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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看着萧明一阵心虚,欺负小孩子,不好吧,脸上笑得十二分的真诚:“儿子,要不要你师父来看你?”
“呀。”小鸡啄米的点着小脑袋。
“那么师父不来怎么办呢?”萧明故作为难的和他对视。
小平儿咬着衣角,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从来就没见过师父,虽然二叔叔说师父在他还是小婴儿的时候天天照顾,可是,没见过啊,虽然有信,可是也不是天天都有,能见师父多好啊!小平儿想的头都疼了,小小的脑袋瓜里猛的想起来,上回自己病了时,二叔叔说师父很着急。
萧明不催他,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儿子,从小就的学会自己解决事情不是!
慕二看着这对父子,一头冷汗,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准备晚饭去了,三人住在一起,不希望其他人打扰,除非是小平儿实在粘人的时候才会让大厨房直接送过来,不然一般都是慕二自己做的,菜色简单,美味可口。父子两有时会一阵愁,哪天吃不上多惨。当然也就一想,然后小平儿就欢快的看天看地看花草去了,忧愁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一只飞走的小鸟时间长。
而现在小平儿很忧愁很忧愁,已经破天荒的忧愁了三天了。
“依依呀呀”小孩子支着头,一副我病了的模样,这真的是不到两岁的孩子?
吓得慕二又是探头又是请大夫,大问题没有,小问题他解决不了。
看着饭桌上皱成包子脸依旧可爱的迷死人的小家伙,有些无奈的想三天前萧明抱着小平儿转了几个圈后,在树下的石墩上吃了晚饭,就有三天没来了。小平儿大概就是那天起没再开心的咯咯笑,连以前最喜欢的出小院都打不起精神呢!叹了口气,慕二摸着下巴在想要不要找大哥呢?不过大哥好像很忙。
是的,萧明很忙,很忙很忙,大概是前些日子悠哉过了头,把这太子府的正主给忘了,这不,被逮住了就没停下来过,连睡觉都是在太子殿下书房的桌子上解决的。
卓文忙着谈情说爱,长信实在无聊便来找萧明,上次风雪楼一别,两人还真碰不上面。
萧明被太子殿下的事出谋划策正是头大,见着了长信那叫一个亲切啊。
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坐在茶馆,萧明眯着眼,享受啊!感叹完之后,很是悠闲的问:“最近有很多大事吗?”
长信支着脑袋:“要说嘛最近的大事,就是五皇子大胜沙寇,凯旋回朝,太子协同六皇子率文武百官代帝于午门亲迎,场面壮观热闹的非同凡响,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皇帝的千秋节快要到了。”
千秋节?萧明稍稍知道些。
长信眨巴着眼睛,一边细数卓文的重色轻友,一边好奇自个这位萧明居然知道千秋节啊。
萧明
郁闷啊……
皇帝生日一般定为千秋节,这一天普天同庆。皇帝的生日自然是格外隆重的,礼部早早的开始了拟订礼仪,而礼部正是太子旗下的,萧明被赵管请去后忙的就是这个,那些个朝拜天地神庙及宗祠,受后宫及近支宗亲祝寿,还要弄御殿,受百官朝贺,登隆宗门受万民仰拜,午时召百官赐宴同时大赦天下,除十恶不赦之罪,其余皆以减免。太子很重视这个千秋节,尤其是现在五殿下风头正盛的时候。
“咦,难道你就不要忙吗?”萧明纳闷,好歹眼前这也是一个小侯爷啊!
“我老爹现在也就是一闲人,除了挑个过得去的贺礼外,估计他老人家连面都得推给我。”长信咬着杯子:“卓文那家伙,估计礼物还得我这儿倒腾……”
“千秋节前一天可有空。”萧明猛地想起来。
“前一天啊,应该没事,怎么啦?”
“我办个千秋小宴。”萧明眨眼:“到时候让卓文把苏溪拉来,咱几个聚聚喝一杯。”
“萧明的生辰?”长信眼睛一亮。
“不是。”萧明扳着手指头数:“我拉上了琴儿、秋弈、清歌、蝶舞来我的小宴,怎么样,你来不来?”
长信一听赶紧点头:“当然去,琴棋歌舞啊!”说着一脸佩服:“萧大哥,你面子可够大的啊。”
“偷偷告诉你,还有情少也去。”
长信一跳而起:“真假的?”
天南海北一通聊,两人都是疏散了郁闷,然后各回各府,各办各事。萧明想想还要去找铭凰,拎了一坛酒杀了过去。
铭凰偷得浮生半日闲,对萧明不是很友好:“怎么有空来啊?”
“送酒来了啊。”萧明笑眯眯的坐下,一点不客气的拿了个果子啃起来,还不忘给斟了杯酒。
酒香清冽,铭凰眯着眼端起:“这酒叫什么名字?”问完喝了一小口,眼睛一亮:“好酒。”
“这叫刹那芳华。”
“芳华?”铭凰看着杯中酒液。
两人坐在三楼,视角刚好能看到楼下,铭凰的话未完便探头朝下看,萧明跟着看了过去,九霄不知说了什么,让那白发青年无声离开。眸光一转,萧明也告辞跟了出去,一路走着,心中带了几分欢喜,嘴角带笑,碰了九霄软钉子的情少从静思中回神,发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回头竟是萧明。
萧明先笑着开口了:“今儿个见到,不如喝一杯?”
情少眉毛一皱:“刹那芳华的流金澄碧酒可有?”
真会装啊,萧明笑:“自然。”
流金澄碧的酒液刹那芳华,映着明月初升,自白玉壶中缓缓斟出,伴着笑语,琴音,蝶舞,棋子缓落的声音,偶尔带起荧荧流光。
“秋奕姐姐真不给面子啊……”
秋奕浅笑着看长信举着棋子眉毛鼻子皱一块,抱怨声融在歌声琴声里。
“花落间哪堪惜酒,夜深沉,一盏挑灯昏茫立北国,算来离久经别,是否,是否,青衫依旧,故人遥,遥去山一重水一重,青山依旧,故人叹,叹来年柳一簇花一簇,而今人何在?”
轻慢歌喉到此忽然就止了。只因来了一人。
琴声依旧,缓缓流淌,与天上的明月相映,说不出的融合。
躺在榻上的萧明慢慢睁开眼,迎上清歌略带愤怒的目光。
蝶舞迎着琴音慢慢起舞,舞衣翻飞,长信停了对弈,很好奇的看着情少和清歌,一双眼滴溜溜的乱转,秋奕好笑的指指棋盘,长信立马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双手合十拜了拜,无声道:饶了我吧好姐姐。
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挤眉弄眼做起来还有几分可爱,秋奕好笑又好气的摇头,表示不可以,长信直接倒在软榻上,一副我晕了,不要管我。
萧明见情少要开口,不由轻笑:“还是先让我喝了这杯酒吧。”看着白玉酒杯里承载着的琥珀酒色,饮尽缓手放下,道:“只怕你开了口,我便是一杯也喝不下去了……说吧。”语音很慢,很悠闲,给人一种懒散的错觉。
可是情少知道,眼前这人,只一个眨眼,便有千百种心思转过。
转头看着面无表情只顾喝酒的清歌,眼中闪过什么,最终闭上眼,对萧明轻不可闻的说了声:“多谢。”
苏溪和卓文相对而坐,今儿个说是萧明宴请,不过就是酒备足,糕点放够,其余的就是歌舞琴声随意摆弄,要说这是宴席还真不像。
清歌一杯杯的喝着酒,眼前猛的一黯,手上的酒已被人拿去,连酒壶也被夺去,看着他白发飘散,微仰起头将酒一饮而尽的模样,依旧清冷。
“都说情少是酒中大家,不知萧明准备的酒是否合口。”
在场的人都知道情少与清歌之间的纠葛,不曾去看,舞的依旧,琴声依旧,连棋也还在继续,长信想看,可惜不敢不下子,一颗心恨不能分成两半,两处都能顾到。也抱怨卓文重色轻友,只顾苏溪,不顾自个。
情少放下酒壶,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道:“如此无双,迟至今日,真是可惜。”
这一番话不只是说酒还是说人。
萧明听他这样说,转回头道:“清歌觉得呢?”一双眼睛映着皓洁月色,凭空增出几分冶魅之色。
“公子想做什么?清歌不明白。”清歌猛的站了起来:“清歌不胜酒力,告辞。”
“你还要躲吗?”情少执起她的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