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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元力应用

老铁匠又与康广陵说了几句,末了,老铁匠指着还在练习劫后余生的阿七对康广陵说:“他要是有你这般的悟性,这一招恐怕早就练成了。可惜了这么好的斧技。”
康广陵一笑,说:“小七这样练下去,这招迟早要变了味道。等我去逗他一逗,说不定这木头脑袋就开窍了。”
老铁匠拍拍广陵的肩膀,说道:“老刘的弟子中就你的才气最高,心眼最为空旷。比起你师兄陆吾,你实在是好得太多。若是我们幸运能度过异族这一劫,你和他之间必有一争。”
康广陵吸了一口酒说道:“我不想争什么。”
“可他想。”老铁匠严肃地说,“因为异族,有情世间的子民暂同仇敌忾。可是当异族被消灭之后呢,有情世间的战火依然不会平息。和平,多久期盼的一个字眼。”
康广陵愣了一下,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层面。他在看来,华夏能不能度过这一劫也难说,至于消失异族便更不敢想像了。
康广陵说:“我族被异族一举击溃至斯,现在谈消灭他们无异于痴人说梦啊。”
老铁匠微微一笑,说道:“如果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封住异族进入有情世间的入口呢?”
康广陵激动道:“只要切断他们的后援,我们拼死一战,必定能将异族彻底消灭。纵然我们全部战死,也可以保住我族最后一线生机。”
老铁匠叹息说道:“以后的有情世间就靠你们这些后生小辈了。你去跟阿七闹吧,这些年来,他跟你说的话最多。”
康广陵今年有二十七岁,但他的心却依然保持着不灭的童真,这或许就是阿七愿意跟他多说话的原因。
老铁匠进到屋里,康广陵拿手勾引阿七说道:“小七,钟大叔让我打你一顿,我不敢不从,所以你乖乖躺好吧。”
康广陵说着话,脚下一滑竟然栽倒在地上。阿七哈哈大笑,说道:“看来是我打你一顿才对。”阿七冲了上来,对着倒在地上的康广陵一顿乱揍。打了三十几拳之后阿七才发现不对,地上的这个康广陵不声不响,不叫不闹。心知上当的阿七反手执起巨斧凝目注视,康广陵并不在他的视力范围之内。
一阵烟雾起来,地上躺着的康广陵变回了酒葫芦。这阵烟雾正好将阿七笼罩起来,模糊的世界里,只听到康广陵有条不紊地念着咒语:“以金的萧杀,以水的蕴含,以吾之精魄运行,太阴雷光。”
康广陵的咒语刚才,空气开始急烈震动。阿七感受到了元力波动,金水两种元力以七三的比例在不停的碰撞,闪电开始出现,嘶嘶的空气爆破声不绝于耳。
阿七见过很多术士使用太阴雷光之招,可以这么说,太阴雷光是同时掌握了金水两种元力的术士必会的一个招术,但从来没有哪个术士能将太阴雷光的威力提升到如此恐怖。想起太阴雷光,阿七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瘦弱的人影。
不知他还好么?阿七心想着,康广陵的太阴雷光已经完完全全攻击到了阿七,雷电的力量一瞬间就麻痹了阿七的神经,阿七的脑子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家伙怎么了?”看到阿七中招的康广陵百思不得其解。
康广陵给阿七施加了一个治疗性的法术,阿七从麻痹中恢复过来,但他的肌肉依然不自觉地抽动着。
“你怎么分神了?”康广陵把葫芦递给阿七。
阿七迷糊地接过葫芦喝了一口,他的大脑还没从麻痹的状态中完全清楚,这酒入口一凉入腹一烧,一冷一热两种相撞的感觉勉强将阿七拉回了现实,
“什么?”阿七说。
康广陵说:“我问你为什么分神。”
“喔,我想起一个人。”
康广陵双手一拍,叫道:“哈哈,小七有心上人了。”
阿七摇头道:“他是个男的。”
康广陵说道:“这有什么,男的就男的呗,只要你们相爱有哪里不好?你瞧瞧逢蒙逢幽两兄弟……”
阿七说道:“大哥,我跟他没什么关系。只是在百毒谷里,我和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太阴雷光可不及大哥你厉害。”
康广陵说道:“看来你对他的印象挺深刻,你这这有人为为永远这么冷淡,少有人能让你记住。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竟然能记住他?”
阿七摸出怀里的发簪,说道:“这是他留给我的发簪。我当时假死了一段时间,他把这个发簪留给我陪葬。”
康广陵接过发簪对着太阳照了两下,笑道:“你这傻小子,这分明是个女人的东西。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
阿七一愣,回想了一下与术士的相处的时光。他恍然大悟道:“哈。还真是个女的,只是我当时没往那方面想。你这么一提,我把她的行为举止细想了一遍,肯定是女人无疑。只是她的男装极为巧妙,我没有立刻怀疑。”
康广陵把发簪还给阿七,阿七收到怀里。
康广陵问:“清醒了么?再来。”
阿七抬手一拦,说道:“待会。我有个问题没弄清,你的太阴雷光太厉害了,我想不通。”
“哈。”康广陵说道,“你每天埋头苦练,我就知道你有一天会求到我头上。我来问你,同一招不同的人使出来威力也不同,你可知道为什么?”
阿七说道:“元力多少的问题喽,这有什么?”
康广陵一打阿七的头:“难怪钟大叔说你资质差。元力的多少的确是一个法术威力强弱的本质,但除了元力之外,每个使用者对法术的理解多少同样影响法术的效果。比如太阴雷光这招,你可知道它的原理?”
阿七摇头:“我不是术士,对这个没什么研究。”
康广陵说道:“天地五种元力,但五种元力相互搭配就能出现许多其他的效果。比如说雷电之力,五种元力高速震动摩擦都会产生雷电之力,但根据我的研究,金的萧杀,水的蕴含都接近雷电的本质。我不停的尝试之后发现,七分的金元力与三分的水元力相互摩擦碰撞产生的雷电之力最为巨大,而且麻痹效果更加深远。”
阿七疑问:“一个术也有这么多门道么?你瞧我,不论哪一招用尽全力打出去,效果最好了。”
康广陵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好你个头。你那一招劫后余生里的变化无穷,我在旁边光是看着就觉得可怕,可是到了你这个家伙手上,完全一无是处。”
“你怎么这么说,我练了很久,我觉得已经十分不错了。”
“不错个头。”康广陵说道,“我自以为悟性不错,但这简单的一斧却是大有门道,我也不敢说窥探了全部。等我演练一下给你看看。”
康广陵站了起来要拿阿七的巨斧,阿七急忙拦住:“大哥不可。”
康广陵一愣,说道:“怎么了?”
“实不相瞒,这斧头它认人。”阿七说。
“有灵性的器物大多如此。”康广陵自然知道有宝物认主一说,他的宝葫芦也同样如此。
换了一柄长斧,康广陵在空地上练了一招劫后余生。
阿七练劫后余生有不少时间,但今日看康广陵练了一遍之后又觉得自己完全练错了,甚至于康广陵也完全练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但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阿七说。
康广陵叹道:“你看出来了。”
“嗯。”阿七说:“但我不知道哪里不对。”
康广陵说道:“有三点不对。第一是这斧头不对,看来这一招只有配上你的大斧才能发挥出力量,这只专门设计过的。第二点,这劫后余生之中好像有一天道理,但我修为不够参悟不出来。第三点,我对这招并不熟习,初次演练的效果自然不好。”
阿七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在朝歌山时与白民长老有过一次交谈,他说这招中有生机变化,难道这个就是你说的道理?”
康广陵点头称是,又道:“看来便是这生机变化了。我的修为不足参悟不出来也不足为奇,也许等我到了虚妄之境可一窥究竟。”
阿七问道:“大哥你现在什么境界?”
康广陵说道:“天品高级,离洪荒之境一步之遥。今日看你这斧法,我心里倒是有些感触。”
阿七拿起开山,在空地上站立了许久,然后慢慢地动了起来。在康广陵的眼里,阿七动得极慢,但在阿七的意识里却已经连续用了十几次劫后余生。终于,当意识与动作恰合的一瞬间,阿七的身体受到意识的控制,一招完美的劫后余生使了出来,斧头劲力所达之处被碾成了碎末。
“成了。”康广陵说,“我若是硬受这一招,必死。”
阿七摇头道:“还没成。想要完美用这一招,我必须像方才那样花费许久时间准备。”
康广陵倒了一口酒,说道:“不能运用自如的确可惜。你勤加练习必定会有所成,以你的毅力我相信那天不远了。你区区黄品实力用上这一招便能跨上两品杀敌,实在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