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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小女人打来的电话

抱着吴青落的时候,林敏佳就伸手过去,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然后一手按了解锁密码,然后给葛小姐去了电话。
“小葛,我今天不会去公司了,公司的事情,你打点一下,有什么事情,也不用找我了,找张副总行了,他会处理的。”林敏佳知道,自己就算是回到了公司,也完全没有心思做事情的了,倒还不如就留下来陪着吴青落呢?自己实在是担心吴青落的情绪问题,这自从吴青落出院之后,好像林敏佳都没有好好陪伴她呢。
林敏佳刚挂了葛小姐的电话,就又给自己的副总打了个电话。
“老张,今天我没空去公司,公司的事情,麻烦你打点一下,小葛那边要是有什么新动向,你问她要资料就行了,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直接拿主意。”林敏佳给自己的副总交代了事情,好像是自己完全不理世事的节奏了。
“好了,你看我不去公司了,事情我都交代好了,你不用紧张了。”林敏佳和吴青落说着,好像是要用行动表示自己的诚意,这完全就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恩。”吴青落像是一只小鸟一样,靠在林敏佳的怀里,一点都不想要挪动,只是想要就这样,紧紧的被包围,仿佛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会有无尽的安全感一样,不需要被置于危险的境地,吴青落明白,林敏佳一定是会保护自己的,怎么都会。
昨夜没有打通林敏佳的电话,宋至染也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她知道,林敏佳迟早是自己的。
一个人的早餐,宋至染吃的很饱,阿姨为她准备了丰富多样的菜肴,这白条土司,鲜榨橙汁,皮蛋瘦肉粥,鸡蛋多士,油条豆浆,好像是中西合璧,什么都有,完全就是自助餐的节奏,但是这没有人陪伴的早餐时间,始终是带着一种孤独的感觉的。
宋至染翻阅了一下报纸,林敏佳的那家公司好像又出新闻了,这不过是一些擦边新闻,可是就是感兴趣,这宋至染明白,只要是林敏佳的擦边新闻,自己恨不得弄个剪报,慢慢的整理,毕竟林敏佳是一个自己很重要的人。
吃过早餐,宋至染就去换了衣服,今天这一身打扮,干净利落,好像是没有一丁点的累赘,和自己的手袋相衬,还是十分协调的。
本来想要去公司转悠一圈的,却发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宋至染接起电话,其实她实在是不愿意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这个女人是自己极其痛恨的。
“染染。”女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想说又说不出口的样子。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时候的宋至染一点都不淑女了,好像和这一身的行头一点都不相配了,仿佛是一个奔跑在节奏的太妹一样,说话也完全没有礼貌了。
“我……”女人好像有些难言之隐,迟迟不说出口,这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好像并没有被宋至染的语气所激怒,甚至有种低身下气的感觉了,或许这个女人在宋至染面前永远是那么的卑微的,好像是自己有千般对不起宋至染的,其实要是公布了女人的身份,谁都会觉得这个女人是对不起宋至染的。
“我说你就快点说吧,你磨蹭时间有意思吗?几百万的生意等着我去谈呢?我不工作,你在英国喝西北风啊!”宋至染一下子就怒了,像是一头狮子一样,要是那个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宋至染一定会上去就直瞪眼睛了,可是这个女人并不在自己的面前,这不仅仅是隔着距离,还隔着时间,电话是英国过来的越洋电话,伦敦的时间此时此刻和南泽是有一定的时差的,好像这完全不是问题。
“染染,你爸爸病了。”那话那头的女人就是宋至染老爸的小老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厉害,可是爸爸就是一直喜欢她,而宋至染一直觉得,是这个女人的演技了得啊,在人前和人后都能够演绎不同的角色,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定是演绎出来给大家看的,宋至染想过,要是自己老爸过了世,要分身家,那这个女人一定是会第一时间冲出来分家产的,这还不是女人嫁给自己老爸的唯一理由,不然的话,一个小姑娘,凭什么要嫁个一个糟老头,宋至染可没那么好骗,这个女人比自己那可是没有大上几年的。
“病了?那不正好,你害死了他,你就可以分家产了。”宋至染有种冷嘲热讽的感觉,自己不仅仅是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恨意,其实宋至染对自己的爸爸也是憎恨的,这个男人娶自己妈妈的时候,还不是情话浓浓,要什么天长地久,白头偕老,可是后来呢?这半辈子都没有过去,就已经爱上了这样的女人,这当初的誓言现在看起来,不过是最最可笑的笑话了,这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为了现在嘲笑自己的资本,不过是拿出来玩笑的,自己的妈妈,才是个可怜的人,跟着爸爸一路哀苦,却没有享受一天的好日子,所有的福都是给这个小女人占领了,这全然是得来不费功夫的节奏,有种霸占的意味。
在自己的眼里,这个女人和自己的爸爸在一起,就是一对狗男女,现在这对狗男女都跑到英国去了,可是还是要鬼魅般的出现,让宋至染十分的难受,这本来一天大好的心情,就这样被打破了,自己完全没有兴致要去公司。
好像外面的天空对于宋至染来说都已经是灰暗不堪的了。这回想起多年以前的事情,宋至染的心里就一阵的酸疼,妈妈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起不来,可是爸爸却没有回来看她一眼,自己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的打的时候,爸爸却始终不接电话,起初的时候还能够接通电话,只是不耐烦的语气,说是快到了,快到了,可是却迟迟不见爸爸的身影,这空荡荡的医院走廊里,什么都是那么的诡异,气氛是冷清的,好像是走廊里面漂浮着刚刚离开的灵魂和不安的情绪。
十几岁的宋至染就这样在走廊里面,等候着,爸爸说过会赶回来的,他说过的,可是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走廊里来来回回出现的人都不是爸爸的身影,而人影也越来越少了,到最后好像都没有人了,日光灯管一闪一闪的,好像也是要报废的样子了,宋至染突然的觉得害怕,她的心里冒出一阵冷汗,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自己的心里滋生着,然后盘旋着,这一点一点冒出来的念头被宋至染压回去了。
宋至染推门进去,自己的妈妈躺在病床上,这已经是病入膏肓的节奏了,连医生都已经是开出了病危通知书了,可是爸爸却一直不肯出现,这都是外婆家的人打点了一切。
妈妈的嘴唇已经干裂的像是一个没有生机的人了,这面色差的很,像是一个枯槁之人了,让宋至染看着自己的妈妈,心里是那么的难受,曾经年轻漂亮的妈妈,就一下子被岁月和无情侵蚀成这副样子,简直就是人不成人,完全已经不能够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了。这瘦骨嶙峋的手臂,好像已经是这自然标本室里的骷髅骨架了,完全就是一模一样了,深陷的眼眶都是充满了岁月的皱纹,一圈圈黑色的眼圈是那么的恐怖,好像瞳孔里的眸子也失去了全部的光芒,妈妈的眼里早已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只是宋至染不死心,她要他来,她见不得那么无情的爸爸。
走廊里还是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好像是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期待的,这完全就是绝望,深深的绝望。
“染染……他……不……会……来……了。”是妈妈的声音,这居然是妈妈的声音,可是宋至染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一句话,竟然是最后的话语,妈妈的声音很低很低,散入进空寂,好像是淼淼的水波,一点一点的样子,轻轻的像是上帝在说话。
宋至染看着这样的妈妈,仿佛已经能够感受到,死神已经站在一边,拿着镰刀,穿着黑色的巨大袍子,等候在一边,随时就能够带走妈妈的生命。
“不,一定要他来,我一定要他来,他不来,我就不是他的女儿。”宋至染明白,自己的决绝,或许是因为年轻气盛,那时候说话,总是有种一刀两断的感觉,只是多年之后,宋至染才发现,有些事情,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或许很多误会,只是缺少了那份通融和沟通,人与人之间,始终是存在这一些所谓的自尊和秘密,不想说的,宁愿放置在自己的肚子里面,肚子吞咽,也不去说出一个字,宁愿眼睁睁地看着误会的逐渐加深,也不去化解这一场误会。
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听,像是已经被转移到了一个空号的地方,根本就不是打到爸爸的手机上。而自己的爸爸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宋至染是那么的生气,仿佛是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阶段了,这孩子的脾气,总是容易那么的激动,宋至染拎起手中的手机,直接朝着走廊里丢了出去,剧烈的力量一下子让这手机飞溅了出去,砸在了地上,和地面进行了亲密的接触,在重力的作用下,一下子变成了凹进去一块的节奏,那屏幕也一下子碎裂成了一块一块,让人觉得看见了都是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在退回房间去的时候,妈妈的情况已经不是很好了,嘴里说着什么事情,却是宋至染怎么都听不明白的,这始终就是最后的遗言,可是,宋至染就是听不清楚。
“妈妈,妈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宋至染十分的着急,眼里已经有眼泪落了下来了,好像自己根本就不能够帮到什么忙的样子,医生和护士鱼贯的进入,拉起了帘子,将宋至染一下子隔离了在外面,这个世界和自己妈妈的世界,好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让人觉得,是那么的恐怖,好像分分钟就能够失去自己的妈妈,这样的帘子,虽然是柔软的布匹,可是让宋至染觉得,这便是一道悬崖,妈妈在那头,自己在这头,就算是能够看见,也已经没有办法相聚了,这时候,宋至染的心已经是沉到了最低端了,根本觉得世界是失望的,是绝望的,这个无情的男人,就是这样的绝情决意,什么都是不能够挽回的,这一辈子,自己永远的憎恨他,他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儿的心情,这个男人以为在外面赚钱,就是最大的事情,可是最后呢?最后还能得到些什么,宋至染已经在心里下定决心了,这辈子,自己一定是要用来诅咒自己的爸爸,和那个永远不能超生的女人,残害了自己的妈妈,都是自己的仇人。
宋至染要他们为此付出代价,惨重的代价,就算是自己的能力还不够,但是自己一定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操控别人的人生,对别人残忍,让人明白,失去亲人的痛楚是什么样子的,是什么感觉,那一种心痛的滋味,宋至染要自己的爸爸尝试一样,要那个女人也明白,这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占领了人家的家庭,这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宋至染已经觉得,自己活着的所有意义,就是这些了。
帘子很快被打开了,走出来的医生,一脸的抱歉,好像是不能够再继续的样子了,这一脸的表情,不过是告诉宋至染,我已经尽力了,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回天乏术,节哀顺变。
护士们也开始撤离了妈妈身上的那些管子和机器,仿佛是因为已经绝望和放手了,没有人再会救自己的妈妈了,什么都不会有了,自己已经要说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