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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好久不见

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另外几个年轻人,和摔倒在地的那人是一伙的,见自己同伴被揍的如此狼狈,立马朝着李浩冲了过来。
“你先走开。”李浩转头对着正愣愣发呆的芊芊低声说道。
舞池中央立刻变成了战场,所有能当作武器的东西,不论板凳还是酒杯都漫天飞舞,李浩独自一人应付这么些人,所谓双拳难敌四手,难免还是有些吃不消。
他下手也不留余力,尽朝着对方的要害部位下手。
最终那几个青年被打趴在地上,李浩转身对杨思语递了个眼色,杨思语连忙拉着芊芊走了过来。
“是他妈谁在这儿闹事?”围观的人群中间挤出两个穿着黑色和灰色紧身短褂的光头大汉,露出一身肌肉和纹身,两人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这两人是迪厅老板,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刚刚李浩在和那几个青年打架的时候,这里的经理躲在一旁打电话,便是在通知他们,有人到场子里来闹事来了。
这两人走过来,见到是李浩,凶神恶煞的面目立马变得温和了起来,其中一人笑了笑,问道:“小浩,怎么是你?”
那两人皆已是四十出头,以前跟龙爷混,也就是李浩的干爹,是龙爷左膀右臂,后来龙爷出了事,坐了牢,两人便带了一些弟兄自己混,但却再也没了以前跟着龙爷时的那般威风。
李浩看了看那两人,点头叫了声:“毒蛇叔,疯子叔。”
穿黑色短褂的那中年人,叫陈封,此人打架的时候完全是不要命的那种,从来不理会敌我之间的情况,哪怕对方几十人对自己一个,也绝不会后退一步,完全就是一个亡命徒,因此道上的人也叫他疯子,他笑着拍了拍李浩的肩膀,说道:“小浩,好久没见了,咱们今天找个地方好好喝两杯。”
那灰色短褂的中年人叫李伟,道上的人叫他毒蛇,此人外表看起来比疯子温和许多,但若发起飙来,你便知道人们为何要叫他毒蛇了。
“是啊,小浩,怕是快半年没见你了,你这小子平日没事的时候也不来找咱这几个老家伙玩,莫不是把我们给忘了?”毒蛇笑问道。
李浩笑了笑道:“看两位叔叔说的,我就算把自己忘了,也不敢把您们忘了呀?”
灰色短褂的中年人哈哈大笑了几声,拍了拍李浩的肩膀说道:“没忘就好,没忘就好,走走走,出去喝酒,今天不喝高兴,你不准走。”
李浩连连点头:“毒蛇叔,喝酒还是你教我的,待会让你看看我有没有青出于蓝。”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我这个徒弟现在酒量怎么样了。”毒蛇转头看着疯子,笑着说道。
“浩……”杨思语站在身后,轻轻喊了一声。
李浩回过头,看了她一眼,转头对毒蛇和疯子说道:“叔,你看我女朋友还在这儿呢,我先出去打辆车,让她们先回去。”
毒蛇和疯子目光看了看杨思语和芊芊,脸上带着戏虐的笑容对李浩说道:“你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两个女朋友都长得这么标致,你晚上能应付不?”
“叔,看你说的,我哪有两个女朋友。”李浩回头指了指杨思语道,“这个是我女朋友,叫杨思语,那个女孩是她朋友,叫芊芊。”
疯子招呼着李浩几人:“还送什么送,一块去,要是你待会喝趴地上了,正好让她们送你回去。”
“对,对,你疯子叔叔说的对,快走走走。”毒蛇揽住李浩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
杨思语和芊芊只得无奈的跟在他们身后,疯子走到被李浩打倒在地的几人身边,对着那几人身上一人踢了一脚,威胁了一句:“老子警告你们,以后别他妈再到这场子里来混了,识相的快他妈起来滚,不然老子让你们永远躺在这儿。”
那几人见疯子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当下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疼痛一溜烟的跑了。
李浩一行人,出了迪厅,在街边一路摊上吃着宵夜。
这里店生意很好,在一处宽敞的坝子上摆放了十几个桌子,几乎每晚是都座无虚席。
李浩几人到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空桌,还好疯子和毒蛇在这一带有些名气,原本还有一桌已经被人定下,只是人还没到,但老板见是疯子和毒蛇来了,便将这座位给了他们,私下里给定桌的客人赔了点钱。
毒蛇吩咐老板先上两箱啤酒,点了几样店里最拿手的菜,菜和酒很快便上来了,毒蛇给每人都开了一瓶酒。
疯子一拍脑门说:“我说怎么总觉得少点什么,对了,天才和胖子那俩混小子呢?”
李浩说道:“他们在家呢?”
毒蛇开完了酒,坐到位置上,说道:“那俩小子在家里能待得住?这会指不定在哪里搂着小妹妹鬼混呢。”
李浩摇摇头笑道:“还是毒蛇叔叔了解他们,不过前不久胖子出了点事,伤还没好利索,想出来玩也玩不动了,这会儿肯定在家里待着。”
疯子问道:“怎么?出什么事,还被伤了?”
李浩道:“也没什么多大的事,被火柴阴了一把,打伤了。”
疯子想了想问道:“火柴,怎么你们之间有过节?”
李浩道:“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毒蛇道:“你们后来找他没,他打伤胖子这事,再怎么着也得废了他一条腿。”
李浩摇摇头道:“他没来找我们,我也不准备再去找他了。”
疯子道:“小浩,这事我这当叔的可得说你了,做人就应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胖子是你兄弟,这事你要不替他挽回面子,以后道上可不好混了。”
李浩道:“我已经想好了,以后不混了。”
“不混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像你干爹一样做一个大哥么,这么快想法就变了?”疯子问道。
李浩甜蜜的看了看杨思语一眼,笑了笑说道:“那是很久以前了,现在我只想找一份工作,过一些平平淡淡的生活。”
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并且鼻孔里发出震耳欲聋鼾声,犹如滚滚天雷,在这种情况下,天才怎么也无法睡着,他尝试过各种方法来制止胖子发出雷鸣般的鼾声,但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
无可奈何的天才决定出去跑几圈,他要把自己弄得极度疲累,再回来睡觉。
他换了一身蓝色的短裤短褂,然后悄悄出了门。
他沿着街道一路慢跑,路边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盏路灯,路灯所发出的橘黄色光芒将夜色浸染,树影和人影在灯光中被拉的很长很长。
他跑了一阵,感觉已经有些累了,便在路边的一张石椅上坐了下来,晚风徐徐吹来,他忽然觉得无比凉爽。
他听见背后的草坪里有些细微的声响,仿佛是一只猫在低声叫唤,他侧过身子,往后看了看,果然见到一只灰色的小猫躺在草坪上,他学了一声猫叫,那猫听见他的声音,忽然转头看着他。
“喵!喵!”猫对着他叫唤了几声。
“过这儿来。”天才柔声对那小猫说道,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有些傻,猫又怎么可能听得懂他的话。
那小猫突然站了起来,并且慢慢的朝着他的方向移动过来。
他突然一笑,心道:“这猫可真神了,居然能听懂人的话。”
小猫慢慢朝他移动过来,并且离他越来越近,到最后竟然趴到了他的脚边。
他弯下腰将它抱了起来,然后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是一只被人类所遗弃了的猫,身上很脏,仿佛很久没洗,隐约可以闻到一股恶心的味道。
它很温顺的躺在天才的腿上,柔软的舌头不停地去添天才的手。
“你怎么不回家啊?”天才似乎童心未泯,看着如此温顺的猫,心中有些喜爱。
他记得小时候,也曾养过这样一只猫,那只猫是他童年唯一的玩伴。
小时候,他父亲每天总是忙着生意,常常把他一人留在家里,母亲早在他两岁的时候,抑郁症发作,从六楼的阳台上纵身跳下摔得粉身碎骨。
孤单的童年,他每天与猫为伴,几乎很少说话。有一天,父亲喝的醉醺醺的从外面回来,怀里搂着一个漂亮的女人,他指着那女人对天才说:“从今天开始,她是你的新妈妈。”说完,父亲便搂着那女人到房间里去了,幼小的天才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啪啪的流了下来。
他不是不知道,母亲为何会患上抑郁症这样的怪病,也不是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忍心抛下他从六楼跳下。
这一切都要归咎于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让他原本拥有一个完整的家破碎了,他恨那个女人,更恨父亲。
六岁的时候,那个女人嫌他的猫太吵,从他手里将猫抢了过来,然后,从六楼直接扔了下去,他知道他的猫活不了了,他没有悲伤,更加没有流泪,他只是盯着那个女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那女人看着他的笑容,突然有些害怕,本能的扇了他一耳光,白嫩的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后来天才长大了,十六岁的时候,他一把扯住那女人的头发,将他拉到阳台上,他说:“你想不想尝试一下我妈和被你从阳台上抛下去的那只猫的感受。”
那女人不断哀嚎求饶,天才终究没有将她从阳台上抛下去,只是狠狠扇了她一个耳光,然后从家里跑了出来,从此便再也没有回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