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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抑情欲(下)

“啪”,灯亮了,化展指尖亮出一列银针,对龚唤秋说:“快叫醒她,我等的就是这个!”话说完,他呆住了。
龚唤秋慌忙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把若儿摇晃两下,察觉到化展那绿莹莹的目光,瞪着眼睛叱道:“倒是便宜了你这个淫贼!”
若儿上身的衣服,早已被她自己胡乱扯下,如今赤条条的躺在那里,遍体散发着春香,哪个男人面对这样一幅美景还能镇定自若?何况她裸露的肌肤上,艳光正从每个毛细孔里透出,尤其是胸前那两点嫣红,在情欲的激发下,变成两颗熟透的樱桃,颤动着招人采撷。化展经历过的女人比他的岁数都多,但是,如此具有观赏性的裸体,还真是第一次碰到,本就对若儿抱有深深的憧憬,他怎么能不呆住。
若儿被龚唤秋晃醒,但是醒的仅仅是眼睛,她的神智早被体内的邪物占据。随着若儿迷离的眼神扫过,化展又看到那双绚丽的翅膀,它在若儿眼中怡然地挥舞着、盘旋着。若儿用眼神向化展诉说着世界的美好,化展又一次看到那片纯洁的天空与碧绿的旷野,心底隐隐出现一种冲动,要随着那双翅膀翱翔在那片干净的天地……
龚唤秋叫了两声,化展依旧毫无反应地站在那里。她伸手遮住若儿的眼睛:“不能看她的眼睛,当心被迷惑。”
化展心头一凛,那个世界消失了,他又回到这个被情欲气息填满的房间,眼前是有着要命的诱惑的若儿。
拿起一枚银针狠狠扎入劳宫穴,并用力捻几下,刺痛使化展清醒了不少,他上前两步,来到床边,抽出七根银针在若儿平滑的小腹上依次扎下,排成北斗七星的形状,而代表北极星的那根针,正对应着邪物藏匿其下的肚脐。
“这是什么?”见识过定魂阵之后,龚唤秋对摸骨门多了几分好奇。
“这叫‘七星针’,驱邪扶正的。”化展说着,又拿出两根银针,分别刺入若儿两边太阳穴。
翅膀似乎察觉到来自外界的威胁,挥动的速度猛然加快,仿佛在挣扎,又像是正与什么搏斗。在这一刹那,若儿身上的艳光也随着增强,潮红的双颊绽出魅惑的花朵来,春qing四溢间,化展被那催情的气息冲昏了头。若儿的低吟在他听来成了低声的召唤,扭动的身体也变成招魂幡。他的身子越来越低,坠向若儿饱满的双峰,若儿也不断地将胸脯向上挺起,舌尖抵着牙齿,喃喃的不断说:“难受……”
龚唤秋看到,象征北极星的那根针在颤动着一点点往外移动,其他六根针根根笔直,它却是歪斜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把它顶出若儿的肌肤。她看看若儿,再看看化展,明白了些什么,捏住那根针一捻:“什么邪魔歪道,敢在这里动心思,本姑娘倒要镇你一镇!”
化展马上觉得太阳穴一阵刺痛,热火涌动的腹部随即变得清凉,头脑也清醒了。
龚唤秋不无讽刺地笑着:“嘿嘿,被我镇住了!”
化展嘴上说“幸亏幸亏”,心里却说“可惜可惜”,同时将若儿裸露的肌肤又贪婪地看几眼,虽然占不到实际的便宜,却不耽误小灵蛇头脑里的意淫。
那根针被龚唤秋按着,再也无法捣乱,七星针这才开始发挥作用。化展和龚唤秋都看到,若儿的眼睛首先渐渐变得清明,翅膀已经不见了。接着是身体内的艳光在一点点收敛,由张扬变得安静,暧mei的气息由浓转淡。
化展伸手贴在若儿后腰,施展摸骨术感应邪物的状态,团团强劲的气息正从好几处经脉往邪物所在的地方收缩,它也在颤抖着,看来被七星针震慑得不轻。
龚唤秋伸手拉过被单,把若儿裸露的胸脯遮住,坏笑着对化展说:“杨医生又出了一身汗,最好去冲个凉水澡降降燥气。”
化展自己也这么觉得,但是不愿意被龚唤秋看笑话,反击道:“在这之前龚小姐应该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一下,我怕龚老先生看见会误会。”
龚唤秋想起刚才和若儿耳鬓厮磨,脸上一红:“老师他早就睡了。”
化展显出君子风度,不再取笑她,伸手拔下若儿太阳穴上的银针,并换了个一本正经的语气对紧闭着双眼的若儿说:“若儿小姐,俗话说‘酒能乱xing’,现在你应该深有体会了。这次乱的不是你,而是你身体里的东西,但是教训你还是该吸取,以后在你的病被治好之前千万不要沾酒,否则当哪天连你自己都乱了,可就没有什么能镇得住了。”
若儿闭着眼睛点点头,脸红得像是要滴血。刚才发生的事情,她是有印象的,尤其是自己充满渴望地向化展挺起胸脯的那一幕,当时真的是难以自抑,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丢死人了,所以当艳光收敛后她就一直紧闭着眼睛假装昏睡,羞于面对这个让人不好琢磨的医生。他的确是个好医生,但是某些时候表现得又不像医生,最起码,他不会仅仅是一个普通医生那么简单。
化展吩咐过龚唤秋何时拔下七星针,才收拾了自己的器具往外走。若儿刚把眼睛偷偷张开,他突然又转身回来,吓得她马上又闭上。
“还有一点你得记住,从中医养生功的角度上来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培植正气,‘心存正气,百病不沾’,记住这八个字,那个事……不要做也尽量不要想,类似的情况以后就不会发生。你对古典乐曲感兴趣,没事可以多想想这个,对你有好处的。”
若儿又点了两下头,化展这才真的走了出去。
“好了,不用装了,他已经走了。”龚唤秋将门反锁,回到床边捏捏若儿的脸。
若儿睁开眼,看到龚唤秋在看她,马上又拉起被单,把羞红的小脸埋进去。
龚唤秋和她拉扯着:“怎么,和我也这样啊?我刚才比你还失态呢。”
“不是啊,”若儿缩在被单下说,“我都被他看了。”
“他是医生,看病人是很正常的事,你看他可没什么不自然的吧?”
若儿从被单下露出两只眼:“好丢人哦。”
化展拿着“杨从”的身份证开了间房,这个身份证,暂时还不能丢。
小灵蛇很听话,按照龚唤秋的建议好好冲了个凉水澡,身上的燥热消去了,心底的燥气却依然还在,躺在床上,闭着眼把刚才从若儿身上看到的慢慢品味一番,两腿间的那个部位又冲动地昂起头来。是在难受得没办法了,只好拿出银针狠狠扎自己两下,一下就清静多了。
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吴彤发来的短信,这是在他布定魂阵的时候发来的,不过那时候他没时间看。
“是一阵风,还是一场梦?风过了有云的痕迹;梦醒了有泪的痕迹。我相信你是风,不相信你是梦,因我不能忽略你吻的痕迹,你有否看到我泪的痕迹?”
化展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回她为好,要消失就要消失得彻彻底底,伤心几天,她总会忘记的。
换上一张并不用来通话的电话卡,银行的短信提示,柳名扬的两百五十万已经到账。化展轻笑一下,到这里,这笔生意才算是真正的结束了。
又换上一张卡,化展打给铁嘴秃鹰,把几路人跟着自己以及火车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问师兄:“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没有,”铁嘴秃鹰回答得异常干脆,“我猜,可能是因为你的名声冒出来得太突然了,他们一是好奇想看看你长什么样,二是打个招呼以后好关照。”
“拿钢弩暗算我,这也叫关照?”想到这个,化展就火,本来他独来独往不欠任何人,今天却因一个杀手欠下一个大大的人情,而且连债主的身份都不清楚。
“红衣娘子出手解围这还好说,咱们虽然跟她们不熟,不过咱们的前辈们历来跟红楼的前辈门处得很不错,她们出于道义助你脱困可以理解。不过那两个人就不好说了,为了救你连腿都不要,江湖传说里都不存在这样的好事,要说报恩那就更不可能了。咱们摸骨门从没对哪一路施舍过这么大的恩惠。我觉得他们不是冲摸骨门面子来的,你有没有救过什么人的命?”
第十章心中有鬼
化展苦笑:“师兄,我这几年做的都是什么生意你也知道,江湖上的人我听说得多见过的少,更别说救谁了。”
“那我可不知道了。”
“江湖上最近刮什么风?”
“倒是没风,不过你一直单独做生意,就算有风也刮不到你那里,这个情况值得琢磨。”
“好,那你多琢磨琢磨,”化展轻巧地把问题抛给铁嘴秃鹰。
“你放心吧,到了茅山,咱就是地头蛇,管他哪一路的牛鬼蛇神,咱都有法子招待。见到我之前,你隔两小时打一个电话报平安,两小时接不到电话我就叫人收拾所有从镇江站经过的击损门的人。”铁嘴秃鹰很痛快地放出话来。
“好,我知道了,”这样虽然麻烦了点,不过为了小命也只能这样了,“还有,师兄,说说那个跟我过不去的姓古的。”
“姓古的,击损门几个堂主里只有一个姓古的,他叫古线金,我也没见过,不过听说挺厉害的,用的是索金绳,要是单拼拳脚功夫,咱们师兄弟两个不一定能打过他。击损门大当家丁八几年前就不管事了,击损门几股势力各自为营,这几年,几个堂口里就数他业务做得最大,其他几个堂主名义上还是堂主,其实都被古线金收了,击损门的人大多数都承认他,叫他古帮副。过两年,如果丁八再不出山,古线金很有可能就真成帮主了。哦,还有一点,他是丁八的徒弟。”
丁八的徒弟有什么了不起?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偷儿。拳脚功夫?现在的江湖也只有傻子会把拳脚功夫当回事。古线金用的是击损门索金绳,难不成他能用这个勒死人?摸骨门弟子最不怕的就是近身搏斗,开头吃两下亏无所谓,只要不是致命打击,披芒功都可以扛下来,但是对方一旦被摸到,下场可是浑身散架。
第二天,化展一觉睡到中午才起床,经过一夜的休整,身上还是乏软的,看来昨晚的损失着实不轻。
走出门,正看到若儿和龚唤秋手牵着手从外面回来。若儿看到化展,还没说话脸就先红了,化展假装没注意,问道:“到哪里玩去了?”
龚唤秋给他一个白眼,扭过脸,拉着若儿直朝她们的房间走去。若儿回过头抱歉地笑着:“杨医生,等会儿一起出去吃午饭。”
化展点点头,笑了。今天早上龚唤秋很早就跑来敲他的门,被小灵蛇用几句恶毒无比的话骂走了,所以到现在还怀恨在心。
龚祥风和孙劲松随后也回来了,龚祥风从远处开始就紧盯着化展,来到近前后,笑呵呵地说:“杨先生看来并无大碍,很好,很好啊。”眼神暗示化展注意孙劲松。
孙劲松怎么了?化展看看他,一幅爽打的茄子样,见到化展只是点点头,的确和之前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同。
“惭愧惭愧,龚老也没少受累,相比之下我这年轻人却太不成器了。”化展说得是实话,同时打手势问龚祥风,发现什么了?
龚祥风摇摇头:“哪里哪里,杨先生,于养生功方面,我还是要向你讨教才是,中医乃是这方面的专家,哈哈哈。”说完一抬手。
化展知道他是有话要说,转向孙劲松:“孙警官,你对养生功有没有兴趣?”
孙劲松摇摇头:“呵呵,这个东西我这急性子哪里练得来,你和龚老先生聊吧,我去看看若儿。”
龚祥风和化展同时抬手:“请便。”
“龚老有什么发现?”进到龚祥风房间,化展也不废话。
龚祥风坐下后,一指隔壁孙劲松的房间,说:“这位警官心中有鬼,杨先生,小心为妙啊。”
“龚老是怎么知道的?”化展边问,边细心留意龚祥风表情上的细微变化。一个人心中有没有鬼,都反应在脸上,区别是隐藏得深不深。他说孙劲松有鬼,谁敢说他这么提醒化展就完全没有一点其他意思。
“我是干什么的?变戏法的。”龚祥风先自问自答了一句,“戏法与西洋魔术不同的地方就在与观众沟通的深浅。魔术讲究的是一遮二掩,声东击西;戏法却完全在观众眼皮子底下做手脚,手法是一,但察言观色与揣摩心思也很重要,你只有知道他在想什么,才能反其道而行变出足以让他吃惊的玩意儿。”
化展点点头:“有道理。”戏法讲究的是“惊”而不是“奇”,怎么样让人吃惊,这就涉及到心理战术了。红手绢门人以此为生,可以说个个都是心理专家啊。“龚老认为,鬼在哪里?”
龚祥风摇摇头:“这一整个中午,那位警官闷不作声,与在火车上时可大不一样,鬼应该就在此地,更具体的故事,这只有亲自问鬼了。哈哈哈。”
“哈哈哈。”化展陪着笑。他看不出龚祥风心里在想什么,这是个老狐狸,不单长于揣摩他人心思,自己也隐藏得足够深。不知道他的这番话有没有保留什么,就算他弄清了些什么,但人家只愿说这么多,再问也是白费功夫。
吃过午饭,按照化展日前与孙劲松拟好的路线计划,下一步应该找到孙劲松与若儿上一次来茅山时经过镇江所住的地方,在那里住一晚。既是为了寻找施蛊人而来,就要眷顾到每一个细节,谁也不确定若儿是在那种情况下被人下了蛊,所以,在确定这个之前,任何一个他们之前经过的地方,都有必要去看一下,说不定就能发现蛛丝马迹。
一行人沿着一条邻水的石板路,由孙劲松带领着向上次他们下榻的地方前行。若儿和龚唤秋簇着龚祥风跟在孙劲松不远处。化展晃晃悠悠跟在最后,按理说,若儿是该陪着他的,毕竟,昨晚他舍命相救的情形龚唤秋已经向若儿描述过,让恩人受到冷落可是不礼貌的。但是,若儿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昨晚那难堪的一幕,尴尬使她不由自已地躲着化展。
化展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不免吊儿郎当的,一面走一面揣摩着。
经龚祥风提醒过后,他一直注意着孙劲松,这位警官的表现越来越奇怪了,他现在就像一头牛,几个人的行李全在他身上,这是他主动提出来的,原因是杨医生和龚老先生昨晚已经够累了。
任劳任怨是好事,可一直不说话就不好了。化展紧紧盯着孙劲松的背影,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一直跟着的一条乌篷船。
来到一座桥上,两个少女被江南古镇特有的诗情画意迷住,撒着娇缠住龚祥风,非让他拿出随身带着的葫芦丝吹奏一曲。龚祥风倒是很享受被女孩子视作偶像的感觉,朗爽一笑,也不推辞,从挎着的肩带里拿出一管葫芦丝,站在桥头吹了起来。
葫芦丝的声音本就带有水性的灵动,配上一曲行云流水般的调子,在龚祥风的调合下,竟真的营造出了一种梦里水乡般的意境,幽幽的乐声,与安静的古镇融为一体。连对传统乐器毫无感觉的化展都像模像样地闭上了眼睛,陶醉其中。
远处忽然传来铮铮琴声,细听之下,竟是与幽幽葫芦丝相和着。琴声出现得毫无征兆,却并不让众人感到太过惊讶,似乎它本就该在这里响起。
众人向琴声飘来处看去,却是一个水上转角,声音是由转角的另一边发出,愈发得近了。
一个朗朗的男声于琴声中吟诵:
“一千顷,都镜净,倒碧峰。
忽然浪起,掀舞一叶白头翁。
堪笑兰台公子,未解庄生天籁,刚道有雌雄。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一曲毕,转角处的水面上缓缓出现一条乌篷船的倒影,随着粼粼水波轻轻地荡过来。船头,盘腿坐着一个如水般沉静的年轻人,膝前横卧的正是一扶古琴
龚祥风放下葫芦丝,微笑不语;两位少女看着漂近的船儿,惊为画中物;化展撇了撇嘴,这又是哪一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