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盗本无道
原来那个戎装美女名叫火战,也是与夜明他们同行的。她素来喜欢和夜明斗气拌嘴,刚才夜明就是与她在大厅里为要不要去找回夜爱而争论了老半天,说不过她,才打算出去避一避让自己耳根清静,但一出去就见到了夜爱和左风天。这会儿他见那丫头竟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天,其实一时也颇感无语。
“见鬼了,他怎成了你兄弟,你不要带坏了这个小弟弟就好了,喂,你叫什么名字。”火战白了夜明一眼,转问风天。“我叫左风天。”
“真名吧?我用的也是真名哦。”左风天笑了:“你的名字真有气魄,可是,你不是贵族哦。”“切,他们那群混蛋贵族为什么连真名都不敢露,就是怕被人家平民百姓在背后戳脊梁骨骂,你说是不?”火战大大咧咧地和他勾肩搭背起来——她也比他高了一个头,“喂,风天你多大了?”“我?我十七了。”
“吓?比我和小爱还要大一岁。”火战笑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哥哥啦。”“我比你们大两岁,你们也没叫我哥哥。”
夜明郁闷地说。“你?你仔细看好我们三个人的安全,保证今晚不出差错就万幸了,你够格当哥哥吗?背信弃义无情无义的小人!”火战冷笑着刺了他一句,拉着风天向后院走去了:“走走走,我请你吃饭去。风天哥,你会画画啊。”
“哎?”夜明顿时呆在原地。这时,夜爱又一次从楼上下来了:“看吧,当初叫你娶你不娶,现在人家琵琶别抱了。”“当初她才十五岁,哪能说结婚就结婚,这也不是为她好?”夜明实在心烦了,回道。
“有时候对别人是不能太好的,尤其是你想要的人,对她太好她太自由了,就极可能远走高飞。当然了,以上是个人见解。我对这方面没经验,你可以不听。”
夜爱同情地望着他,“不过火战说得对,你至少得看住今晚。”“得,谁叫我是老大呢。”夜爱眼中闪过一道诡异的光:“哎,不如我们今晚借机玩一下火战?”夜明笑了:“只怕你想玩的是风天,不过也好,只要不过份,玩一下又如何。”
这两个人说完之后,各个上楼回房休息。但大厅的某个角落,围着一张桌子在喝酒划拳的四个人却坐不住了,立刻停止了喧哗,其中一个黄瘦的中年男子问一青年道:“大哥,这肥羊是不是发现了?”那青年只有二十来岁,面孔白净,凤眼丹唇,甚至略有些脂粉气。他是四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但却无疑是个首领。
他沉吟了一会儿,说:“那三个气度不凡的,自然不能妄动。但那后来那一个,法力不深,又幼稚年少,不妨对他下手。”原来这是一伙流窜犯案的盗贼,昨日恰好流窜到此,遇见了夜明三人,本打算摸清这三人底细今晚便下手行窃,但不料却被三人察觉,于是一计划,要在左风天身上下功夫。
为首的这个青年名叫陶隐。他本名陶云贤,修习地系魔法,但在魔法高考中失利,复读两年落榜三次,早已不堪耻笑。何况他本是孤儿,这许多年来全靠勤工俭学支持下去。
一气之下,竟改名投入绿林,当了盗贼。他原来只与贵族作对,但如今看左风天虽然也是个贫寒学生样,却与贵族公子小姐混在一起,所以也存心不放过他了。而那一边,火战硬拉了左风天去吃东西,又缠着他说话。
原来美女就讨人喜欢,何况她见了风天之后,那平日与夜明斗嘴的尖牙利齿居然变乖甜了。这也是缘份。风天并不比其他人那样好动,他在家时,尽日喜欢看些杂书,因此一开口也颇有些见地。
而火战又喜欢独行之人。两个人越聊越投缘,这时发现有三个人走了过来,皆身着罗绮手持锦扇,珠光宝气。他们虽然摆出一付得意之势,目空一切,望之也不像贵族,反有暴发户的铜臭味。
见到火战风姿凛然却又妩媚可爱,竟起不轨之念。其中一个抢先走了过来,冷不防用扇子轻轻拍了拍火战的肩膀,笑道:“美女,看你眼生得很,初来这里吧?和我们一起去逛逛如何?本少爷请你喝酒。”“冷静些,不要惹不好惹的人。”
左风天凛然地看着那个恶少,但他话音未落,火战已经把那人一拳打了出去。“火战,我说你也太。”左风天皱眉道,他万想不到火战这么狠。
其余那两个慌忙上去扶,慌得大叫:“不好,打死人了!”左风天慌忙想过去看,火战一把拉住他:“你别过去,别忘了这桌上还放着你的东西,我过去处理就行了。——不,你干脆回房去呆着,不是我们三人叫你千万别开门。我自己去处理后事。”
风天知道火战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便点了点头,火战倒了一碗酒,对它念了几句咒语,看也不看地泼向那恶少。瞬间,那人又活了过来,全身上下竟然没一点伤。但那三个人早被吓破了胆,急忙跑了。
其实刚才火战存心吓人,那拳并未打到那个恶少,不过下了个咒语让他假死,然后又解除了咒语。但她却想不到,她这次恶作剧,竟然引起了之后不可预料的种种风波。待到他们发现时,早已波澜滔天。
而受害者风天最甚。风天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放好东西,却又有人敲门,他问:“谁?”只听到夜明的声道:“夜爱说你是被她强拉来的,什么行李也没有预备,所以叫我帮你买了些。”风天急忙开了门,接过夜明手中的旅行包感激地说:“谢谢。”
夜明笑道:“是火战叫你小心防备吧?不过不要紧,我可是从来不出差错的,你和我们同行,不必过于担心的。”左风天居然又脸红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夜明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是夜,陶隐一行人终于动手,本欲破窗而入,却发觉那房间竟然设了结界,门开不了,窗破不得,自然白来一趟,垂头丧气地出了客栈。走在街上,冷冷清清,心里又气又愤。却又发现另四个人鬼鬼祟祟地跑进了巷子。
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与火战起冲突的人,还带着一个武师。那三人原来是镇上的三霸,一名徐友,二名赵开,三名周子剑,那武师名唤沈风刚。陶隐来此地两日,早把这些打听清楚,当下心想,不知这些祸害要做什么?心转电念,一招手,手下三人立刻与他蹑手蹑脚地追了上去。
又见七弯八拐,竟然是走到了那旅舍后院外。“我们从这边院墙爬进去,上了芭蕉树便可以够着她房窗,待赵开将她迷晕了之后,沈师兄便去把她抱出来,我在外边接着。”那武师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什么?我本来以为你们只是受了气要我帮着把谁教训一顿,谁知你们竟要偷。”
“怎么这么胆小!你也不想想这是谁的地盘!”徐友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同时拿出一张东西:“三千银币!不干是傻子!”“三千?”暗中的那四个人顿时也眼亮了起来,陶隐低声道:“有了,我们抢他们的,无论如何,我们不能白跑一趟!这样我们抢了之后就撤,余友故意叫出‘风天’的名字,知道了吗?”这伙流贼真是心黑了,存心要整治风天他们。但偏偏天意弄人,风天这会儿正睡得香甜,突然有人用力敲门。“风天!起来!有事找你!”风天一听是夜爱的声音,慌忙从床上翻身起来去开门——他习惯和衣而睡。
夜爱见到他,不由分说地拉住他:“快,快和我到后院墙边那颗芭蕉树下去!”风天见她神色慌张,自然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跟着她下楼走到后院。到了树下,他忙问:“夜爱,出了什么事?”“我想吃芭蕉,你爬上去摘一个给我。”风天顿时无话可说!无语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夜爱在耍他!想了想,只得哭笑不得回答:“我的女皇啊,那上面还只有芭蕉花好不好?”“那我也要,芭蕉花治头痛。”
夜爱坚持道。“好,好,好,我用取物咒。”“不好不好,我要你亲手摘的!”“这芭蕉树可叫人怎么爬!”“就爬!爬嘛!”你们猜夜爱为什么一定要他爬树?其实也还不是因为火战的窗子正对树顶,夜爱和夜明本存心作弄一下他们两人。
而此刻,夜明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火战的房间,但刚进去就听到火战没好气地说:“堂堂光之皇帝,原来是习惯随意进女孩子房间的采花贼啊。”夜明循声望去,火战正站在窗口,只得笑道:“怎么,火之女王站在窗边,是看贼呢,还是等情郎爬树来相会?”火战白了他一眼,说:“是有贼,不过和情郎幽会的不是我,而是某位冷美人。”夜明听了“是有贼”三个字,顿时大吃一惊,走以窗边,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墙外有四个人鬼鬼祟祟,墙内两个拉拉扯扯。
但是突然,暗中又跳出了四个人来,将原来那四个人打翻在地,又在身上迅速搜走了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叫道:“风天,我们快撤!”于是四人狐狸似地窜走了。夜明和火战当下心转电念,已经猜出了所发生的事,急忙随手拿起自己的行李,慌忙下楼去。而那一边,推托说:“我连李子树都爬不得,何况这个!”夜爱说:“也不妨,我干脆用魔法送你上去。”
这时,突然听见墙外一阵喧哗,又有人叫风天的名字。风天还未意识到什么,夜爱却明白了。她慌忙对风天说:“不好,有变故,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了!”说完,又匆匆拉着风天回房间,正逢着夜明和火战也拿着行李下来,当下心照不宣地点头,夜爱说道:“你们先带左风天离开这里,我去拾我们的东西,赶得上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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