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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太原高府

又过小半年,深秋十月,这一日长孙无忌的舅父高士廉派人来长孙府说是想念外甥,接了长孙无忌和无垢一同过府小住几日,长孙晟与内兄关系甚好也没有反对,乐呵呵的准了,只是无垢还小,便派了平儿随行。
无垢来了一年有余,平日里也多问了些与自身有关的东西,这一日听说舅父派人来接,小小年纪的无垢乐坏了,看她高兴的模样平儿笑了:“小姐,从你落水那日起,我都未曾见你如此高兴,看来,小姐是想念舅父了。”
听平儿说这舅父对这兄妹极好,前年接过去小住了一段时间,上一次来接正好逢了落水,老爷便回了。这可是她出门唯一的路,自听说那日起就一直期盼着,今日终于如愿,她怎么能不高兴不激动。
次日早晨高氏和无忌一起进了无垢闺房:“垢儿,都收拾好了吗?在舅父家不比自个家里,要懂规矩,还有要听舅父和舅娘的话,要和表兄弟还有表姐妹好好相处,不要给他们添麻烦,知道了吗?”
“娘亲放心,无忌会好好照顾妹妹。”此时长孙无忌已经十三岁了,俨然一个小小少年。
“夫人放心,还有平儿,平儿会好好照顾小姐和少爷。”平儿也在一边保证。
“娘亲放心,垢儿长大了,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惹麻烦。”长孙无垢露出甜甜的笑。
“那娘亲这就放心了,娘亲在家里等你们回来。”想着这兄妹马上要离开身边去哥哥家,高氏有些心酸,儿女还小,离开半日她都有不舍,更何况,这一去就是月余,这日子又要难熬了,哥哥本派人来说要她一同回府,可是她心念着丈夫,岂舍得离开月余。
不过转念一想,哥哥和嫂子人都极好,也很疼爱这两个外甥,况且无忌和无垢虽然年幼,可是自小聪明伶俐,该是不会出现大的麻烦,于是稍稍安了心,可是眼角还是有些湿润,而此时门外有下人来催:“夫人,老爷让奴婢来看看少爷和小姐收拾好了没有,说早些启程,以免耽误了时辰,赶不及过去用晚膳。”
“你且回了老爷,就说这边立刻就来。”高氏应到。
“是,奴婢告退。”
于是高氏拉了无忌和无垢一起朝前厅走去,平儿拿了无垢的行李跟在身后。
终于坐在轿撵中,现在的长孙无垢得以第一次出府,几分钟后便听到了吵杂的吆喝声,无垢掀开轿帘迎面而来的是繁华街市,好不热闹。平儿见小姐新奇,也跟着高兴并没有拦着,也没有说什么不宜让人看见样貌等等。
经过闹市出了城,午饭时分在一小店用了午膳,山间野店,可比二十一世纪的休闲山庄雅致多了,毕竟后世空气污染严重,岂能与千年前同日而语?舅父高士廉派来的管家林叔更是小心伺候两位小主子,怕是也知道自家老爷对这两个孩子疼爱有加,他不敢不慎重。
用过午膳他们继续启程,在轿撵中的无垢摇摇晃晃的睡了约莫一个时辰醒来见还未到,于是开口询问“平儿,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到。”
“小姐,还需要些时辰就到了。”轿外的平儿应到,小姐失了记忆,肯定不知道要坐这么久的轿子,上次出来,虽然欢喜,可是却也喜忧参半,小姐平日里都不能出府,她也道不明这是好还是不好。
终于黄昏时分他们到了太原,轿撵在高府门前落定,有人早已经迎了上来:“忌儿,垢儿,你们来了,可想死舅娘了。”舅娘林氏接到消息早已经在门外接这兄妹两。
“舅夫人好,平儿给舅夫人请安。”平儿福了福身,此时长孙无忌和无垢双双从轿撵里出来:“舅娘”、“舅娘”一人一声舅娘的叫,连长孙无忌都露出了笑颜,可见这疼爱果然不一般。
“乖、乖都乖。”林氏摸了摸两个外甥的头,说实在的,她是很喜欢妹妹的这两个孩子,聪明伶俐,人人喜欢,可就是隔得有些远,也就前年派人去接了来住一回。
“舅娘,舅父还没有回来吗?”无垢见没有看见似主人的男子,于是开口问道。
“是,今日有些事,可能回来得晚些,他可念着你们呢。走,我们先进屋里去。”说着牵了两个孩子的手进了门,把他们带进了各自的房间,是相邻的两间屋子,方便相互照应。
等收拾半个时辰有丫鬟来传膳,谁知后面高士廉亲自来了二人房间,在门外就叫起了无垢的名字“无垢孩儿,无忌,舅父回来了。”
长孙无忌和无垢一齐走出了房间,走到跟前:“无垢给舅父请安。”“哟哟喂,这两年不见,无垢有长大了,知书达理更胜从前。”高士廉哈哈大笑。
到了前厅,饭桌前只有正室夫人林氏和长子十四岁高炳、次女十岁高络,想必是舅父把其他妾室都屏退了,独留了几个嫡亲的,无垢想,这舅父果真是对外甥极好,大概是娘亲出阁前亦是与舅父兄妹情深吧。
“舅娘、表哥、表姐”一进门,无忌就唤到,无垢也跟着哥哥唤了。高炳和高络对兄妹两也是极其熟络,无垢心想,大概之前他们的关系是极好的。
“垢儿,去年派人去接,你爹爹说是你掉进了池子里,所以回了我,现下身体可好。”席间舅父问道,舅娘也跟着附和。
“舅父,垢儿无大碍,请舅父不要担心。”无垢答道。
“忌儿,垢儿,你们受苦了,还有你们的娘亲,哎。”之前有些风声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妹妹既已出阁,并且深爱长孙晟,他做任何事也徒劳,说着,想起了之前妹妹出阁前的点滴,不禁叹息一声。
席间高士廉和林氏一直给无忌和无垢添菜,准备的都是他们爱吃的食物,一顿饭下来无垢对这几位亲人多了些亲热,其乐融融好不温馨。
饭后无垢跟了高络去看她养的鸽子,两个男孩也跟了去,高士廉和林氏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身影,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