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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突遭袭击

足足赶了一上午的路,一行人才寻了个驿站停下来。两人刚下马,便注意到昨日在客栈里扔飞镖的那一群人正坐在驿站外的桌子边,喝着茶水。那黄衣小姑娘被四个糙汉团团围住,神色闪烁,好像在寻找可以救她的人。
叶扶襄从未骑过马,暴一骑马这么久,只感觉屁股都麻了。搭着东方祁好不容易从马上下来,就听前方一阵骚动,驿站里的人跑的跑,溜的溜。
只见前方树林中突然跳出二十几个蒙面人,皆抄着一把白刀,二话不说便朝他们一行人攻过来。
叶扶襄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东方祁抬手一丢,丢到一丈开外。她也算机灵,知道自己的武功肯定会拖后腿,干脆三两下爬到树上,观察着下面的局势。
那些蒙面人的攻击是有目标的,他们主要攻击宋清洲,其他的只是为了拖住别人不让他们帮忙。
宋清洲是归原庄的少庄主,武功自然不是盖的,一对五绰绰有余。魏景兰是云城的高徒,一打四也是不在话下,司徒婉司徒靖各牵制一人。让她感到惊奇地是,本以为是废柴的东方祁此刻轻轻松松放倒三个。
余下的蒙面人见状相视一眼,一齐朝宋清洲攻去。宋清洲防备不及,一个侧闪,差点被人挑掉了剑。还好魏景兰分身赶去搭救,这才稳住了局势。另外三人解决掉手里的也赶过去相助,短短一刻钟内,蒙面人便被打得落花流水。眼见败势已定,决定背水一战。
不同于方才的井然有序,拼起命来的蒙面人招招霸道,攻势也猛了起来。五人虽尚能应对,但也没讨到便宜。电光火石之间,地上一个原本被宋清洲击倒的蒙面人跳将起来,举刀欲砍,而面前之人正是刚赶过来的东方祁。
“小心!”叶扶襄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拔下头上的一根玉簪,用力地掷了过去。
“当!”玉簪撞击到刀锋,“啪”得一声碎成两半,那刀也受力一歪,偏离了方向。东方祁发现异常,反手一刀,直朝那人脑门劈下。
叶扶襄立刻从树上跳下来,跑上前去。
此时蒙面人不是被杀就是已逃,东方祁身前的那个蒙面人满脸是血,正瞪大了眼睛指着他道:“你是……”
“我是你东方爷爷!”说罢,又补了一刀,送他归西。
自从行云镖局被屠,魏景兰就不太能见血,此时见东方祁大刀一挥,血洒满地,皱着眉别过头去。宋清洲注意到她的异样,连忙抬起袖子帮她挡住视线。
这下司徒婉又不高兴了,酸道:“这人都杀过了,还怕什么血?”
“婉儿!”宋清洲不悦。
“哼!”司徒婉扭头走向驿站。
叶扶襄则蹲下身子,捡起那人身边的早已碎成两半的玉簪子,一阵肉疼。这可是玉簪子啊!不是木簪子,不是竹簪子,是玉簪子啊!足足一两银子呢!这下亏大了。
东方祁还在一旁没心没肺地说:“不就是一个簪子吗?瞧你那心疼的样,真是小家子气。”
她被他气的眉毛都在发抖,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你!给!我!滚!”
“宋哥哥!宋哥哥救我!”远处传来一个稚嫩的女声。
众人闻声朝那边看去。是那个黄衣小姑娘!此刻,她正被一个大汉抗在肩膀上。
宋清洲见状提剑飞身过去,魏景兰紧紧跟上。
叶扶襄直觉太阳穴一阵跳动。哎!这都是事儿啊!无奈也拉着东方祁一起过去了。
“宋哥哥!快救我!”女孩儿见宋清洲过来,不停在那大汉肩上挣扎着。
“瑶雪!”宋清洲拔剑相救,却被昨日那面容沧桑,胡子拉碴的男子挡住。
宋清洲感到形势不妙,转向一旁的胖子道:“李掌柜,您这是何意?”
那胖子先是顿了一下,随后笑道:“原来是宋少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然后转身对扛着女孩儿的大汉道:“你!还不将宋少侠的朋友放下来。”又朝宋清洲赔笑,“宋少侠别见怪,这丫头跟我们有些误会,我们跟她闹着玩儿呢。”
那个叫瑶雪的女孩儿刚一落地便躲到宋清洲身后,瞪着那胖子道:“谁跟你闹着玩儿?李大头!我告诉你,等我师父来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胖子笑容一滞,但是碍于宋清洲,只干笑道:“你这小姑娘小小年纪怎如此无礼?”
“无礼?更无礼的事儿我还没做呢,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的三味堂?”瑶雪本来还要骂几句,却被宋清洲制止了。
朝那中年胖子抱拳道:“李掌柜见笑了,我这瑶雪妹子天生小孩子心性。她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呵呵,怎么会。”那胖子虽然嘴上说不会,但是脸色已经不太好了,草草说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瑶雪?你怎么会和李掌柜在一起?”宋清洲转头问道。
“是李大头他们耍诈抓了我,想要用我来威胁师父。”
“你们百草殿与三味堂不是有生意上的往来吗?李掌柜怎么会抓你?”
“谁知道他们抽什么风?我看八成就是生意谈不拢就直接用抢的!”
由于驿站里的人都被刚才那一场混乱吓得东躲西藏,现在风头下去了,躲在锅灶后面的驿站老板探出一双眼睛,示意其他人可以出来了,才陆陆续续有人从各种奇怪的物件里冒出来。比如说,水缸,澡盆什么的。
为了不影响生意,驿站里的伙计驾轻就熟地将那些蒙面人的尸体拖到了一个大坑中埋了,用泥土盖住血迹,驿站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叶扶襄不禁感叹:这就是江湖啊!上一刻还是刀光剑影,下一秒便平静如初了。
简单交流一番,瑶雪小妹妹表示自己也要去齐州找师父,便提出与他们同行。原本六人的队伍扩张到七人。
七人稍作休整之后又赶起路来。因缺少马匹,所以瑶雪小妹妹与宋清洲共乘一骥,叶扶襄还是和东方祁一道。
司徒婉的重点关注对象也从魏景兰转向了瑶雪小妹妹,完全不在乎人家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因为昨日在客栈门前,他俩无视了瑶雪小妹妹的求救信号,故而小姑娘坐在马上还时不时的斜眼瞪一下她们。
叶扶襄把头埋到胸前,埋怨起东方祁来:“都怪你,昨天不救她。这下好了,要是让宋大公子知道了,我俩的脸往哪儿放?”
“我记得某人昨天好像也在装瞎吧?”
“那……那我是因为武功不济所以才没及时出手的呀!你不一样啊,你武功那么好,干嘛不救她?”
“呦!这下承认我武功好啦?刚才不还说我武功差,爱嚼舌根子吗?”
“那是两码事!”
东方祁轻笑一身,在她耳边道:“你可知那个丫头是什么人?”
叶扶襄微微一愣,想起宋清洲的话来,道:“是……百草殿?”
“那不就结了?百草殿风广海的嫡传弟子能给那几个草包抓住了?你也不动动你的脑子。”
“呃……百草殿是什么地方?”
东方祁汗颜,“我说你有没有一点江湖常识?百草殿都不知道,就这样还敢出来走江湖?”
“那你倒是说呀!”她急道。
“这百草殿便是江湖上无人敢得罪的门派之一,因为百草殿的弟子大多医术高超,百草老人风广海更是有起死回生之术。人在江湖上行走,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无病无灾?到头来还不是要求百草殿施救?你说这样谁敢得罪?”
“那李大头不过是小小三味堂的老板,靠着倒卖药材发的家,自己武功差就雇了几个保镖。你说这样的人能成什么大器?更别提绑架风广海的弟子了。”
“清州哥哥,我看方才那群蒙面人好像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可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魏景兰坐在马上,扯着缰绳问道。
宋清洲摇头表示不知。
“那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魏景兰追问。
“宋大哥素来翩翩有礼,怎么会得罪人?”司徒婉嗤之以鼻。
宋清洲接话道:“我也不记得曾与人发生争执,这些人因何要杀我呢?莫非……是为了鼎剑阁的事?”他猜测道。
“一定是出尘宫的人知道你在查这个案子,所以要杀人灭口!”司徒婉惊叫道。
剩下的人却都不说话了。
叶扶襄和东方祁几乎同时笑出了声。还好他们骑着马,离得比较远,这才没被别人听见。
“你笑什么?”叶扶襄问。
“那你又笑什么?”东方祁反问。
“我只是觉得,出尘宫又不是傻子,既然能一举屠了行云镖局和鼎剑阁,还能杀不了一个小小的宋清洲?再说了,他们既然敢用同样的方法连灭两个门派,就表示他们根本不怕别人知道,又怎么会担心有人调查这件事呢?”
东方祁轻敲她的脑袋,道:“能想到这个,说明你还不算太笨!”
“不过也有可能出尘宫的人是闲得无聊,想要吓一吓这宋少庄主呢?”东方祁在后面玩味地说道。
叶扶襄侧目瞥他一眼:“就你才会那么无聊!”
东方祁勾起嘴角,眼睛里满是深意。
“对了,这个给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浅紫色水玉吊坠,“算赔你那根破簪子。”
她接过吊坠,就感到一股清香扑鼻而来。紫玉周身通透,玉身之内还有几丝花纹,如水波一般,柔和宁静。
“恩,还算是个好货,算你有良心。”然后偷笑着塞到了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