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总是爱下雨,而且连绵不绝,所以我将她叫做雨季。
黎明的心中也是一个连绵不断的雨季。阴暗的天空淅淅沥沥。
梧桐的绿叶越来越少,路边的枯黄越来越多,像是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潜藏在靠近路面的层面中,挥舞着迷迷茫茫的雾气,凝结出冰冷苍白的冰霜,整个心脏都停止跳动,凝结出一层层苍白的冰霜,像是大片大片荒芜世界,看不出一点生机。
雨季总是很漫长,让人尝尽它的味道。冰凉化为悲凉,萧瑟化为萧条。黎明静静地坐在窗头,听细密的秋雨,看青翠的叶子变得枯黄,看婉转的黄鹂变得沙哑,看明亮的时光变得暗淡,看黑夜转换成白天。它们都回不去了。我们还回得去吗?
这青草一般的岁月,终究逃不过一岁的枯荣。像是无法改变的历史,只能用来追忆。
没有星光的凌晨,我终究没有勇气拨通你的号码,遇见你时,我终究没有勇气欢笑,仓促的眉头与枯黄的落叶,曾经三月的川泽开满樱花,现在只有遍野的枯枝,飞鸟在悲鸣,盘旋着不愿离去。
也许这并不是背叛,只是一个简单的矛盾,一戳便会烟消云散,可两个人都从内心逃离,将自己暴露在雨季中,雨季里没有狂风,没有暴雨,没有狰狞的闪电与轰隆隆的雷声,只有小雨在淅淅沥沥的下,像是静默的哭泣一般走过整个漫长的雨季。
也许我们只是朋友罢了,黑夜中看不见的彼此在小声的歌唱,忧伤而婉转的曲调像是雨水碰撞到地面,粉身碎骨的喑哑。
我挥挥手,向你告别,告别你,告别这个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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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匆匆出了校门,在娴静的天气下独自等着4路公交车。路边是高大笔直的梧桐。
人来人往,车流不息,一个人看世界时总会显得有些寂寞。
一片红叶飘然落下,细密的纹路与脉络依旧年轻。
雾气飘然而娇弱,像是一个素衣罗裙的女子在漫步。
川泽的空气总是带着刚下完雨后的青草味道。
聚会是在中午,朱宁在饭店定好了一个布满温暖色彩的包间。
苏渂早早就到了,望着茫茫的窗外发呆。
宁安一到门口就看到朱宁拿着电话,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
“我又不要你们份子钱!为什么还不来?什么?来不了了?今天是小双大喜的日子,你竟然不来?!”
宁安一阵无语,生日为什么叫大喜的日子啊…说的跟要结婚一样。
餐桌上放着一个大大的三层白色水果蛋糕,用红色写着L、O、V、E四个字母,字母上面是九个深黄色的中文汉字:祝小双大人生日快乐!蛋糕上插着二十二根细细的红色生日蜡烛。
黎明松散着头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盯着白色的陶瓷餐具,像是在发呆。
小双带着一个小小的王冠,跟薛小夜笑谈的一脸灿烂,花枝招展。
苏渂问:“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已饿的是两眼都看不见了,家中还有一只会下蛋的老母鸡,你插个草标,拿到集市上卖了吧,换个蛋糕,让我打打牙祭…”
朱宁说:“快了快了,陈墨跟秋染竟然不来,太气人了!”
宁安问:“不用等项赫吗?”
朱宁说;“那个大忙人十之八九不会来,我都懒得叫他。”
空气中满是温暖的气息。
宁安看着门口,像是在等人,一男一女从楼下的门口走进来,宁安的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而惊讶。
朱宁说:“不来就开饭吧,先点蜡烛。”
在众人的推波助澜下,扭扭捏捏的小双一脸幸福的闭上眼睛开始许愿。
一群人开始起哄,大声的唱“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房间被蜡烛的焰火映照出温馨的淡黄色,然后被小双吹灭,冒出白色的烟。
苏渂第一个冲上去,准备分蛋糕,薛小夜突然下黑手使出一招力劈华山将苏渂整个脸都塞进了蛋糕里,由此事件迅速成为导火索,第五次包厢大战闪电一般的爆发,白色的奶油上下飞舞,主和派薛小夜抱起一把椅子做掩护依旧无济于事,浑身上下挂彩十余处,主战派小双一人揽下了百分之七十的弹药,疯狂输出。逃避派朱宁躲到桌子下面暂得一方平静,而第一个挂掉的苏渂已经看不出人样了,立在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圆柱状的白色蛋糕成为了障碍物立在中间。中间派宁安躲在角落里像爱情公寓里的婉瑜一样大喊:“哎呀不要打啦,不要打啦!”
苏渂连忙啃身上的蛋糕,口中念念叨叨:不要浪费不要浪费…
然而此时的小双已经杀红了眼,如走火入魔一般,蛋糕扔的毫无章法,全凭蛮力。
交战正酣时大门突然被推开,一匹黑马径直杀入,瞬间左右了战局,项赫黑衣黑裤黑墨镜嘴角弯成一个不屑的弧度,冷漠的脸上尽显肃杀!他的身后是整整一推车的蛋糕!左右手各拿一个,像两个加特林一般疯狂扫射整个房间,以压倒性的实力与射速加上坦克一般的威力以及强大的气势瞬间秒掉刚刚的主宰小双,苏渂号大蛋糕被扫的千疮百孔,朱宁在桌子下被吓得抱头痛哭,一直介于中间位置宁安也被残忍的乱入战争,台词变成了“哎呀你们不要打我啦,不要打我啦!”而包厢里已经看不到薛小夜了,如果你仔细搜索战场残骸,就能看到遍地的奶油里,隐隐约约有一个鞋跟在颤抖。
苏渂依旧在啃身上的蛋糕,口中念念叨叨:“不要浪费不要浪费…”
残酷的战争仍在继续,此时黑马项赫已经成为了主宰,小双薛小夜纷纷阵亡,宁安投降,苏渂成了一具抽象的雕塑。
苏渂正吃着蛋糕,突然听到“嘎嘣”一声。
苏渂捂住自己的牙齿,大喊:“投诉投诉!这蛋糕里竟然有石头!”说着吐出一环状物。
大家看着被苏渂吐出来的东西,整个世界迅速安静下来。薛小夜放下了椅子,项赫摘下了墨镜。
朱宁暗骂:不是说放在饮料里吗,怎么跑到蛋糕里去了?!
他拍了拍衣服,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咳嗽两下,清了清嗓子。弯腰把戒指捡起来细心的擦拭,然后单膝跪下,说:“小双,嫁给我吧。”
宁安一阵头晕目眩:这还真是要变成大喜啊我去。
包厢内的空气迅速升温,所有人的呼吸连成一片。
一个人突然推门跑了出去,但没人注意,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朱宁面前的小双。
小双缓缓开口:“对不起。”
所有人大惊。苏渂与薛小夜纷纷捂住自己的眼睛。朱宁差点休克过去。
她接着说:“对不起,我不是小双,我是黎明。”
原来由于刚刚战斗太激烈,基本每个人都变成了白茫茫一片,而朱宁竟然找错了人。
那小双在哪里?大家开始在蛋糕里寻找小双。
宁安说:“不用找了,刚刚有一个人跑了出去,应该就是小双。”
朱宁夺门而出。
刚刚的一场恶战终于有了意义,小双跑过的地方都是奶油屑。
苏渂顺着踪迹寻找。
马路边是高大笔直的梧桐,梧桐落叶。
这一天,很多人都看到一个满身都是白色糊状物的人在大街上奔跑,远处有一个男人在拼命的追。
许多热心的好市民报了警。
于是警车与小双在大街中心停了下来,路人纷纷避开,还有些人驻足观看。
整个川泽布满茫茫的雾气,如同一个迷阵一般浓郁不消散。
朱宁看到小双怔怔的站在雾气朦胧的地方,像是在等他,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冲了过去,喘息着停在小双面前,轻轻拂下她脸上的蛋糕,柔声说:“小双,嫁给我吧。”
几个警察叔叔一拥而上。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