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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袖箭

从奇书斋走了出来,姜桓对没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而略感失望。不过这种事情姜桓也不是一次两次遇到了,这几年来,姜桓早已习以为常,仙人的世界毕竟不是世俗所能了解到的。
叹了口气,姜桓还得去准备目前最为紧迫的剿匪一事。姜天只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准备,三天之后就得跟随黑甲军一起前去临水城剿灭流匪。临水离临安虽然只有半天的行程,但是期间要经过的可不是一路坦途,按姜天所说他们需要穿过一片山地,最后才能到达临水。虽说江晋国这几年国泰民安,但并不是江晋国所有地方都如都城临安般一片安和。
虽然黑甲军名声够大,但也不能避免有些不开眼的人会在半途袭击。毕竟北域的民风彪悍是自古有之的,时常都会有什么马贼啊,山贼啊劫杀军队的事发生,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可不管你是什么黑甲军还是白甲军的。所以姜桓打算买点防身的事物,以备不时之需。
可是该买什么,姜桓心中大致有了具体的方向。刀、剑这一类的兵器是肯定首先就要排除之外的,毕竟姜桓年龄偏小,又没有学过什么刀法剑法,这刀剑就算拿了也跟没拿差不多,更不用说棍棒枪这类长兵器了。姜桓其实最想要的就是一种小巧的,不需要什么武功内力就可以使用且贴身携带的,在危急关头可以救他一命的兵器,这样一来,暗器无疑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是暗器毕竟是冷门的兵器,真正的武道高手都是不屑于使用暗器的。故而想要在临安城内找到一家售卖暗器的铁匠铺,姜桓并没有什么头绪,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好在还有三天时间,即使今天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姜桓也可以回去委托朱福寻找。
这样一想,姜桓才微微感到安心,开始边寻找边逛起这临安城起来了。由于姜桓的母亲早亡,在姜侯府又受到田氏的打压,姜桓可以说在姜侯府内并没有什么知心人,故而其处事稍显老成,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然而他毕竟也才十一岁多,平时在姜侯府也过着深入简出的日子,此时难得出来一趟,也不免对外界的新事物起了好奇之心,流露出了这个年龄段少年该有的朝气。
就这么走走停停看看,上午的时间在飞快的流逝。虽然姜桓并没有能找到符合他心意的暗器,但这一上午的时间姜桓也见识了临安城内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有许多书籍上描述的他今天都在临安城中亲眼看见到,使得姜桓的眼界大开,也使姜桓在姜府压抑的心情一扫而空。
抬头看了看已经快到头顶的太阳了,姜桓心里估摸着也该回去了,于是便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可就在姜桓返回姜侯府的途上,却有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姜桓看着眼前这个身形枯瘦,长着一副狡诈样貌,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对其拦住自己感到有些不解。这里毕竟是都城,负责治安的士兵一听到有什么事就会过来,姜桓并不认为他对自己不利。可是,姜桓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所以才会感到疑惑。
“这位少爷,小的王五,方才见您进进出出,左看右看,却没有买什么,想必是没有找到要买的东西吧?”王五嘿嘿一笑,向姜桓恭敬的说道。
姜桓虽然对他暗中观察自己的行为颇为不满,但也没有显露于脸上,保持着与王五的距离,淡淡的说道:“就算你说的都是对的,那你又为何拦住我呢?”
王五见姜桓没有立马离去,越发笃定心中的猜测,当即笑道:“少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王五是临安城内有名的消息灵通,这临安城内许多人想要买什么东西只要找我,我不敢说全部都能给找到,但十件里面有七八件我都能帮他给买到!”
原来这王五竟然是临安城内有名的掮客,专门替人介绍买卖从中赚取佣金。看着王五这么有把握,姜桓心中不免一动,或许这王五真的能帮他找到合适的暗器。
在王五恭敬的等候姜桓的回话时,姜桓缓缓开口说道:“我需要一把暗器,最好是能够贴身携带,便于我使用的,且威力不能太小,最好是能杀人的。”
原本王五以为姜桓只是某个小富商家的少爷,想找些新奇事物玩玩,压根就没想到姜桓想要的却是用于杀人的暗器。看着姜桓年纪轻轻的样子,王五发现自己对他的判断出现了错误,心中不禁一凜,不过其在临安城市坊之间混迹多年,林子大了,什么鸟没见过啊。比这更黑的买卖他也接过几回,也没有什么害怕。
在姜桓玩味的目光之下,当即开口说道:“这暗器可不好找,少爷也知道这临安城对暗器的管制还是挺严的,再说这暗器做工精细,还要是威力大的,这一般的铁匠铺和商铺可没有符合少爷你说的这些条件的暗器。”
“这么说,你也没有法子能够找到?”姜桓作势欲走却被王五连忙拦住。
“少爷,我这话不还没说完了么?实话跟你说,我有一朋友对这暗器可是相当精通,在他那肯定有能使少爷你满意的暗器。不过这价钱嘛……”王五说道此处却断了下文。
姜桓听到其能帮自己找到暗器,心中不免一喜,听到王五这般说话,却是明了了他的意思:“价钱不是问题,你的那份我也不会亏待,到时候就看到底是否如你所说的那样能满足得了我的要求。”
“少爷果然爽利,请少爷挪步,我那朋友的就在这附近,我这就带您前去。”王五示意姜桓跟在他的身后。
姜桓跟着王五穿过了几条小巷,来到了一处偏僻的老宅门前。只听王五把门上铜把手敲了个震天响,嘴中还喊道:“魏老鬼,我给你招呼生意上门了!”
只听老宅里传来一声骂骂咧咧的苍老声音,略显尖锐:“你这个死东西,没事净来打扰我老人家休息,上次说介绍生意给我,带来的却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对着我的宝贝疙瘩挑三拣四的,最后嫌贵还不买,咳咳咳……”似乎说得有点起劲,竟咳嗽了起来。
王五面对这种情况似乎习以为常,跟姜桓略微解释了几句,就又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人家能当那冤大头么!”
这时,宅门突然被打开,一身穿得破破烂烂的邋遢老头出现在二者面前,先是看了姜桓一眼,又马上看向王五说道:“你懂什么,我那些宝贝哪样不值那个价,不识货就是不识货!没钱还来买什么啊!”
王五不由一时语塞,只好放下与老者的争执,说起正事来:“上回的就算了,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大主顾,说不定你那些宝贝疙瘩能卖出去几件!”
老者狐疑的看了姜桓一眼,似乎对王五说的话感到不信:“就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个有钱的主啊!”
见老者死活不信自己的话,王五只好一脸尴尬的向姜桓说道:“少爷,你看这,这死老头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要不您给他露露?”
姜桓心里轻笑一声,这二人在这唱双簧,最终的目的还是还是想姜桓展示一下他的财力,欺负他年轻没经验,对于这点,姜桓也没有点破,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上面印着临安钱庄四个大字,俨然是江晋国第一大钱庄发印的一张便能代表十两银子的银票。王五与那姓魏老头看到姜桓轻易便拿出这么多张,貌似还有不少,不由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带着不容掩饰的喜色。
“嘿!原来还真是个大户,我这老眼还有看走眼的时候。”魏老头干笑了一声,带着姜桓二人进了他的老宅并让二人稍等片刻,自己则进去取姜桓所想要的暗器。
不过多久,魏老头便带着一个黑色布袋向姜桓与王五走来,并将布袋里的事物一一拿出放在姜桓面前,姜桓立马便被其中一样给吸引住了眼球。
“这,这是袖箭?”姜桓指着那小巧的形似弓弩的暗器说道。
“不错,小子眼光不错嘛,这袖箭在我这些暗器中制作精细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威力也不小,不过若是想用来杀人却是稍显不足!”老者先是自夸了一句,后由指出袖箭的缺点。
其实姜桓心中对着袖箭已是十分满意,不仅便于贴身携带且又适合自己使用,就是威力没有达到预期的那样有些遗憾,正要开口买下,老者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姜桓心中大喜。
“但这袖箭想用来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只不过需要对它进行淬毒,只要是剧毒,配合它出其不意的特点,见血封喉也不为过。而我这恰好就有一种剧毒,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进行淬毒。”老者似乎看出姜桓对这袖箭极为满意,连带着说出这番话来让姜桓不能拒绝。
最后,在双方的一番讨价还价之下,姜桓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几乎把他这次带出来的钱全部耗尽,才敲定了这次的交易,而这淬毒后的袖箭会由王五在两天之内交给姜桓。随着交易的谈妥,姜桓心中大定,与二人告别之后,便匆匆赶回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