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倒是有闲情啊,还在这里喝酒,美人在卧,好不快活。”李元吉一进门便是朝着李建成说道。
“四弟这是说的什么话,有什么话想要对大哥说的,你说来听听就是。”李建成倒是直截了当得很,面前依旧是两个舞姬在跳着舞。
“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和太子禀报。”李元吉对着面前两个美人说道,舞姬应声退出了房门,李建成见状便是也屏退了左右。
“倒像是个大事,现下都下去了,你说吧。”李建成喝了一口酒问道。
“大哥,你可曾听说,冥罗山有个叫匿逻的?”李元吉近身问道。
“这倒是有听说过,听说是个能人异士,大多时间都是在外闲游,怎的?这匿逻你见着了?”李建成略有所思的问道。
“这匿逻我倒是未曾见着,只是听说了。”李元吉却是有些卖关子。
“哦,听说?都说了些什么?倒是说与我来听一听。”李建成似乎饶有兴致的问道。
“听外间传闻,那匿逻先前在高士廉府上预言,说是二哥府里那位是个母仪天下的命格。”李元吉倒是也没有多绕弯路,直接就说了出来。
“哦,竟有此事?这又如何让你得知了?这事情又怎会是在外一直传?”李建成倒是眯着眼想起了出自高士廉府上的那位长孙无垢,初次见时他便对她留有印象,那人举手投足间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竟是有如此的命格?那是否说明她是嫁错了丈夫呢,日后母仪天下的人,除了这东宫的太子妃,倒是不晓得还有外人了。
“其实,也并非是外边一直传,是他府里一个下人不小心说出来让我听见的。我说二嫂长得标致,竟还有这样的命格真是奇了,我也思摸着这是假的,可是那匿逻名声在外,总不见得会看错才是,大哥,你说若真是应了这说法,那日后当皇帝的又会是谁呢?”李元吉却是自顾自的思量着说道。
“那下人是亲耳所闻?”李建成倒是心中有些急了,自家二弟的军功在自己之上便是不必说了,父皇还封了天策上将,赐了天策上将府,有不少臣子都是向着二弟的,他知道,并且清楚得厉害,可是眼下里,这事情一出,他却是要深思了,父皇素来疼爱长孙无垢这位儿媳,皆是因为她懂礼孝道,又因为二弟军功,那秦王一家自是不必说的那般荣耀,若真是如这匿逻所说,那么是否他这太子之位都要拱手相送了?
“自然是亲耳所闻,听闻是那长孙无忌娶的是那匿逻的女弟子,那匿逻下山便是为着自己的爱徒成亲之事,也正是那时候见了长孙无垢,所有才有这一出。”李元吉便又是悉数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如此,便是一切皆是真的了?不知父皇是否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了又是否会认为是那秦王想要夺嫡的的把戏。”李建成倒是眯了眼笑道。
“大哥,千万别让父皇知道才是。”李元吉见自己大哥略有所思,便是知道他是想要让父皇来处理这件事情。
“怎的?”被这一声叫唤,他倒是想着静下心来听一听这四弟的话了。
“天威难测,谁料得父皇会怎样?要不,请魏先生为我们出谋划策一番。”李元吉倒是想起了太子府里有位幕僚叫魏征,素来有计谋。
“来人,传魏征前来。”李建成一点头,便是吩咐道,他本身就无甚军功,不过是仗着身为嫡长子才承了这太子之位,父皇素来喜爱二弟,二弟军功威望皆为一等,若是他继续坐等,说不定这将来的皇位还真不一定是他李建成来坐。
“臣魏征见过太子殿下,见过齐王。”不多久魏征便是被传召前来。
“免礼,魏先生,今日有一事,想要请魏先生出个主意。”李建成起身相迎。
“臣身为太子幕僚,定当为太子效力,不知太子殿下是何事?容臣想上一番。”魏征拱了拱手道。
“魏先生,我得到消息,那冥罗山的匿逻曾预言秦王妃长孙无垢乃是日后母仪天下之人,现下局面魏先生想必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想请魏先生出个主意,看要如何应对。”李元吉便是大致的说了一番。
“如今秦王威望日盛,又传出此事,若是秦王想要夺嫡,怕是会应势啊。”魏征听完说道,秦王乃是有大智之人,军功卓著,天下百姓多数称赞之,若真是有心,却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啊。
“本太子身为长子,军功等等皆是在秦王之下,心中也是万分惶恐,并且父皇对秦王宠之,若真是应了势,那岂还有本太子的容身之处?魏先生倒是帮着想出一个方法才是,刚刚本想将此事告知父皇,令他定夺,可是齐王却是父皇天威难测,是以请先生来出个主意才是。”李建成望着魏征说道。
“皇上接受大隋禅让,继承大统,确实天威难测,若是皇上也正好是有此想法,等它坐实了怕也不是件好事,如今之势,只得先发制人了,不管秦王有无夺嫡的想法,他身边的一群能人异士不容小觑,是以若是太子殿下能将一干人等纳为己用,怕是也不怕日后兵戎相见了才是。”魏征思索一阵便是说道,秦王手下那些能人,若是都能为太子所用,那么就算日后秦王想要夺嫡,也是起不了什么势。
“先生所言极是,只是秦王手下能人皆是仁义之辈,又岂是那般好收为己用?还有那长孙无垢的命格又该如何来说?”李元吉见魏征说得有理,却是又还是有些不知道要如何下手,便是问道。
“是人终究有弱点,对症下药,定当手到擒来,那秦王妃只是一个妇道人家,又能掀起什么大风浪?若说她有母仪天下的命格,那倒是真要看看,谁将是日后这天下的主,又岂是能由她定?”魏征便是说道。
“先生所言不虚,若是秦王没有君临天下的命,那长孙无垢却是白有了那母仪天下的福了。”李建成却是也不多说什么。
“那我们接下来该要怎样来做?”李元吉见已经商量好了对策,于是想要出个实际的法子。
“齐王对本太子的衷心本太子不会忘怀,先前大哥有言在先,若是日后承了大统,必定封四弟为皇太弟,等我百岁之后便由四弟登上皇位,现下有魏先生在此处,大哥依旧若是说道,他日必不悔。”李建成看着眼前自小与自己亲厚的四弟,便是想起了自己当日允诺的话又是说了一遍。
“四弟谢谢大哥,四弟为大哥排忧解难,是四弟的本分,先生是否想好了要如何行事?”李元吉心中自然也是乐呵着,在皇位面前,又有谁能不动心的呢。
“秦王手下大将自是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秦叔宝、徐茂公、尉迟敬德、程知节等一众,若说那秦叔宝乃是仁义之人,怕是不会归顺于太子殿下,那徐茂公也不然,能与秦叔宝一决高下的,也只有那尉迟敬德,还有其余一些将领,秦王麾下大部均为瓦岗旧部,瓦岗行仁义,定是不能轻易改投,倒是可以先去试一试那尉迟敬德。”魏征便是上言道。
“那尉迟恭先前便是对我与大哥怀恨在心,却不知是否能改投?房玄龄与杜如晦先前跟随父皇,现下都追随二哥,怕是也难得劝降。”李元吉却是心下思索道。
“齐王不必多虑,想必那尉迟恭若真是怀恨在心,那就恰好说明他与那秦琼等不能相比,正好也是有些弱处,其余人等也要打听相关逆势,便能胜券在握。而那房玄龄,杜如晦却是文士,将其二人迁出秦王府即可,想必少了这等谋士,秦王定是少了许多谏言。”魏征却是徐徐道来。
“魏先生果然是贤良之才,就说本太子有了魏先生,犹如如虎添翼,自然功德圆满,多谢魏先生献计。”李建成便是一番说辞,三人便是自个思量心中所想,倒也想要看一看究竟该如何对付才是。
而此时秦王府中却是欢笑多多,李承乾已然七岁,而就在李泰之后长孙无垢又生了长女丽质,同年亦是收养了李世民一名侍妾因难产而去世产下的豫章,儿女绕膝,好不兴载。
“二哥,你最近怎的这般愁眉不展,究竟所为何事?”长孙无垢把一群儿女交由平儿和彩燕带走,自己却是闲下来与李世民说说话,算一算时间,这一年怕快是要历经玄武门之变了吧,素日里生活倒是乐哉乐哉得很,她也全然看不出自己的丈夫有想夺嫡的想法,他想要的怕只是平静的生活吧,可是,却是不知为何,他近日来总是愁眉不展的,或者是外界来的因素吧,就算他不想要,可因为威望,怕是总是会惹来很多的麻烦事。
“没事,没有什么事的。”他抱着她,却是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来说着朝廷上的事情,近日里也不知怎的,大哥和四弟动起了手脚,房玄龄和杜如晦频频受到弹劾,而尉迟敬德也是收到了重金,他本不想有那个心思去夺嫡,可是现下压境而来的一切,他却不知道要该如何出来处理才是了。
“二哥,无论如何,我都在你的身边。”她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因为有些东西不想说出来让她担忧,可是,不管如何,她是他的妻子,她会在身边陪着他,一直陪着他。
第96章皇储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