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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铭凰想了一想又笑了,笑的神采风流:“你自愿居于石牢,也不过是为知道自己妻女的下落,想来一个无关紧要的替代,纵然是有‘惊世’美名,也是惊不到我们的堂堂左相。”
“我养她十多年,给她惊世之名,也算是对得起她了。”弯腰捡起地上的毛笔,这也是他来这儿时唯一带来的东西。
“还记得这笔是谁给你的吗?”铭凰忽然笑了,似乎是猫玩弄够了老鼠,带着些残忍的看着他手上的笔,上等的昊毛所制,用预知洞内的白昊心口最精致的软毛所制,不说进入有死无生的预知洞,便是进了也不一定能遇到千古奇兽白昊,遇见了,能活下来的,能活着采下那心口软毛制成笔的,世间大概只有这一支,遇水生墨,写下的字,千年不化,石家世世代代传下来却不是这一支,只是用了十年,就算是假的,也用的顺手了吧。
此时听铭凰这么讲,饶是左惊天,目中也带了震愕,抬头锁着她的目光,铭凰不是那种会讲废话的人。
那笔……
世上只有一支才是……
那笔……
在那一夜,送给了他同样爱好书写的妻……
手上的笔……
是假的不是吗……
一瞬间似乎什么都明了了,而一瞬间又似乎更糊涂了。
他几乎是带了哀求的看着铭凰。
“你七五十大寿时,十五岁的“惊世”千辛万苦将这支所谓的仿制笔送与她的爹,名动天下的番外右相,你用它写了十年的字,难道依旧认为,它是假的吗?嗯?”最后一个字带着一丝挑动,动了他所有的思绪。
当年,当年……
妻子生下了女儿,那是一种幸福的可以蜜里调油的甜蜜,他只是一个夫子,开心而满足,虽然妻子眼底眉梢偶尔会流露出什么,只是错过的,他会用加倍的爱来补偿,然而所有的幸福在女儿两岁的时候消失,一场大火,妻子失踪,再无消息,连带着他的女儿,一起不见,一年间,他找遍所有能找的地方,最终回到番外,等待,动用权利来寻找。
石牢看不出天色,若是能看,便会知道,天已经亮了。
清晨的气息很美,习惯性的一个看信,一人看书,小眸看完信,正要回信,不经意的转头看到天邪,清晨的阳光很温柔的跑进屋内,调皮的在他衣衫眉角留下,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像是一道光晕,很幸福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很熟悉,在一个小小的院落里,有一个美丽的女子,和一个温柔的男子,同样的一个看书,一个作画。
“在想什么?”天邪见小眸放下手中的笔,伸手递过去一盏茶。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小眸从思绪里回神,笑着接过,摇摇头,表示没事,在一个密室
里,她看到过很多的画像,她依稀还记得,爹爹告诉过她,那是家人,天邪扶着轮椅的手微微用力,连人带椅的转到了小眸身后,小眸笑了笑,后仰靠在他的肩头,很舒适的闭上眼,天邪为她揉着额头,轻轻的开口问:“关于什么的?”
“我爹。”并不隐瞒。
天邪点点头:“左相啊。”
“我和你说过吗,其实,他是我义父。”小眸安心的享受着,两人之间的默契。
萧明紧紧的锁着九霄的眼,想从眼中知道一切的蛛丝马迹。
九霄侧头想了想,说:“是有人花钱,至于是谁?我们只能查出来自地狱门。”
“地狱门?”萧明翻查着,衣袖不经意的扫落一袋卷宗,上面记着的是诸葛凤朝?
诸葛凤朝?皇帝的?
皇帝也有要风雪楼查探的事?
九霄转头看到了萧明的疑惑,看了那锦袋一眼,淡淡的开口:“皇帝当然不可能用自己的名义,不过楼主说应该就是他,所以标了上去。”
“你们楼主经常这么干?”萧明好奇了,能让铭凰说话的,不知是什么。
“没有,只是皇帝的,想来要不同些吧。”九霄随意的回答,依旧回头看着黑夜,丝毫看不出疲倦的感觉。
萧明笑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看了第一行,差点惊呼出来,还好他的自制力强,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的问:“‘惊世’确是左相之女?不是说小眸是左惊天的义女吗?”
九霄看了一眼锦袋:“确实是查出来的,怎么了?”
“谁让查的?”萧明控制了自己的急切,莫不在意的问了一句。
九霄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皇帝。”铭凰交代过,对于萧明,无须隐瞒。
萧明一愣。
九霄一笑,带了几分嘲弄:“石家世世代代辅佐帝王,当年的左惊天亦是如此,只是后来先帝去逝,帝位传于了当今天子,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登基,对于权势滔天的宰相自然心有疑虑,更何况是有一个被称为‘惊世’的女儿呢?”
萧明回过神来,不再问,专心的看着锦袋里的资料。
外面的风吹拂,带了些微的凉,只是靠在天邪怀里的小眸丝毫不觉得,反而有一种暖,在心底曼延出来,一些不愿回想的往事也慢慢变得轻松起来:“我只记得,我爹啊,没有义父那么大的名气,只记得,爹的手很暖很暖,骑在爹的脖子上,是个快乐的小孩,隔得二十多年,太久远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天邪嘴角带着宠溺的笑,静静的听着,脑海里飞快的转着有关于左相所有的事迹。
左惊天,石家第七位家主,历经三朝,十八岁夺得大魁,二十岁成为太子太傅,同时教导包括太子在内的七位皇子,
诸葛浩南二十八岁登基后左惊天便带着妻子辞官归隐,直到八年后突然回来,被封为左相,并且收养了小眸。
小眸笑着覆上天邪的手:“我不在意了。”
天邪一愣,笑着点点头:“可是,我在意你。”
小眸笑了,这一刻,依偎的两人,很幸福,似乎将所有错过的幸福,都补上了。
小院的夜,除了蝉鸣之外,实在是很幽静,小平儿和慕二都睡了,也不亮灯,独自坐下石凳上,对月独酌,墙头人影一晃,萧明不在意,杯未停,人却坐在了自己面前。
白发如雪,在月光下更显朦胧。
“你不诧异?”来人坐在他面前,不温不火的开口。
“无情少要我诧异什么?”萧明笑吟吟的开口。
无情少是个聪明人,前后一想便知道萧明扮演了几分,目光微沉:“我与你交易。”斩钉截铁的话,目光如冰。
白天未能睡好,脑子里太乱了,可是现在萧明觉得自己的头脑很清醒,可是眼睛却很困,在慕二担忧的目光下,只是稍稍逗了逗已经能说话的小家伙就去睡了,小家伙很乖的和慕二一起出去了,在院子里玩,没有去吵爹爹,萧明这一睡就睡到了金乌西落。肚子饿了,用冷水洗了洗脸,立马就清醒了,也不知道慕二和小家伙吃饭了没,脚步轻快的往院子里走,还未走近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喊:“依依呀呀”的喊着。
慕二看着长睫扑闪,拉着他的袖子,来回晃荡,昂起小脸,笑地纯真又可爱,可爱到没有天理小平儿,正要回答,便见萧明快步走了出来:“小平儿的师父?小眸来信了?”
慕二叹了口气,不由再叹了口气,解释说:”自从上回他和姑娘说了小平儿的事后,姑娘干脆认了这个孩子当徒弟,千里之外传信说的那些小故事成了小平儿每晚睡前必听的,随着那些故事更加记住的他的师父,每次小眸来信都会师父前师父后的问。”
“依依呀呀。”一岁多的小平儿越长越水灵,萧明抱起他,笑眯眯的点点头:“是吗?”接过信,看了一会,萧明问一直勾着头,奈何一个字也不认识的小家伙,苦着脸等着他开口,萧明眼珠一转,笑的灿烂:“儿子,知道谁是你师父吗?”
“依依呀呀。”二叔叔给他看过小像,画上的女子很舒服,看的看舒服,笑的眉毛弯弯的点头,十分乖巧的模样。
“师父好不好啊?”
小家伙用力的点头:师父的故事是最好的。他每天都想听,要听一辈子多好。
萧明笑了:“可是这一次师父没有写故事来哦。”
小家伙一听垮下了小脸,大眼睛里全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