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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离家出走

"小姐,有没有伤到手?"红樱上前问一脸呆愣的柳絮。
一直不出声的碧桃听到这个消息,真心为小姐高兴,可以嫁进齐家,这是他们这些人几辈子修不来的福分啊,也只有自己的小姐才有资格,但是她看到小姐表现出来的震惊模样,模样一丝欢喜,她觉得很奇怪,"小姐,柳家和齐家门当户对,不对,算是我们小姐高攀了,而且他们都说你和齐公子是天生绝配,你怎么会不高兴呢?如果是我"
"碧桃,你眼皮子怎么这么浅?这齐丞相权倾天下,伴君如伴虎,说不定哪一天就再说了,他权高位重,哪里是看上我们家小姐,分明是看上了柳家的财富。这些高门大户里面弯弯绕绕多着呢,在里面怎么死都不知道,小姐嫁过去不是去送死么"红樱打断碧桃的话,接着就来了一大篇言论。
她看见小姐怔怔的望着她的脸,不说话,以为自己会错意,说错了话,便停下来,蠕蠕的问柳絮,"小姐,我这成语用错了吗?"
柳絮翘着嘴角,捏了捏红樱因为激动而显得略微通红的脸蛋,回答道"用的很恰当,甚合我意。碧桃,你在这里守着园子,红樱跟去爹爹的园子。"
"是,小姐"碧桃眼睛充满羡慕看着红樱和小姐离开,为什么每次小姐都是带红樱出去,为什么每次小姐都是教她读书认字。
额,其实是自己一看书就犯困,写字也歪歪扭扭的,可是今天看见红樱每一句话都是充满很多大道理,关键是把小姐的心里话说出来,她就好羡慕啊,羡慕之余就悔恨自己以前干嘛不读书?
就在碧桃在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柳絮和他的丫环红樱已经走到了柳不山所住的院子。
"爹爹在里面吗"柳絮问柳不山门口前站着的小厮。
"老爷刚刚从前厅回来。小姐,我先进去禀告老爷。"
"不用,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
柳絮走进去时候,柳不山在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柳絮径直走到他背后,一双玉脂般的手轻轻放在他两边的太阳穴缓缓的按摩,其实柳絮走到门口就听到她和小厮的对话了,这会儿她不开口,他也难得享受这温馨的片刻,也假装不知道不说话。
"爹爹,舒服吗?"柳絮一边问一边加重手上的力度。
"舒服,恩,这边在重一点。"柳不山还是不睁开眼睛,指使柳絮,他就不信她不开口,他刚刚和齐总管在谈话的时候,就看见她的丫环在偷听,这会儿她过来无非就是为这件事的。
"那女儿就这样服侍你一辈子,好不好?爹爹。"柳絮开始设了一个陷阱,就等她爹爹往里面钻。
"胡说什么呢?女儿大了,终究是要出嫁的,爹爹不能养你一辈子啊。"
"爹爹,我不嫁我要陪在你和娘的身边,一辈子都不嫁。"柳絮继续撒娇,双手拉着柳不山的袖子摇来摇去。
"都是大姑娘了,还撒娇,也不怕人家笑话?"
"这里又没有外人"柳絮都起嘴巴,
"女儿,今天本朝的丞相家的公子齐鲁尔来提亲,爹爹已经答应了,庚帖也交换了,等找个好日子就成亲。"柳不山抚眉说到。
"爹爹,我都不知道对象是圆是扁,万一他是个傻子或者瘸子怎么办?你怎么能答应?我不嫁!"
"你听谁乱嚼舌根?丞相之子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是傻子是瘸子?爹爹不会害你的,你这几天就好好学习绣嫁衣,哪里也不许去。"柳不山提高声音。可是柳絮一点投降配合的意思也没有。
"爹爹,我不要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我不嫁,要嫁你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这样,我和你娘没有成亲之前都是没有见过面的,我现在不是生活的很幸福?"
"总之,我不嫁!"说完柳絮假装掩面而泣快步走出门去,以前只要她说不愿意,假装哭泣爹爹就会追出来答应她的,可是这次柳絮都要走出爹爹的院子了,还不见有人追来,看来爹爹是真的打算将她嫁进豪门了。
"小姐,等等我"红樱在后面提着裙子快步追来。
"你在后面,有没有看见爹爹追出来?"此刻柳絮脸上哪有什么泪珠,完全是没有哭过的样子。
"没有,老爷警告我,叫我看着你,不许你出园子,不然打断我的腿。"红樱有点气喘的回答。
"这次爹爹是来真的,走吧,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这几天柳絮思来想去,还是没有想到办法怎么样才能逃脱嫁进丞相家的命运。
她虽然生于这样的大家庭,要像一些官小姐一样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熟读女戒,明白三从四德的道理,但是柳不山并不很限制她的出门,除了初一十五去外面给穷人施粥布善以外,平时她也偷偷女扮男装出门,爹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柳不山不是真正的读书出生,自然没有那么深的腐朽思想。出去的多了,柳絮自然就经常听到茶楼里面的说书先生说的才子佳人自然恋爱,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
她心里也很羡慕这种爱情,也希望可以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共结连理。
所以不想就这么盲目的嫁给从未谋面的齐鲁尔。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婚了。所以这几天她乖乖待在房间,不然外人看出有一点不自然,其实在偷偷准备盘缠,收拾一些细软首饰。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柳絮换上了男装,梳了一个男人的发髻,把眉头加粗,背上她早就准备好的小包袱,偷偷的从她园里的一个用杂草遮住的狗洞钻出去了。
"哈哈哈,江湖,我来也!"她在心里大笑三声。
但是想到这次离家出走,不知道何时才可以看见爹爹了,并在心里默默的说"爹爹,请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不能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第二天一大早,红樱和碧桃进去服侍柳絮起床梳洗的时候,发现不见她的踪影,一抹被窝是冰凉的,再看看首饰盒,里面少了一些贵重的首饰,隔层里面的银票也不见了,显然小姐昨晚就离家出走了。两人急急忙忙跑去告诉柳不山。
听到消息的柳不山差点没晕过去。赶紧吩咐下人分几批出去找人,并且不能惊动任何人,这柳絮逃婚的事情千万不能传到齐丞相耳朵里面,不然这婚事铁定不成,对女儿以后的名声也不好。
在前厅里面焦急等待的柳不山一刻也坐不住了。他担心女儿娇滴滴的一个大家闺秀,又没有武功傍身,出去被坏人拐走怎么办?女儿从来没有出过远门,又没有丫环在身边服侍,饿了困了,怎么办?
一想到女儿都出走这么久了,派出去寻找她的下人护院这么久还没有消息传来,他急忙唤来总管叫他准备礼物准备轿子,他要亲自去岩舍拜访江南第一剑石岩,请她去找寻女儿。
这个石岩,一咋听之下以为是一个男孩子的名字,其实不然,她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是柳絮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中的一个,石岩性格开朗活泼,带有江湖儿女的气息,和柳絮颇为投缘。
她佩服柳絮的菩萨心肠,并没有一般的大小姐的矫揉造作,石岩和柳絮成为了无话不说的闺阁蜜友。石岩自小就努力学习武功和剑法,她小小年纪就在江湖上闯出一个名号,人称江南第一剑,自然是指她的剑法高超。
因为她酷爱雪花,所以她的小名又叫小雪花,平时家人都叫她小雪花。
岩舎位于城郊西面高山下的一个种满桃树的林子中央,四周被树木环绕,中间有一条小溪流缓缓流过,青山绿水共为邻,果然是一处绝佳的隐居地方。
柳不山到达岩舎的时候,石岩正在院子里面舞剑,"好剑法!"柳不山见石岩舞剑的身姿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剑气逼人,忍不住称赞。尽管他不懂剑法。
突然传来的声音,石岩才转身收剑。
其实柳不山一行人刚刚进入桃花林时候他就察觉到了,只是感觉她们不带杀气,便一直将观其变,没有想到转身一看却是好朋友的父亲。石岩用袖子随意嚓嚓额头的汗,向柳不山走去。
"伯父,今天大驾光临,让寒舍蓬荜生辉啊!"石岩用了一个江湖的礼节,抱拳向他拱手示尊敬。
石岩常年在江湖上漂泊,见惯了商人的阴险狡诈嘴脸,一直以来对于商人出身的柳不山都没有好脸色,尽管他是好朋友的父亲。
"哪里哪里!侄女说笑了。贵舎青山绿水环绕,环境清幽,风景秀丽,确实是一个好住处侄女可真会找地方。"
这柳不山向来也看不惯江湖人士,你说一个女孩子不呆在家中学习闺阁礼仪,不去学习相夫教子,却学男人一样舞刀弄剑。这像话吗像话吗?
以前他有阻止过女儿和这样的江湖儿女来往,可女儿不听从,他也无计可施。后来见到她们之间并没有做出什么有位礼仪有违人伦的伤天害理,人命关天的事情,就随她们去了,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他都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