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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绝望、欺骗、弥补

  阿蔷惨白着脸,躺在顾希晨的床上,显得无比的虚弱。顾希晨站在窗前,已经很久。医生小枫已经将点滴瓶弄好,液体正一滴滴地流入阿蔷的体内。
  “拜托你们两位老大。能不能哪次我见到他的时候,她能活蹦乱跳一点,怎么她老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顾希晨,你耍狠也耍得差不多了吧。我告诉你,如果这次不及时抢救,我敢保证她活不过今晚!”
  顾希晨在那儿好像怔了一下。
  “商珞,你劝劝他呀!”小枫捅了我一下。
  “我对他没什么好说的!”我断然说。
  顾希晨还是不说话。
  “你哑巴了?”小枫跳起来。
  顾希晨猛地转回头,我发现他的眼睛露出红红的血丝“你们给我出去!”
  “你想干吗?”小枫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阿蔷,“她这个样子,禁不起你折腾!”
  “滚!”顾希晨终于咆哮了
  “顾希晨!”我挡在他面前。
  床上突然传来一些声音,我们都住了声。是阿蔷,她的嘴里吞吐不清地说出一些话,这些话,我至今都记得。
  “小枫……姐姐很难受……我站不起来了……你拿……桌上的电话,给……商珞……打……也许……也许他可以帮帮你……我们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小枫……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医生小枫怔怔地听着,仿佛这真是对她说得话。
  我怔怔地听着,心里有点激动,毕竟她在那个时候,想到了我。
  顾希晨怔怔地听着,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呵呵呵……顾希晨……怎么是你……毕竟……商珞把我再次……送到你身边了……别伤害小枫……别伤害小枫……”
  我脑子一阵发麻,我终于知道,她当时看着我的为什么是那种绝望的眼神。他曾说,也许我是个好人,她曾在那种环境想到也许我还可以帮他,可是,她以为我通知了顾希晨!不是啊!不是!他她也许还对他周围让他窒息的事情抱有一丝希望,也许这丝希望是我,可是,至少她现在,没有这丝希望了。不行!
  我走上去,扶住她说:
  “阿蔷!我没有叫顾希晨来!不是我!相信我!”
  她的眼睛有些跳动,呼吸也急促着,医生小枫赶忙把我拉开,瞪我一眼。
  “是你!没错!”顾希晨突然说。“手下一直有人监视你,你接了电话出去的时候,我们就出去了!不过,我们找到了大概的方向后,比你先到!”
  我慢慢站起身,再也说不出什么。到最后,真的是我,把阿蔷送到了顾希晨面前!
  “她身体严重脱水,也极度虚弱,现在还高烧不退,而且我想她有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医生小枫突然说“你们两个迟点再吵吧!”
  “可是,她的袋子里还有食物!”顾希晨说。
  “我想,是给她弟弟留得吧。”
  “她为什么要跑!连吃的都买不起还跑?”顾希晨看着阿蔷。
  “顾希晨!”小枫看着他“喜欢他,就对她好一点!”
  “放屁!谁喜欢她!”
  “顾希晨,别骗自己。我告诉你,你再用她的弟弟威胁他,我保证她永远不会原谅你!你走了最傻的一步!”
  “住嘴!”
  “你不爱听我也要说。她最在意的就是她的自尊和她的弟弟,这两样,你都伤害了,你好好想想吧!”
  我开始佩服起小枫来,他平时嬉皮笑脸的,不成想,看事情,是这么透彻。而对顾希晨这番话,也明显让他被触动了。他一言不发,看着我们俩,看着阿蔷。然后,突然快步走了出去!
  阿蔷一直没有醒过来,那两天,顾希晨竟然一口东西也没吃,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我是证明了,顾希晨是真的在意了她!
  我去看了小枫,他精神很好,见到我问姐姐在哪儿,我说姐姐没事了,睡两天就好。他说他不想再跑出去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很累,还要跑来跑去。钱也丢了,连热乎乎的东西都没吃过。
  我只能说,你们不会再跑来跑去了。
  我心下难过,阿蔷,何止是没有吃过热乎乎的东西。
  我走回顾希晨的房间,他正背对着门口,面对着阿蔷。我忽然听到他说
  “告诉我,怎么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