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念辞,为什么不修炼伯伯留给你的功课呢?”
念辞抬起头,撅着小嘴说:“念辞不喜欢。”
“不,你会喜欢的,念辞,你不是很喜欢抓蝴蝶吗?但是如果有了法力你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抓到它们了,就像这样……”我伸出手,为念辞做示范。
“不要,伯伯!”念辞突然惊恐地叫道。
我停下来,说:“怎么了念辞?”
而念辞说:“伯伯,用法力会伤害到蝴蝶的。”
我站起身,看着辞墨说:“你们没有让念辞修炼法力么?”
辞墨说:“有啊哥,可是,可是念辞儿她不喜欢修炼法力。”
“辞墨,这不是她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的事。”
“大哥,念辞儿毕竟只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卡琪看着她的女儿,弱弱地说。
“可她是璧域的公主,璧域未来的命运可能就要掌握在她的手上。”我看着卡琪的眼睛说。
“大哥,您高估我们的女儿了,我想大哥将来的孩子一定比念辞儿要更加有天赋,所以……”
卡琪还想说下去,可是辞墨打断了她:“琪,听大哥的。”
卡琪咽回后半句话,默默抱起念辞离开了箣竹林。
是的我没有高估小念辞,璧域未来的命运必定掌握在小念辞的手上。念辞遗传了辞墨的悟性,我早已看出,她就像当年的辞墨那样拥有对璧域法力的超高的理解力。卡琪说错了,我的孩子不会拥有比念辞更高的天赋,即使念辞没有遗传到辞墨的悟性也不会,因为我将来的妻子叫颦莹,而她,是一名占道。法士和占道结合,注定只会生下一个没有任何天赋的废人。
“哥,其实我们来是要问你一个问题的。”辞墨突然说。
“什么问题?”
“哥,你真的要去寻找传说之中的翼人么?”
我点点头说:“是的。”
“你认为他们是存在的?”
“有人见过他们。”
“你觉得他们是拥有无上法力的仙人?”
我再次点点头。
辞墨似乎很反对我的这个计划,他说:“就算你的这些看法都是正确的,可那些翼人又凭什么就会帮助我们呢?”
“因为他们会保佑善良的人们。”
“你有什么依据么?”
我说:“传说。”
辞墨摇摇头,说:“哥,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你竟然只凭一个传说就想要去跨越无边无际而且凶险无比的东海。哥,我简直无法理解,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是的辞墨,你不需要将我看懂,我的计划本就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我做了一个月的准备,这一天,我在天合殿,在群臣在辞墨卡琪在父亲母亲面前说出了我的这个计划——我要到遥远的东海之巅去寻找传说中的翼人。
群臣瞬间哗然,嘈杂的议论之声在天合殿此起彼伏。
惊诧之余,父亲和母亲向我询问了与辞墨相同的问题,最后我说:“父亲母亲,这是唯一可以救璧域的办法了,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久久的沉默之后,父亲才看着我轻轻说:“魇苏儿,你真的都已经想好了么?”
“父亲,孩儿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在思考这个计划了。”
母亲看着父亲,神情有些着急:“你真的要同意魇苏儿去冒这个险么?”
“或许真如魇苏儿所说,这是唯一一个可以战胜那桑联军的机会。”
母亲又说:“可是,万一这一切完全不像传说中所说的那样呢?”
父亲宛似没有听到母亲的问话,他深红色的双目直直地盯着我,眼神之中透露出某种让人无法捉摸的光耀,最后,他深深地说:“我知道,我已经无法阻止你了。”
知子莫若父,是的,我已经打定了这个主意,无论谁说什么无论谁做什么,都已经无法将它改变。即使我为此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我也丝毫不会后悔。人可以壮烈地死,但绝不可以苟且地活。
翌日,父亲又将我们一众人等召去了天合殿。
跪在天合殿中央大殿的陛级之下,母亲再一次问我是否真的决定一定要去东海之巅,我回答是的。
父亲说:“魇苏儿,既然你非去不可我们也就不再阻拦你,只是东海凶险难测,我希望你不要孤身前往。”
我说:“不知父亲想要派遣谁和我一起去?”
“魇苏儿,东海的一切对于你来说都是未知的,所以你需要一名占道为你指路……”
“父亲,那我就带上颦莹吧。”
父亲点点头,颦莹从大殿右侧向前一步,面向金竹椅上端坐的父亲。
父亲说:“颦莹,你愿意跟随魇苏前往么?”
颦莹颔首道:“回陛下,颦莹愿意。”
父亲又面向我说:“路上你也很有可能会受伤,所以,你还要带上一名御医。”
我点点头。
“道樱,你愿意跟随魇苏殿下前往么?”
道樱从大殿左侧走出,低头道:“臣领命。”
父亲又继续说:“我还想让秣离带领一批侍卫与你同去,这样也好保卫你的安全。”
虽然我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可我仍是点了点头。
“秣离,你愿意跟随魇苏殿下前往么?”父亲问秣离。
秣离一步跨出,抱拳道:“陛下,秣离愿为长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父亲!”
辞墨突然走到我身旁,跪下说:“父亲,我也要跟哥同去。”
父亲愣了一下,说:“辞墨,你去做什么?”
辞墨说:“我不放心哥。”
母亲说:“辞墨儿,你已经没有任何法力了。”
“可是,”辞墨低下头,“我怕哥会出什么意外。”
我在突然之间觉得辞墨是那样的亲切。我说:“父亲,母亲,让我带上辞墨吧,我会保护他的。”
我听见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说:“好吧,就让辞墨和你一同去吧。”
辞墨叩头道:“谢父亲!”
几乎在辞墨叩头的同时,卡琪又跪倒在辞墨的身旁。
第63章出发前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