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看见到莲儿离开时那有情的神态,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这人手段真是高明,瞧这样子,这姑娘的喜怒哀乐皆因他而起,他只需稍稍动点心思,那姑娘便会死心塌地地跟着他。
她回忆起出来这段时间,每到一处无人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年轻男子都被自己的美貌吸引,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连头也不肯转过来看自己一眼,不由得感觉到有点生气。
又想到多年前有关这人的传言,回忆起那些和他有关联的女子们的哀怨凄苦,心里更是警惕起来,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走入了这人的魔道,他之所以背对着自己,定是想吸引自己对他好奇,这样他便更加嚣张起来暗道。
二人都自顾自的暗想,都不做声,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冷清,大帐外寒风吹得呼呼作响,帐里的火闪烁在这女子的白色的面巾上,不禁出现三种眼神,这女子不禁惊讶起来:“咦?我学的明明是修炼的心术,怎么在这胡思乱想了这么多。”寻思道这儿心里感觉到有些愧疚,轻轻咳嗽了一声,问着:“你是陈少将军吗”
陈允正背对着她回答到:“是的。”
这女子本以为陈允正会问她来这有什么事情,却不想陈允正却不再说话,而是呆呆的站着不动,似乎一座石头雕像一样,毫无情感。
这女子愣了愣,接着又说道:“白若来此之时想跟少将军求的一物,来的十分冒昧,不过奉师父之命……”
陈允正还没等她说完便接着说:“小姐明明晓得冒昧,自然就不必求我了。”
白若所修炼的心术都是向着道的,其精髓是休养神气,磨练耐心,从骨子里给人一种又亲近又远离的感觉,不过用在这陈允正身上竟一点效果也没有,因为这陈允正自始至终就未曾看自己一眼,说话也是冷淡至。
白若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捋了捋飘逸的长发,清脆的说:“陈将军请别这般拒人千里,我所寻之物是我师父的重要宝物,和我有这很大的联系,白若前段时间听闻将军得了这个宝物,虽然晓得有点难为,不过希望将军能成人之美,白若想以另一宝物来交换,不知陈将军喜欢什么宝物,或是陈将军喜爱哪些兵器,白若定尽全力完成陈将军的心愿……”
陈允正j感觉到这女子越是淡定,自己就越感觉到难过,似乎她越出丑自己就越高兴,不由得也迷惘起来,感慨了一声说:“小姐所求何物,莫非真的在我这里吗?”
白若停顿了一下,慢慢说道:“就是……就是云霜笛。”
陈允正心里一惊,暗道暗道:这白若是怎么知晓这云霜笛在自己这里?自打跟着父亲到了将军府内,这云霜笛便一直佩戴在身上,只有父母和莲儿还有师父晓得此事。而且况且说这个云霜笛极有可能与自己的身世有联系,寻思到这,陈允正接着问:“小姐说这云霜笛是你师父的重要宝物,不过在下不晓得这东西对在下怎么重要?”
白若见自己说话后,陈允正半响不说话,琢磨着这宝物八成就在他那里,心里暗自高兴起来,这下可以收回宝物了。温柔地说:“小女子所在师门叫金凤派,不过将军身处江湖之外,自然不知晓,不过在这江湖之中,本门虽不是什么有名之门,不过由来已久……”
陈允正听了心里一颤,暗道暗道:”这会是金凤派的人来了,以前曾听师父说过,这金凤派里的人都是女儿身,其开创人是一百多年前前朝的金焕公主,曾经因为我朝皇帝进攻,丢掉了江山,这金焕公主面对亲人离去,伤心欲绝,到了白灵山隐姓埋名创建了这金凤派。该门派在江湖上十分有名,每代的玉女掌门人都是修道之人,不愧是正道江湖上的老大”
寻思到这听到白若继续说:“本门的祖师婆婆创立本门派已有一百五十二年,每过十五年本门便会派两人下山修炼心术剑法,到白若这一代就已经是第九辈弟子了。这云霜笛本是本门创始掌门人她所持的物品,传到本门祖师婆婆的手里,不过传到第七代祖师时,途中发生了许多事情,导致这物品丢失,直至今天才听闻此物在少将军这里。”
白若语气柔弱,蕙心纨质,慢条斯理,每个听到他音色的人都不禁沉醉其中,但又不动歪念。
陈允正听她讲来不由得点点头,暗道暗道,看来这云霜笛的确是她师门的东西,不过这云霜笛怎么会在自己这里并跟随自己这么多年的呢?自己究竟还不还给她呢?猛地一股声音猛地在心里叫着:“当然不行,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还给她,多年前我所受的磨难,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陈允正听到心里忽然传出这样的声音,自己都吓得直颤,暗道暗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有仇必报的人呢?低头想了一会,陈允正接着又问她:“如果这云霜笛是你们祖师婆婆的东西,却怎么会丢失了这么多年?”
白若暗道暗道这下好了,如果让他晓得这云霜笛丢失的事情,肯定会这样问,白若原本就对他有所顾忌,此刻见他还是不肯回头,一直背对自己讲话,丝毫没有转过头的样子,心里松懈了一些,接着说:“此乃本门秘密,原谅白若不能相告,希望陈将军能理解白若一心寻找本门物品的苦心,请将这云霜笛还给我吧。”
白若说这些话时,语气有些激动,字里行间带些妩媚,不过却分外美丽,丝毫没有邪念。
陈允正听她说到这,不禁皱起眉头,暗道暗道:尘瑜和蓉儿姑娘原本是出自江舞魔道中,虽说目前不知晓她们在江淮城有何用意,不过他俩待自己却十分诚意。这白若是正道金凤派的弟子,竟然说话间也隐隐约约带有一点妩媚,猛地听到和魔门辉簕教派中的狐功有些类似之处,不过一个是正道一个是邪门歪道罢了。
寻思到这,陈允正捧腹大笑,不想却转了过来,正对着白若,却见到眼前的女子竟是这般地有气质,不由得心里一颤。
白若本以为陈将军不打算转过身来正眼瞧自己了,故此原本警惕的心也渐渐放松起来,却不想陈将军做事如此出人意料,怎么也没料到他就这么突然转过身来,心里十分惊讶,不由得看向他的脸庞,刹那间只感觉到分外凄凉,心里默默地说着:“果真是他……果真是他……”
陈允正微笑着对她说:“这云霜笛既然是白若师门的重要信物,本来应当归还与你,不过这玉符又恰恰和我的身世有着十分重要的关联,在下至今也没有弄清楚自己的身世,故此还望仙子多给些时日,让我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之后,我定当把这云霜笛亲自送到到白灵山,可否?”
白若被陈允正这一个转身打乱了思绪,正感觉到迷茫的时候,又听到陈允正来势汹汹地说了一大堆话,竟一时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心里叹息了一声,寻思着暗道:“这个人猛地转过来,一扫刚刚的寂寞神情,倒是十分地有精神。方才一直唤我‘小姐,小姐’的,这会儿又改叫我‘白若’,现在有唤作我叫‘仙子’,真是可恶又可恨的无赖。看他既然知晓我师门的来历,肯定也晓得我的由来,却还让我跟他啰嗦半响,粗晓得这个人还会出什么鬼招数。”
白若忽然间想起当年祖师爷在玉峰山传道的时候,其中说到江湖上的情况的时候,那种既甜蜜然而又迷离的表情,那时的自己尚还年少,听了还不是很理解,不过现在确是真正深有体会了。
一想到这样,白若轻轻摆了摆手,然后不经意的向后慢慢退了几步,于是问着:“不知少将军真正的身世可否与云霜笛有密切的联系么?这样看来的话,不知可否有什么白若可以帮上少将军的忙的事情呢?”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是软弱,方才那神采飞扬的感觉完全消失不见了。
陈允正听她刚刚这么一问,忽的想起那十年前很是悲痛的日子,却又仿佛间回到了自己有记忆的那一天,不觉向前又向前走了两步于是漫声说道:“回想起十年前那一天,中原幽州大战,父亲那时亲自率领了数十万精兵一举歼灭了突厥那些石头的大军,事后整个幽州城外横尸遍野,到处是惨不忍睹,我便是当时被父亲在那些尸首中间拾得到的。”
陈允正说这些话时,正独自慢慢向白若那里走了过去,很缓慢的走着每一步,都仿佛是迈在了白若的心坎上,白若看着他朝着自己这边走的越来越近,顿时一阵心里觉着软弱,于是慌忙的闭上自己的眼睛然后轻声问道:“既然这样少将军难道是突厥人出身么?到最后又怎么会替我南朝效命呢?”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