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喜欢追寻着梦境,梦里有那如仙境般的景色。白色的蝴蝶相伴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倦了就在那不知名的花朵上歇一歇。花丛中,总是有一位美丽的女人。她有乌黑油亮的头发,苗条的身材,身上的霓裳随清风飘拂。阵阵清香飘来,不知是花香还是那女子身上的香气。
梦中的女人仿佛天仙般,他总是痴醉的看着女人,有她在身边自己就是幸福的。在梦中,他又睡着了,醒后睁开眼发觉女人不见了。他焦急的四处寻找。他看到了远处女人的背影,仿佛在向他招手要他过去,于是他费劲的向她跑去,可脚下的路却越来越长,他只看着女人的笑脸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他咆哮起来,但女人不再出现。泪从他的脸颊流下,为什么她会离去。
隆隆的雷声将他吵醒,他抱膝坐在一个角落,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淌。他是个孤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在一位富人家作为仆役。自从他懂事起记忆最深的莫过于老爷的鞭子。想到自家老爷他就浑身发抖,那双眼睛就似饿狼的眼闪着绿光想要将自己榨干,他是那样的害怕与憎恨。梦中的女人应该是自己的母亲吧,可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呢?
他不明白,泪水顺着脸颊流下,脸上火辣辣的,慢慢的擦干伤痕边的泪水,这是今天老爷用鞭子在自己脸上留下的痕迹,当鞭子打在脸上的那一刻,他就打算离家出走,不,该是逃离这个地狱般的牢笼。
他自认为自己是懦弱的,至少每当他打算离开这个牢笼,总是最终选择放弃。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离开,现在的自己是那么的弱小。他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好歹在这里他还能苟延残喘。虽然很残暴,但是好歹能给自己饭食吃,到了外面他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存。他就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天天的长大,他期待自己变成大人的那一天,那时他要像屋檐下的那窝燕子样飞到远方再也不回来了。
这儿也是有羁绊的,家里的大小姐虽然跋扈但是很漂亮。最喜欢和邻家的丫鬟二丫在一起说话,有人常说一个圈子的人最好说话,应该是自己和二丫都是仆人的原因吧,和她在一起就是最愉快的时候。喜欢听她讲诉邻家的王大婶因为家里老头偷藏私房钱而将老头撵出家一晚上的趣事,喜欢听二丫夸赞自家小姐的美丽,更喜欢看她被自己气到后生气撅嘴的样子,很是可爱。
看着窗外的天空,一道道的闪电闪过,接着又是隆隆的声音。不知道二丫现在怎么样,记得她最害怕打雷,以前一打雷她就会吓的睡不着觉。他悄悄地爬到窗户前,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想看清对面的二丫是否睡着了。雨太大了像帘幕一样倾泻,大概是老天爷爷最近愁坏了吧想要发泄一下。看不到对面有光亮,他又悄悄地趴回了那个角落,重新抱起自己的腿,他感觉自己的眼皮在打架,打着打着就在一起了,他眼前也渐渐变黑,安静的睡着了,一切都和以前一样,明天还有很多家务要做。
“咚咚,咚咚。”“起来,快起来,听到没有。”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拿着铜锣敲了起来,骂着:“这都大白天了,怎么还不起床,真以为你是大爷了啊?你不过是咱老爷好心收留的一个仆人。整天就知道吃,好吃懒惰,你是猪啊,啊,是吗?”边说着边用锣锤指着他。看到侯三那张欠揍的脸困意就立刻没了,连忙起身穿好衣服,支呼一声就去拿自己的工具干家务了。
家里的仆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像侯三这样就属于高点级别的了,他属于管事,再往上就是管家,至于自己,虽然名义上是老爷的养子可实际上在家里的地位也就和一般的劳役一样。像侯三这样偷奸耍滑的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呢,他想不明白。曾经也细细观察过,大概是他有张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吧,他也想过得好一点,可就是学不会人家这一套。
一夜的暴雨将这个污秽的地方洗刷了一遍,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特别是当他看到二丫站在邻家大门前,在太阳地里笑着向他挥手,心中更是高兴了。此时的二丫就像一个纯洁的仙女,美丽动人。他感觉自己更加有力气了,手中的扫把挥舞的更利索了。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家门前的路给扫干净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扫把跑向二丫。
“旭哥,听说你家老爷昨晚又打你了,让我看看他打你哪了。”二丫面带焦虑的询问着跑来的张旭。张旭听了连忙用手遮住脸上的伤疤,假装没事,道:“哪里有这事,你听谁说的?我这不好好的么。我这身子板就是一头牛来都打不到,跟何况老爷。”张旭挺直了身子,拍着胸脯说道。二丫莞尔一笑,看的张旭心里直跳,脸也有些红。见张旭没有大事,二丫就和张旭告了别。望着二丫离开的背影,他有些不舍,更想起了梦里的那个笑着向自己挥手的女人。他攥紧拳头,发誓要找到自己的母亲。
没有一个好的身体是不能变成雄鹰的,张旭知道这个道理,因此哪怕在老爷家受到再大的苦他也要坚持下来,因为只有自己不断地变强大了,他才能不再受别人的欺负,他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比如母亲,又比如二丫想着想着就来到了饭食区,今天又是肥脸的二胖在为伙计发饭,这家伙起先和自己在一起干活,后来攒了一些银子孝敬了侯三,让侯三给他找份肥差,从那时起他就开始变得愈来愈胖了。之所以叫他二胖,是因为老爷家的主厨比他还胖。
张旭拿好自己的饭碗站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肚子饿时总是嫌时间过得慢,前面人头一个一个的减少,终于到了张旭。这时侯三带着一拨人过来了,一看那架势就知道要插张旭的队了。侯三伸手将张旭拽到一边,让自己带的人站到了前面。
第一章 梦醒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