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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大少娶妻

三日之后二月初五,礼部尚书之女刘氏嫁入长孙府,因长孙晟刚去世只有几个月,不免有人说起这事,说此举是为不孝,礼部尚书面子上过不去,可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于是两家全当没有听见。只是这刘氏守礼,开始时不同意,礼部尚书便说是长孙晟的夫人病着,全当是为着冲喜也好,只希望能多些喜气,希望能早日过门,刘氏这才同意,既然是早晚都是这样,能做件好事也好。
这一日锣鼓响声震天,高士韵与无忌、无垢没有出去前厅看貌美如花的新娘,倒只是待在房中闲聊。无垢还未曾见过古人娶亲不免心中有些向往,可如今与长孙安业势同水火,她不得不去了心中的痒痒留在房中与哥哥、娘亲为伴。
礼堂里红帐遮天,新人拜天地、敬茶水好不热闹,期间众人要求把盖头掀开一看,新郎满面红光的掀开新娘的红盖头,露出新娘娇羞的面容,都说女人做新娘这日最美,果不其然。
王氏对刘氏相当的满意,本身身份摆在那里就不用说了,今日一见,也是温婉的性格,于是喝茶的时候从眉眼里能看出她是打心眼里高兴。本来长孙晟过世才三月有余,按理说安业此时还不该娶妻,可是如今这大好机会,过了这村,怕是再也遇不上这店了,于是才赶忙挑选了好日子,如今看儿子眼里的欣喜,该是很满意才对。
刘氏给婆婆敬了茶想起爹爹说的那位夫人,于是开口问丈夫:“相公,姨娘怎的不在?不是也要敬茶的吗?”
长孙安业微惊,之前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如今骑虎难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今日姨娘身体不适,所以未能出席,待它日吧。”在场宾客众多,他也编不出其它的什么来失礼于人前。
“既然如此,相公你带我去姨娘房里敬上一杯茶吧,也好祝她早日安康。”刘氏不明所以。
“今日,这——”长孙安业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氏在一旁思索半响,见儿子不好拒绝,却又想不能失礼于人前“业儿,你就带新娘子去一趟姨娘房中,也好盼得她早日康复。”想刘氏好意,那高氏大概也不是为难人的主。
“儿子听母亲的就是。”于是下人带路,长孙安业携新娘刘氏前往高氏房中。
“阿福,你这厢先带了宾客入席。”王氏待一对新人走后吩咐管家道。
于是在座满场宾客便随了福伯走向席间,厅堂中独留了王氏,她转身对着长孙晟的牌位念道:“老爷,今日安业娶妻,是礼部尚书刘家的女儿,你九泉之下也该随着高兴了。今日这儿媳妇的面你也见着了,贤惠非常,这会儿娶妻实在是于礼不和,可是又怕耽误业儿以后机遇,老爷,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请你体谅我这做母亲的心。”站了半响,擦了眼角的余热,出门去招呼宾客了。
这边高氏等还在房里聊着,突然有下人来禀说新媳妇来敬茶,高氏愣了,心里猜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长孙无垢闻言问道:“你说新娘子来给娘亲敬茶?”
“是的,小姐,马上就到了,我这是提前来禀报的。”下人说完,必恭必敬的退至门边。
“娘亲,你听到没有,新娘子马上就要过来了。”无垢显得有些兴奋,听说这新娘很漂亮,不知是不是真的。
“娘听到了,先看着是个什么状况吧。也不知道是来奚落的,还是怎么?”高氏脸上看不出异样。
长孙无忌在旁边却在一边想着,早前听说这刘氏知书达礼,应该不是来生事的。这一转念间门口已经熙熙攘攘起来,而穿着红色袍子的一对新人已经来了眼前。
长孙安业先开口道:“姨娘,这是安业新娶的媳妇,来给你敬茶来了。”
有下人拿了跪垫在面前垫上,刘氏就要跪下,高氏一见赶忙来扶“新娘子不必多礼,这可使不得。”
“姨娘哪的话,媳妇初来,以后还要请姨娘多加包涵才对,听外面传姨娘染症,如今是否好些。”
“已无大碍,新媳妇知书达理,真人比传言更美,老爷泉下有知,也该高兴的。”高氏见她情真意切,不免心中添了一丝欢喜,倒是长孙安业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等刘氏按理给高氏奉了茶,高氏把她扶了起来,身形灵动,倒是把无垢都看得呆了,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无垢由衷的对着穿着嫁衣的女子说道:“你就是新嫂子吧,真漂亮。”
“听闻公公生前特别宠爱独女无垢,想必妹妹就是无垢吧。”刘氏也不羞涩,走近无垢身边。
“嫂子真是好眼光,这确实是妹妹无垢,无忌给嫂子见礼,望兄嫂夫妻和顺。”长孙无忌也走来说道。“无垢也祝嫂子能青春常驻”,青春常驻那是所有女子的梦想,此话一出,刘氏笑了,都说红颜最美是笑颜,大概也不过如此了。
孙安业自己在一边呆着,本就不耐烦了,又不好发作,此时忍不住出口说道“既然已经敬了茶,吉时已到,夫人先入新房吧,我还得去招待宾客。”
刘氏一听,点头应承,向众人微微的福一福身算是告退,长孙安业走在后边,他本不想让高氏出现席间,只是刘氏太守礼了,他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免出丑于人前,这会儿一切都已做好了,转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了。
等来人走了之后,无垢开口调侃无忌:“哥哥,我说这个嫂子可比所谓的大哥好太多了,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众人惊奇的看着她,“妹妹,何谓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之上。”而高氏眼里的疑惑又出现了。
额,惨了,这可是二十一世纪的词语啊,连忙解释并且扯开了去:“就是嫂子太好了,感觉长孙安业配不上,对了哥哥你什么时候娶亲,也给我找个漂亮嫂子回来呗,一定要比这个嫂子更好才是。”
话锋一转,无忌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看了看娘亲,而娘亲此时也一脸慈爱的看着兄妹俩个。
“那就要看娘亲看上谁家的女子了,你问娘亲去吧。”无忌打起了太极。
“无忌,你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就和娘亲说,娘亲替你去提亲就是,娘亲希望你们能娶能嫁自己喜欢之人,才能不枉此生。”无忌和无垢同时看着母亲,心里暖暖的,他不必学兄长一般因为权益才结亲,就算以后相敬相随,可是有了那为着权益的初衷,就如同猥亵了婚姻一般。
而高氏自己也忐忑不已,自己当初嫁了自己喜欢的人,可是后来又如何,还不是过得如此光景,还不如只有相敬相伴来得好,只是这后来发生之事又岂是当日能预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