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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过往云烟

几个老家伙互相揭短的事情王生他们自然是没发见到,掌柜的喝干了最后一碗酒,有些感慨的说道:“哎,我们几个老兄弟,到现在剩下的已经不多了,能够留下后人的也是没有几个,铁匠那个家伙,当年最大的心愿就是能铸造成一把神兵,结果哥几个陪他走遍了千山万水也没有找到那稀世神矿。”
听到掌柜的提起铁匠,杜叔和老刀把子也一时间变得伤感起来,铁匠其实也是他们的兄弟,别的本事没有,一辈子就喜欢打铁,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打造出一把神兵出来,结果到死都没有实现这个愿望。
“哎,其实铁匠在我们兄弟当中也算不错的了,虽然没有我们活的长,但是人家可是有这着一个争气儿子。”
杜叔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嘴角翘起了一丝笑意,掌柜的一听有些好奇的问道:“哦?那小子最近在做什么吗?”
“还能做什么,那小子现在不做铁匠,相当武夫了。”
掌柜的一个愣神,有些诧异的说道:“那小子开始习武了?跟谁学的?”
老刀把子说道:“就是之前在我们客栈住过一次的那个刀客。”
杜叔也是点头道:“那小子无知道,名字叫高卫,是江湖上的一个后进之辈,天赋不错,刀法上也是有些门道,好像还有着一个辽东刀客的名号。”
“辽东刀客?我也听说个这个名号,没想到他居然来我们大漠了,可是为什么会找上刘铁呢?难道和那天的问题有关。”
掌柜的也想起了之前在他们客栈住过一宿的高卫,还有就是和王生打探哪里有铁匠的事情,想不到现在那小子居然和人家学起功夫来了。
“奥威找阿铁是为了给自己打造一把新刀,好像是他原来的刀在特别人比斗的时候坏掉了,但是不知为何,阿铁居然有了和对方学功夫的心思。”
杜叔有些讶然的说道:“比斗居然会把武器弄坏掉,这个辽东刀客看来也是名不副实啊。”
那只老刀把子却是摇头道:“老杜你错了,那个叫高卫的小子不简单,最起码当年的我还达不到他那样的水平。”
“果真如此?”
杜叔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老刀把子的实力他可是非常清楚的,居然会对体格后辈自叹弗如,要知道黑刀的眉头当年在江湖上也是名震一时的。
掌柜的回想了一下当日的情况,掉头说道:“老刀说的没错,那个叫高卫的小子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势,比老刀还要来的地道。”
杜叔这次不再怀疑了,掌柜的是他们当中武功最好的人,看人的眼光也从来没有出过问题,既然说那个劳动刀客不简单,那就是真的不简单。
“那高小子功夫达到什么程度了?老刀你既然如此肯定,那想必是见过人家出手了吧?”
老刀把子点点头,杜叔能这么问,是因为自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于是便将自己看到高卫在得到了血饮刀后舞刀的事情讲了出来。
“刀法融汇百家之长,却又自立一脉,独树一帜,俨然已经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成为顶尖高手指日可待。”
老刀把子同样也是玩刀的人,自然能够看出高卫的水平,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对高卫佩服不已。
“后生可畏。”
掌故的也是感慨了一声,朴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感觉,同时也暗自叹息一声,他们都老了,现在的江湖已经属于年轻人的天下了。
“阿铁跟着那高卫习武倒也是件好事,那高卫的武功按照老刀的说法,是非常注重基础的,适合阿铁去学,不像我们几个,完全就是剑走偏锋。”
老刀把子见识过高卫的武功自然有着发言权,掌柜的和杜叔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加之以前的刘铁都是将自己的心神放在了锻造上面,也没有学武的心思,掌柜的他们几个也就没有教授他功夫的打算。
没错,掌柜的他们和刘铁的老爹是过命的兄弟,不过他们的身份都有着问题,不宜和被人牵扯太多,所以刘铁对于他们的认知一直都还停留在熟人的阶段,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生活当中还有几个惊世骇俗的高手一直都在注视着他。
“呵呵,还有一件事情你们还不知道吧,阿铁那小子已经铸造出来一把宝刀了。”
老刀把子说完后,掌柜的和杜叔都是双眼一瞪,这个消息显然比起之前刘铁习武的事情还要令他们震撼。
宝刀,身为刘铁父亲的好兄弟,他们自然是知道这两个字的意味是什么,对于铁匠来说,那代表着的可不仅仅只是一把兵器。
刘铁的老爹也是一位十分出色的铁匠,说是神匠也不为过,一生的愿望就是能够铸造出一把惊世骇俗的神兵,但是一直都未能如愿,而这个愿望也延续到儿子刘铁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没有上号的材料,是绝对不可能铸造出宝刀,这小子是怎么办到的?”
掌柜的眼神之中满是不可思议,他太清楚铸造出一柄宝刀的难度了,但是现在老刀把子却告诉他,刘铁已经铸造出一柄宝刀了。
“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那确实是一把宝刀无疑,很可能是那个高卫身上有一块上好的材料吧,其实我们都知道,阿铁的手艺已经不在铁匠之下了,他所欠缺的也只是一块上好的材料而已,得到了自然是水到渠成。”
听到老刀把子的说法,掌柜的有些感慨的说道:“想不到阿铁也长大了,不但有了习武之心,就连宝刀这样的兵器都已经被他打造出来了,相信都我们几个老家伙不在了,他也能很好的照顾自己了。”
“是啊,这孩子一直都很坚强,也很有天赋,将来绝对能够成为一个比老铁那家伙还要出色的铁匠,这大漠虽然是他长大的地方,但终究不是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这风沙地适合埋葬我们几个老家伙,却不适合他这样的年轻人,终究还是要走出去的。”
“学了功夫也好,江湖险恶,能有一技傍身也让我们能放心不少,对了老刀,阿铁功夫学的怎么样?”
杜叔的这个热问题却是让老刀把子一张老脸忍不住的变得神采飞扬,张嘴笑道:“哈哈,或许你们想象不出来,阿铁那小子不但天生是块打铁的好材料,居然在练武上都是一个天才,只是几天的功夫,就已经将一套刀招使得有板有眼似模似样了。”
“哈哈,还有这种事,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要是这样的话我们肯定将他收为弟子了。”
杜叔显然心情也是不错,刘铁在他们的心目中有着很重要的地位,可以说没有后人的他们;已经将刘铁当成了他们自己的儿子,偏偏因为身份的关系,他们还不能喝刘铁有着太过亲密的;关系,所以都与刘铁暗中的关心一直都没有少过。
“关键还是够勤奋和努力,阿铁这小子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是却是一个有大智慧大毅力的人,而那高卫显然也是一个注重基础的人,没有胡乱叫一些功夫给刘铁,知道拔苗助长的坏处,是一个能成为好师傅的人。”
老刀把子对于高卫还是很推崇的,不但因为对方的武学资质,更是因为他已经达到一定程度的武学境界,要是当初高卫直接将一些高深的武功给刘铁的话,那么老刀把子肯定会跳出来将他揍一顿。
辽东刀客虽然声名赫赫,但是和一些老家伙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真要是将刘铁引入歧途发话,那这沙城可不会成为他的容身之所,一早就被人给赶出去了。
知道了刘铁的境况后,客栈中的三个老家伙心情显然很不错,就连喝酒的兴致也跟着变高了起来,本来酒坛都已经被他们给喝干了,但是兴致来了,他们居然又从酒窖之中再次的搬出来几坛子,然后又是一顿开怀畅饮。
一边在回忆中不断敬酒,一边都是对自己的后辈无比满意,很快就连功力深厚的三个老家伙也喝醉了,他们没有用内力压制醉意,反而更加喜欢追逐那种感觉,因为人越老,身上所承载的东西就越多,但是失去的东西却是更多,直到最后一无所有。
像掌柜的他们这些人,已经打算老死在这大漠之中,随着过去同伴们的一个个逝去,陪伴在身边人也是越来越少,内心的深处自然是越发的苦闷,所以最后几个老家伙都醉倒了。
王生他们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趴在桌子上,而掌柜的他们却是已经回到了属于各自的位置,内力护体,喝醉的时间自然也比一般人短上许多。
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之后,王生他们拉开大门营业,新的一天又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