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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救命声

当九龙把草药带回来时,半道人已经再一次美美地享用了鱼汤。他此刻已经是喝得肚子滚圆,正在休息。紫衫本来就对他没有好眼色,不愿与他待在同一屋下,便走在了门口等师父回来。
九龙一回来就大叫半道人,半道人似乎是刚从美梦中惊醒。回到现实中,他看到满头大汗的九龙已经来到了他面前,虽然对九龙的脚力有些惊奇,他还是有些诧异,因为从这里到深山老林子有好几十里地,一般人走一个来回就要大半天,而九龙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既然是回到了现实中,半道人只得硬着头皮把这些草药捣碎。等这些草药都变成了泥丸子般时,便叫九龙把他朋友扶起来,把草药一点点地涂在了伤口上。
忙活完后,半道人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般,他缓和了一下紧绷的神经,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得快点走了。他想到要是现在不走,以后都可能都走不了。他对九龙说道,“我看天色已晚,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你的朋友能不能醒来,那只能听天由命了啊。”
九龙本想要半道人多留几天,看着半道人执意要走,他也不好阻拦,当即就拿出那颗仅存的珍珠交到他手中。紫衫见到如此的珍珠怎么能给江湖术士,不停地摇头,以为九龙是太过于相信半道人的医术,有些糊涂了,这可是仅存唯一的一颗珍珠。
半道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珍珠,他有些受宠若惊。要是在平时,他肯定会笑得合不拢嘴。可想到九龙不是一个平凡的渔夫,自己也没有出什么力,哪能接受如此厚重的礼,当即就拒绝了。
紫衫见半道人拒绝了,脸色也好看些,他当即就劝师父把珍珠收起来。然后走进内屋,手中多了几条干鱼片。
半道人生怕九龙改了主意不让他走,拿起干鱼片就头也不回跑了出去,九龙只是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嘴唇有些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当晚,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的易水似乎翻动了一下,一旁守候的紫衫以为是自己有些眼花产生的幻觉。当她听到微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时,才发现易水真的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九龙一听到紫衫大声叫嚷着易水醒了过来,当即像淘气的小孩,蹦蹦跳跳起来。
不过易水醒来后还是发着高烧,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似乎还有了些恶臭味。紫衫望着他已经快要垂下去的眼皮,以为这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不禁泪流满面起来。
九龙可不管什么回光返照,他认为人醒来就有救,急忙催促着紫衫去找一条湿毛巾来,他打算利用湿毛巾给易水退烧。
湿毛巾把易水捂得有些严实,可是易水的全身还是在烧,易水还一直说想喝水。紫衫又给他灌了一大杯水,奇怪的是,易水喝完水后似乎烧得更厉害了。
九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后悔没有把半道人留住。这个时候,紫衫把易水身上的毛巾全部都拿开了,相反,还给他盖上了厚厚的被子。
九龙呆呆地看着紫衫,以为易水已经死了,正在给他包裹尸体,马上就醒了过来,急速冲了过去,眼泪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紫衫安慰道:“易水还没有死呢,我用被子把他捂严实,是想让他快点退烧。我小时候发烧的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做的,她说等汗水流出来后,烧就退了。不过我之前的烧得不严重,只是小感冒,现在也只能这样,死马当活马医吧。”
九龙只能无助地摇了摇头,现在只能听天由命吧。此刻,他再一次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就像出海捕鱼一样,置身于狂风暴雨,人在茫茫大海中就像一只小蚂蚁,随时打过来的巨浪就可以让你永远地葬身在大海中。
第二天一大早,紫衫就兴奋地大叫着,易水已经退了高烧。最高兴的还是九龙,他知道易水高烧一退,半条命就从鬼门关走了回来,脸色也多了些红润。可是当他看到易水身上的伤口还是没有愈合的迹象时,才发现草药已经变了颜色,腐肉的臭味再一次散发了出来。
九龙决定,再一次去深山林子,这次他打算多采些草药来。
紫衫递给他一个可以背的竹楼,还要他带一些干鱼片,九龙怕这这干鱼片的腥味招来猛兽,摇摇头就消失在清晨的寒气中。
九龙为了赶时间,还是一路狂奔。过路的人都以为看到了一个疯子,可都惊叹他奔跑的速度,用来去如风形容也不为过。
刚刚到深山老林子,九龙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总感觉有个人一直在躲避他。他四处一张望,原来半道人正往深山老林子里赶。九龙一见到他那种兴奋劲还是无法抑制,当即就叫了一声半道人。
半道人本来是要躲开九龙,谁知道越想躲开越容易碰面。他知道这次是躲不了,只得停下脚步等九龙赶过来。
“半道人,我可算找到你了,呵呵……”九龙一脸的兴奋,还不时时地冲半道人笑。
“我不是说你朋友的病我治不了吗,只能听天由命,你怎么还来找我?”
“说实话,我还得感谢你的草药,我朋友昨晚已经退了烧,我正打算再采摘些草药回去,相信再涂上你的草药,过几天就会醒过来了。没有想到的是,咱们还是那么有缘,我一来来林子就遇到了你。”
半道人一听,幸好不是故意来找自己的,他吓得半死,以为他朋友身上涂过草药后,现在已经见了阎王。既然自己的草药有效果,半道人变得有些飘飘然起来,他捋了捋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说实话吧,老夫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大病没有治过,像你朋友这点小烧,前几天我犹豫不决还执意要走,是因为还有一个病得更重的病人再等着我。老夫自认为采摘些草药就可以药到病除,结果真是这样。”
九龙听半道人这么一说,似乎有些愧疚,半道人为了救自己的朋友可是尽心尽力啊!他后悔没有把珍珠送给半道人。不过他又反过来一想,要是等易水醒来后,易水一定会对自己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到那个时候想要多少珍珠,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那时再送半道人一些珍珠也不迟。
他见半道人说完就往林子里钻,大声说道:“半道人,老林子里多猛兽,你一个人进去不怕吗?”
半道人没有理会他,只是一个劲地往里面钻,直到身影完完全全被浓密的绿色植被所掩盖。九龙本来想和他一起同行,无奈,他也钻进了老林子。
或许高人就是高人,平常做事总有自己一套古怪的习惯,他想着要是能早日在修炼上有所成就,一定把老道人请到身边来,到时候想知道什么就问他什么。
突然老林子里刮起了一阵大风,树叶纷纷下落,鸟都被惊吓得扑打着翅膀拼命往其它方向飞去。
劲风过后,老林子出奇的静,就连鸟鸣都听不到,寂静得有些恐怖。九龙知道这是危险来临的前兆,他把背上的篓子取了下来放在一边,找了一处相对空旷的草地,伸出两只手做好了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虽然他已经修练到了平魔大法的高级阶段,可是对于怎么去驾驭魔法,他还是一无所知,神龙珠上也没有写,他只能靠着双拳的力量胡乱飞舞。
突然他听见“救命啊”,声音特别凄惨,他感觉到鲜血都喷洒了出来。他循声望去,原来是前方不远的低矮灌木丛林传出来的,因为上面有些红色的血迹。他当即就奔跑了过去。
等到走近了细看,果然在灌木丛林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迹斑点。他突然又想起这不是半道人走的方向吗?难道?难道半道人已经……?
他没有继续下去猜想,而是就近折了一根粗大的棍子,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拨开了灌木丛。他不忍心看到半道人惨死的样子,拨弄的同时还把眼睛闭上了。
当他眯缝着双眼偷偷瞄着看时,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除了血迹什么都没有。他显得十分吃惊,当即又在附近找了起来。
附近的灌木丛几乎被他一身的蛮劲翻了个遍,可什么都没有发现。他纳闷了,在这深山老林子里,除了他就是半道人,可是老道人的身影都没有发现,难道还藏有人?
想到老林子里还有其他人,他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因为深山老林子里到处是吃人的野兽,像老虎豹子一类的,那是算比较温驯的动物了。他小时候就听老人说过,这里还有一种体型比老虎还大,奔跑速度比豹子还快的怪物,至于它们长啥样,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有的人说是四条腿长着长长的尾巴,有点像恐龙的怪物,有的人说就是传说中的大脚野人,他们有好几米高,身体结实无比,走起路来大地都会抖上三抖,还有的人这是老人编出来骗小孩子的谎话,哪里还有什么怪物,要是真的有这么厉害的怪物,它们早就统治地球多杀年了……总之一句话,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就算来这里也是成群结伴的大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