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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相处

张付丽是‘蔚蓝服装设计公司’的一名骨干设计师,她设计的服装,总能在大小城市里流行一阵。所以公司领导对她特别器重,不仅工资以外有奖金,为他租用的房屋在职员当中是最宽敞最舒适的。屋内装修的还算考究,达到了中上等水平,这样的两室一厅比较受大众青睐。
张付丽把刚刚出院的程文超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床上,“你暂时躺在这里休息,另一间卧室需要去打理一下。”
程文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现实,由于他身体难受,还来不及体会这种温馨和惬意,“真对不起,让你劳累了。”
张付丽是个容易接近的人,她笑眯眯地说:“好啊,你觉得我对你好,你就要好好听我的话,将来病好了,如果有谁欺负我,你就出来帮我,行吗?”
程文超感到浑身没有力气,便叹了一嗓,“我现在这种情况,有时候站都站不稳了,手脚也笨拙的很,怎么帮你啊?”
张付丽一半欢喜,一半忧愁地说:“你要有信心,明天正好是双休日,我可以陪你两天了,设计师的工作比较轻松,不像职工那样有时候还要加班。”
程文超叹了一嗓子,“真是世事无常啊,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突然病倒……医生说我患的是慢性病,不太好治,我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天这样对待我?”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了。
张付丽竟然像哄孩子一样把他的头抱在了怀中,还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没事的,会很快好起来的,不要说那些感伤的话了。”
程文超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的关怀,这种滋味是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我吃过百忧解以后感觉好些了……”
这时候程文超的手机响了,是张允秀打来的,程文超精神紧张了一下,心口就痛,“张总啊,我是文超,事情是这样的……”他努力装作没病的样子,“昨天天偶然碰见了一个校友,是来广州旅游的,我陪他转了转,没能去上班……”
程文超帮他除掉了房川清,张允秀的兴奋劲儿还没有过,“没关系,我给你一周的假期,你尽管痛快地去玩一场吧,所有花销由我来出……”
“那就多谢张总了……”程文超关上手机去看张付丽,“我刚才说谎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诚实?”
张付丽表示理解,“谎言有两种,一种是故意的,一个是无奈的……我知道你担心丢了现在的工作。”她接着关心他的病情,“明天休息,我带你去中心医院看心理医生,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程文超点了点头,“真希望赶快好起来。”
第二天,张付丽陪伴程文超来到了中心医院。程文超进了谈话治疗室,她就回避了,在外面等待。
医生介绍了自己,又问对方,“你多大年龄了?做什么工作?”
程文超有实有虚地进行回答:“杨大夫,我今年二十四岁了,是一家公司的电脑程序员。”
医生逐渐往深里交谈,“你和领导的关系和谐吗?是不是心理压力特别大?”
程文超脑子还是清醒的,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撒谎又会对自己造成第二次伤害,有些话说不好,会出大事的,所以答非所问,“我的工作待遇还不错,每个月都有五千元,年底还有资金。”
杨医生进不了患者的内心世界,就很难疏导他,“你有什么心理疙瘩不要隐瞒,对我就像对知心朋友一样,我们之间沟通好了才能治好你的病。”
可是程文超的话越来越少,最后杨医生问什么事情都不回答了,只是摇头,“我不知道……”
杨医生努力一阵,感觉没办法了,只好说:“我们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明天接着来,相信你会把我当成你的亲叔叔,再大的心理障碍我也能把它解开……你出去后,让你的女友进来一下。”
程文超像逃出牢笼一般跑出了疏导室,他忧心忡忡地对张付丽说:“医生说让你来一趟。”
张付丽起身说:“这么快啊?不是需要半个小时吗?”说着走进了心理医生的办公室。
杨医生就说:“……你这个朋友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看来病情挺严重,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只回答一些表面上的问题,你回去以后好好开导他,下次来的时候我就容易疏导他了,焦虑症和抑郁症不算害怕,只怕病人拒绝配合……”
张付丽点点头说:“好,我会做这个工作……不过,杨医生也不要急于进入他的内心世界,这样可能会适得其反……”
杨医生笑了,“是啊,你批评的很对,我开始以为他的病情并不严重,谈过之后才知道他有许多难言之隐,看来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治好他的病了……”
张付丽告别了医生,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只是没有开口埋怨他,“文超,咱们回去吧,改天再来,医生说你的病情并不严重,吃百忧解和左洛复就可以慢慢恢复了。”
程文超奇怪地说:“这个医生好讨厌,我再也不来看心理医生了,他什么都要问,还刨根问底儿的,像是警察对小偷的感觉。”
张付丽竟然噗哧一声笑了,“心理治疗就这样的,你可以跟心理医生什么话都谈,医生在谈话中会慢慢给你清除精神上的障碍,比吃药还管用的多。”
程文超摇头,“看心理医生,还不如跟你说话起作用,我看见你就不那么焦虑了,就是肢体还有些不舒服……”
张付丽就说:“那么这样吧,我们再来看几次心理医生,我们从中可以学到疏导方法,然后我抽空在家里陪你说话,帮你打开心结,这样省钱又有趣儿……”见程文超表情木讷,就笑了,“你不要小瞧我哟?我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不就是失眠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扶着程文超离开了医院。
医生说过病人需要多运动,张付丽就带着程文超光顾了超市和菜市场,回去时买了不少的菜。两个人走在一起,还真有那么一点新婚夫妻的感觉。
广州市公安局里的领导层要有大的变动了,行政科的副科长常玉笑来找缉毒大队的队长杨建军,“杨队长,你听说了吗?我们局里要来新领导了,我们王局长调到了江苏南京……”
杨建军吃了一惊,“是从省里调来的吗?”
常玉笑就低声说:“具体是从深圳。新来的局长叫李明城,听说是缉毒英雄,胸前挂着好多奖牌?”
杨建军表情严峻起来,“那就调来调去吧,谁来了情况都一样……”
常玉笑就伸出了大拇指,“你厉害,你的业绩卓著,一年破了十多宗贩毒案件,得了不少勋章,谁来都一样会重视你的。”
杨建军淡然一笑说:“我是破获了几宗贩毒案件,可都是小计量的毒品,算什么本事啊?要想得到领导的肯定,必须破几件大案子才行。”又拍拍常玉笑的肩头说“老兄啊,我送你两句话,这对你的一生都很重要,那就是:处变不惊,从容面对。”
这时候缉毒大队的副队长彭颖走了进来,“哎哟,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有什么保密的事情吗?我保证守口如瓶……”
常玉笑就把人事变更的事情再说一遍,还添加了一些调料,“听说咱们新来的李局长可是缉毒专家,曾经破获了不计其数的大案要案……”
彭颖抢了话头,“新局长来了,会不会有人事调动啊?我就喜欢缉毒大队,可千万别把我调去管理户籍。”
杨建军得意地说:“你放心吧,我们两个是最佳搭档,我会保你的……”又忙问,“银狐集团你派人摸过底吗,有人举报说,他们开的几家酒吧都有吸毒鬼,情况属实吗?”
彭颖就说:“我派人暗访过,他们酒吧的生意虽然红火,可尚未发现有毒品交易。”
常玉笑坐下来不想走了,“银狐集团可是我们广州数一数二的综合型大企业,食品厂和饮料厂之外,还有三四家大型服装厂,他们是纳税人,我们应该好好保护才行,不能整天去盯梢不是?”
彭颖也说:“是啊,银狐集团的整体效益在我们广州是名列前茅的,不缺钱,为什么要去做犯法的勾当?”
杨建军做着思考的样子说:“那就暂时把派出去的人收回来吧,以后再有人举报,还要加大力度调查……现在有红眼病的人很多,那些喜欢写匿名信的人未必都是正人君子,大都是相互间有什么仇恨。银狐集团发展到现在,想必得罪了很多竞争对手。”
常玉笑还是一脸的笑,跟他的名字一样老是笑的模样,“分析的有道理,现在商战相当激烈,有些人为了搞掉对方,真是煞费苦心啊,想派人去悄悄地害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彭颖感叹了一下,“嗨,现在海关查的这么严,可还是有大量的毒品流进国内,势头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
杨建军手里把玩着一支笔说:“那是因为中国太大了,边境也辽阔,想把所有的出入口堵住是不可能的事情,有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那些人有的是办法偷运,让我们防不胜防。”又半开玩笑似地说:“要是老鼠全被我们杀光了,我们这些猫就没饭吃了,也没事情干了,那时候我们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打麻将消磨时间,好不好啊?”
三个人都笑了。彭颖说:“队长,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像缅甸地区的土壤只能种植罂粟,种其它庄稼没有收成,人总是要活下去的吧。他们也知道大烟对人体害处很大,最终会要命,这一点他们比谁都清楚,听说他们自己从来不吸毒品。”
他们正在聊天时,新来的李明诚局长推门进来了,“大家好啊?我是不是来得太突然了?”
杨建军立马站直行了礼,其他两位也是震住了,都学杨建军的动作。杨建军对新来的局长说:“李局,您来,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
常玉笑也说:“是啊,我是行政科的,不通知别人,总该先通知我吧?”
李局长憨态地说:“我本来是要两周后到的,可是突然坐不住了,就向上级申请提前来广州上任……至于没有通知你们,就怕你们铺张浪费大操大办。”
常玉笑殷勤地说:“现在又不是七十年代,准备一次隆重的欢迎仪式也不能算是铺张浪费是吧?不过我早就听说过李局的工作能力超强,为人刚正不阿,从来不贪钱财,今天第一次见面就领教了。”说着拱手。
李局长说:“中午我们在食堂简单吃一顿,下午两点钟,大家都到市公安局总部举办领导交接仪式,务必通知全体公安干警,实在抽不出空来的同志,也要给他们录下谈话内容。
杨建军点了头,“明白了,我尽可能把所有的公安干警都招集到会议堂里来。”
李局长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获得无数荣誉的年轻人频频点头,“我很看好你,你是缉毒大队的骨干,我来了,心里不要有压力,我给你们撑伞挡风雨。”
杨建军很谦虚地说:“我个人觉得自己还很稚嫩,以后还需要李局长经常指导,干我们这一行的经验很重要,关键时刻才会体现出来。”他指着彭颖说:“她是我们的副队长,工作能力也相当突出,能把缉毒大队的几十号人拧成一股线。”
李局长频频点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相信我们的缉毒大队会更加强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