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还是老样子,平平淡淡,日复一日。今日,似乎有些不寻常,齐老爹起的很早,在准备一些个村里的农货,齐云也再一旁帮忙,整整弄了几大包。
初八,天未大亮。
“爹,都准备好了,咱这就走吗?”说话的是一旁帮忙的齐云,今儿个该去城里买点日常用品了,上次的都快用完了,顺便捎点村里的地里货去卖几个钱,齐云是长子,年岁也大了,这几年就一直陪着老爹往城里跑,也能帮点忙。
“好,早去早回,上路吧。”齐老爹说完挑起两大包就一马当先出了门,齐云背了个半满的竹篓,提着一小包山货也跟着出了门。爷俩走走停停,虽然出发的早,可以将近中午的时候才到了一个约莫像是个城镇的地方,这个叫做木原城的地方就是他们要来的地方,以往齐云来过好多次了,可每一次都这么新鲜,总感觉什么都热闹,所以齐云也乐得往这里跑。
木原城,附属于元西郡城,只是一小城,人口绝不超过十万,和郡城是远远比不得的,可对于齐云爷俩老说可是不得了的了,这里啥都有,也不像村子里那么冷清。
和往常一样,齐老爹负责去城镇中心的杂货市场卖点地里货,齐云则是一个人四处溜达,他可受不了一直呆在那里,齐老爹也不强求,毕竟老一次也不容易,一个月都难得来一回,孩子想到处见识一下就由得他了,只是吩咐了一下孩子不要错过时间,不然今晚赶不回去,齐云当然是乐呵呵的应着,转眼就跑的没影了。
“东街的皮影和说书的看过听过好多次了,南街的巷子里倒是有不是杂耍的,不过也看过多次,西街除了有一些酒楼大院外没什么好看的,北街,哦这里就是北街。”齐云如数家珍一样,看来真是来过好多次,熟门熟路的,当然本来也是不太大的地方。
“哈哈,还是这么热闹,这么多来来往往的人啊。”齐云一个人走在热闹的集市上,东看看西看看的,一脸兴奋的样子。他这年纪正是对什么都好奇的年龄。
齐云真不知道哪儿去了,想找点没去过的地方吧还真不好找,想了半天还是去了西街那边,这边来的次数最少,这回好好逛一下,说不定又能发现什么有意思的好玩的,心中虽然寻思着,可脚下也不慢,穿街走巷的就朝着那个方向敢去。
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他却是兴趣缺缺。
“哎,果然除了楼房大点漂亮点意外就没什么好看的了。”齐云一脸愤愤,看情形已经在西街这边转了有好一会了,而且没发现啥让他上心的。
正无趣的时候,前方一家大院外似乎有些格外的热闹,门外站了不少人,有些在小声说些什么,有些则一个个探头探脑的通过一些视线好的地方往里头望些什么,不过门口站着的家丁可不是吃素的,所以这些人只敢小心的凑着热闹。
齐云啥也没想,跟着一个方向的俩人就过去了,学着摸样往里头瞅着。
齐云本想找人问问怎么回事,身边一个比他年纪大不了几岁的书生已经一脸好奇的向着旁边一个中年矮个汉子问道:“请问一下,这户人家有什么喜事不成,也不像啊,没挂红能有什么喜事,可怎么这么多人往这挤呢?”
里里外外围了百多号人,远远一看就特扎眼,看样子还有增加的趋势,看来有好奇心的也不止齐云啊。
“不知道吧,今儿个张员外家的小子要跟着活神仙去学道法了,等以后回来了,张员外家要更不得了了。”旁边一个矮个汉子神神秘秘的说道,还一脸得意的样子。
“哦?有这回事吗,没听说过啊。”这书生一脸不信的样子。
“哟,你没听说过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是亲耳听张员外家的副总管说的,他是我一亲戚的拜把子兄弟。”然后这矮个汉子就把他的三姑六婆之类的远房亲戚一个气儿吹嘘,一副说到你相信为止的架势。
齐云已经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了,周围吵吵嚷嚷的,因为个子小,一不注意还被挤出来了,看着这架势一时半会还真靠不近。
“活神仙?道法?好像谁说过这事儿。”齐云抓着脑袋想了好一会。
“对了,三胖子不是说过他一堂哥就跟谁去学习仙法吗,难道这事儿有什么关系?”想着想着齐云就激动起来。
齐云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好奇心被勾出来了就像去弄个明白,围着这个大院绕了一圈,还真让他找到个好地儿,后院外一棵有些年份的大树,朝着院内弯曲,上头应该会有不错的视野。
齐云捞着袖子,借着几步助跑,几下就上到树腰上,乡下的孩子上个树不是什么难事儿。齐云猫着身子抱着一根小腿粗细的枝杈,这里视野最好不过,刚刚高过院墙,就快伸到院里了,身子往前挪了几下,摆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打眼望去。
有个院子的情况很是惹眼,看着怎么也有好几十号的人,老的少的都有。此时年长的几位正和那些少年小声说些什么,少年们只是听着,没人敢多吱声,看来这家里等级比较深严。
此时,一个老头子站在中间,头发花白,年纪应该不小了,看样子还是这个家中最有威严的一位,拄着个拐杖站在那儿,也不要人扶,他四周还站着约莫二十多个孩子,有男有女,看上去都是粉雕玉琢的,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穿的也体面。
此时老头正和这些孩子温声说些什么,由于有些距离,而且老头说话声音也不大,所以并不清楚,只能看看那架势,幸好里面的人注意都没在齐云这边,没人东张西望,不然难保不被发现。
在树上呆着可不大好受,小半个时辰了都,还没有什么动静。
正当齐云不耐烦的要离开的时候,‘呼’的一声,院子里凭空出现一个蓝衣中年人,就像是突然冒出来一般,齐云敢保证刚才绝没有这个人,几乎就在他活动了一下脖子的时间里就出现了,感觉很突然。
蓝色长袍,腰环玉带,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双手背在身后,就那么出现在那里,没有多余的动作,但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的超尘脱俗。
那老头赶忙恭恭敬敬的迎上去,其余几个长辈小心的站在那边上,而少年们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齐云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人脚掌离地还有约莫半尺,这会儿才刚刚落到地上。
这让齐云惊讶莫名,感觉到自己后背都开始冒汗了,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
“恭迎仙长。”老者微微欠身道,其余人等更是全部跪下。这回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齐云的位置勉强能听到。
“恩,张老不必客气。”蓝衣人伸手虚扶老者应声而起,面色平淡,却隐隐有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自傲。
其余人等跟着起来,小心的站在一边,少年们看到长辈如此小心,自然不敢有任何小动作。
蓝衣人和那老者简单客套了几句后,才径直走向那群少年,上上下下打量每一个少年,没过多久,他就抬手指了两个少年一下,老者赶忙让他们出来站到一边,老者兴奋莫名。
不过,后面再也没有其余少年被点出来了,老者颇为失望。
“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没有,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带他们走了,短则三五年,多则,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才能见一面了,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就说完。”蓝衣中年人如是说道,声音不温不火,中正平和。
“仙长,该说的我们都说完了,希望仙长能多多照顾他们,老头子感激不尽。”老者又赶紧鞠躬道。
“恩,若为同门,我自会指点一二。”蓝衣人似有所指的回应道。
得到仙长答复,老头自然更是感激莫名。
听到这里,回忆前面所见所闻,齐云早已心潮澎湃,面前这位蓝衣人似乎就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和一般人一样,他也是向往着有朝一日学会法术,呼风唤雨,高来高去。
可是隐隐约约的畏惧让他不敢贸然行动,即使出个声都不敢。
突然,蓝衣人一拍腰间的小袋子,一口明晃晃的飞剑突然出现,由小变大,几道指法打出去,飞剑迅速膨胀到好几丈长,稳稳地停在半空中。
老者和家人都兴奋莫名的看着这一切,这更加坚定了老者送后辈去仙门学艺的想法。三个孩子本来以为离家而发哭的表情这一刻也变成了满脸的希冀,眼神变得明亮许多。
当然也包括齐云,直到他看到老头口中的仙长放出飞剑,虚托着几个孩子站到剑身上,似乎准备离去时,着急的几乎要站到树枝上去。
不过一激动,一个没抓稳,‘哎呀’一声,眼看就要掉下去,好歹有四五米的高度啊,齐云急忙双脚倒扣着树枝,这才没马上掉下去。
站在飞剑上的几人在一片白茫茫的气体中迅速不见了身影,就像消失一样。
齐云这一喊声虽然不大,但显然瞒不过那位‘仙长’,本来蓝衣人早就知道了这边有双眼睛在偷瞄自己,只当时一个偷看的凡夫俗子而已,根部不屑一顾,故而也没理会。
等齐云回过神以后,抬头一望,院中已经不见那蓝衣人,心中一惊好不失望。
不经意间,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蓝衣人莫名的回头一望,就看见了挂在树枝上的齐云,眼中‘白芒’闪动几下。
“恩?这个孩子倒是有两分灵气,看来这趟不是白跑的。”蓝衣人自言自语道。
然后随手一指,一道蓝光打出,一个闪动见就没入了外边的齐云身体里。
而院子里的和和外面的齐云自是不知道这一切。
第2章初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