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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疑问,心灵的纠缠


只是——一种作为母亲的骄傲还是硬生生压倒了一切其他的情绪。喂……小敖英,敖英乖乖,敖英honey,敖英……凝视着自己唯一的孩子,野露化成人形,用自以为无比亲切,实则肉麻的话语,大声地呼唤着失魂落魄的他,只是很快的,她就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空气中的味道让她瞬间知道了是谁造成了这个局面,大概的情况她也可以估计得出,毕竟清明教的侵略性是世界有名的。

闭嘴,妈妈,请让我冷静一下!只见敖英跪坐的地方到处都是血水,那些全是他自己给掐出来的。冷汗没有再流下来,但是他的血还是一直流,一直流,就好像是在拒绝凝固一般,血腥味很快盖过了刚刚赖巫所带来的恶心腥臭味。额,虽然你个人认为自己的血气味不错,但是再不阻止你,你肯定会死的!习惯强词夺理的野露难得地吐出了至理名言,尽管那口气怎么听怎么使别人觉得她很欠揍。

站起来!是男人的话,就给本老娘站起来!再不站起来,你就死定了!威胁的话道出,粗鲁的野露双手伸出,狠狠地抓住了自己孩子的手腕,直到敖英再也没有力气握拳掐自己。然后,由于她动作的突然,敖英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被力大如牛的她整个儿提了起来,接着就是母子面对面,然后她告诉自己,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的手上。敖英这样掐自己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每个妖族人类身体上都有一个或者两个命门,一旦那些命门重伤而失血过多,抑或是其内部的气流动不顺畅,都会导致死亡。

他的命门在于两手的掌心,而这样的出血量根本就达到了基本的临界点了。假如本老娘我的对手中有你,我会很高兴的,这是真的哦!眨了眨眼睛,野露露出了灿烂的俏皮笑容,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她是在想象着自己打自己小孩屁股1000下的景象。多好啊,揍人揍到爽,只要自己不遭殃,世界就会变得美好!就着自己过于简单的理由,野露的黑色眼睛里闪着星星,看着自家小孩的眼睛,小小地而又大气地唱着唯我独尊的歌谣:每天的fight,让我们不至于out,如果我是ghost,那么我就是right……她是在鼓励我吗?让我这个孩子成为身为母亲的她的对手?哦,天啊……谁可以告诉我,我母亲的神经是不是哪里有问题?还是,我并不是她亲生的?继续被自己的母亲提着,眼睛里已经有蚊香圈的敖英彻底搞糊涂了。

……所以,来吧!在敖英冒蚊香圈的时候,野露又说了些有的没的,之后放下了敖英的手腕,便摆开了架势。喂……敖英,你怎么这么……来到正大光派的大堂,等得实在不耐烦的苍逸最后那个慢字还未出口,他便被自己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不错,他是应该这样,因为在他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充满鲜血的修罗场。

这种华丽丽的大手笔绝对不是赖巫那个老不死搞得出来的,而是直立着在原地未动分毫,不停出拳,舔着嘴角溅到对方鲜血的野露的杰作。一场世界上最为惨绝人寰的母子互殴就此开场。随着鲜血的飞溅,两方看似打成了平手,然而脸上没有任何伤痕的野露,却自始至终没有在原地挪动一分一毫,而此时敖英帅气的脸蛋俨然化身成为了臃肿的猪头。

叩啦,叩啦,怎么啦?本老娘的儿子就这点本事吗?再次巧妙地护住脸部,运用巧劲四两拨千斤地握住来自儿子的拳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拉,接着反着拳势一扭,并且很快便放了手。只听一阵咯啦的闷响,敖英的右边肩膀遍整个儿脱臼了,他的手臂关节这时所呈现着异常的弯折角度,跟着他的动作无力地晃啊晃。形势就这样从不上不下的僵局中残忍地突破了。

快住手——你们不是母子吗?有话好商量啊!看着就觉得痛,一旁观望着这对母子互动的苍逸忍不住呐喊了出来。啰嗦!出人意料的,还嘴的不只有殴人的野露,那个被殴的小子也不要命地这样吼道。……世风日下啊,想要救人的苍逸反而成了黑脸,这什么跟什么呀。

也不能怪被揍的敖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因为他感觉到了野露动作时自己身体的变化。唉……妈妈又……乱吃东西了。敖英如是想道。

野露在拥有基本的攻击型和防御力了之后,就到处挑战强者,并吸取吞噬他们的特殊能力,而这种以极其粗暴的强化身体的方式,也许就是野露和敖英分居之后的事情,因此后者才会后知后觉的想要反抗。放心,我的儿子不会这么简单就死的,啊,我忘了说,他是九命猫妖哦!自豪的神色出现在一位母亲的脸上,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美丽。可是,拜托,请不要带着这种神色,打断自家小孩的全部肋骨啊,不会死不代表不会痛啊!如此吐槽着,苍逸再一回头,愣是差点吐出了三字经。

只见乾坤教最近被开发出来的某拉拉,穿着暴露的拉拉队服,双手舞动着类似拖把布条的彩团,跳着不入流的拉拉队操,还叫着:姐姐,加油,姐姐,fight……无法相融的两种景象互相叠加,说不协调,可他们刚开始的确是竞技似地在互殴,说协调嘛……望着被充当拳击沙袋的敖英,就算眼睛戳瞎的人也知道这个血腥到极致的景象,跟协调这个词语八竿子也打不到一起。我在做梦吗?双手抹了把脸,有点麻木的苍逸欺骗自己,不愿面对现实。就算揍人的是朋友(这里指屋波)的女朋友,就算被揍的只是和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萍水相逢的朋友,就算他们单方面的殴打一点都没有波及到自己,他也没有办法使自己真的沉沦在那种画面之中。

够了,住手——这次喊出住手的不只是再次睁大眼睛,终于正面面对现实的苍逸,还有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屋波。……长久的沉默之后,则是啪啪的一阵清脆拍击声。冷静下来了吗?怒气冲冲的屋波右手还维持着举起的姿势,被巴掌扇到的野露则一愣一愣。

冷静下来了吗?重复的话语,带着些微慑人心魄的霸气。那霸气配合着同样摄人心魄的美貌,俨然成了一道仿佛超越时空的风景线。同样的眼睛,同样的发色,同样的声音,同样的人,不过,时间、空间,以及他们的职务和正要做的事情都不相同。

我以前看见过他们,在哪里呢?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苍逸很不好受,在他的眼前,一些不属于自己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走马灯般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有丝毫的停留。尽管如此,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那个红色身影的另一个自己是如何引来陨石,用来死自己的情敌,以及找不到情人的尸体而当场恸哭呐喊崩溃的黑色身影……是我,是我吗?是我杀了野露的情人吗?不,不——怎么会?!不会的!啊……啊啊啊啊——再也听不到周围的说话声,陷入脑中画面的苍逸忘我地自顾自大声喊叫。没有人听到他的喊叫,就宛似有一个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他与现实的联系,干涉着他与别人那尚且脆弱的渺小羁绊。

无助的他就跪坐在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宛若冰冷的包裹,让他打从自己的心底感到冷,很冷,冷到他失温的身体麻木得忘却了自己的存在。……我……在这里吗?这是他千虑万绪的最后疑问,可是,他并没有等到回答,便失去了知觉。她应该是他的噩梦,她也应该跟屋波一样,是他的朋友,或许她本人不这么认为,但是他的的确确是那么想的。

然而,在苍逸脑海里的画面却将这一切推翻得一干二净,使他在黑暗的混沌中不知所措。他感觉自己像是站着,又像是坐着,更像是躺着,又像是漂浮着。在这里,他的存在便是无,而这个稀里糊涂的当事人却浑然不知地陷入自己的思绪中,即使是到了死路,他的思考方式也没有因此而改变。

是你……是你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声如同地狱恶鬼一般的低语。接近于无限个的杀了他,生生的刺痛着苍逸于内心深处的童年回忆。他想起了自己拿着美工课要用的美工刀,不小心刺伤的小女孩,想起了那滴滴殷红的鲜血,想起了她叫着好痛,好痛,想起了她那怨恨得已经脱离天真纯洁的眼神……那眼神似乎跟那个独自恸哭呐喊的黑色身影的无比吻合,她们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可是……无法再想下去,无法再控制下去,无法再留恋下去,全部都回不到以前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和同样莫名其妙的沉重负罪感,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是……你的……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白光射入粘稠的黑暗,随着光芒的来临,一阵阵小小声的呢喃,如此说道。……什么,什么不是我的?抬起头,望着光芒的苍逸在这阵阵呢喃中,渐渐缓了过来。然后,就像梦境一样,白色光芒逐渐变成了粉红,再由浅浅的粉红慢慢地一直转为鲜明的大红。

这朵美丽的红色变幻着,旋转着,来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耳畔,淡淡地用他那冷淡如冰块,却又充满慈祥意味的声音,清晰地说道: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以前苍逸爸爸们所造的孽,而我才是继承爸爸们的遗志,真正应该为这个孽负责的人……那……我怎么会……看见那么多画面呢?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了,我……我到底是谁?沉浸在混乱中的苍逸凝视着眼前的光芒,疑惑着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静,而这种奇妙的变化也让他无比安心。这很简单啊,你的魂火是混合着苍逸爸爸们和那个人的,可不要以为那个人在陨石撞击之后,就魂飞魄散了哦!像是在安慰小孩,声音的主人就好像在抚摸苍逸的头,使得惊觉的他四处张望了好久。呵呵……仿佛被他的举动给逗笑一般,声音的主人继续将自己的暖意,通过光的传导来传递到他的四肢百骸。

苍逸的身体内暖流涌动,他感激地望着那道光,不知道为什么一种熟悉的感动也随着暖流涌动,宛如他的父母给他糖吃,陪他去游乐园,帮他买新衣服一样。苍逸从小因为特殊的外貌(这里指红发红眼),而被父母所疏离,只有他的弟弟苍英没有嫌弃他,可是,对于从未享受过父爱母爱的他来说,这种温暖的价值远远超过自己本身的存在。所以,在这时,他哭了。

滚滚的眼泪伴着暖意从眼眶里流出,因为在光芒之中的温暖治愈着他的心灵,抚平了他的创伤。不明白就让它们继续不明白吧,现在就让我先保持这样,这份温暖或许将会是自己一生唯一一次对父母亲情的留恋了……好孩子,那道光维持着抚摸苍逸头顶的状态,然后宛似恶作剧一样,又在后者的耳边,说道,如果不想在这个世界被人追杀,你就得将现在发生的事情保密哦,尤其是苍逸爸爸们所下的杀手,记住,我的孩子……这些话说完之时,苍逸身上的冰冷已经退去,那道光消失了,他的神智也回到了现实。乾坤教所处森林的某处角落。

三十……苍老的声音传入了因为帮助苍逸而气喘吁吁的三十逸耳朵里,会这样叫他的只有他的义父——壁虎了。您来啦,义父……想站起身来迎接那位他在这世上为数不多又腿脚不便的亲人,但是才走了几步,三十逸的腿却一软,无力地摔倒了地上,力竭地晕了过去。小逸,辛苦了啊!三十逸总是以身为第三十代苍逸而骄傲着,尽管真正的苍逸早已断绝了血脉,不过,三十逸还是发了疯一般地喜欢30这个数字,因此,在他清醒的时候,壁虎是不会称他为小逸的。

果然,30这个数字太冰冷了啊,你们说是吧?历代的苍逸们……乾坤教医务室。嗯?这里是……哪里?睡得像死猪般的苍逸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温暖的梦境,迷迷糊糊的他睁开了眼睛。不同与梦境里的红光,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虽然也十分温暖,但是却刺眼得带有侵略性,配合着医务室的白色显得尤为的耀眼,使得刚刚醒转的他立刻又眯起了眼。

而他就在这时,看到了黑色的太阳。在那时出现的画面立即再次显现,浑身的不适感之后是欲裂的头痛,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底升起。甜甜的,苦苦的,又辣辣的……百味杂陈的,现在的他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怎么办?我该拿她怎么办?我的魂火有一半是野露以前恋人的,又有一半是前代苍逸们的,我是应该告诉野露,还是隐瞒着她呢?前者的话,就如同那道光所说的那样,绝对会遭到追杀,但是我的良心会好受点,只是小命就此gameover了;后者日子会过得好受点,但是我的良心会不断提醒我这件事,让我吃不好,睡不香,怎么办?到底应该怎么办?苍逸捧着头,挣扎着。

叩啦,回神啦……苍逸,你还好吧?端着热气腾腾的汤药,野露赶忙走了过来,腾出一只手抚上了他的额头,稍带担忧地柔声道,还有点烫,来……把这个喝掉,我们有将汤药的腐蚀性调低哦!果不其然,那根送到他嘴边的金属调羹没有被盛在里面的汤药给腐蚀掉,但是他却心惊胆战地退到了床沿,死都不想喝。汤药是没有腐蚀性,不过,那并不代表药很正常。瞧!原本只有几毫米厚的汤匙,正以肉眼所可以看见的速度增厚着,增厚着,直到汤药全部与增厚膨胀的汤匙合二为一。

咦?实验失败了?屋波……看了看手上的汤匙,又看了看另一只手上安然无恙的瓷碗,野露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这汤药遇到金属会产生这种作用啊,等下,一定要记下来。在自己的储物空间里翻翻找找,一支钢笔和一本写满字的小本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只见,那支钢笔在她的指挥下,在小本子上写了一个又一个苍逸看不懂的化学公式,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都想冒蚊香圈了。

不可否认的,野露在制作药品上很有天赋,不过,医务室的医生对她闻风色变,遇人就逃的原因不仅仅在于这点,而是在于她所制作药物的不稳定性。动不动就爆炸,一周报废了四间实验室的光辉伟绩,已经足够让人唯恐而不及了。就算是试验成功了,那庞大的成本也不是那小小的医生的薪水能够负荷的。

屋波的存在恰好可以稍稍弥补这一缺点,可是,不知为何,他们所制作的药以毒药居多,伤药寥寥无几。已逝的乾坤教四大护法之一——鹰之托里曾经是他们药品唯一的试用者,因为隶属教里暗杀集团的他可以对任务对象随心所欲地使用各种药品,只是这样的他却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任务完成后回来的路上,再也没有回来。如今,随着野露的技术提高,虽然伤药还是做得不好,但是妖族不常用的退烧药和驱虫药却是多得堆成了山,可是没有实验体可以实验药品,这个问题使得他们一个头两个大。

好的!戴上了皮手套,用一个很像镊子一样的东西,屋波从增厚的汤匙上硬是挖了一块,放在自己腰上的储物袋里,作为失败品的样本。怎么了?苍逸的脸色实在不怎么好看,不仅让对他产生朦胧情窦的野露担心,而且也使得取样完毕的屋波感到一股异样的涌动。他在害怕?他竟然在害怕?!为什么……我和野露没有对他做什么啊!难道……难道那是记忆冲撞吗?屋波推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