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姜桓坐在自己的屋内,手上把玩着刚刚到手的袖箭,就在不久前,姜桓刚刚从王五那拿到。恐怕没有人能想到这小巧玲珑的暗器却蕴含着足以致命的剧毒吧?想到这次的剿匪之行有了一定的保障,姜桓满意的笑了。
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桓少爷,桓少爷,侯爷派人来找您呢!”姜桓一听,却是朱福的声音。心念微转之间,想起了明天似乎就是黑甲军剿匪之日,姜天那日曾吩咐过他,出军之前会派人来领他前去熟悉事务,想必朱福此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姜桓打开院门一看除了朱福,其身旁竟跟着一名黑甲军,这人长得猿臂熊腰的,身上的铁血气息虽然跟黄封比起来差了不少,但也不是普通士兵能比的,姜桓心里猜测着其可能是黑甲军的一名军官,且职位不低。
未等姜桓先开口说话,黑甲军壮汉就已抢先开口:“你便是三少爷姜桓吧?青羊山剿匪之行明日便会出发,今日就得清点完所有的辎重粮草。侯爷吩咐过了,这后勤一事由你负责,现在如若无事便马上跟我走吧!”
姜桓眉头微皱,虽然对黑甲军军士蛮横无理早有耳闻,但黑甲军壮汉这任意指使的语气还是使他感到颇为不满,不过姜桓在姜府处事一向小心谨慎,并不愿多惹麻烦,故而对此也是稍稍有点不满就把它抛之脑后,并不在意。
就在姜桓准备好一切,并将袖箭贴身放好,再次走出小院示意黑甲军壮汉可以带路之时,朱福却往姜桓手中递了一个小瓷瓶,对姜桓说道:“少爷,小的得知这次剿匪虽然有黑甲军出马,但这行军打仗可不是玩笑之事,这是小的为您准备得上好金疮散,对外伤有着奇效,少爷姑且带着以防不测。”
姜桓握着手上朱福递来的瓷瓶,心中一暖,朱福确实是这姜府里为数不多对他细心关照的人,当下也不矫情,对朱福说道:“福叔,多谢你的好意。”说完,便跟着黑甲军壮汉离去了。
朱福看着姜桓离去的身影,心里不知怎的却对姜桓此次离去忧心忡忡,叹了口气,也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由于黑甲军驻地并不在临安城内,离姜府更是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姜桓头一次坐上了马车。这一路上,也许是看姜桓年幼,黑甲军壮汉在姜桓有意无意的打听之下,透露了不少与姜桓有关的消息。
姜桓得知了黑甲军壮汉名叫于雄,是这次青羊山剿匪的黑甲军统领。对于不是黄封亲自带队,姜桓也只是感到微微惊讶,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杀鸡焉用牛刀!而且姜天此次想来是想彻彻底底的磨练一下姜冲。
并且姜桓也得知了这次为何会让他也一起跟去的原因。原来,黑甲军原先的后勤官已经一把年纪准备告老还乡了,而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朝廷用人吃紧,新的后勤官人选迟迟没有定下来,故而姜天此次干脆就让姜桓顶替,并不指望他能做得多好。
马车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到了临安城外黑甲军驻扎的地方。下了马车,于雄从身上掏出了一枚乌黑铁牌递给姜桓,并向他说明这是出入军营的凭证与存放粮草辎重的辎重营的位置,到时会有专门的人向姜桓交代,便快速的离开了。
姜桓微微打量了手中的令牌,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朝着于雄所说的辎重营前去。一路上,看守军营的士兵虽然看姜桓衣着不怎么样,不像是姜侯府权贵之人,但当姜桓出示了于雄给的令牌之后,也没有为难。就这样,姜桓一路畅通的来到了辎重营前。
或许是辎重营存放的是黑甲军的辎重粮草,这附近巡逻的士兵比起姜桓一路走来的多了不少。只见用来存放粮草辎重的仓库占据了整个辎重营绝大部分的空间,约有两层楼高。姜桓刚到门前便被一名看守的黑甲军士兵拦下。
“站住,这是黑甲军重地,闲杂人等不能入内!”由于这名黑甲军士兵带着头盔,姜桓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其略显冰冷生硬的声音。
“我是姜侯第三子姜桓,此次是姜侯派我来负责黑甲军剿灭青羊山一事的后勤准备工作,这是负责此次行动的于雄统领给我的令牌!”姜桓说完,便把手中的令牌递给了过去。
看守的黑甲军士兵接过令牌,仔细看了两眼,并未对姜桓姜侯之子的身份另眼相看,确认无误之后,将令牌还给了姜桓,并说道:“进出此仓库必须将令牌佩戴在身上,不然会被当作是可疑人物抓捕起来!进去吧,后勤官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姜桓对他的警告也不在意,将令牌收好之后,便挺身走了进去。仓库里的空间比外面看上去还大了几分,整个里面空间被分成一间间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放着不同的兵器,盔甲,箭矢或者是粮草,而且都会在房间门前上标明。此时仓库内还有着一须发皆白,垂垂老矣的嶙峋老人在用着笔写着什么。
看着老人在专注的写着什么,姜桓心中想道这就是那位要告老还乡的后勤官吧,姜桓虽然对老人的行为感到好奇,不过却也没有贸然打断老人,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候起来。
老人写字的速度似乎很快,只是片刻功夫,老人便放下了手中的笔,轻呼了一口气,似乎对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但抬头却看见一面容清秀,身形偏瘦的少年正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惊,但马上就又想到姜桓的来意,扬声道:“可是侯爷派来的三少爷姜桓?”
姜桓立即点头回答道:“父亲派我来负责这次青羊山剿匪之行所需辎重粮草。”
“恩,侯爷早已派人知会老夫,不知少爷可曾学过算术?”老人确认了姜桓的来意之后,转而对姜桓问出了这番话来。
“算术,我曾学过一段时间,也曾钻研过一阵,应该勉强过得去。”姜桓曾经对算学有所兴趣,再者周易术学之书本身就包含许多算术,姜桓钻研过不少,因此对此还是有些把握,不会太差。
老者闻其话语,更观察到姜桓的神色淡然似乎颇有自信,心中不免起了好奇试探之意。可嘴上还是提醒道:“这粮草辎重可是兵家重事,而且其中事物可是杂乱无章,多如牛毛。稍有马虎可能就会酿成大错,造成的后果可是十分严重的!”
姜桓听了此语,心中微微警惕,却不想在老人面前落了面子,也只好继续说了下去:“老丈尽管放心,这点我心里也是清楚的。”
老人看姜桓如此言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从刚才写完的纸中找出了几张,递给姜桓说道:“既然少爷已经清楚,老头我也不再多嘴。这些便是这次青羊山剿匪行动所需物资清单,老头我刚才已经整理清楚,少爷可以再算一遍,看是否有所偏差。”
姜桓听完后,清楚这是老人给他的一个考验,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即使姜桓再怎么老成持重,也改变不了他还只是个半大少年的事实。不过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拒绝了。当即接过那张清单,老者并没有欺骗他,清单上已经有其算出的结果,如若姜桓直接把这个结果告诉老者,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姜桓抬头看了老者一眼,却见老者已经拿出一本略显破旧的,许多书页都泛黄了的书开始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貌似对姜桓如何施为并不关心。
姜桓沉思片刻,便有了计较。马上来到老人之前算写的桌子开始算了起来。起初,姜桓真的遇见了老者所说的一些麻烦,许多兵器种类,粮草安排他都不甚清楚,真正下去计算时,让他颇感头疼。不过姜桓瞬间便想到了解决的办法,根据这仓库里的实物进行一一的对比,再运用其研究周易术学之道中的一些方法,计算慢慢变得简单明了了起来。
老者在姜桓运算的过程中也偷偷观察了姜桓的一举一动,发现其找到正确方法之后,也赞许地点了点头,不管结果怎样,姜桓这种冷静应对的态度也足以让他刮目相看了。
时间在飞快的流逝中,姜桓用了不少的功夫才算出了最终结果,恰好与老人算的没有区别,这让他轻轻的吁了口气。
在老者赞赏的目光中,姜桓将他所算好的东西递给老人,老人看到其最后的结果居然跟他一模一样,眼中的赞赏之色愈发浓郁,点了点头,似乎要做出一个决定。
“少爷年纪轻轻在算学上便有如此造诣,真是难得。老头我这几天也要辞官养老去了,这本书是老头我对算学的一点心得,就当作我的一点心意送给少爷罢了,希望少爷有空能看看。”虽然有些不舍,但老者还是将方才所看的书递给了姜桓。
姜桓虽然讶异老者的行为,不过也不忍心拒绝老者,只好收下,并对老者道了声谢。
老者摆了摆手:“如若无事,少爷可以走了。”老者送出了书,似乎有些感概,不想与姜桓多说,示意姜桓可以离去。
姜桓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准备返回姜府。
第5章 算学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