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憋了满肚子气,哪里还能吃的下饭,他叫道:“酒保,结账!”一摸衣袖,发现钱囊已经不翼而飞,酒保等了良久,脸露鄙视之色道:“客官,本店可是不欠账的。”项羽怒道:“老子有的是钱,少在那里乱叫。”正在着急处,那边老头亦呼唤酒保结账,他拿出一个灰色钱囊,上面绣有用楚国文字书写的“项”字。项羽怒道:“死老头!竟敢偷我的钱囊!”老头道:“怪了这明明就是我的钱囊,怎么会是你的。”项羽道:“那上面分明写着‘项’字。我姓‘项’这是我的。”老头笑道:“怪了,怪了,你姓项就是你的,那天底下所有有‘项’字的物事难道都是你的?”项羽不知如何应对,只能道:“那你说为何上面有个‘项’字。”老头道:“这是我朋友的姨妈的孙子的妻子的舅舅送给我的,他姓项。”项羽抓住酒保的衣领道:“你来评评理!那死老头分明就是胡说八道!”酒保扒开项羽的手道:“客观这事情十分肯定以及明确,分明就是你不对。人家姨妈的孙子的妻子的舅舅送给他的钱囊关你什么事,你想吃白食就说一声,还找那么多借口。”项羽一把将酒保按在地上,喝道:“我敲开你这猪脑袋!”手起拳落,一拳击在地板上,那地面瞬间凹陷,上面的砖碎成粉末,形成一个一尺来宽的土坑。原来项羽怒气虽大,但绝不欺负弱小之人,他在一瞬之间改变了方向。老头心想:“这人倒还有侠骨之风。”
酒保捡回一条命,吓得连滚带爬跑上楼去,哪里还敢多说什么。项羽心道:“事已至此,只能先还了饭钱再说,否则这吃白食的名号就要扣在头上,但要我向老头示弱这教我如何忍受。”他沉默了半响,最终咬牙向老头道:“你先给我些银两,算是你借我的,我改天还你。”老头道:“什么叫算是,别人还以为是我偷你的。”项羽怒道:“你!”他强压怒气道:“好,你借我些银两行吗!”老头道:“可以倒是可以,不过你得立个字据。”项羽道:“好!”取出纸张立马就要写。老头道:“且慢,我这钱可不能白借给你,我要收取利息,每天是本金的十倍!今天也要算在内。而且要你自己挣来,不能向其他人拿。”项羽也不多说,写上字,签上名,转身就要走。老头道:“不用着急,马上就有赚钱的门道。”
就在这时,一名大汉跑进门来,喊道:“通天长老!我已查到那两人的行踪……”正要说下去,发现项羽站在一旁,便向老头示意。老头道:“没事,都是自己人。”那大汉接着说道:“那晚那名黑衣人偷完‘通天印’跑到沿海的一个小村庄,我赶到的时候全村的人都已经被杀。”老头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追踪的那人,和我追踪的那人是一伙的,我们都去迟了一步。”
项羽见那大汉生的粗壮,性情豪爽,便想结识一下,于是双手抱拳道:“这位兄台,尊姓大名?”那人亦抱拳道:“‘苍狼族’龙且!”“苍狼族?!”项羽想起那晚药老提过:“亦能赤手击毙巨犬之人除了自己就只有‘苍狼族’的人。”项羽心想:“我倒要试试,这人有多大力气。”
于是项羽伸出手来道:“咱们来亲近亲近。”龙且知道他的用意也伸出手,两人双手一握,各自将全身力气灌入掌上,十指如铁锁般紧紧握住,“噼里啪啦”之声不断响起,项羽只感到如同被铁钳夹住,五根手指快要被捏的粉碎,项羽心想:“这人果然了得,五成功力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项羽手上加劲,五指劲力暴涨,指上肌肉变得坚硬,反倒将龙且手掌压在下方,龙且脸色一变,劲随心生,手掌温度急剧上升,项羽被热气逼得难以忍受,渐渐抵挡不住,被龙且手掌压在底下。
两人不断加劲,劲力透过躯体转移到地面,脚下石砖被踏得粉碎,随着劲力增长,四只脚都陷入地里。老头始终面露微笑,季布脸上毫无表情,周围的人却看得直冒冷汗,只见得两人脚下石坑不断变深变大,却不见有停手的迹象。其实他们已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项羽、龙且都是拼尽全力,现在谁也不敢先行撤离,否则一瞬之间,手掌便会被捏的粉碎。
老头微微一笑,心想:“是时候该停手了。”正要出手调停,突然“噗”的一声,龙且手掌下方“内关”穴,被一颗小石子击中,手掌瞬间失去力气。“不好!”龙且以为就要遭殃,就在这时,项羽撒开手掌,伸出左手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厉害!”龙且脸色严肃,双手抱拳道:“佩服!佩服!”
老头左眼开启“仙隐”之眼,在项羽身上扫视一番,心道:“原来如此,这小子右脚拇指弹出,将土坑中的沙石弹射而上,击中龙且要穴。嗯,不错,不错,确实是个可造之才。”
项羽拉着龙且的手坐入席中,所谓“不打不相识”,两人通过这次较量,都十分佩服对方。老头让酒保重新准备酒菜,四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待到酒菜将尽之时,项羽向老头说道:“刚才你说有赚钱的门路,倒是说来听听。”老头道:“这个你还得请教一下龙且。”龙且道:“你是说要抢劫‘拍郎’吗?”项羽道:“拍郎?”
龙且笑道:“这是我族对欺压百姓之人的叫法。我们‘苍狼族’自古便在会稽一带发展,除了千年前参与‘逐鹿之战’到过中原以外,鲜有与外界交往,于是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文化语言。历史上中原之人,将‘苍狼族’称为南蛮,而我们所说的话便称为‘蛮语’”。
老头道:“其实这是中原人骄傲自大的表现,周代的《礼记》礼记王制有一段记载:‘中国戎夷,五方之民,皆有性也,不可推移。北方曰夷,被发文身,有不火食者矣。南方曰蛮,有不粒食者矣,雕题交趾。西方曰戎,被发衣皮,有不火食者矣。东方曰狄,衣羽毛穴居,有不粒食者矣。’如果这等傲气不加以节制,继续自大狂妄,不肯谦虚学习,终有一天会自食其果,沦为外族口中的‘北狄’‘南蛮’。”
龙且道:“长老所说不错,不过这些事情我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那些欺压百姓之人我可不能不管,让我见一个我就杀一个。”
项羽道:“那好,咱们就杀几个‘拍郎’,赚些钱财,好让我把钱还给死老头。”
龙且道:“要说会稽郡最大的‘拍郎’,那就要属郡守殷通,这人他奶奶的无所不贪,各种税负,五花八门,什么‘进城税’、‘养畜税’、‘人头税’、‘吃饭税’,就差没有‘拉屎税’。”
众人听他说的有趣不禁哈哈大笑,唯有季布始终面无表情。
龙且接着说道:“那殷通在城郊建了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四周围了四道城墙,每一道城墙都有一位猛将把守。那四人均为上古八族之一的“古祭”族人,其中六安人英布最为厉害,这人能够召唤各种地府怪兽,十分了得。”
项羽问道:“‘古祭族’?”
老头道:“上古时期,有八个古老的族群,分布在神州各地,其中一个便是“古祭族”。其他族人要想召唤‘地府’中的魔兽,必须通过‘咒语’‘血祭’或开启特殊空间,而‘古祭’族人能够直接召唤‘地府’内的事物。”
第7章无妄之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