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油的不断浇洒之下,城门外燃起了大火,金兵的攻城车根本无法靠近。另一方面那些长梯亦被那些义士们想出的古怪方法所击退,眼看已经明显失利了,元颜不灭为了减少伤亡,下令召回了攻城的部队。但他心里怒火又难息,于是继续下令向着城墙开炮。城墙上面的守兵仍然不断有少量的伤亡,但又不敢撤开,因为元颜不灭的队伍还在,一旦撤离的话他们攻过来就难防守了。这些又让老将军他们摸不着头脑,于是只有叫大家尽量躲到城墙的石块后面,然后再让一些守兵负责把伤员送下去疗伤。黄羽送了大黑回马房,又赶回到城墙上面了,但对于元颜不灭的远炮都他都没有办法。
这时候,孟大人手下一个义士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能击退元颜不灭的火炮。原来他以前是生产过年用的烟花的,他的主意是在弓箭上绑上一支火箭烟花,然后找一些力量较大的弓手,把弓射上一段距离,再结合火箭烟花的推力,就可以射到火炮那里,如果准确的话,击中那些火炮的炮弹就会引起它们的爆炸。那边金国的炮弹都是堆放在一起的,只要点燃了,就会一下子把他们的弹药都烧光了,这样他们就无法再用火炮了。老将军听了摇摇头,认为太麻烦了,一来要找烟花,而且哪有射那么远的目标还能射中的人呢。孟大人就觉得可以一试,因为现在正无计可施,而且他信任他的手下。于是马上叫人带上那个义士,快马赶去襄阳城的市集取烟花了。
元颜不灭的大军继续轰了半个时辰左右,可能火药用得差不多了,也可能士兵们都已经疲惫不堪了,于是慢慢撤走了。于是老将军又派了人去收尸,黄羽便趁机测试一下那个距离,不过烟花还没有运到,现在只能凭空想象来计算。黄羽很努力地计算着,因为他知道下次元颜不灭来攻城时,如果不能对付他的火炮,他很可能继续用火炮。
烟花运到了,但怎么绑到箭上而又不影响箭的射程和准确度呢,这也是一个问题,黄羽没有停,继续练习着绑上火箭烟花时的箭术。尽管其他人都不看好这个义士的方法,但它是目前想到的唯一方法了,黄羽终于想到把烟花装到弓箭前面,然后利用空箭,把它放到半空,再利用箭头的重量,斜插向敌人方向。
这时候那个受了伤还不能参战的三牛却来找黄羽了,因为他想想把他发现的一些问题告诉黄羽,但黄羽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于是他直接去找杨将军他们了。
究竟是什么问题呢,原来是上一次的守城战中,段天德为了想得到襄阳的控制权,所以想让老将军他们吃个败仗,损失点兵力,让他的禁军成为主力之后,他就可以说是这里的统帅了。于是他下令叫一大部分的禁军躲在帐篷里不露面,以一方面保存自己的实力,一方面让孤军作战的守兵和义士们损失更大。这一切给那个因伤在休息的三牛给发觉了,于是他又气冲冲的过来找黄羽商量,但黄羽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无奈之下他直接去找杨将军了。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老将军那里,但老将军知道,现在正是危急存亡之时,如果这时候再闹矛盾必定会动摇军心。所以为了稳定军心,这件事他要求大家不要再说了,只在心里有所提防就是了。三牛不明白,为什么老将军不追究这件事,心里不服离开了。但杨将军很清楚老将军的苦心,也开始提防这个段大人了。
另一边,黄羽正加紧练习,因为知道如果短时间内不成功,必然要引起元颜不灭的注意,不但他们这样辛辛苦苦的计划要落空,而且还会再受金兵的重创。他练了很久,发觉要短时间内准确无误地命中目标,还是得用直箭,于是他又观察了城墙上的情况,终于计算到了,他可以在城墙上用强弓加上火箭的冲力,把烟花射到敌人的火药处,但烟花的冲力必须在弓的力量差不多去掉的时候启动,不然可能射不到那么远,而且这样命中的准确率都不会高。
第二天,元颜不灭果然又领兵来攻了,但这次他完全把火炮兵作为主力了,那些其它的部队都只跟在两边。这也在老将军等的计算之内,他们也按计划行事了,先是做好对火炮的防御措施,同时黄羽等几个安排好的强力弓手就先找出金兵的火药库,再小心地找好他们放箭的位置。
元颜不灭也是规矩地在城前吆喝了数句,然后就指挥火炮手开火了。于是那些火包便“轰隆轰隆”地打到城墙上,宋军们都躲在城墙下面,不敢冒头。这时候金兵的一个将领就建议元颜不灭攻城了,因为趁着现在宋兵都躲起来了,在火炮的掩护下进攻确是良机。但元颜不灭有他的想法,现在宋兵虽然不敢冒着,但他如果攻上去,宋兵必定会拼命反抗,这样就算攻陷襄阳损失也非常惨重,不如在宋兵无法还击的情况下继续打击他们。
和黄羽一起的几个强力弓箭手都蠢蠢欲动了,但老将军还是没有下令,继续留意着金兵的火炮。良久之后,终于叫人传来命令,但却不是要出击,而是调开两个人分别到两则出击。他们不是很明白,黄羽却很快就想到了,老将军是先想引开元颜不灭的注意,给黄羽他们有更好的机会出击。
终于两则的强弓手陆续出击了,但由于计算不准确,他们的箭要不射歪得厉害,就是距离方面有问题。金兵们还以为他们只是用普通的箭想还击,没有什么注意,这时候老将军下令黄羽他们出击了。黄羽那边却刚被轰了一炮,而且有一个强弓手受了伤,他知道再不出击就迟了,于是跃到城墙上面,点燃了烟花,计算着导火线的距离,放箭!黄羽的这一箭,计算得非常好,烟花果然射到了敌人的火炮车里,但是偏了,射不中火药库。
就在元颜不灭他们奇怪的时候,黄羽的烟花也爆炸了,那炫眼的一亮,吓得金兵不远处的马都退缩后仰。一个将领便对元颜不灭说:“将军,原来他们也有火炮。”元颜不灭当然知道这是烟花了,但他一时之间想不明白为什么宋兵向他们放烟花了。于是看着有几个被烟花爆中的士兵,虽然他们都没有什么大碍,但有一个士兵的衣服被爆炸的烟花烧着了。“糟了!”元颜不灭猛地颤了一下,他知道为什么宋兵要用烟花来还击了。
黄羽一箭不中,没有放弃,马上又射了第二箭,这一箭却是太急,计算不准确,让射程变短了。旁边的战友们也开始放箭了,也有几支箭能射到金兵那里,但没有命中火药库。黄羽冷静地瞄准着,继续出了他的第三箭。这一箭可准确了,一下子击中了火药库的一角,但这个烟花的质量差了点,只有很小的爆炸力,烧不着火药库。就在黄羽连续三箭都无效的情况下,元颜不灭也知道出了问题,正赶向火药库的时候。在强弓队伍中一个义士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用力射出的一支箭,竟然成功地射到了火药库。随着烟花的爆炸,也点燃了火药库的火药,于是接连几声的爆炸声,不单火药库毁了,还把一部分的金兵炸伤了。
城墙上面的宋兵们看见了,都大声欢呼起来,好像他们已经打了胜仗了。元颜不灭才赶到火药堆附近,眼睁睁地看着他这个有利武器被毁了一大半,真是气个半死。想不到宋兵还有这一着,看来还是得强行攻城,因为他的军粮都不能再支持多少天了,没有时间再多想这些计谋了。
元颜不灭既是金国最有名气的大将之一,亦一直受着这个名气的压力,所以他出战时也大声向金章宗承诺,数天内必取襄阳,然后数天之内,宋国也必派使者来外交,赔礼道歉。他还只带了不多的军粮,以显他的信心,也是一种用兵之法,仿效项羽的破釜沉舟。但其实他心里也知道襄阳是南北重城,必有重兵,同时宋国亦看重此城,所以这一战绝不容易。不过久经沙场的他,对自己的作战还是挺有信心的,他有一个习惯,就是既然已经出兵,就只向着胜利,从来不会想失败的情况。
话说回来,元颜不灭眼见一个消耗宋守兵的计划已经毁灭了,心里当然是不舒服了,但在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也不敢轻易攻上去,于是一句话都不哼就让大军撤离了。襄阳城上守兵们当然大声欢呼了,只有老将军他们没有这个心情,因为他们知道凡攻城夺池的,越是久攻不下,军粮越耗,就越是会破釜沉舟,奋力一击。而且眼看这一场苦战也不会太远了,认识的都知道,元颜不灭可不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他真的不顾一切攻城,不单会让宋兵死伤无数,能不能守住襄阳还是一个问题。
第56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