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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螭龙入梦

康广陵和阿七又比试了几个回合,两人打得累了往地上一躺,天渐渐黑了下来。才从朝歌山回来的阿七的确有些疲惫了,康广陵部着阿七练了一个下午,他的酒瘾已经冲到了喉咙。阿七找来一个破碗,康广陵给他满上。
“血气涌动的时候喝着酒当真是舒服到了骨子里。”康广陵把宽大的道袍紧了紧架起脚仰卧着。
夕阳渐近,阿七咕咕两口将破碗中的酒喝光。
“啧。”阿七说道,“我还是喝不惯性这东西,不过呢,不喝又觉得不应情不应景。”
康广陵问:“你今年多在了?”
阿七说:“十五。”
康广陵轻咦了一声说道:“你才十五岁啊,我还以为你有二十一二了呢。看你这身子壮的,我都忘了你以前是个小不点了。”
阿七伸个懒腰,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哥你今年二十七了吧,怎么没找个伴?”
康广陵笑道:“你这小子是真长大了。我也想找个伴哩,只是你看我,又不高不帅又不富,整天跟元力打交道,哪个女人会喜欢呢?”
阿七说:“女人不是喜欢强壮一点么?能保护她们的那种。”
康广陵又笑:“这是哪年的事了?现在的女人啊喜欢长相英俊嘴巴甜的家伙。”
阿七想到了一个人,便张口问道:“瑶姬呢?她很喜欢你吧。”
康广陵一愣,续尔说道:“她……”
说起瑶姬的时候康广陵的心里总有一此不舒服,以前的瑶姬的确很喜欢康广陵,但自从康广陵神秘消失了一年回来之后变成彻彻底底的酒鬼之后,瑶姬便像是不认识这个人一般。康广陵的世界里如果真的闯进过一个女人,以前死缠着他不放的瑶姬算一个。
康广陵想起种种,说道:“她,便不说了。我们两个玩意好好聊聊,说不定过了今天就没机会了?”
阿七反问:“出什么事了么?”
康广陵反问:“你不知道?”
阿七反问:“我应该知道?”
康广陵便把明日要在铁匠铺集合等事说了一遍,阿七的确一无所知。
康广陵说:“钟大叔什么都没对你说?”
阿七摇头:“没有。他的事与我无关。”
康广陵说:“你为什么对钟大叔一直很冷淡?”
阿七说:“我知道他是好人,他关心我。但我就是对他热情不起来,可能我的脾气跟他不合吧。”
又说着话,两人回忆着过去相识的日子,从初见到熟习。从怀着童心的康广陵如何与阿七游戏,从满怀仇恨的阿七渐渐宽开了心,从康广陵每天都抽出时间教导阿七锻炼……聊着聊着天就真的黑了,星星开始不停地冒出头来。
老铁匠做好了饭菜,康广陵却说了一声告辞背起酒葫芦又不知道去了哪里。
月光下一老一少面对面坐着,一筷一碗的吃着,不声不响。老铁匠心里装着事,阿七心里什么也没有想。吃过饭后,两人对着月光发了一会呆。老铁匠经常过着月亮发呆,根据老铁匠自己所说,时常发呆有益修炼,有益心平气静。
阿七发着呆,然后阿七想到了风铃。阿七想,风铃或许正趴在某个草丛里伏击猎物,或许在某棵树上安眠。想起风铃就自然地想起了翻白眼的风筝,淡淡如水的汉子看似不争却总最为惹眼。又想起许多许多的往事,好像才发生一般。想着想着,阿七的神志便游荡在宇宙的各处,他是真的呆了。
风铃带着队伍正在追杀狼牙寨的邪巫,狼牙寨最近又不安分地开始抢夺财物,事务板上关于狼牙寨的任务已经爆满了。潜伏在灌木丛中的风铃没由来打了个喷嚏,好在周围没有敌人,要不然就被发现了。
风筝以为妹妹着凉了,关心问道:“要不你去休息,我来盯着?”
风铃摇头道:“没事。”
小武笑道:“该不是哪个人在想你吧。”
风铃瞪了小武一眼,说道:“如果被人想一想就打喷嚏,那你的下巴都要破了才对。你的娘子可盼着你回家呢。”
小武摸了摸脸,想起家中那个才娶过门的媳妇。
大成憨笑道:“说不定是阿七在想你呢。”
风铃急忙说道:“大成,你瞎说什么呢。”
小武取笑道:“你们看,她的脸红到夜里都发光了。”
风筝嘘了一声,细声说道:“有一队人马过来了。”
夜又静了下来。
阿七和老铁匠发完呆各自回房睡觉。睡意满满的阿七把斧头放到身边,然后按着炼体图摆了一个姿态。不稍一会,阿七便维持着这个姿势进入了梦乡。梦里阿七来到了满是熔岩的地方,气泡滚动的岩浆里有一只小巧的四足蛇类生物在游来游去。
“好厉害的家伙。”阿七以为这个梦是斧灵幻化,所以想要伸手去捞那只小蛇。
岩浆里的蛇吐着信子,岩浆像箭一样射向阿七。阿七本能地转动了肩膀,岩浆擦着头发飞过,鼻子里已经满是焦味。
阿七回过头来再看,岩浆里哪是什么小蛇,分明是明晃晃金灿灿的五爪金龙。阿七并不认识龙这种生物,战争的年代里,龙已经渐渐退出有情世间的舞台。龙的风范威仪时刻在提醒着阿七,这不是个好惹的家伙。
盘踞在老铁匠枪头的金龙准备进入阿七的梦中考验一下阿七,金龙给自己定下的规矩是只要阿七能在它三成力量下支撑往五十招便算过关。轻轻地一探爪,金龙锋利的指甲划破了阿七的衣服,翻滚在一边的阿七已经做好好战斗的准备。
“来。”阿七大声说出这个字给自己壮胆。
金龙的前爪冒出火焰,带着火焰的爪子在一瞬间就印在了阿七的胸前。火焰将阿七的皮肉烤出了油香味,阿七勉强用斧头将金龙格退了几步。阿七抓紧时间猛吸了两口气,使了一招雨锁寒江。在阿七看来战无不胜的招术被金龙轻轻吹的气给拦住过,金龙吹的气里风雷闪电不停。
叭叭两声,阿七被金龙飘动的胡须抽了个结实。强有力的抽打立刻就让阿七身上出了血痕,阿七完全是靠着毅力才没有被胡须的抽打掀翻。冒着泡的岩浆就在脚边,稍不小心就要掉落下去,阿七已经忘了这是个梦。
金龙失望了,相比老铁匠当年三招之内反击得胜的情况,阿七实在差得太远了。失望的金龙摇着头想要给阿七最后一击,呵气成云,大地裂开,阿七在摇晃的地面上左右倾斜。头顶的乌云越来越来厚越来越低,说不表蕴含了多大电量的云朵眼看就要盖在阿七身上。
开天神斧跨入梦神,盘旋着将乌云绞散。
“什么人?”金龙与斧灵同时问道。
天清气朗,刚才的岩浆地狱化为乌有。金衣汉子跟青衣汉子对面而立,阿七正好站在他们中间。不需更多解释,金衣人是金龙货币,青衣人是斧灵化身,阿七心里已经有了分晓。
不由更多的解释,两人打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像是无赖流氓一般,两人打得披头散发。金龙连中了斧灵两拳,刚想踢腿反击又被斧灵双手一推倒在地上。斧灵不依不饶跨在金龙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真打得金龙眼冒金星。
斧灵打得起劲,一时得意忘形,金龙一脚倒钩踢在斧灵脊梁之上。斧灵被这一脚踢出十米开外,扑通一声把地面撞出一个深坑。斧灵抖了抖身上的尘土瞬步就来在了金龙身前,一个左勾拳把金龙的下马打得轻微上扬。金龙不甘示弱,直拳打出正中斧灵腹腔,却没想到斧灵肋骨比钢更硬十万倍,金龙只觉得反震回来的力道好生吓人。
“你是何人?”斧灵把金龙双手反锁质问道。
“你又是何人?”金龙虽然被锁,但心头傲气不灭。
阿七走到前来,说道:“你们不要再打了,这是我的梦。”
两人分开,气定神闲。
阿七向金衣人说道:“这位大哥,你入得我梦中,我被你打得半死,你是何目的?”
金龙不说话。
斧灵加大了手上的劲力,说道:“我兄弟问你话,你还不快答?”
金龙一听这个青衣汉子自称是阿七的兄弟,心中立刻明了。他开腔说道:“你便是那柄大斧,我是当真服了。”
斧灵右手一推将金龙放开,问道:“你到底是谁?”
金龙看了阿七一眼,对金龙说道:“早晚你要知道,我现在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斧灵明白过来,传音到金龙耳中。这一斧一龙在阿七的梦中秘密交谈,阿七只见得这两人站着一动不动。
金龙将事情原由一五一十讲于了斧灵听,斧灵点头说道:“原是这般。明日你们只管开炉生火,我绝不施加抵抗。你且先回去,我和阿七还有话要讲。”
金龙被斧灵打败,见识到厉害的斧灵甘愿陪在阿七身边,他心头的那一丝顾虑便也消除。金龙变回本尊,摇头摆尾从阿七的梦中离开。
“大哥,方才是怎么回事?”阿七问道。
斧灵说道:“时方才那条大金龙想考验你一番,只可惜你实力太差。我见他要伤你便出来阻止,他被我收服了。”
阿七叹道:“这便是龙么,好凶啊。”
斧灵说道:“也是你造化,日后这龙便听你差遣了。”
阿七不解道:“怎么可能?”
斧灵说:“你明日便知。”
说了声你明日便知,斧灵又怒气满满批评指点起阿七的招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