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有多久,直到我悠悠转醒,就见墨一张脸在我脸的上空,美的不像话的脸早让我免疫,也没之前那种泛窘的困境。
他伸出纤细的手指,搔拨着我的脸,我伸出手抵抗,像是被逗猫棒逗着的小猫一样……不对!逗猫棒?敢情我被耍了吗?睡意终于退了些,我伸手拍开,从他腿上爬起来……腿?驀然发现,自己睡一睡竟然坐在他腿上,两人成了面对面的诡异姿势,我哗拉的从他腿上站起,然后碰──的一声。
“好、好痛……”
抬头看看,自己撞到了床柱。看来早到了晨家庄,而我也给墨抱到了房间。我跟他坐在床上,而我捂着头,眼泪差点就要夺眶而出。
“哼……哼……”
闷笑声从墨的口中流洩,自己瞪着他。笑什么?还不都是你作了些奇怪的举动,嘖!
墨伸出一只手,在我防备不及下被他拉进怀里,他轻揉着我的头,我只能闷闷的任他揉。“……好些了没?”他问,垂头看着他怀中的我。
“……再轻点。”懒的逃跑,反正都已成了他怀中之物,再跑也没用,况且自己也习惯了。刚刚拿头撞床柱不过是被吓着的,谁可以想像自己刚睁眼就发现自己被以诡异的姿势抱着?
他应声揉了揉,自己摊在他身上,像是打盹的小猫,倦意又开始作祟,自己倒也任凭自己糊里糊涂的睡去,疏漏了一只早已停下手边动作,正虎视眈眈的豺狼。
“云烟……”
好像有人在叫我?嗯,不理他。
“云烟……”
不理他,睡我的觉去。
“云烟……”
“唔……唔!”
这次可不能坐视不理,那张脸都已欺近眼前,脸贴脸也不打紧,可他居然来个深深的吻。
轻啃着唇瓣,像是嬉闹般的在舌尖打转,描绘着嘴里的轮廓,像是蛇一样的钻过我的齿缝,直达最深处。
待他放开我时,一张脸早已泛上了红云,双眼被雾气朦胧,红色的眼眸扑朔迷离,微张的红唇牵着勾人的银丝,还未染回黑色的蓝色长发披散在肩上,发圈早已不知所踪。
他细啃着,像是在品嚐诱人的美味佳餚,吻过脸的轮廓,一路吻到锁骨,在那里轻啃,弄得一阵颤慄。再笨的人都知道,眼前这傢伙想干些什么,但自己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力,累的要命。
与其花力气做毫无意义的事,倒不如把那种力气拿来放鬆,好让自己不会那么痛。
月烟姐在表演前就问过我,排斥吗?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自己已经不想抵抗了,反正不是三天两头做,虽然这样的禁慾可能令某人欲求不满,导致以后变本加厉也不一定。
好像是习惯了墨的存在,也就无所谓他想做些什么,想些什么,反正自己已经潜意识在逃避,逃避些什么?不知道,只是知道,对名为墨的存在,有了与名为月烟姐存在相同的感觉。
……与同样的,依赖感。
不想被讨厌,不想被拋弃,只好一昧的蒙蔽自己,告诉自己,反正反抗也没用,倒不如放手,让自己去习惯,然后害怕。
也许早在墨给我依赖感及安全感时,这种感觉就偷偷的从心房的裂缝爬进来了,早就已经慢慢的察觉到,直到今天才肯稍微正视它一眼,正视了这种感觉,然后不堪的移开眼。
……为什么,要出现这种感觉?
自己跟他的关係,不过就是主人与男宠而已。
什么都算不上的关係。
什么都算不上的感情。
不是爱恋,不是依恋,不过是和月烟姐同样的依赖感,就足以颠覆自己的存在。
產生这种感觉不好吧?
忘了吧。
当作自己跟他仍是那种关係,对他也只有讨厌的感觉,仅此而已。
于是,就这样,每天每天的催眠自己,麻醉自己。
“……啊啊……啊啊……”
身体只能以最原始的感觉,反应他的动作。从锁骨再往下,他用嘴啃着胸前的红蕾,在我发出那种连自己都羞愧的声音,他大掌隔着裤子摩擦着最原始的慾望。上衣早在不知不觉中被退去,只剩下了唯一能遮羞的裤子。
一手搂着我几乎无力的腰,一手探进了裤子里,捏住了早已挺立的分身,手指在上面打转着,从我胸前抬头,看着已经羞愧到不敢睁开眼的我,吻住了我的嘴,两面进攻。
“哈哈……哈……”
自己只能喘着气,看着他从我唇上移开,吻过了身上的每一吋肌肤,来到下方的禁忌之地,毫不迟疑的低头含住,两手托着我的臀部。
之前是一回事,现在又是另一回事,性爱的技巧,不是我这种小毛头可以想像的,就算之前已有二次……嗯,还是三次?总之那都不重要,再这样意识清清楚楚的情况下,自己只能任凭他这样肆意的掠夺。
他不羞,我可羞了,哪好意思看着他在我两腿间用嘴为我DIY,只能够闭上眼,逃避那身下的春光。
心跟身,似乎分不开了。
尤其当自己又对他產生依赖感,更没办法逃避他对我的所作所为。
之前还无所谓,还能清楚的告诫自己,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一个男宠,既然身不在属于自己,那心,只能够扣的牢牢的。
把心关在笼子里,用大锁锁上,对自己的心说着:
不可以对那男人產生错觉,只要抱持着牺牲的心态就好。
快感中夹带着羞耻,在他持续的爱抚及刺激中,白浊液体从顶端冒出,面色桃红的自己躲着他炙热的目光,而他却伸出指尖沾着那液体,一手扣住了我的下顎,浓烈的一吻。
虽是如此,另一手却也没闲着,一边放鬆着我的神经细胞,一边探入了后面的幽地,将液体作为润滑剂,缓缓的探入一节指间。
“唔……!”
受到惊下般的想排斥进入股间的异物,一瞬间面色有异,无奈自己却只能发出这样的单音,略显恐慌的看着他,可他只是淡笑,漾着柔情,温和而柔美。
只是。
那种眼神是望着另外一个人的。
我的身上。
……到底,有谁的影子?
加快了速度,第二指缓缓探入,接着是第三指……任凭他为所欲为,自己撒手不管的任他处置,像是飢渴的野狼遇到早就已经泪眼汪汪带宰的羔羊,连反抗都不反抗。
“啊啊……啊啊……别、别碰那里……!”
触碰到某一点,像是触电的窜出一股颤慄,墨先是看着我,然后在我耳边呢喃。
“再忍耐一下……”
忍耐什么?不太清楚,他只是停下的律动,转而向那点进攻。
酥麻的感觉从脚底蔓延,从脊椎到了脑袋,充斥着无法言语的快感,拋开矜持与保守,只能轻扯着他的发丝,不断从嘴里洩露的呻吟,谱成了淫靡的乐谱。
他褪去了他的裤子到腿间,扶着他的硕大,缓缓的进入窄道。
“啊……疼……好痛……唔……”
撕裂的痛楚带起了鲜血,恐慌的抗拒,泪花缓缓绽放在脸上,从眼角滑落。
吻去泪水,他怜惜的啄着我的脸。“再等等……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缓慢的动着身体,开始了动作,在我体内冲刺着,从原先的撕裂及疼痛,成了一波波袭上脑海的快感,自己只能无力的伏在他身上,双臂攀着他的背,与他相拥,在快感中逐渐褪去了意识,黑暗缓缓的爬上了视窗……
“墨……墨……”
我抱着他,不住的喘息,口中念着他的名字,好似世界只剩下了他,视窗里再也进不了别的事物……
“……夜……夜……”
他喘息着,邪媚的脸浮上红云,媚惑人心的吐着这个名字。
那是……谁……
谁是……夜……?
意识越飘越远,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缓缓吞没……
满室的春光,淫靡的气氛,交缠中的躯体。
我的意识淹没在黑暗的洪流,晕去的那瞬间,仍然记下了他口中因慾望而颤抖的名字。
“夜……夜……我最爱的……夜……”
名为禁果的种子没入心坎,缓缓的萌芽。
名为禁忌的摇篮,缓缓摆荡……
曲四 花葬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