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可敌国的太师府,如今却连点工钱都掏不出来了。伏云峰虽然赏赐了一些东西,如今也被收回,周家主仆俩个,只带了点随身的衣服,乘着一辆破旧的马车来到了家庙。昔日美丽高贵的周夫人,如今连这些不成体统的泥瓦匠都敢冲她大呼小叫的了。
“还工钱给我们!”那黑脸大汉怒气冲冲地说,“周家是败了,可是你女儿还是当朝贵妃,难道这么点工钱都拿不出来?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件事情就算是说到哪里,都是我们有理!”
周夫人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缕冰冷的笑容。
只见她缓缓抬起手来,从发间取下一枝碧玉簪,缓缓递了过去。
“不可以,夫人!”陈管家见状,连忙说。
他知道,那枝碧玉簪,是周太师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周夫人非常喜欢它,每天都戴着,虽然它并不名贵,可是在她的心中,却赛过了任何价值连城的珠宝。
“这个够了吧?”周夫人淡淡地笑着,虽然她现在已经落魄了,可是却仍然保持着大家风范,“我们周家的人,从来不欠人钱的。周家虽败,可是这个规矩不能改。”
为首的黑脸大汉接过了那枝碧玉簪看了看,其实他并不识货,不知道这东西价值几何。不过他觉得,既然是周夫人的首饰,自然不会大便宜的。
“也罢!”那黑脸大汉顺手将那枝碧玉簪塞到了怀中,冷笑道,“一会儿我到当铺问问,如果周夫人敢拿赝品来骗我们兄弟们,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以前,他们见了周家的奴才都得绕着走路,而如今,他们却敢在周夫人面前高声说话了。也难怪,周家败了,周春华又被禁足,谁还会高看周家一眼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虽然周春华被禁足也算是宫中秘闻,可是这件事情,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大街小巷,连昔日周家的旧党对周夫人的态度也冷若冰霜了。
“放肆!”老管家虽然耳朵有些背,不过那黑脸大汉的声音实在是太高了,他没有理由听不到,“夫人的首饰,又怎么会有赝品?周家的人宁可不戴首饰,也绝对不会用那种假货!”
周夫人心高气傲,她果真宁可不施粉黛,也绝对不肯用那种市面上的普通东西的。她可是堂堂的相府千金,是太师夫人,是当朝贵妃的亲娘!
黑脸大汉听了,冷笑道:“那得我去当铺问过之后再说了!走!”
他一挥手,对身后的人说。
身后之人听了,也不再和周夫人纠缠,骂骂咧咧地跟在他身后,缓缓离去。
“真是群没教养的东西!”老管家看着那些人的背影,气呼呼地骂道,“居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老管家虽然是个仆人,不过也读过点书,些许认得几个字。否则的话,他又怎么能在堂堂的太师府当管家呢?而且太师府的所有账,都得经过他的手。
周夫人一脸淡然,微微一笑,声音无比平静:“算了,何必和这些小人斤斤计较呢?如果有一天,周家东山再起,恐怕摇尾乞怜最欢的,也正是这群人!”
对于这些工匠们,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在她眼里,那只不过是些地位极其低下的人罢了。而自己虽然虎落平阳,可是至少还是只虎,身份依旧尊贵,又怎么能和那些人同日而语呢?只不过她忘记了一句话,落地的凤风不如鸡。虽然她骨子里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高傲,可是在世人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凤阳宫,繁华似锦,竽声震天。
伏云峰紧紧将苏欣欣拥在怀中,将杯中的美酒,直接倒进了嘴里。琥珀色的美酒,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滑落,浸湿了那华美的龙袍。
“大王,别喝那么多!”苏欣欣巧笑倩兮,夺下了那银酒杯,“喝这么多,会伤身的!”
最近这段日子,伏云峰整天狂饮无度。也许,只有酒精才能够麻痹他心头的痛楚。他醉眼迷离,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嘴角泛起了一缕邪恶的笑容。
“别装了,苏欣欣!”他喝多了,舌头都有些不大利索了,“你……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故意拆穿周春华的事情……故意……你就是想报复她……”
满嘴的酒气,让苏欣欣有些厌烦。她一把推开了伏云峰,“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苏欣欣一甩衣袖,她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心中恨恨地想,“你的周春华红杏出墙,难道这事也怪我?难道,你喜欢一直戴着那顶绿帽子?我报复她又如何,难道我天生就是受欺凌的命?”
苏欣欣刚想离开,却被伏云峰一把抓住了衣袖。
“不要走……”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不能走……”
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觉得天眩地转。
苏欣欣不想理他,她真的无法忍受,他的心里还装着那样一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周春华对如此待他了,他为何还将她当成宝呢?难道,他这人就是那么犯贱,就喜欢被人戴绿帽子?
苏欣欣想离开,可是却被伏云峰一把给拉倒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的小脸涨的红红的,有些不悦地说。
众乐师和宫女太监们见状,非常识相,匆忙退下。虽然没有人命令,可是他们也不至于傻到在这看场火爆的表演。
伏云峰的脸更红,他目光迷离,满嘴酒气,可是力气却依然大的惊人。
“看来,他的内力在我之上!”苏欣欣想挣脱,可是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被他牢牢的禁锢住,动弹不得。
伏云峰突然间拦腰将她抱起,直接向寝室走去。
淡紫色的珠帘摇晃着,如同一个美丽的春梦。那么的美丽,那么的迷人。
“不要……”苏欣欣紧张地说。
虽然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尚且有着一定感情,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再在他的身下承欢。否则的话,又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周太师呢?
她刚想反抗,可是伏云峰却迅速封住了她的穴道,让她无法动弹。
只听到清晰衣服的撕裂声,苏欣欣那白皙如雪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了冰冷的空气中。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吗?”伏云峰如同一个贪婪的婴儿,将头深深地埋在了她胸前深深的沟壑中,“你不就是想夺走属于周春华的一切吗?朕给你……都给你……”
他的动作极为粗鲁,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欲望。
苏欣欣是想夺走周春华的一切,想要那个女人一无所有。可是,她并不想要他,她无法接受一个自己的杀父仇人,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男人。
火热的唇,重重地覆上了她那柔嫩的樱唇,那霸道的舌头,粗鲁地侵袭着她口腔内每一寸的柔软。她想逃脱,可是却被他的舌牢牢给控制住。
冰冷的泪水,顺着她那娇俏的脸庞,滚滚滑落。她不要,她真的不想要这个!此时,她觉得自己真的对不起周太师,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事情,可是他毕竞是她的生父!她无法像周春华一样,可以什么都不管,可以和他共赴巫山,抵死缠绵。
男人低沉有力的吼声,在微冷的空气中回荡着,连那缕清风,似乎都变得火热起来。
“我是周太师的女儿!”苏欣欣的唇终于从他的口中逃脱,她将脸侧到一边,心一横,大声说。
一听这话,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浇醒了正在疯狂中的伏云峰,他立刻停下了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用惊愕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如同画中人的女子,不禁暗暗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你说什么?”伏云峰的声音无比冰冷,“你再说一遍!”
他不相信,苏欣欣又怎么会是周太师的女儿呢?周太师不是只有一个周春华吗?难道,他在外面风流成性,还有私生女不成?不可能啊,周太师这人虽然不怎么样,可是他绝非是个好色之人,又怎么会有私生女呢?
“我是周太师的女儿!”苏欣欣缓缓转过脸来,如水的眸子直接迎上了他那冰冷的目光,声音并不高,可是却掷地有声,“我是周丽春,大王应该记得我的。”
“周丽春?”伏云峰的嘴唇在微微颤抖着,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了那张苍白的俏脸上,试图寻找着过去的影子。
他脑海中的周丽春,依旧停留在那六七岁时的模样。虽然她和周春华同龄,可是看起来却要小许多,大概是由于她营养不良的缘故吧,所以长得特别娇小。那个女孩的容貌,他今生永远都不地忘记,她有着一双冷漠的眸子,那冰冷的目光,赛过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她非常漂亮,漂亮的犹如用玉精雕细琢的一般,身上并没有沾惹半分尘埃。
“你……”伏云峰缓缓伸出手来,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那张绝美的面庞,“你是离春?”
这么多年来,他从未将那个小女孩忘记。在梦中,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一直萦绕着,十多年来,从未离开过。可是眼前的苏欣欣虽然极美,但是他实在无法将这张绝美的脸处,和那个小小的脸庞重合在一起。
“我是周丽春!”苏欣欣的嘴角,泛起了一缕冰冷的笑容,如水的眸子,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周太师就是我的生父,我是他和二夫人的女儿。”
她的声音无比平静,犹如一缕清风,吹皱了一池春水,渐渐在微冷的空气中漾开。
第4章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