在旁呢。我再叫秋霜禀报二位姑娘,快来堂楼讲情。”说完,领着吴存上得楼来,
  员外一见,冲冲大怒,“好,一个奴才,你做的好事!我叫弥伺候姑爷念书,你竟敢领他去外观灯,惹下大祸。如今,姑爷逃走,你倒自己回来了!今天若不打你,就会惯了下次!”说着抄出鸡毛掸子,举手要打。
  正在这时,两个姑娘闻讯来到堂楼,一见员外要打吴存,吓了一跳。这是明摆着的事,老爷要是打坏了吴存,谁去把相公找回来?
  瑞雪和瑞红抢到员外面前说,“爹爹,莫要动气,纵然打死吴存,又有何用,就看女儿的薄面,将他饶过吧!让他速去找回公子,将功折罪。”
  一句话提醒了员外,他把鸡毛掸子一扔,说:“昊存,速速骑上快马,到县城去,把姑爷找回来。吴安,你也同去。找不回公予,休来见我!
  “是!”二人应道。
  夫人一旁吩咐,“吴安,多带些银两,出门方便。”
  吴员外这才缓了下来,“去吧,早去早回!”
  吴安、吴存应声下楼,备马打点一番,便大丰县城去了。
  到了县城住下了客店,二人也没顾得上吃饭,便商量着如何寻找白似玉。商议多时,打算先到失火的那家客店去问问店主,打听一下白相公的下落。
  说也真巧,一出门就碰上店主从此路过,吴存认识他,上前把手一拱,“店家,打扰你……”
  “好说,好说。你不是伺候白似玉的院哥吗?”
  “是我。”“相公可好?”
  “我正要打听呢。自从店房失火,我主仆二人就分散了。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店主答道:“他可享福了!”“此话怎讲?”
  店主便把客店失火,粱太太收公子为义子之事叙说一遍。讲到最后,嘻嘻哈哈地说,“这才叫因祸得福哇!”说完就走了。
  吴存和吴安商议了一会儿,也没生出个会见白相公的法子。吴安说,“趁天没黑,咱俩先到梁府试试如何?”
  吴存自知没有吴安点子多,便点头答道:“好吧。”
  二人边打听边走,一会儿来到梁府门前,朝那位老者施了礼,“大爷,此处可是梁府?”
  老者看了看吴安和吴存,答道:“正是!”
  吴安说:“我俩有事想见少爷。”
  “这可不行!老爷进京时,早有吩咐,少爷在家专心念书,诸事不管。一不迎亲,二不会客。”
  “我们是他的同乡。”
  “别说同乡,就是至亲好友,也不得会见。”
  吴安二入吃了闭门羹,心中着实不快,无奈回到客房。吴存是一筹莫展,唉声叹气.吴安却在反复琢磨,要想见到这个难见的白姑爷,硬是求见,怕是不那么容易,除非将他引出府粱。怎么样才能叫他出来呢?我看非得投其所好才行。可他喜好什么喔?眼下只有吴存知道。
  想到这里,吴安开言便问:“吴存,你说咱姑爷喜好什么?”
  “他喜好什么,我怎会知道?”
  “在他身边伺候,一年到头,不离左右,还能不摸底?”
  吴存经他这么一点,立时开了窍,“姑爷一不会赌博,二不好饮酒,三不动丝竹,四不爱猫狗,就是爱好字画,见了字画,就得端详半天,连吃饭都顾不得。得空时还常画个梅花,竹子什么的。”
  这吴安听着、听着突然眉毛一扬。眼睛一亮,大腿一拍,脑袋一晃,说:“有了!”
  吴存叫他吓了一跳,惊问道:“有了什么?”
  吴安没有回答,只说:“今日天色已晚,明早你去城里买几轴上好字画。”
  吴存不明其意,问他,“买字画何用?”
  “你不是说姑爷最喜爱字画吗?明天你到梁府周围叫卖,只要他听见,必定唤你进府买你的画,那时,他不见你也得见你。”
  吴存一听,满脸的愁云顿时消散,连说“好计,好计!”
  到了第二天,二人进城,买上几轴大价钱的古字画。因为他们不懂字画,更不知该如何叫卖,还特地请教了古画店的老掌柜。
  出了店门,吴安说:“你去卖吧,嗓门大一点儿,心眼儿多一点儿儿,我到店房候你。记住,见了姑爷别说我也来了。”说罢,二人分手。
  吴存来到梁府门前,张着嗓子吆喝起来了。
  吴存叫卖正起动儿,迎面走来一位老者,说道:“你卖的名画,可以给我看看?”
  吴存心里说,我卖画本来就不是卖给你的,你来凑的那门子热闹?诃可又不能不给人家看,只好将画递了过去,“看吧。”
  老翁看过连声说道,“好画、好面。但不知每轴要价多少?”
  “足要五十两纹银。”吴存故意将价往高处说。
  老翁闻言,吓得伸了伸舌头,急忙把画卷超,还给吴存说,“如此高价,谁能买得起?除非梁府的少爷。”
  吴存不屑地:“少爷就能买得起?”
  “这不,听说他喜好字画,兴许能要你一轴两轴的。只是你在此处叫卖,他是听不见的。”
  “哦,是这样啊。请问,到哪里叫卖,他才能听得见?”
  “他的书房就在粱府后花园内,你到花园就近叫卖试上一试。”
  吴存谢过老翁,转身来到花园外叫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