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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不平

御剑飞行,欧阳圣溪和令狐泽朔又重新回到这一片熟悉的天空之上,渺万里层云,渡千山风雾,感觉好像什么都不曾变过一般,其实他们内心都清楚地知道,即使景物再怎么依旧再怎么似曾相识,人事都不会再是原来的模样。
“疯子,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你。”欧阳圣溪站在令狐泽朔的身后,怯生生地问。
“嘿嘿,神经兮兮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淑女了?问个问题都这么吞吞吐吐的,拜托这可不是你的作风。”令狐泽朔没有回过头,任满头白发潇洒地飘舞着。
“你!”欧阳圣溪怒目而视,可是一想可别让斗嘴打断了自己的思绪,于是暂时忍下,缓缓地说。”你为什么对至亲之人的死亡,一直都是这么的超然的?”
“什么大声点!”剑柄又是熟悉的一翘,欧阳圣溪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推力,忙不迭地推搡到令狐泽朔的背后。“刚才你说什么?”
“我是说。”欧阳圣溪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鬼叔和轩辕雅汝他们,是不是你很重要的人呢?”
“是啊,怎么了?”令狐泽朔仍然在专心地御剑,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感兴趣。
“那你为什么总能对他们的死,表现得那么无动于衷呢?”一出口,欧阳圣溪就感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了,可是除了“无动于衷”,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词语来形容。
“你不是都说了是,表现吗?”令狐泽朔又是嘿嘿一笑,欧阳圣溪不用看都知道他又是一副无所谓的痞子样。“其实,怎么会不伤心呢?只是我知道,伤心不是祭奠他们的最好的方法,只有行动,和快乐的活着,才是回赠他们的死,最好的礼物。”忽然,令狐泽朔仰头望着更高的天,好像是在搜寻亲人的笑脸。
还没等欧阳圣溪说“我懂”,令狐泽朔就淡淡一说。“救你这神经大条的女孩,怎么会懂得这么深奥的道理呢?”没有意外,令狐泽朔的后背又遭到了欧阳圣溪的一阵拳打脚踢,还有那经久不变的旁白,死疯子烂疯子。
“哎哎哎我的大大小姐,我是在御剑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给我挠痒痒我会受不了的,从而不能好好的控制方向,而这就会导致。”令狐泽朔回过头来,朝欧阳圣溪做了个摔死状的鬼脸。
只要令狐泽朔一做鬼脸,欧阳圣溪都会咯咯直笑。
“嘿小妞!”令狐泽朔用一种嫖客的口吻,不正经地说道。“旅途寂寞啊,给大爷我”
“你怎么不去死呢?真不知道你的大脑里都装着什么污秽不堪的东西,本姑娘我卖艺不卖身。”欧阳圣溪瞪了令狐泽朔一眼,从背后比了个戳双眼的手势。
“只有卑鄙的人才会把人想卑鄙的!”这句略显拗口的话,欧阳圣溪足足慢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骂他。“我又没说什么,只是想叫你试一试幻荃笛,听听它的音质是否和以前一样的好。唉,可惜我们已经出了往生洞,要是产品出了质量问题,我们到哪去投诉维权啊?”
“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么现代的话啊!”欧阳圣溪从腰带处抽出通体碧绿澄澈的幻荃笛,摆在手心细细观摩,手指更是摩挲了一遍。“你说往生洞主前世是不是个既会行医又会修补的高人啊?”
“啊呸!乌鸦嘴。”令狐泽朔挖苦地说。“前世?你怎么知道洞主是死去的人?单单凭他住在天上?那可是在梦中啊,做梦的事怎么能当得了真。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原先住在谷底,那岂不是也是死去了的?只有死去的人,才会住在天上地下的。”
“对啊,要不你怎么是死疯子呢?其实啊,我到现在都有一种恍恍惚惚的感觉,感觉自己好像还在梦中似的,一点也没有现实的厚重踏实的感觉。”欧阳圣溪将幻荃笛横置于嘴边,小声地吹奏了起来。
“你该不会使留恋梦的内容、舍不得出来吧!”令狐泽朔笑得花枝乱颤地,结果当头就被欧阳圣溪一阵棒打。
“你才舍不得出梦呢!”欧阳圣溪小心的抚摸擦拭着幻荃笛,好像令狐泽朔的头就是一个脏得不能再脏的垃圾桶般。“哎我一直忘了问你,你的梦中究竟出现什么?”
“没,没什么。”令狐泽朔一副欲言又止欲拒还迎的样子,怎能不引起欧阳圣溪的追问。
“没什么?干嘛吞吞吐吐的?说,不说老娘要你的小命。”欧阳圣溪把幻荃笛架在令狐泽朔的脖子上,威胁着说。
“哎呀真的没什么啊!跟你一样跟你一样!”令狐泽朔的肩头一抖,害得欧阳圣溪的牙齿狠狠地互撞了一下。
“死疯子烂疯子,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欧阳圣溪扶住自己的下巴,恶狠狠的看着令狐泽朔。
“对啊对啊,我是一个大老粗,哪能跟你的未婚夫,哦不是,前未婚夫连城太子相比啊!”令狐泽朔现在的样子好似一个在市井中骂街传八卦的小女人一般,说起话来头一扭一扭的。“太子连城,那真叫一个细心,一个温柔。他呀看你的眼神,真是含情脉脉似水绵绵,恨不能把你捧在手心里含化在嘴里。”
说到这里,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一阵干呕,而这引起了御神古剑一阵颠簸
“死疯子,你真是一朵奇葩,说着说着也能把自己恶心成这个样子。”欧阳圣溪捋了捋自己的胸口,她是真的被令狐泽朔恶心到了。
“我也不知道啊。”令狐泽朔大口大口地喘气。“就是这么说着说着,就”一想到自己刚才说话的内容,令狐泽朔又是一阵厌恶。
“真不知道轩辕雅汝公主喜欢你些什么?从小长在帝王之家,出没于殿宇楼阁之中,什么俊杰才子没见过,就你”欧阳圣溪将笛子重新插回腰际,和令狐泽朔在一起,她更享受两个人之间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谈话。
“唉”没想到令狐泽朔的反应竟然是一声叹息,欧阳圣溪以为自己触摸到了令狐泽朔的痛处,立马连连道歉,可是没想令狐泽朔偷偷在笑,这让欧阳圣溪即时认识到,自己又被他耍了。
“唉,没办法啊,谁叫我帅呗,那真叫风魔万千少女魅力无法挡啊!”这才是令狐泽朔的原话,只是没想,欧阳圣溪又是一个干呕。令狐泽朔一听,得意地哈哈大笑。笑声乘着青春年少的风,在空中无所顾忌地盘旋着。其实他们都知道,这种无忧无虑的快乐是多么的难得,特别是对比于前面那吉凶未卜的前景来说。
冲出层层缭天云雾,陡然间下方繁盛茂密的树林一下子就和盘托出,宛若一张提前精心布置好的绿油油的地毯一般。
“疯子快看,是欧阳国的军队在疾驰!”林中小道上,骏马奔驰所扬起的轻尘在回旋,烈烈军旗在迎风招展。
“疯子疯子,我还看到了鲁道夫。”没错,领头的正是之前与令狐泽朔在无双城大战的鲁道夫大将军。橘红色的披风在他魁梧的身后起伏着阳刚的弧线,太阳双轮在辉映着旭日之光,为它那暂时收敛的獠牙镀上一层战斗荣光。
“哎呀,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的大惊小怪给吵聋了。”令狐泽朔回过头来,手指指着眼睛说。“欧阳圣溪,以你的智商,你说这是什么?”
“眼,眼睛啊。”欧阳圣溪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没想令狐泽朔激动地说。“那不就结了吗?我有眼睛,我自己会看,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地来提醒我吗?”
“哦!”欧阳圣溪不气反喜,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一般。“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生气呢?我才不会呢,因为我知道你这么生气的原因?”
令狐泽朔回过头,甩过来的长发打了欧阳圣溪一个正着,似乎在说。“无聊。”
“鲁道夫大将军曾经打败过你,所以你才”欧阳圣溪不依不饶地。
“神经病,哪有?我令狐泽朔怎么会被人打败呢?”令狐泽朔眼珠子一转,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是,欧阳圣溪时绝对不会放弃捉弄令狐泽朔的机会的。”不承认是吧,好!上一次我打你被你说成是挠痒痒,这一次老娘我啊就真的成全你!”欧阳圣溪的手指,好似蜘蛛的触角一般,在令狐泽朔的肋骨上弹起了钢琴。
“好好好!”令狐泽朔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连连求饶。令狐泽朔狼狈的样子,就是欧阳圣溪最想要得到的战利品。“我承认,我承认好了吧!真是欧阳圣溪,神经兮兮!”
“这才差不多。”欧阳圣溪心满意足。
“待会,你去会那个鲁道夫就行了。”令狐泽朔似是无心,又似有意地说了这么一句。欧阳圣溪马上问道。“怎么了,你难道想要一个人先去,撇下我不管了?”欧阳圣溪马上变成个小女生的样子。”你不要我了,你竟然不要我了,鬼叔啊!”
“不是啦!”令狐泽朔又是皱眉,又是转眼珠子,似乎在搜索着一个好的词语来表达。“我只是叫你,先去,我随后就到。”
“不嘛不嘛,人家就不依嘛。”没想到,欧阳圣溪扮撒娇小女生还扮上瘾了。
“求求你了大大小姐,我只不过是随后就到,用得着上演这么苦情的戏码吗?”令狐泽朔双手一收,在胸前打了个结阵,御神古剑便开始调转方向向下俯冲。“我真的是有点,不方便吗?”
“那你说说看,有什么不方便难为情的,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啊!哎,你不是到现在还把我当外人吧,我可是欧阳圣溪啊,同生共死过的啊!”欧阳圣溪抱紧了令狐泽朔,仍在大咧咧地说。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令狐泽朔仍在想着有什么好词。“有些事情真的,难以启齿。”
“你到底说不说啊,都快急死我了。嘿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啊,一笑泯恩仇。再说,人家可是纵横沙场的大将军,什么事情没有见识过,人家可能都不记得有那档子事了。小肚鸡肠,小肚鸡肠!”最后一个词,欧阳圣溪还特地加了重音。
“好了好了好了!”令狐泽朔终于忍受不了欧阳圣溪那没完没了的语言轰炸。“你不是要听吗?那我就说了,我,我要去,方便。”令狐泽朔的分贝,就像是过山车一般。
“什么,最后的我要去,我要去干什么啊?说大声点!”欧阳圣溪还不忘打他一下。
“就是拉屎!懂了吗?这下满意了吗?”欧阳圣溪又是慢了几秒钟,然后就是,笑,笑得肚子发痛了的却还不能停下的哪一种。欧阳圣溪一边笑,一边对着令狐泽朔摆手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真是笑死我了,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事情呢?哎呀呀,真是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嘻嘻嘻!”令狐泽朔皮笑肉不笑地说。“尊敬的欧阳圣溪大小姐,是不是很好笑很好玩啊?”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欧阳圣溪,没法子开口只能点头示意。
“那好,我还有办法让你更开心,开心得。”只顾着大笑的欧阳圣溪,没有看到令狐泽朔在暗暗地变换着手势,御神古剑的运行也在暗自地起着变化。“失声尖叫!”
就在这时,御神古剑忽然停止下坠的趋势,令狐泽朔的双腿一搅,御神古剑便听话地在空中水平画了个圆圈,欧阳圣溪只记得前一刻她还在笑,后一刻,她就像是洗衣桶里的一件正在翻滚的衣服一样,陡然间失去屏障而被巨大的离心力给甩了出去。对,欧阳圣溪被令狐泽朔给甩出去了,此刻她距离地面仅有两三米!
“哎呦”跌落到地上的欧阳圣溪摸着屁股,对着令狐泽朔破口大骂。“你就是个贱人!疯子!”
令狐泽朔悬空做了个鬼脸,然后邪邪地说。“不一会鲁道夫就会来的,你们先走,我去去就来,哦!”这时他的肚子发出“咕噜”一声,然后只见令狐泽朔紧皱双眉,连说话的声音都已经变调了。“哦,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拉屎!”在令狐泽朔调转古剑欲飞行离去之际,欧阳圣溪还听到令狐泽朔放出来的一个响亮的臭屁!
“真是好臭屁啊!”欧阳圣溪捂着鼻子,却笑得极是开心。果然不多会,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欧阳圣溪确定,一马当先的鲁道夫已经看到正在路中间的自己了。
人剑分离,在令狐泽朔落下地面的同时,御神古剑立即变回原来的尺寸,便乖顺地回到令狐泽朔背后的剑鞘之中。
“好古剑,你要捂住鼻子哦,待会会很臭的。”窸窸窣窣,令狐泽朔立马拨开杂草,寻得一个空地,见四下无人便立即解开裤带蹲了下去,接着便发出一声舒畅无比的呼唤。“啊,真是舒服啊!”
可是没等他安心享受这一片刻的方便时光,就隐约听到了一些刀剑之声,随即是一阵慌乱的羽翅扑打声。起初,令狐泽朔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信念,闭目养神不去理会。可是,刀剑之声不但没有离去,反而愈加的响亮,到后来竟然加入了人的呼喝声和马的嘶鸣声。这些都还不足以引起令狐泽朔的注意,直到他听见了几声女子的无助凄惶的呼喊声时,他才觉得有必要睁开自己的眼睛,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平的事。
果然,就像是预先安排好的一样,事情就这么直勾勾地发生在令狐泽朔方便之地不远的前方,一个林中开阔地。令狐泽朔看到,十几个身着锦衣手执明晃晃的刀剑之人,正骑着马围着一个女子而打转。令狐泽朔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只是她那一头如火莲般的红发,确实让人的目光无法回避。一袭红衣更显出她的婀娜身姿,可是肩头的一角明显已被撕裂,露出了与周身红色不同的胜东方白皙的肤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从那十几个男子的笑声、从那女子无望地挥舞着一条无力孱弱的鞭子、再从这以多欺少的阵势,令狐泽朔不用猜都知道发生了。
“哈哈哈!”只见一个男子从马上跃下,张开双臂摆开一副雄鹰扑兔的阵势,狞笑着朗声说道。“小美人,干嘛跑得这么急啊?害得我们一阵好找啊!”
“别过来,别过来!”那条鞭子若是舞得好,对付这十几人或许不在话下,可是那女子实在是有点,吃不饱饭的样子。
“那要是我过来怎么办呢?”男子疾走几步,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那女子的鞭,并生生夺了过去。令狐泽朔就像是在观看球赛时看到己方的球门由于无用的门将而被对方临门一脚射入一般,唉了一声。
“小美人,这下你还望哪里逃啊?”那女子后退着,可是她还能往哪逃呢?马围成了一个坚不可破的牢笼。
“过来,快过来啊!”那男子步步紧逼,女子也在步步后退。可是那女子的背后,两个男子同时伸出了刀朝那女子的裙摆一撩,女子惊慌地按下裙摆并往后退,可是往后退,就是那紧逼的男子。
“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否则,否则我就咬舌自尽”
看来,情况已经相当紧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