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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一夜宿醉

夜缨当然是欣喜的笑纳了,压根就没有将苏然所说纳妃之事当真,权当苏然是为了帮她。这些官吏都是阿谀奉承的主,太子是何其人物,能攀上点关系别说送个月光居,就算是让他倾家荡产也是愿意的。
手里捧着月光居的地契,夜缨终于是露出八颗牙笑了出来:“谢了,改天请你喝酒!”
苏然微微偏了偏头:“为什么不今天请?”
夜缨一愣,“请,请,当然得请,小二上酒!”
也不知是院子里的人临时有事走了还是老婆叫回家吃饭了,转眼若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了他们俩人。
夜缨是不会喝酒的,但是这些年的生意场上难免还是会喝一些,每次喝了就像是生场大病一般要在家里躺上一两天,所以平时基本上在饭桌上能躲酒就躲酒,今儿也是高兴,想来月光居都快成她这些年来的心结了,越是想得到那史官就是越把手的紧,这苏然算是帮了她个大忙,为月光居躺上一两天又何妨?
斟上酒,夜缨给自己倒上满满一杯,举杯敬意:“这杯我先干为敬,谢谢你帮我拿到了月光居。”
苏然自己给自己倒上酒,本是史官要差人伺候上都被他遣散了去,随意慵懒的动作显得漫不经心:“你不是说要让我上门提亲?”
夜缨酒刚入喉直接给喷了出来,还好没有喷苏然一脸只是喷了一桌子,“我只是说说而已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夜缨掏出丝绢来慌忙的擦拭了嘴,“你别逗了行不行,要是我真被呛死了可怎么办。”
苏然面无表情:“原来是诓我的,这三年你都干嘛去了,为何要改头换面隐姓埋名?”
“你以为我想啊。”夜缨无奈的摊摊手,想告诉苏然当年发生的事又有所顾忌,要说与苏然熟不熟,熟!但是那熟悉程度全是上辈子的夜缨所见所闻,要说不熟,是因为她在重生后见到的苏然却是跟印象里的有很大的不同,她没办法开口,只当随口敷衍道:“发生了些事所以就成这样了,你可别告诉相府任何一个人,也不要说见过我,我现在不是什么夜缨,我只是一个商人,叫绿萌。”
苏然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有些不喜,也明了夜缨不愿告诉他所谓的变故到底是什么,索性问道:“可是因为杨府的那件事?”
夜缨脸色变黑:“才不是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是相信你的,”苏然说着轻抿了一口清酒,“你失踪后的一年,杨亲舒贪污赈灾银子已经满门抄斩了。”
苏然说的很轻松,夜缨听着却是另一番滋味,杨府的死活与她无干,她在意的只是苏然所说的相信,当年有多少人认为她是水性杨花,好在还是有那么几个人对她始终是深信不疑的。
没想到苏然也是其中一个,她突然有些鼻酸,当年若是当年,苏然能对她信任,她也不可能就那么含冤死去了。
可是她不知道,杨亲舒贪污受贿的案子是他亲自办的,他亲自带人收集证据足足跟踪了一年之久终于使得杨亲舒伏法。
做官的谁不贪,他不是为了执掌朝廷政纲只是某明的恨起杨亲舒来,他想要不是那件事,过了春节夜缨就会回到皇宫,可是她没有不但废了官职竟然还就此始终了。
他以为夜缨是受不了打击所以走了或者更坏的消息是再也不会有夜缨这个人,可他也没想到今天会就这么平常的遇见,平常到好像是注定的结果一样。
夜缨低下头来,悄悄捏了捏鼻子,让泛红的鼻尖不要让人看出来,“谢谢你信我,那些早就无所谓了,不过最后皇上还是没有查出真相来,清白不清白自己知道就好。”
说着她又举起了杯子:“这杯,庆祝相遇,庆祝重逢!”
那晚,夜缨连自己都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只知道和苏然有所有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下去,知道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就往痰盂里吐得没完没了她才后悔起来,没个酒量充什么千杯不醉,不过在看到月光居地契的时候她还是裂开嘴笑了,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小姐,你说你这些年来总是这样,再这样喝下去身子总有一天会垮掉的。”双儿倒了杯漱口水来一直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三年来至从离开了相府双儿是越来越能说了,现在夜缨倒比较怀念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双儿来,扶着床榻边有气无力道:“你这是咒我死吗?”
“小姐,双儿哪敢啊,来,赶紧把嘴漱一漱。”
双儿能说是好事,至少能帮助她打理不少的事,平日里有什么熟人的街坊要收购都是双儿出面,这样就算认出了双儿,双儿只当那年在夜缨离开王府后,晋王念在与夜缨的交情将双儿从相府赎了出来,就当是跟着晋王办事。
这次喝酒是她心甘情愿喝的,也是这些年来喝得最多的,导致整整咋床上躺了三天吐了三天,到三天后下床整个人都瘦了整整一圈,脸上也丝毫没有血色,苏景策归来瞧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嘲笑道:“听说你跟你的老相好把酒言欢,彻夜闲聊,看来这代价有些大了!”
夜缨给了他一白眼:“你次是老相好,你全家都是老相好!”
她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苏景策当她是智障也没跟她计较那么多,摸了摸下巴道:“听说你搞不定相府的庄子,我抽个空得亲自去一趟,这段时间让你准备三万辆银子怎么样了?”
“都好了,三万辆对于姑奶奶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放心吧,要相信我的能力。”她说着人也有了些精神。
“最好是这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夜缨眉头一紧便瞅见一身碧玉罗裙的女子袅袅婷婷进了屋子。
南阳,这个女人是计划的重要部分,夜缨心里不平:“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我可没这么说。”南阳施施然走到苏景策边上:“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游湖么?”
“恩”苏景策淡淡的应答带着南阳欲出门口,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夜缨说道:“今年狩猎,南阳是跟着她皇兄一起来的。”
夜缨是知道的,南阳从三年前就出现了,她也是长大了,更加是纯美逼人皮肤像极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五官精致到无可挑剔,这样的女人说不嫉妒是假的,待二人走后,她照了照镜子,皮头散发,嘴唇干燥,眼下还有一块乌青,这样的状态下与南阳一比纯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南阳喜欢苏景策,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晋王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多岁了还没纳个正妃,也许他是要娶南阳只是碍着计划还没着落罢了。
心里莫名的失落感瞬间将她包围,夜缨纳闷了,难道她恨自己生的不如南阳漂亮恨到这种程度?
她也不算丑啊,自己的娘亲想来当年也是美貌塞西施,但是遗传到她身上的怕也没那么多。
唉!不想了不想了!夜缨拍了拍自己的脸让双儿打了洗脸水来为她梳妆打扮,还要去账房提三万辆银子,这笔费用得交到苏景策手里。
夜缨能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拜苏景策所赐,她现在也很开心,不必成日里面对叶氏那张刁钻刻薄的嘴脸也不用时时刻刻都在危机四伏中。
等苏景策的计划落实了,她就等着看叶氏如何从飞扬跋扈的模样跪在她脚下求饶命了。
一路出了院子坐上马车直奔账房而去,途中路过洛阳湖的狮虎正瞧见官兵团团将湖给围了起来,湖中间的水面涟漪层层,一叶小舟飘然在水面。
也不知道夜缨眼神为什么这么好,竟然能瞧见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正在小舟上下着棋,她撇了撇嘴:“闲得无聊!”
洛阳湖并不大,根本入不了大船,这小舟在湖面飘,怕是要不了半刻钟就能飘到湖对面,这种糊有什么好游的!
正想着,南阳欢喜的拍着手站了起来,想来是赢了棋,人都说乐极生悲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南阳的动作太过突然小舟居然就给晃动起来,很显然还面带笑容的南阳扑通一声惊恐的栽倒在了水里。
四周的侍卫都乱做了一团,会水性的连忙跳下糊去救人,不会水性的只能在岸上干站着,夜缨真相拍手叫好,只闻得又是一声水响,岸上的士兵更是慌乱了:“快!救公主和王爷!”
夜缨砸吧砸吧了嘴,掩上了帘子不再过问,还能有什么,不就是英雄救美的戏码,然后美人倚躺在公子怀里倾心不已?
再说岸上那么多侍卫在,就算俩都是旱鸭子也不至于给淹死了,再说苏景策是会水性的人。
怏怏不乐的心思无限扩大,夜缨发现自己的想法时候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刮子,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别人干什么干她屁事?
转眼已经到了账房,双儿早就迫不及待的往账房跑去,别人家的账房是在店铺里,她的账房可是用单独的院子都快赶上一个小国库,留在院子里算账的人都是苏景才找来可信的人,一共有四十多个人负责每天夜缨产业的收入与支出。
三念见她来很是开心,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夜缨不由得觉得今天来是来对了,果不其然,三念在端上一盘桂花糕放在桌上后顺着坐在夜缨旁侧道:“夜姑娘,有个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夜缨故作不知的尖着手挑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任香甜的感觉蔓延整个口腔。
三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听双儿说您着急把她嫁出去!”
夜缨面上淡淡的笑意凝固下来,扭头瞧着三念差点口吐鲜血暴毙而亡,忍住了拔剑决斗的念头不动声色追问:“那然后呢?”
“没然后了啊,我娶她啊。”三念真诚答道。
夜缨咬唇,“你这是觉得我家双儿因为嫁不出去,所以你才勉为其难的收了她?”
“我……”三念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回答有些问题,立马纠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着急嫁双儿,那我就娶她,不是,是我喜欢双儿,所以我要娶她。”
夜缨铁青的脸色终于在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稍微有了点好转:“你这是提亲?”
三念重重点了点头,夜缨瞥了一眼摊开手来:“那彩礼呢!”
一沓银票便交在夜缨手里,夜缨瞠目结舌的瞧着手里握着的一沓银票心里暗自惊诧这三念哪来这么多钱,这回发大了,正高兴呢一张脸又黑下来:“你他娘耍我,这是姑奶奶我的钱!”
“不不不,”三念解释道:“夜姑娘,你看双儿与你情同姐妹,我这也是在你账房工作这么久了,只要我娶了双儿我以后只要王爷不带走我,我一定天天来给你算账。”
“不要工钱?”
“不要。”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