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对你有企图?!你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我会对你有企图?呵!真可笑!”叶扶襄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之人,一时气的有些语无伦次。
“小爷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迷倒万千少女。你要是喜欢我就直说,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是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必藏着掖着呢?”灰衣少年挑眉道。
“你你你!”这个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你你,你什么你。我告诉你,你睡了我你要负责的,小爷我可是清白人家。哼!”
“你!你再说!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叶扶襄说着就作势要扑上去。
“哎呀呀!还说不是对我有企图!这人都扑上来了。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奔放吗?救命啊!调戏良家妇男啦!快来人呐!”灰衣少年见她扑过来,举起兔子肉闪到了墙角边,嘴里还大声嚷嚷着。
魏景兰感受到气氛不太妙,连忙拉住她,上前朝那男子抱拳道:“这位公子,我二人今早让公子受惊,真是失礼了。我在这里给公子陪个不是。”
“呐!还是这位姑娘说话中听。不像有的人哦……”随即做了个鬼脸望向叶扶襄:“吃干抹净了还要打人!”
“你!”要不是看在景蓝的面子上,真想一刀切了他!
“看公子的打扮,似乎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小女子魏景兰,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高姓大名不敢当。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祁字。是破风流下属飞雁堂的弟子。”说着,也向魏景兰回了个江湖之礼。
“原来是破风流的弟子,失敬,失敬。”魏景兰惊叹道。
“不敢,不敢。”那东方祁表面上虽然说着“不敢”,其实早就乐开了花,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去了。
什么破风流?很厉害吗?叶扶襄表示不明所以。
魏景兰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道:“破风流是武林第一大派,人数有数千人之多,在江湖上举足轻重。其帮派弟子遍布大江南北,上至朝堂,下至三教九流,都有破风流的弟子。你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都有三成的可能性是破风流门下的。”
“这么厉害?”她将信将疑地瞧了瞧东方祁。眼前这个一身麻布灰衣,形状落魄的少年,怎么看也不像那么有名的帮派的弟子啊!
“魏姑娘,这人海茫茫,你我能在此遇见,实乃天意啊!不如,我请你吃烤兔子怎么样?也算我尽一尽这先到者之谊?”东方祁谄媚地献上两只剥了皮的生兔子。
叶扶襄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你先烤熟了再说吧!”
“又不是给你吃,你急什么?”东方祁走过去将兔子架在火堆上,烧烤起来。
一盏茶过后,肉香渐渐散了出来。东方祁取出怀中的茴香粉,便要往烤架上倒去,却被叶扶襄一把夺过。
“哎哎!我说你这人,吃不到就用抢的,也太好意思了吧!”
叶扶襄权当没听见,从腰间拔出匕首,在兔肉上划出许多“十”字,然后再均匀地撒上茴香粉,继续翻烤。
“哟!行家呀!”东方祁略带赞叹地瞧瞧她,道:“那好吧!看在你还算会吃的份儿上,小爷我这两只兔子,分你一条腿,如何?”
“吃吧你!话多!”
她将入好味的兔后腿切好分给了景蓝,自己扯了两条前腿。东方祁眼看着自己这两只肥兔子转眼就剩两具骨架了,急道:“不用这样吧!好歹给我留一点儿啊!”
“男人少吃一顿,饿不死的!”说着,还突出几根骨头。
东方祁强忍住要掐死她的冲动,告诉自己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是吧魏姑娘?”
魏景兰低头看看自己碗里的兔腿,询问道:“要不,东方公子吃我的吧?”
“没事没事!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姑娘家的饿着呢?”然后,不甘心地拆了你烤架,啃气兔子骨头来。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决定在破庙再留一夜,等明日一早再出发。
“魏姑娘,我看你行色匆匆,这是打算去哪儿啊?”东方祁在破庙的另一头问道。因为男女授受不亲,虽说是江湖儿女,可也不是全然不顾及,所以两方之间隔了一整座庙的距离。
“我们要求齐州。”
“齐州?这么巧?我也去齐州!不如咱们结伴而行吧!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一个人上路多危险啊!多个人,多个照应嘛!对了,你去齐州做什么?”
叶扶襄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他是瞎吗?他哪只眼睛看到景蓝是一个人?明明是两个人好不好!她不是人吗?!
“我们……要去齐州找个人。”
她们要去齐州归原庄,找庄主宋远山,求宋庄主替她父亲主持公道。
“找人?找什么人?有没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真不是我吹啊!我们破风流还就没有找不到的人!”东方祁得意地笑道。
“呃……这个就不劳东方公子费心了。”魏景兰尴尬地抓抓脖子,“哦对了,东方公子又是因何要去齐州呢?”
“我?”方才刚被拒绝所以有些讪讪的,现在一听问他干什么,立马来劲儿了,道:“实不相瞒,在下去那齐州,是为参加一个月后的比剑大会。此次飞雁堂,由在下出战。”
“比剑大会?”魏景兰有些惊讶,想不到一个月之后就是比剑大会了,她在谷中这两年,可真是过得有些不知岁月了。从前做梦都想去的地方,现在听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吸引人了。行云镖局都没了,赢了比剑大会,又有什么用呢?
“魏姑娘不知道?”
魏景兰倒是知道,只是叶扶襄不知道,于是朝东方祁道:“你且说说看。”
东方祁轻蔑一笑,“跟你有什么关系?”然后话锋一转,“不过要是魏姑娘想知道的话,在下倒是乐意说上那么几句。”
“这比剑大会啊,每五年一次,由江湖中德高望重的门派轮流举办,今年刚好轮到归原庄。名义上呢,是各派之间相互切磋,相互交流。可实际上呢,哪个门派不想出一出风头?所以办着办着就变成了各大门派的明争暗斗。他们分别派出本门最强的弟子上台比试,赢的人,不但给自己赢得了荣誉,还给门派争了光,从此享誉江湖。至于输的人……呃……也没什么损失,就是丢脸一点嘛!”
“这么说,你是你们门派里最厉害的弟子咯?”叶扶襄满脸不信地道。
东方祁见有人怀疑自己,不悦道:“怎么?你有意见?”
魏景兰怕两人又吵起来,赶忙道:“即是如此,那我二人就祝东方公子,旗开得胜。”
“多谢,多谢。”
翌日,三人简单用过一些干粮便向邻城赶去,因为没有马,只能徒步前进。幸好在途中遇上一个正要进城卖米的农夫,这才塞了些银子,坐上了牛车,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城里。
本想直接找家客栈歇脚,谁知刚一进城就碰上事儿了。
不算太宽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地挤满了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别提过牛车了。三人不得不跳下马车,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只见一脑满肠肥,膀大腰圆的恶霸正揪住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领子。老人年逾花甲,牙齿都掉了几个,在那恶霸手里吓得直哆嗦。
“老头子!你去打听打听,这整条街的人哪个不认识我我王二虎?哪个不是在我王二虎的庇护下做的生意?你想例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说着,将老人往地上重重一摔。
老人吃痛,惨叫一声,跪下不停磕头道:“虎爷您开开恩啊!小的这是小本买卖,赚不了什么钱的。家里还有重病的小孙子,实在……实在拿不出钱孝敬虎爷啊!求您开开恩呐!”
见到这一幕,魏景兰再也按耐不住了,一个健步冲了上去。叶扶襄本想拉住她,搬出谷主不让她惹事的那一套说辞,劝她还是少管闲事。可是根本来不及开口,就被一把甩开。
“你这恶霸,欺负老人家算什么本事?”魏景兰正义凛然地指着那恶霸,劈头盖脸地骂道。
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轻纱裙,杏眼桃腮,美得楚楚动人的少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王二虎一瞧是个姑娘,还是个如此标志的姑娘,淫笑道:“哎呀!还来了个小姑娘。这样好了,今天虎爷我大发慈悲,不与你这老头计较。只是小姑娘,我放了这老头,你可得报答报答我啊!要不,以身相许怎么样?”然后搓着手,朝魏景兰靠近。
“哈哈哈!对对!以身相许!”王二虎身后那一群乌合之众哄起来。
“做梦!”魏景兰一掌劈出,只一招便将那恶霸撂倒了。王二虎身后的那群乌合之众见状也袭了上来,不过都被魏景兰一招给打趴下了。
王二虎捂着被震得生疼胸腔,咬牙道:“你……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随即落荒而逃。
叶扶襄眼珠一转,拨开人群跟了上去。追上那跌跌撞撞的王二虎,然后迎面撞了他一下,打算顺走他的钱袋。可是刚一抓住钱袋,就感觉右手手腕被人握住。
第9章 无耻之徒东方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