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遇难后的情谊
为了获得更多信息，所以何惜暮在讲述自己和王晓阳的发现时也是不遗余力，将他们目前所了解的全部都告诉给了王建国。
“看来你们还真是用心了。”王建国赞赏地说，他还以为王晓阳和何惜暮只是小打小闹，一时兴趣呢，这样看来，他们是真的准备把真相给找出来了。既然如此，自己不也应该做点什么吗？
何惜暮一听王建国这么说，就觉得有戏，她高兴地问道：“那么您的意思是我们都说对了，是吧？既然我们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了，接下来，您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呢？”
“就是老爸，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不然的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王建国打断王晓阳的话，“你们说的的确都对，和我们目前掌握的信息都对上了。你们现在的疑点不就是徐西吗？我可以告诉你们，通过我们的调查，实际上她和小区的关系也很大，所以好好想想就可以知道，凶手所针对的人绝对和小区有密切关系。”
何惜暮一愣，看向王晓阳，王晓阳的表情和她差不多，看来都吃惊不小。“伯父，你说凶手的对象是小区有关系的人，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刚刚说徐西和小区也有关系，那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和房地产扯上关系呢？”
“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徐西也参与了这项投资，至于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这我们暂时还不是很清楚，接下来我们会从这个方面进行突破，有什么新的进展我也会告诉你的。”王建国严肃地说。
本来王晓阳正要喝水，听了王建国的话之后，他停了下来，惊喜地望着王建国，要不是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是刻板的王建国说出来的。“老爸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还会告诉我们最新信息，是这样吗？”
王建国没有说话，只是在喝茶，他可不想让王晓阳太得意忘形，不然的话，万一他大嘴巴说漏话了，自己可就晚节不保了，他还不想被开除呢。
何惜暮一看这意思，立即就明白了，她拍了一下王晓阳，说：“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伯父自有分寸。除了这件事情以外，关于小区，我最近才知道有关拆迁的事情，我才发现原来那么重要的事情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伯父你能详细和我说说吗？”
“那件事情啊……你已经知道了吗？”王建国的表情更加复杂了。“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吧。”
吃过饭，王建国回单位，何惜暮和王晓阳也决定回去。就在王建国转身要走的时候，何惜暮问道：“伯父，请稍等一下，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您。”
“还有问题？我记得刚刚吃饭的时候已经把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吧，还有什么问题呢？”王建国有些不理解，他明明就已经把从许家名那里得来的信息都说出来了，已经没有什么好解答的了。
何惜暮只是笑笑，面对王建国的不解，她小声地说：“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
“鬼神？”王建国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我当了差不多三十年的刑警，鬼神什么的听到过不少，但是看见的却一次也没有。你现在问我相不相信，我告诉你吧，作为一名刑警，我们只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你应该明白我说什么吧？”
“嗯，我明白了，谢谢您。”
“那我走了。”
等到王建国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时，王晓阳才说：“你刚刚问我老爸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是鬼魂在复仇？”
“这个嘛，也不是。哈哈哈，没有什么啦，走吧。”何惜暮看上去心情还不错，有些东西一旦弄清楚了，疑惑解开，就会觉得神清气爽，无论做什么都干劲十足。
“走？去哪？”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弄清楚郑毅显和苏浩明之间的关系。”话虽如此，何惜暮却没有马上走，她看着王晓阳，然后是说：“这样吧，我们兵分两路，你去调查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王晓阳挠挠脑袋，露出轻松的神态。“我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我去调查这个，你干什么去呀？难不成想偷懒？”
“开什么玩笑啊，我是那种人吗？”何惜暮嘟着嘴不乐意地说。“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情而已，你还记得昨天晚上那个哭声吗？我觉得应该是那里面传出来的，所以嘛……”
“所以你想去那里？”王晓阳忽然就激动起来了。
何惜暮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就是看着王晓阳。
王晓阳立即摇头，还拉着何惜暮的手臂，防止她溜了。“这件事情我不允许，那里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去的话我怎么放心，无论如何，你都得和我待在一起，所以我们俩一起去调查郑毅显和苏浩明的关系。如果真的得去那个地方的话，等弄清楚他们俩的关系我们再一起去，明白吗？”
但是何惜暮却一脸无辜地看着王晓阳，像个弱智似的问道：“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呀？别用那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儿看着我，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怎么说都没有用，我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这个险的。”只要一想到上一次何惜暮被奇怪的人袭击，而且还差点死掉，王晓阳就觉得害怕，他无法想像没有何惜暮的生活，所以他不可能再让何惜暮身陷险境。
但何惜暮还是不死心，她反过来拉住王晓阳的手，还不停地摇晃着，撒起娇来。“哎呀王晓阳，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让我去吧，我觉得应该尽早找到凶手才行，不然的话，他一定还会再杀人的，你也不想你可爱美丽、天真善良的女朋友再次遇到那种危险吧？所以你就让我去吧，好吗？”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王晓阳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何惜暮的请求。“就是因为我知道太危险了，所以才不让你去。要去的话，等我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和你一起去不就好了吗？你为什么要现在就去呢？急也不在乎这几个小时吧。”
“可是我有不好的预感。”
“你又不是预言神，你说不好就不好呀！”王晓阳不客气地顶撞道，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他实在是太着急了，要是何惜暮真的自己跑去，万一发生什么难以想象的后果，让他怎么办呢？
何惜暮失去耐性了，把王晓阳的手一甩，双手叉腰，露出泼妇的彪悍样，“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呀？我说这个也不行，说那个也不行，你是不是觉得我离开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呢？你也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吧！”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王晓阳这才发现，因为何惜暮的一声大吼，周围走路的人都停下来了，对他们侧目而视。有很多闲得无聊的人更是什么都不做，干脆跑过来看着他们俩，眼睛里绽放出期待的光芒，等待着他们关系的恶化，然后大吵一架，要是打起来的话，那就更有意思了。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几个意思呀？”何惜暮无视了周围人的眼神，冲着王晓阳发飙。“我告诉你王晓阳，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去定了。你要是敢跟着我的话，我就和你分手，听清楚了？”
这个时候，人群里已经热闹起来了，有说何惜暮真爷们儿的，有说她霸气外露的，也有人说她自以为是得意忘形的，褒贬不一。当然，赞扬她的多是女性，贬低的则是男人了。而对王晓阳的评价也是如此，说法各不一样。
王晓阳也不管别人是怎么说他软弱没用的，也不管别人怎么大声叫嚷着让他雄起的，他只是心平气和地对何惜暮说：“我们不要这样可以吗？有什么话好好商量，要是因为这种事情就说分手，那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怎么着了吧？你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才来说这种话，不觉得太迟了吗？”何惜暮甚至有些咄咄逼人了，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只是考虑到危险性，她只愿意一个人去冒险，为什么要搭上王晓阳呢？所以她才要说得狠一点，一般的男人，只要被女朋友这么骂，没有面子的话一定会转身就走的。
可是王晓阳偏偏没有走，虽然他不知道何惜暮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这种激将法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可以说已经形成一种天然的抵抗力了。“好了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有什么不高兴的，回去再说，成吗？”
“不成，现在就两个选择，要么你让我自己去，要么你非跟着我，咱俩分手，说吧，选A还是B？”何惜暮的说话语气异常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王晓阳为难极了，何惜暮这是故意给他出难题呢，让他怎么办才好呢？
正在这个时候，人群里传出来一个不解的声音：“何惜暮，王晓阳，你们俩怎么在这里呢？还引起这么大轰动？难道想当网络红人？”
何惜暮眼睛尖，她一眼就看到了双手提满购物袋的兰雨涵，立即把她给拽出来，问道：“雨涵，你不是喜欢冒险吗？现在我有个好玩儿的地方，你跟不跟我去？”
生性贪玩的兰雨涵眼睛立即冒出了光，兴奋地问道：“好玩儿的地方？刺激吗？”
“当然好玩儿，而且还有点危险，害怕吗？”
“怎么可能害怕？我是谁呀！现在就去吗？那就赶紧走吧！”
王晓阳真是哭笑不得，怎么又扯进来一个兰雨涵呢？“你们俩这是……”
但是何惜暮却拉着兰雨涵的手，往王晓阳面前一站，挑衅地说：“好了，现在我不是一个人了，雨涵是跆拳道黑带高手，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雨涵我们走！”说完何惜暮拉着兰雨涵便挤出了人群，背影立即消失不见。
看着消失的何惜暮和兰雨涵，王晓阳只能干蹬脚，这女人，这么多年来怎么就不改改那臭脾气呢？不管有什么事情都不说出来，非要死撑着，就算和人撕破脸皮把人给惹怒了也在所不惜，就不能理解一下对方的感受吗？
而周围一直等着看好戏的人发现事件女主角都已经离开了，所以他们也极其失望地走散了。原本还期待着看一场拳脚相向的武打戏的，可是还没有等到事件进入高潮就草草结束，因此也只能意犹未尽地离开了。
何惜暮拉着兰雨涵走了好一段路之后，原本健步如飞的脚步这才放慢下来，然后警惕地回过头看了看，没有发现王晓阳的身影，她这才唏嘘松了口气。
“喂喂，你们，你们俩究竟怎么回事儿呀？”因为兰雨涵穿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所以走这么多路让她气喘吁吁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她不解地看着何惜暮，看了一会儿之后，立即恍然大悟地指着她，说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俩吵架，然后拿我当挡箭牌了吧！快如实招来，你们俩又怎么了，都老夫老妻了，还天天吵，累不累呀？”
“额，这个嘛，还真没办法和你说。”何惜暮想，虽然兰雨涵是自己的好姐妹，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以免又卷进一个无辜的人。“好了，刚刚真是谢谢你及时出现，帮我大忙了，改天请你喝东西。你提着这么多东西，快点回去吧。拜拜！”说完之后，何惜暮转身就走。
但是兰雨涵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哪里肯就这么轻易放过何惜暮，因此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何惜暮的胳膊不让她继续走。“你要干什么去呀？我帮你这么大忙，一杯喝的你就把我给打发了呀，这也太简单了吧！”
“那你要我怎么办？”
兰雨涵跟在何惜暮身后，兴致勃勃地说：“刚刚不是说有好玩的事情吗？什么探险啊什么什么的，你知道我最喜欢这个了，带上我呗！你也说了，我是黑带高手呀，带上我绝对保证你的人身安全，怎么样？何惜暮你别不说话呀，就带上我吧，我很有用的，说句话吧！”
何惜暮只管走，根本不理会在她身边唧唧喳喳说个不停的兰雨涵。这么危险的事情，她连王晓阳都不想扯进来，怎么可能让兰雨涵卷进来呢？在她眼里，兰雨涵就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了，可是因为家庭原因，根本就不知道社会上的险恶，把什么都想象得很美好，这么单纯的人，怎么能让她遭遇那种事情呢？
可是兰雨涵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她大吼一声：“喂何惜暮，你再不理我的话，咱们俩就绝交！你可是清楚我的脾气的，既然我这话能说出口，就一定做得到！”
这下何惜暮真的彻底没办法了，她只得停下来，转过身看着兰雨涵，那坚定的表情告诉她，兰雨涵这次是玩真的了。她们俩对视了几分钟左右，何惜暮终于放弃了，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真是输给你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跟我走吧。不过我事先说明，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我可不管你。”
“我还需要你管吗？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额，好吧。但是你这么多东西怎么办？”
“我开车来了，你呢？开车的吗？没有的话就一起走吧。”
何惜暮真是庆幸自己没有开车，不然的话就麻烦了。“走吧，带你去好地方，不过不一定能发现什么宝贝，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到时候无聊了还赖上我，那我可不承认，是你自己死乞白赖非跟着来的。”
“行了，我知道了，这么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你的风格。快走吧。”
原本兰雨涵是怀着万分期待的心情出发的，一路上都跟着车里面的磁带哼着歌，想着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但是等她发现竟然是往何惜暮家里去的路，她大吃一惊，转过头来看着心事重重的何惜暮问道：“怎么来这里呀？说好的探险呢？”
因为兰雨涵惊异的叫声，何惜暮这才从沉思中醒过神来，她望了望窗外，前面不远就到了，于是把身子坐直，揉了揉太阳穴，对兰雨涵说：“你还是看着前面，不然不小心撞车了你负责呀？”
“切，我负责就我负责！”话虽如此，但兰雨涵还是把身子坐正了，看着前面的道路。不过她的嘴巴却没有歇下来，不停地问：“我们到底来干什么呀？你不会是用这种激将法让我送你回家吧？”
就在兰雨涵问问题的时候，车已经来到了老房子片区的路口处，何惜暮的身子往前倾，身手拍了拍兰雨涵的后背，叫道：“快停下，快点，别发愣了，就在那个路口停下来。”
“啊？何惜暮你脑子没问题吧？你在这里停下来干什么？离你家还有一段距离呢！”这个地方兰雨涵也记得，当初何惜暮被袭击就是在这里面找到的。现在她要在这里停下来，究竟是为什么呢？
“哎呀，你别问这么多。既然你自己要跟过来，就得按照我说的做，知道吗？”
“你……好吧！”兰雨涵只好在路口停了车，然后问道：“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何惜暮没有说话，而是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兰雨涵的问题。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走出去，一股冷空气扑面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昨天那个弄堂，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往这里进去再左拐的吧。”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呀？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兰雨涵要疯了，她问的问题何惜暮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完全把她给无视了，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真差劲呀，好像自己是个傻瓜一样。
何惜暮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兰雨涵的脸看，一字一顿地说：“现在你要回去的话还来得及。不，我的意思是，我求你回去吧，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你还是回去吧，别想了，快点走吧。”
在兰雨涵的印象里，何惜暮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地和她说话，因此她确定何惜暮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而且心里还莫名其妙地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所以兰雨涵想，自己就更不能回去了，何惜暮以前被袭击过一次，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王晓阳还不要劈了她呀。“不行，我不回去，刚刚不是说好了的吗？我们得一起去呢，好姐妹呢不是，有好玩儿的东西当然得一起玩儿了，所以如果真的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我们也要一起面对，这样才是真正的好姐妹呀，哈哈哈！”
这句话话让何惜暮感动地快要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平时大大咧咧的兰雨涵也能这么感性，真是小看她了。不过现在可不是好姐妹感动相拥而泣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所以何惜暮说：“好了，这次算你说得对，那我们快走吧。”
“走吧走吧，就等你说话呢！”
直到走到第一座老屋的面前，何惜暮和兰雨涵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她们都在想自己的事情，何惜暮当然是在想接下来会遇到什么，自己的直觉究竟是不是真的。而兰雨涵则不然，她一直没有问何惜暮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她知道，既然何惜暮来了，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好好支持她。
就算是有太阳，但是在寒冷的冬季里，那并不耀眼的阳光也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尤其是进入这个片区之后，大部分阳光都被乌青色的瓦片给挡住了，因此基本上看不见光亮的地方，到处都给人阴森寒冷的感觉。
“有点冷啊，真是很难想像，这样的房子曾经住过人。”兰雨涵说道。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何惜暮顺着歪歪曲曲的路走着，找着昨天王晓阳带她走的那条小弄堂。“终于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这么兴奋呀？”
“就是这个啊！”何惜暮指着窄窄的通道说。
“就是这个？你不会是想往这里进去吧？”
“当然。”
“可是，这里能过吗？为什么……”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