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响彻在法院内,御剑和狩魔豪不由得心中同时吃了一惊。
“声音好像是从那边走廊的尽头传来的,老师,我先去看一下。”御剑说完飞快的顺着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转过了一个拐角之后,御剑和一个身穿棕色风衣,体型魁梧神态慌张的大汉撞了个满怀,由于跑得太快受到反作用力的缘故,御剑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上。
“哎呀,真是对不起的说,您没事吧。”大汉赶忙扶起了御剑歉意的说道。
“没事的,不用在意。”御剑微笑着心里却暗自为自己被摔疼的屁股叫苦不迭。
“不得了的说,不得了的说,出大事了!我要赶快向马堂警官报告的说。”大汉大声喊着快步跑开了。
御剑望着快速远去的大汉的背影,心中想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看刚才离开的那个人嘴中说的大事难道和枪声有关?”想到这里,御剑更加疑惑的走向另一侧的走廊。
御剑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心想着声音貌似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御剑抬头一看,走廊尽头的两个房间正是第一候审室和第二候审室,心中猛然一惊:第二候审室里不是一条检察官和被害人暂时收押的房间吗?御剑看到第二候审室的门虚掩着,难道里面出事了吗?御剑伸出手,准备推开门一看究竟。
“住手!你想干什么!”一个洪亮而又有威严的声音传来。
御剑吓得缩回了手,转头望去一个身材高大,身穿淡蓝色风衣,但衣服上却布满了补丁的中年男子,此时正怒气冲冲的站在走廊的拐角处看着他。在他的身后,还有刚才撞倒御剑的那个大汉。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中年男子走近了御剑厉声说道。
御剑看到中年男子目光英气逼人,嘴角挺立的胡须和尖削的发型更是凌厉无比,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中年男子比御剑整整高出一头,对御剑有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对不起,我只是想推开门开一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刚才的枪声好像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御剑礼貌的说道。
“谁让你打开的,里面的情况只能由我们警察知晓,外人是不能随便看的。”中年男子呵斥道。
御剑一时也无法反驳,只能恭敬地微笑着。
“马堂警官,对不起,我报告的晚了。”中年男子身后的大汉低声说道。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系锯刑警,案发后一定要第一时间保护现场,而不是着急忙慌的去找我汇报,多亏我及时赶到,要不然就会有外人闯入破坏现场,那是多么严重的后果,系锯刑警!”中年男子大声批评着身后的大汉说道。
“您就是马堂希彻警官吗,我听老师提起过您,您可是扬名威震东京警署的搜查科科长啊!”御剑想起了狩魔豪以前对他提到过在东京警署有一位胆识过人,破案无数的铁血警探—马堂希彻,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有幸遇到了他。
“你是谁,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一名检察官吧?”马唐刑警上下打量着御剑问道。
“是的,我叫御剑伶侍,刚成为检察官不久,还是一名新人,师承狩魔豪老师,还请马堂警官多多关照了。”御剑礼貌的鞠躬说道。
“挺不错的小伙子啊,为什么要拜在狩魔豪那个冷面王的门下呢。”马堂警官一听到狩魔豪的名字就心生反感的说道。
御剑苦笑着摇摇头,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的老师狩魔豪不仅在检察界有不好的传闻,看样子在警察局那里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
“系锯刑警,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马堂警官向身后的大汉问道。
“原来你就是系锯刑警啊,我听一条检察官提起过你。”御剑拍着额头恍然大悟说道。
“是的,本人名叫系锯圭介的说,我是一条检察官的专属刑警的说。”系锯刑警说道。
御剑对系锯刑警早有耳闻,系锯圭介刑警去年加入警队,是一名充满干劲的热血刑警,但是作为一条检察官的专属刑警也是没少闹笑话。御剑以前在检察院学习的时候,总是会听到一条检察官放下电话之后生气的说道“这个系锯刑警,这个月的薪水评定一定要让他好看”之类的话,没想到今天御剑竟然也有幸见到了这个让一条检察官头疼的刑警。
“系锯刑警,刚才你撞我的那一下可真是够分量啊。”御剑眨着眼睛打趣地说道。
“嘿嘿,刚才真是对不起了。”系锯刑警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系锯刑警,让我们回到正题上,你说第二候审室里面怎么了?”马堂警官正色问道。
“哦,对了,马堂警官,不得了了,第二候审室里传来了枪声,我打开门一看,发现……发现一条检察官和被告人真则透全都倒地了!”系锯刑警慌张的说道。
“什么!一条检察官出事了!”御剑一下子就按耐不住了。
“系锯刑警,不要慌,你赶快打电话让法警们过来调查,先保护好现场。”马堂警官冷静的说道。
“可是,马堂警官,我……我……”系锯刑警面露难色的说道。
“怎么了?”马堂警官问道。
“我没有手机。”系锯刑警淡定的说道。
“你怎么会没有手机呢,系锯刑警?”马堂警官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的说,基本上每个月只能吃方便面度日的说,所以实在没有钱买手机了。”系锯刑警说道。
“真不知道怎样说你,系锯刑警,你究竟让一条检察官生了多大的气啊,还是我来打吧。”马堂警官掏出了手机。
就在马堂警官给法警打电话的时候,御剑走到系锯刑警身边关切的问道:“系锯刑警,刚才你说一条检察官怎么了,他为什么会倒在第二候审室里,他现在不应该是出庭作证才对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一直在走廊里守候着一条检察官和被告人出来,然后就听到一声枪响,我打开门一看,一条检察官和被告人都倒在地上了,于是我就赶快找马堂警官报告。”系锯刑警说道。
“好了,系锯刑警,多余的话就不要对外人说了,等到调查的时候在向调查员说明情况。”马堂警官收起电话说道。
“马堂警官,让我进去看一下好吗?”御剑恳切的说道。
“我说过了,除了调查以外的人员是不能进入到案发现场的,这是规矩。”马堂警官严厉的说道。
“可是一条检察官他……”一想到一条检察官的安危,御剑的心情就忐忑不安起来。
“不行就是不行。”马堂警官抬着眼皮说道。
“呵呵,马堂警官,你还是老样子,如此的不近人情啊!”狩魔豪的声音从走廊拐角处传来。
三人望过去,只见狩魔豪和一个身穿浅蓝色西服套装头扎马尾辫的年轻女子正朝他们走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大批的法警。
“老师,您来了。”御剑喜出望外的说道。
“大名鼎鼎的狩魔豪检察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马堂警官望着狩魔豪嘲讽地的说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的徒弟第一次出庭,然后看到有如此多的法警过来,我这个老头子也来凑凑热闹,看来这里出大事了吗。”狩魔豪回击道。
“老师,一条检察官和被告人真则透倒在第二候审室里了。”御剑焦急地说道。
“嗯?”狩魔豪皱了一下眉头,说道:“马堂警官,你叫法警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好了,几个法警看守一下外面,系锯刑警,我们一起去候审室里看看。”马堂警官没有理会狩魔豪说道。
“老师,我……”御剑焦急期盼的看着狩魔豪。
狩魔豪明白了御剑的想法,说道:“马堂警官,能让我的弟子御剑也进去看看吗,他也非常挂念一条检察官的安危。”
“没可能,这是规矩。”马堂警官冷淡的说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马堂警官,这样吧,我跟御剑一起进去好吗?”狩魔豪说道。
“你?狩魔豪检察官?”马堂警官撇着眼角说道。
“看在我和警署局长严图慈海的交情上好吗,我们毕竟还是有点交情的,你不会拒绝吧,马堂警官?”狩魔豪眯起眼睛逼迫着说道。
马堂警官压着嘴唇,愤恨的看着狩魔豪,右手伸到了腰上的风衣口袋里,准备掏出什么。
“不好!马堂警官难道要掏枪吗!”御剑心中吃惊地说道。
“刷啦”一声,一面小镜子出现在马堂警官的右手上,而他若无其事的照着镜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既然狩魔豪检察官都这样说了,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看到马堂警官没有掏枪而是拿出了一面镜子,让御剑虚惊一场,不过御剑却疑惑马堂警官为什么要随身带着镜子。
“那就谢谢马堂警官了。”狩魔豪不客气的说道。
“哼!”马堂警官继续自顾照着镜子。
御剑长舒了一口气,还是在老师的压力之下马堂警官才肯给面子,看样子狩魔豪老师也少不了得罪马堂警官了。
“御剑检察官,你好。”一个清脆的女子的声音说道。说话的正是站在狩魔豪身后的那个年轻女子,此时她正在微笑的看着御剑。
“你好,请问你是?”御剑微笑的问道。
“初次见面,御剑检察官,我叫葛冰见子,请多关照。”女子伸出手说道。
“葛冰律师,你好,请多关照。”御剑和葛冰见子握手说道。
“葛冰律师,你是怎个到这里来的?”御剑问道。
“我和审判长在法庭里正等待开庭,突然想起了枪声,然后又看到大批的法警出动,于是我就随他们一起过来了,在走廊的拐角处我遇到了狩魔豪检察官,于是我们就一起过来看了。”葛冰见子说道。
“看样子这次出现了意外啊,葛冰律师,你和我的对决不得不往后拖延了。”御剑说道。
“是的,真是有些遗憾啊,御剑检察官。”葛冰见子说道。
“你们怎么这样客气了呢,别忘了,在法庭上你俩可会是死对头啊。”狩魔豪提醒道。
“嘿嘿,差点忘记了,御剑检察官,到了法庭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我是一定会为我的辩护人争取到无罪判决的。”葛冰见子笑着说道。
“我也是,我一定会履行检控方的职责的。”御剑表情严肃的说道。
看到御剑如此严肃的神情,葛冰见子胀大了嘴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御剑检察官严肃的表情太萌了,忍不住想笑。”
“狩魔检察官,你们还要磨蹭的什么时候,我们准备进去了。”马堂警官漠然的催促说道。
推开候审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桌子上和地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纸片的狼藉模样,桌子的旁边还有两把椅子,也是东倒西歪的;桌子正对着一扇窗户,窗户大开着,法庭外面马路上的热闹景色一览无余;在窗户的旁边还有一个摆放着电视的机柜,电视上面还有一台录像机,之前录像机好像在电视上播放过什么,录像机的播放键有被按动的痕迹。而此时,一条九郎检察官和真则透正倒在地板上,两个人脸上毫无血色……
马堂警官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伸过手指去探一条检察官和真则透的呼吸,然后闭上眼睛摇着头说道:“不用了,直接叫法医来吧。”
御剑眼前一黑,木然的抬头看着天花板,心想着最不愿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十分钟后,两名法医匆匆的赶到了第二候审室,对现场的尸体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初步认定了两人的死亡时间是在下午1:30分到2:00之间,也就是在开庭前的不久。
法医认定两人的死因各不相同,真则透是被手枪子弹击中左胸肺部而死,一条检察官是被小刀直接刺中心脏身亡,从现场的散落的纸片和椅子的位置来看,现场两人发生过斗殴,两人应该是互斗致死,因为双方的手上各自发现了凶器,一条检察官的右手握着手枪,真则透的右手拿着小刀,刀上面还有血迹,经鉴定是一条检察官的血,并且和心脏上伤口和刀子的形状相吻合。
“辛苦了,法医先生。”马堂警官感谢说道。
“不用客气,马堂警官,这是我们的分内事。”一名法医说道。
“法医先生,真则透真是被抢打死的吗?”御剑抢上前一步问道。
“是啊,他是被子弹击中肺部之后死亡的,不过从死者的枪伤来看,死者的胸口并没有发现被灼伤的痕迹。”法医回答道。
“不可能的,一条检察官怎么可能和被告人互殴呢,不可能!”御剑斩钉截铁的说过。
“御剑,别忘了他是被真则透指控说他买凶杀人,于是怀恨在心,还没等开庭之前就气愤的和真则透在这里互殴了,这是可能的。”站在一旁的狩魔豪平静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一条检察官不是那样的人说。”系锯刑警跺着脚大声驳斥道。
“是的,狩魔检察官,一条检察官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不像某些人一样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马堂警官故意加重音说道。
狩魔豪非常不爽的瞪着马堂警官,马堂警官不去瞧他,只管拿出镜子照着自己看。
“哦,对了,还有件事我忘记说了。”另一名法医拍着脑门说道。
“真则透被子弹击中之后不是立即身亡的,而是在挣扎了几秒之后才死去的。”那名法医补充道。
“挣扎了几秒?到底是几秒?”马堂警官问道。
“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吧,很短暂。”法医说道。
“三五秒?系锯刑警,你听到枪声的时候在哪里?”马堂警官问道。
“这个,我在走廊的拐角处,然后我听到枪声之后就冲过来开门看了,然后就看到了一条检察官和真则透倒在地上,然后我就去向你报告去了,马堂警官。”系锯刑警说道。
“在拐角处你跑过来起码需要六七秒,这样的话在枪响过后真则透的确也是死亡了。”马堂警官边想着看到了御剑正蹲伏在一条检察官的身旁,正欲伸手从一条检察官的口袋里拿什么东西。
“喂!小子,你干什么!”马堂警官看到御剑的行径之后大惊失色的喊道。
“哦,没什么,马堂警官,我看到一条检察官的口袋里鼓鼓的,想拿出来看看是什么。”御剑说道。
“小子,你没有常识吗,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破坏证据吗?”马堂警官生气的说道。
“对不起,马堂警官,我忘记了,我刚才情不自禁了。”御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情不自禁?真是不可理喻,小子!狩魔检察官,你的徒弟怎么能这样!”马堂警官怒不可遏的看着狩魔豪说道。
“他不是被你及时制止了吗,马堂警官?下次不要在这样了,御剑。”狩魔豪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的,老师,对不起了,马堂警官。”御剑鞠躬致歉说道。
“你们两个真是……”马堂警官生气的照着镜子。
“马堂警官,刚才我注意到一条检察官的左手的食指上有墨水的印迹,于是我正想低头仔细看看,才发现一条检察官的上衣左口袋有东西,于是我才顺势想掏出来看看。”御剑摆着手说道。
“这是你为刚才犯错的辩解吗,太愚蠢了,小子。”马堂警官不满的说道。
“马堂警官,先让我们看看一条检察官口袋里的东西好吗?”御剑恳请说道。
马堂警官戴上了白手套,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伸到了一条检察官的上衣口袋里并说道:“小子,你记住,现场的调查取证永远是我们警察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说完,一下子从一条检察官的口袋里抽出了一支钢笔。
“这就是你想看的,小子,有什么意见吗?”马堂警官举着钢笔说道。
“钢笔?一条检察官左手的墨水?”御剑沉思着。
“怎么了,小子,你有答案了吗,你能推理出现场案发时究竟发生什么情况了吗?”马堂警官瞪着眼睛质问道。
“刑警先生,我能回答这个问题。”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
第34章突如其来的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