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是鸟兽散,只剩多喜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看着她的眼睛会不经意的瞄到矮柜上的日本娃娃,这实在令她非常不自在,尤其是那双几乎眯成一条线的眼睛,更是教人恐惧,彷佛是看着她。索性她把所有的日本娃娃的正面朝墙壁,只能看着它们背后。
也不知道是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多喜的眼皮越来越重,最后,她就这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扔是开着的。
半夜了吧!多喜是因为冷而爬起来,白天的天气是热的直想待在水里,夜晚却是不愿意离开暖和的被子。电视大慨是雪婆婆关上的吧!而那些娃娃又恢复原来的坐姿。
走出客厅,整个屋子都好安静好安静,静到从老夫人的房间传出打鼾的声音视厅的一清二楚,静到树木呼,呼,呼的吹在房间四周,好像随时强风会从那一个脆弱的门窜进来,还不时的传来像是被折断树干的声音。
多喜站在楼梯口迟疑了许多,还是站在原地。阴暗的楼梯一直以来是她不愿意挑战,好像突然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连白天她都避而远之,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是留在楼下还是冲上楼?
多喜深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她只需要踏上几个阶梯就可以回到房间,只是,要跨出那一步实在是困难,早知道,和凉子姑姑一起上楼就好。管他,闭上眼就好,多喜暗自思忖着。
正当她的脚踏上第一个阶梯时,要想再提起另一脚时发现它提不上来,而且,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捉住脚踝而动弹不得,多喜本能的反应往后看,一个恐怖的画面立刻呈现在它的面前,双眼因惊恐而睁大,全身是颤抖的,声音哽在喉间喊不出来。
她知道此刻只能靠自己,弯下腰,双手去拨开那毛骨悚然的怪娃娃,那原本应该是坐在客厅矮柜的日本娃娃,它们什么时候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悄悄的盯上它需要的猎物,然而,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凉子姑姑?是雪婆婆?甚至是老夫人?
为什么偏偏是她?
多喜用双手拨不开在自己脚踝的手,用脚?对,于是,她用另外没有被捉住的脚去踩那日本娃娃的手,用尽全身的力量去踩。好不容易的日本娃娃松了手,趁机,多喜连滚带爬的爬上楼梯,只是,没一下子,它又捉住她的脚,这次,是双脚一起捉住。这样一来,更让她是动弹不得,并且,那娃娃的力量硬是将她撂倒在楼梯间,背部又一次碰到坚硬的木条,尽管是让她痛不欲生,但是,她还是继续做最后的努力,希望能摆脱那诡异的娃娃。
“放…”她试图要大喊,只是,声音好像被卡住。
经过几次的尝试,终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放开我,你这个臭娃娃,滚开,走开。”她翻身坐起来,谁知,那日本娃娃一松手,直接跳到她的胸口上,太突然了,娃娃的力量几乎是一个成年人的力气。接着,双手直接掐住她的喉间,因为她没力气也无法使上力,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娃娃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的脸孔,它不再是日本娃娃,而是血口喷张的恶魔。
“多喜……多喜…”
就在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却还是摆脱娃娃时,呼吸也几乎已经是最奢侈的享受时,她听见一个很微弱的声音。
“多喜˙˙˙”
她〝啪〞的最后使出力量,竟然松了,喉间那真的会令人窒息的手竟然松了。
“凉子姑姑?”她睁开眼,立刻看见凉子,她们的脸只有一个手长大的距离。
四周已经是清亮如明,阳光从外面穿过小隙缝停留在她的卧室。
“怎么回事儿?”凉子微笑的拉开她手中紧紧握住的棉被。
“什么?”她不解的问,手上还是握着被子。
“你用棉被缠住自己的脖子,我怎么拉都拉不动,你的力量真的好大。”
“我自己缠住脖子?”她不相信,怎么可能?那是梦,只是一场梦。
“起床吧!下楼用餐。”
“好。”她的心里扔存疑。
真的好奇怪,若是梦境,完全是自己的幻想那倒还好,然而,多喜却不认为是假的,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
她回想起从自己踏进这个地方时,就是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绝不会如此巧合,然而,会是什么事情那个娃娃似乎想要置她于死地……死地…
多喜掀开棉被,赫见自己的脚踝有明显的捉痕,怎么可能?是在梦中,为什么留下的痕迹是如此的清楚?她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鸡皮疙搭。
“喜小姐。”雪婆婆在门外喊。“起床了吗?”
“我起来了。”她把棉被重新盖上。
雪婆婆跪在门外,顺势打开白色门。
“下楼吃早餐了。”
“好,我马上好,你先下去吧!”
雪婆婆再度关上门,留下满是疑惑的多喜。
几分钟后,她出现在餐桌上。
“奶奶早。”她先是向老夫人行礼。
“嗯!你做什么?脸那么臭?怎么?昨晚没睡好?”
“哪有。奶奶,我可以问你一件是吗?”
“问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我来,由美来陪你不是更好吗?”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以你的个性,总是直来直往,藏不住话。叫你回来也没其它的意思,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那个总是脸红脖子粗只为了争一口气的多喜。”
“奶奶,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骗我,你心里才不是那样想,一定还有别的事。”
“如果你要那样想,我也无话可说,随你怎么猜。”
“既然没事的话,你也看见了我,明天,明天我就回去。”
倏然,老夫人用力拍桌子,眼神严肃,语气带着斥怒说:
“不行,你绝不能回去。”
三个人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的没人吭声,凉子更是吓的全身颤抖,脸色发白。
“奶奶,你……”
“我再一次告诉你,不准,我不准你回去,如果你敢偷偷回去,我现在就拿绳子绑着你,直到你生日过后。”老夫人的目光犀利,所透出的光彷佛眼前的人不是多喜,而是另有其人。
“生日?这又跟我的生日什么关系?”
“有没有关系我自己明白就好。雪子。”
“是。”雪子婆婆立即起身,离开餐桌。
“凉子姑姑……”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要去准备。”
“准备什么?你要去哪里?”
“去看工人工作的情形。”
凉子也跟着出去,餐厅只剩多喜一个人。
她的脑子转啊转的,却转不出个所以然来,脑袋一直停留在“生日”两个字,老夫人为什么非要她留下来过他二十五岁的生日?没错,下个星期她就满二十五岁了,原本那一天打算和好友一起过的,现在,看来只能待在这里了。
第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