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望向天空,心里乱糟糟的,今后该何去何从?大概连老天爷也可怜这逃亡的孩子吧,天上稀稀零零下起了雨,带走了夏日的炎热,一人一马行走在桃林间,走向陌生的远方。
夏日的雨是狂暴的,还是稀零的雨点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不一会整个大地都被斗大的雨滴笼罩,张旭牵着马躲在了一棵大梧桐树下,仔细的擦起了手中的短刀。大虎叔留下的短刀很是锋利,和那杀手对了几次刀,上面都没留下刮痕,拿着刀看着远方,等雨停后再走一阵就该有人烟了吧,抱着头仰面睡在了树下。叽喳的鸟鸣声将自己吵醒,伸手活动了下胳臂,阵阵的酸痛传来,身体还没有适应现在的节奏,起身做了些热身活动,跳到马背上接着向远处奔去。
路边的树越来越稀疏,渐渐地能看到远方有烟在升起,终于远离了原来的小镇,这下那群人应该再也追不到自己了。回头看了看走过的路,发誓终有一天会重新回到那个伤透自己心的地方,了结心头的遗憾。
见到不远处有几个孩童在打闹,张旭下了马,牵着马向前走去。几个孩童见有陌生人到来,看到自己衣衫不整,不免有些紧张,其中一个稍大点的孩子将其他孩子护在自己身后,朝着自己喊了声:“公子可好,要去哪里?”张旭见他们有些慌张,笑着对他们说:“少儿郎莫要紧张,我本要去它地访亲却不料半路遇上了盗贼,这才变成这副模样。”大孩子见张旭笑容真诚不像坏人,便邀请他进了自己村子。村子不算大,稀稀零零的坐落着几户人家,张旭牵着马跟在几个孩童的身后。几个村里的老汉向他们招手,最大的孩子向他们跑去说了些什么,老汉们看了张旭一眼摆摆手让他带着张旭去了一个大些的人家。这家子人也姓张,和他们聊了几句竟然发现他们和老张头有些渊源,可是当再细问时他们都闭嘴不谈了,知道这是人家自家的事也就不好意思再去问了。这家人对自己的态度还不错,给自己收拾出了一间屋子还给自己找了些和身的衣服。那个大些的孩子叫张铮,是村子的孩子头,当地征兵将村里的壮年都叫走了,只剩下妇孺和老头。张铮和自己很谈得来,不一会俩人就打闹了起来。“旭哥儿,快点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张铮面带神秘,对着张旭喊道。张旭紧紧地跟在张铮的身后,他们走了很长时间来到了一条小溪旁。溪水很清澈,底下的鹅卵石都能看清楚,隐隐约约能看到几尾透明的小鱼。溪旁的景色更是美丽,开满了鲜花。将身上的衣服脱掉了,沿着溪边进入了小溪里。溪水很凉,很是痛快,在水里扎了个猛子,抓了几条虾米上来,扔给张铮了两条,扭断虾头扔到了嘴里。
在溪里玩了半天见天色要黑了便上岸重新穿好了衣服。村里来了外人,整个村子都活了起来,站在自己的门口看着外来人向他们走来。在张铮的指引下,这边喊个大娘,那边喊个爷爷,很快就和村里的人打成了一片。张旭躺在床上,望着夜空,寂静的夜让人很放松,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当阳光照在脸上,张旭才睁开了眼,伸了个懒腰,至今都感觉自己像做梦一样。昨天睡得很舒服,梦到了二丫在朝着自己笑,很是可爱,打开门寻到了张铮,与他一起去了村外砍柴。一路俩人有说有笑,到了一座山的脚下,二人停下了脚步。昨晚听张大爷说过,山上最近来了只大虫很是吓人。张旭将那把短刀抽出,哈了口气,用衣服擦了擦,黑色的刀刃在太阳下闪闪发光,对张铮说了声好了二人便向山上走去。山上的植被还算茂密,不时有松鼠在松树上活动,随手摘了几个松塔,揣在怀里。二人在山中走了一上午,背后的木柴已经满了,张旭将张铮叫住,取下木柴找了块空地放了下去。二人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火源,张旭找了两块石头,又找了些干草打起了火。打火过程很慢,张旭头上冒出了些许的汗珠,终于随着一声响,干草被点燃了。将几个松塔投了进去,又拿木棒串上背包里的馒头,在火上慢慢的烤了起来。香气很快传来,张铮早就等不及了,一手抢过张旭手中的馒头吃了起来,看着满嘴黢黑的张铮,张旭嘿嘿的笑了起来。灭了火,从灰堆里踢出了几个松塔,在石头上一磕,肥嫩的松子就掉了出来,将松子一颗颗的拾起,揣在了怀里,见张铮吃饱了,便带着他向回走去。
山里的路很是曲折,二人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张旭见情况不对连忙拽住了前面的张铮。在山里走是不能急躁的,特别是迷路的时候,张旭牵着张铮,一边走一边用刀在树上作下记号,他也不知道前面的路通向哪里。天渐渐的黑了,二人还没有走到尽头,张铮有些害怕,眼睛里有点湿润,张旭攥了攥他的手,继续带他前行。隐隐约约听到了几声虎啸声,张旭提起了自己的精神,向四处观望了一下,见不远处有只大虫正在吃着一头小鹿,急忙带着张铮爬上了附近的大树。听说大虫也是会爬树的,张旭尽力的将张峥往高处推,自己则坐在一个树杈上,那大虫仿佛嗅到了它们的味道,向着这棵大树走来。那大虫站在树下吼了一声,并没有要上来的趋势,但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那大虫竟然趴在了地上打起了盹。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老虎窝上,怪不到这片地这么宽阔,还不时有动物的尸体出现。现在只有听天由命了,希望这大虫能快些走开。张旭抬头看了眼张铮,这孩子已经有些发抖了,年纪太小体能已经要透支了,将张铮抱下,放在了自己身上,从怀里掏出了些松子,让他吃了起来。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那大虫看来是不想走了,这可不是个办法。自己的体能也将要殆尽,得想法将它引开才行。
第五章 穷途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