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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名人说过,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不错,莫问姑娘的机会来了,那鲁迁鬼使神差地闯到了她的面前,就象本来想吃块肉,那肉自动跑到嘴边来了一样,怎么会放过?姑娘想:虽说这鲁迁脚杆有残疾,必竟还能自如活动,只要生活能够自理就行。
铁老爷生平有些吝啬贪小便宜,但他却最恨酒色之徒,只要是调戏妇女或者犯了流氓罪被带上公堂,管你冤枉不冤枉,不打个红梅花儿开是不得规矩的。所幸鲁迁马屁拍得他相当舒坦便忍了忍,他又一拍惊堂木:“鲁迁,你作何解释?”
鲁迁见铁老爷有些愠怒,背上的冷汗就出来了,他战战兢兢地说道:“铁青天,小民当时正在出恭,哪想到这姑娘就朝我走过来……”
“既然在出恭,为啥不早些打招呼叫她别过来?还要在她刚好走到那里时故意弄出声响惊吓她?依本县看来你是有意为之吧?”铁老爷说得头头是道,分析得相当透彻。
鲁迁暗暗叫苦:妈的,这铁老爷一天在冲水马桶上舒服惯了,可能没在野地里屙过屎,他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老子本来是想躲着不让她看见,可是那苍蝇太他妈讨厌了。看来这铁老爷从来没下过基层啊!没有生活实践,怎能洞察民情?
心中虽如是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他照实说道:“铁老爷,当时主要怪那只苍蝇……”
铁老爷哈哈一笑,习惯性地一摸山羊胡子,脸色一正道:“你的意思是要本县判那只苍蝇有罪?分明是强词夺理巧言令色,是不是屁股上的肉戛戛又得发痒了?”
鲁迁一听铁老爷又想打人,浑身就开始哆嗦,再也不敢犟嘴,只得顺着他说:“小民不敢,铁老爷,您判案如神明察秋毫,简直一语中的,民间传说果然不假,小民的这点心思怎么可能骗得了你,我服了我服了……”
这几句话把铁老爷刚绷紧的脸又松驰下来,他抬手把乌纱帽正了正,干咳一声问道:“民间对本县还有传说?我怎么没听到过?你且说来听听。”
鲁迁想这铁老爷还真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如趁此机会拍他一番,说不定判案就会偏向我这边了。
于是他就信口雌黄胡天海地地鼓吹起来:“哎呀铁老爷,说来你也许不信,您在本县民间的声望可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只有一个人能和你相提并论。”
铁老爷一听,嘿!居然还有能和我平起平坐的牛人,便好奇问道:“是哪个?快说。”
“先贤陈子昂陈伯玉先生啊,有人说裴城就只有两个人能流芳千古,一个是伯玉先生,另一个就是铁老爷您了。那伯玉先生诗写得好,能一口气写三十八首感遇诗,而铁老爷你判案判得神,人犯还没开口你已经知道案情了,各有千秋。”鲁迁这个牛吹得有点大。
铁马真烦也明白伯玉先生在裴城人心中的地位,没想到自己还能和他坐在一根板凳上,那种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手都有些发抖。
鲁迁继续牛B:“很多老百姓把您的画像挂在堂屋里,早晚供奉三柱香,都说你的画像能避鬼驱邪去病消灾十分灵验。有些人干脆把祖宗的神龛都撤了,专供您的画像。”鲁迁越吹越离谱。
铁老爷此时已忘乎所以,被拍得云里雾里晕头转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不停地说:“哎呀惭愧惭愧……”
鲁迁忽然来个急刹车,他面色凝重地说:“铁老爷,其实民间还是对你有一些意见,对你有一点负面影响,小民不知当讲不当讲?”
铁老爷正被拍得浑身舒服,一听还有负面新闻,马上站了起来,身子倾向鲁迁急切地问道:“啥子意见?快说快说。”
“老百姓都说您六亲不认,堪比当年的包拯包大人,很多人背后叫你铁包公啊!就拿大雪无痕来说,他是你亲妹夫吧,犯了错仍然丢了官职,其实你完全可以放他一马,以大雪无痕在裴城的声望,没人会说啥闲话,铁老爷,不是我说你,你也太铁面无私了。”
他妈的,这哪里是啥子狗屁意见,这纯粹是马屁高手的点穴功夫啊!真乃拍中之拍,马屁精髓,正话反说,拍得不留痕迹,就象温水煮青蛙,时间长了才能回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