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烟姐已走到我身边,我勾起她的手,转身不再看泉。墨站在我们的前方,在我经过他身边时,他轻轻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加油。”
我抿抿嘴,轻轻点头,闭上了眼,睁开的那一瞬间,布帘拉开。
“接下的是十五号,组别名是青燕,表演的是『千年不灭』!”
睁开眼的表情,是高傲的、狂妄不羈的,月烟姐的情绪及表现一百八十度大转。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翩翩降临。
台下鸦雀无声,个个注意力都被我们吸去。
泉似乎施展起了魔法,在我们步入舞台的时候,一片像是冰雕成的树林从地底冒出,我们脚下踩过的地方,冒起了白烟,我与她走到了舞台中央,相视而笑。
我们幕后布置的乐团奏起了乐音,简短的古箏单音,一音一音的流露出。
月烟姐闭眼,鬆开了我的手,向前了几步,在第三音响起时,开口高歌,仅仅是单音的高音,透过了舞台下的麦克风放大,回荡在整个场地。
在古箏单音结束,月烟姐的声音淹没在古箏与其他乐器的声音中,消失不见。
冰雕的树林从我两中间冒起,我和月烟姐惶恐的想伸出手,勾住对方,却无奈被冰林淹没。
我缓缓开口,伸出手,好像如此便抓的到脑海中的倩影,一脸的凄哀。
“穿越了千年的无奈,此爱成了凄哀。
“永世的执着,无悔的爱恋,连苍天都足以撼动。
“线、交叉,分开的剩下,平行线悲伤幽鸣。”
月烟姐开口,配合着肢体舞动,缓缓的撇头望着我的方向,好似眼底有深深柔情。
“红尘中的寒梅,穿越了千年的凄凉。
“凄沧的爱,永世不灭,永世传承。
“即有高山千水阻挡,身也愿化作风,追随你的脚步而去。
“而你却到了风去不了的地方,徒流满地伤。
“为君痴,为君狂,痴狂莫若为君而亡。”
微风掀起了我的一摆,蓝色长发随风舞动,红色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忧鬱与无奈。
“满地碎片拾起,拼不起当初。
“望满地残伤,挥舞剑斩下,必要廝杀出一条通往你的道路。”
簫声响起,阵阵悲凉,我抬头,好似下了决心,从腰间抽出了被白袍遮住的剑,剑身反射着阳光,我嘶吼的像是猛兽,挥剑斩着四周的冰林,一路奔跑。
“双手血腥为你而杀,身体就算不听使唤,心也必定与你同在。”
月烟姐配合着音乐,配合着我的歌声及嘶吼,惶恐的四处奔跑,好像在逃着什么,追着什么。
一个踉呛,她倒在舞台,伸出手,好像就快抓住什么般,但手的滑落清楚的告诉她:你什么都没有抓住。同时,斩着冰林的我,被树枝划出满身血跡,倒在雪地上。
而,我们却伸出了手,在地板上好像握住了什么,同声轻唱。
“结尾是什么,我已不必多想。
“失去所有的我,什么都拥有的对方。
“只有心紧紧相繫,什么都不求……”
在萧声中,扬起了幸福的笑容,一阵白雾缓缓飘起,在白雾中,冰林消失了,我与月烟姐相握在一起。
……表演,在充满惆悵的琴声中结束。
我与月烟姐手挽手的从舞臺中站起,台下依然一遍鸦雀无声。这一曲是所有曲中最长的,也是最没有把握的……啊啊,该不会失败吧……
正当我这么想时,小声的掌声响起,我看去,是墨在拍手,他含笑的看着我。不知道是否带动了全场,如雷的掌声是到目前为止还未出现过的,我压下激动的情绪,对着观眾淡淡一笑,其中还有少女尖叫,直接捂着脸昏倒。
很成功……我与月烟姐互啄了对方的脸蛋,又是一阵尖叫,我们手挽手离场。
看这阵杖,应进的了复赛了,我含笑下了舞台,在小声的惊呼声,被墨拦腰抱起。幸好布廉已经拉下,不然我这副样子肯定会被观眾看到。
“恭喜成功。”墨轻轻的在我耳边说,
“……既然抱了我,乾脆把我抱回去。”
我没好气的说着,但手却环上了他的腰,眼睫煽了煽,略带疲惫的说着。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认真,早知道就不搞那么盛大……谁叫我怕个半死,不敢在第一场马虎,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被淘汰了。
看我似乎很累的样子,墨看着我,抱着我离开了现场,月烟姐看了我们一眼,和泉一起跟上。到了外面,有两辆马车等着我们,墨抱着我上了第一辆,我瞇着倦意的眼,看着马车外的两人。
月烟姐和泉似乎没有上车的意思,月烟姐微微笑着,“你们先走吧,我要留在这里看完,泉会陪我的,别担心。”
我看了看泉,他点点头。我想,这样也好,熙宴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是一个很盛大又难得一见的比赛,虽然对我来说熙宴不怎么好看,充其量只是个吵杂的菜市场……我知道这样比喻很不礼貌,但我不得不说,我真的没兴趣去磨练我的耳朵,接受吵杂的人声及噪音。
“好吧。”我懒洋洋的说着,闭上眼,不再看他们,窝在墨的怀里。
“比赛结束,我们就会回去。”月烟姐挥挥手,“待会见。”
“嗯……”应了一个单节,马车开始震动,平稳的开始前进,墨已经将布帘放下,搂着我靠在椅背上。
曲四 花葬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