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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救助小舅子

“今天是七月十八号了,不算今天,还有一天,不算明天,额…还有几天??!!”,林剑心里念叨着,手上掐算着,可是就没有翻过莫来。
“儿子,家里没酱油了,菜都下锅了,你赶紧去打点儿!”父亲冲着我的小窝喊道。“嗯,好嘞!我这就去。”
不过,向来他老人家的命令,到林剑的地盘执行起来,没有个个把钟头,那算他白吹!林剑收拾一下英俊的形象,捯饬N次飘逸的长发,便迈着铿锵的步伐,离开了窝!雄赳赳,气昂昂,好似赶赴鸭绿江!
“儿子你抓紧点,你妈马上就下班了……”
“老爹呀,你儿子怎么说也是代表人民去打酱油去了,您怎么说也得给个缓解紧张心情的时间吧!”林剑冠冕堂皇地说道。“嗬!你小子真是学了几年酸文,合着全运用到这儿了!快滚,老爹要怒了,后果很严重地!”
“哼!您就在这装腔作势吧!等我妈回来…呵呵,有你受的!”林剑又顶了句嘴,说道。“兔崽子,还不快滚!竟然拿你妈来压我,兔崽子的翅膀真是越来越硬了!看来我哪天得当着你妈的面儿好好地修理你一顿儿不可!”
林剑也是个识时务的俊杰,什么时候他都记着一个念头:明哲保身才是最为重要的!什么杀身成仁呐,舍生取义啊,殉情自杀啊……那都是英雄要干的活儿!他林剑总不能越俎代庖不是?俗话说,和“敌人”可以过不去,和自己也可以过不去,可是千万不能和人民过不去!这样一想,自我感觉很有道理,对了!林加权他也是伟大、光荣的民族其中的一员啊!虽然曾被游街示众过!
于是,林剑便放弃了继续抵抗的念头。接着,他举着不知道干净不干净的白裤衩,缴了械,吓得屁滚尿流的丢了阵地。
林剑跑出很远才想起来,忘记向老爹要钱了!可是,在这个危难时刻,一个龌龊,猥琐的人却突然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这个人就是倒霉的十一哥,唉!看来林剑还得做一回大地主,继续搜刮民脂民膏!
因此,林剑便大摇大摆地装出一副土财主的模样,甩着胯胯肘子,晃着肩膀头子,踏着猫步,奔着十一哥去了。
“林剑…林剑…我…我他娘的终于找到你了!”十一哥上气不接下气地向林剑埋怨道。这时,林剑灵机一动,心中小九九开始盘算着,“难道他知道我投降了?准备代表党、国家和人民来枪毙我!?”林剑如此如此一想,坏了,看来土财主咱当不成,估计只能混个杨白劳做做,蒙混过关算了。
“林剑,你他娘的想啥呢?出事了!”十一哥看林剑不问他为啥火急火燎地找他是怎么回事儿,心里便急了起来!
林剑一听十一哥这话里有话啊,合着我阳寿已到?不对啊,上次听那个算命先生说他能活到死了!还说,因为林剑根正苗红,属于贫农阶级成分,会得到党和国家的重用的。林剑想了想,便张口对十一哥诉苦道:“我现在破房一两间,地无一垅,长工没有,短工全无,一穷二白,穷苦潦倒,按共产党的政策,我应该化为贫农阶级啊!再说你老弟能忍心看着你老哥在苦海里挣扎吗?佛虽然说过,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可是我又和你说过,阎王他死活不收我啊!我得留着老命继续为人民当孺子牛啊!你说呢,十一哥?”
十一哥瞪着比牛还大还圆的眼睛,撇着比驴还难看的嘴,踩着露着大脚趾头的破鞋,傻傻地呆呆地流着哈喇子,无比崇拜地望着林剑。
“咦?他怎么了?”林剑急忙跳开一步,远远地研究着十一哥的是否属于人类的DNA,一只手在下巴上还不住地玛索似有若无的胡须。
“唉,林剑你再白胡一会儿,你的小舅子的性命恐怕危矣!”十一哥用埋了呱汰的袖子蹭了蹭嘴边的哈喇子,无奈地说道。
“啥意思?我小舅子?哪来的?”林剑惊讶地问十一哥。此刻,林剑比遇到成龙还震惊,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多了一个小舅子。
十一哥见林剑不解,便急着要告诉他,可是林剑却打断了十一哥的话,原因是林剑个人认为他这是在赤裸裸地污蔑他的智商,弄不好林剑还丢了党和国家的脸,还对不住如今生死不明的算命老先生,因为算命老先生曾联名认定林剑是祖国的未来,民族的希望,社会的栋梁,六零后的楷模!
“你他娘的再思考人生,李冰的弟弟就要被阎王收了!”十一哥见我不做声,急得直蹦跶。“李冰的弟弟怎么了?难道阎王想收徒了?”林剑略有不解地向十一哥问去。
“妈的,你以为我在骗你啊!都什么时候了!他弟和几个女同学在京西大溶洞里遇险了,后来洞内的工作人员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在敲石壁,滴滴滴,哒哒哒,滴滴滴。大概是SOS的意思,于是,工作人员便紧急地根据游客登记记录的相关信息,很快找到了李冰的家人。现在李冰的家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消防队已经赶过去了,不过李冰还不太放心,就哭着叫我来找你,说你有办法。”
林剑一听,原来真出事了,妈的!林剑还在这装清高胡咧咧呢!他又一想其中有很多不明之处,便问十一哥:“李冰的弟弟不是在河北吗?怎么跑到平谷去了?还有他们怎么可能在大溶洞里走失呢?那些景点的管理员都是干啥吃的?”
十一哥白了林剑一眼,回答说,我他妈的上哪里知道的去,我只知道把消息告诉你,你到底去不去给个痛快话,我还得通知眼镜去呢!”
听十一哥的语气,不像是在糊弄林剑,看来他真是多虑了!妈的。终于给老子大显身手的机会了!
接着,林剑便痛快儿地告诉十一哥,说:“为了你,为了冰冰,为了我和她的未来,我豁出去了!”
十一哥怎么想怎么感觉这话都别扭,于是,他便提了个三角眼睛,问林剑道:“林剑这事和我有啥关系?你别磨叽了,赶紧地!”
林剑说:“懒得和你解释,你不说我也得去啊!”十一哥到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事彻头彻尾就和他没一丁点关系!
这时,他刚要闪人,林剑又拦住他,与他心平气和煞有介事地讲道:“十一哥,我知道你一直是雷锋哥哥的好孩子,可是也不代表你没有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党和人民为了给你最后一次赎罪的机会,也是在减少你过去做间谍期间所留下的污点,于是经过党和政府的一致决定,命你把本人的坐骑送到这里!在这儿我仅代表我和我的小舅子对你致以最衷心的感谢!”
十一哥听来听去,终于知道怎么回事了,什么话也没有讲,只是冲我竖起了中指这样的国际手势。林剑当时也不懂啥意思,因为那时的改革开放才刚刚起步没些年,林剑也对外国的狗屁手势一窍不通,更不感兴趣,所以当时他也就没在意。
没过多久,林剑便蹬着自行车驶向李冰的住处。到了之后,也从李冰那里大致地了解了一些情况,看着李冰一家人焦急的样子,林剑当即下决定开会!救人!李冰对林剑这样的善举十分的感动。她也不是个做作之人,因此,也没有太客气的举动。
很快他们便开了会,带好了探险溶洞的装备,因为这些看似没用的装备,到时候可能他们几个的小命还得靠它保住嘞!随后,他们便制定了A、B两套救人方案,便被李冰雇的一辆面包车拉走了。
在路上,他们又彼此讨论,推测了一下京西大溶洞的可能的内部情况,又在现有的地图上仔细研究了大溶洞以及周边地区的地质情况,然后,十一哥根据他们的推断,很快用计算机便做出了一个虚拟的网络模型,林剑顺便还不忘记夸了十一哥几句,这惹得他直翻白眼。根据京西大溶洞的网络模型,最终判断京西大溶洞属于高危险级别的石灰岩构造。林剑心里明白这样的结论对于李冰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可是他们也不好向她隐瞒什么,毕竟他们要进去救人,任何事情必须做到细致、周密!他们几个也不是不相信消防员的救生能力,就是害怕无限地等下去,何况,在探险行业里头,摸爬滚打了数年,就专业能力方面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专业人员的水准。
大约过了四个多钟头,来到了事发地——京西大溶洞。不过在进入大溶洞的问题上,消防队队长和景点负责人一直持否定态度,他们认为眼前的几个小毛孩子纯属来捣乱,说什么也不允许他们进去。这急得李冰哭了起来。林剑、眼镜和十一哥蹲在一块极为庞大的玄武岩上研究如何对付这些老顽固。
又过了一个钟头,那些进去营救的消防人员还是没有一丝的喜讯传来,而且听刚刚出来的一个消防员说道,他们在里面看到了很多刚刚塌陷不久的深坑,而且其中两名消防员还莫名其妙的失踪了,到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这件突发事件,使得消防队长再也不敢轻易的命令其他的队员进去营救了,这件事,使消防队一度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境况。当李冰知道以后,她非常恼火,她冲着消防队队长大发脾气,幸好被林剑及时拦了回来!经过他们三个轮流的再三的苦劝,李冰才稍稍有些冷静,可是却多了一份无法掩饰的绝望。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在溶洞里多待一秒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林剑思量来,思量去,他又进一步与消防队队长进行交涉和沟通,他才勉强同意他们进去,不过前提条件是,他带着林剑、眼镜和十一哥三人,至于李冰,她只能留在外面。他们也知道,李冰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一名优秀的探险队员的资格。
可是,当景点管理负责人知道后,却极为不解消防队队长为何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为了能够争得景点负责人的同意,同时也为了能够争取最佳的营救时间,林剑又雄纠纠气昂昂地做起了景点负责人的思想工作来。
林剑对他说:“我们四人几个年纪虽小,可思想却特别的成熟,对党绝对的忠诚,是毛主席以及伟大无产阶级的坚定的拥护者!我们四人过去、现在、未来都坚持认为,人生面对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我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可是那几个小青年可是做英雄的料!不过,再伟大的英雄,也离不开智者的指挥。您是老外心中的耶和华,中国人心里的观世音菩萨,更是这儿的智者!党和人民不会忘记您在这一时刻关键的举措,您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伟大创举必将定格在京西大溶洞的每一处角落的;雅奈兹·德尔诺夫舍克曾经说过,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决定自己是要前往一个美好的世界,还是一个充满悲惨的世界!毛主席也曾经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而我们四人就是那些可以团结的力量。”
经过林剑一通的思想政治觉悟性教育以及引经据典,终于景点负责人明显开始动摇了!对此,林剑还来不及高兴,便对他发动最后一轮的心理攻势,以全面瓦解其防线,准备诺曼底登陆!
于是,林剑问他:“难道您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你面前逝去吗?难道您只是看到了您肩上所背负的责任吗?假如,你的儿女也在此次事故当中,您该怎么做?假如,你是那个可能已经背上重要责任的消防队队长,您会怎么做?我想您不会坐以待毙,我想您不会惧怕责任的沉重,我想您一定会做一个好父亲,一个消防队的楷模!”
林剑经过这么一通的胡咧咧,景点负责人的心理防线终于全面崩溃了!所幸,他没有辜负人民的期望,他决定允许林剑等四人进入,并一再嘱托,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听从消防队队长的命令,一定要把那些遇险的人一个也不少的安全地带出来!
为了避免再出现意外,也在消防队队长的一再要求下,他们的外套都换上了橘黄色的常规型消防战服,因为这个比防寒型消防战服轻了好多,如果穿上防寒型消防战服,将会在狭窄、湿滑的溶洞内难以行走,因为他们此次是去救人,不是去游览观光,所以,将会走一些人迹罕至的危险的小道。不过,既然不能穿防寒型消防战服,可是为了保护身体不被溶洞内常年的低温给冻坏了,于是他们又与消防队队长进行短暂的商量,便选择了他们来时随身带的轻便的保温排汗内衣,这样林剑、消防队长、眼镜、十一哥四人里面穿着保温排汗内衣,外面套着的是常规型消防战服。他们又各自挑好了几样随身携带的装备,带上了足够的药品,便准备进入了地下的未知的世界。李冰在溶洞的入口处默默地为他们祈祷着,祝福着,期盼他们早日平安出来!
可是,李冰手心却攥着一把冷汗,她看了看心里微微一惊,咕哝道:“难道会是真的吗?希望,千万不要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