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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好一派气势的局面,在学校的一角还是引来了不少观光者,刘婧在100米处的地方偶然地看到了杜清正向香樟树的方向走来,可是当她和他的眼神相汇合之后,他又转身往回的方向走,不再走向香樟树。
  “哥哥,看电影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哥哥你要相信我。”刘婧想解释给刘可新听。
  刘可新摸了摸刘婧的马尾辫,和蔼的笑了笑,说道:“妹妹,哥哥早就不生气了,别记在心上。哥哥和王燕看电影的事也是误会。”
  “恩,哥哥我相信你。”
  王燕在在凉爽的夏天穿了一条雪白色的碎花裙,颈上的翡翠玉佩又露在洁白的颈上,她又像以往一样穿的向公主般一样地可爱迷人。
  刘可新的眼神时不时地会看在王燕那条雪白色碎花裙上,偶尔会傻傻地看着,发呆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除了他自己。
  王燕穿着那条雪白色的碎花裙,走到刘婧身边,说了一句:‘电影票的事真的对不起,我和你哥哥也说了,那天我没有头痛,所以我……“
  她很从容地笑了笑:“我都知道了,没事,我们不管原先的那些是是非非,从现在起,我们都是好姐妹了。”
  筱婈从石椅上猛地站起来,说道:“算上我,好姐妹。”
  站在一旁的朱思俊看着刘婧很得意的样子,嘀咕道:“你们都像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幼稚,尤其是刘婧。”
  刘婧看了看朱思俊头顶上的炯红色的染发,给他扮了一个鬼脸:“那你看你那撮红毛,像个流氓。”
  “你……”
  香樟树作证,那天是刘婧整个学期过得最开心的一天,似乎所有与自己有过节的人都选择了在那天和好如初,尤其是一直以来自己的死对头叶厚云。
  从来都没有过那样地开心。她看头仰望展翅像绿伞一样的香樟树,双手紧握,在心中默念道:“香樟树,希望你能让我每天都过得像今天一样开心,还有,请您赐予我力量,我要向您一样地坚强。”
  高考前一个礼拜,学校要举行欢送毕业生庆典仪式。节目主持团的负责人特意邀请了刘婧和朱思俊作为节目主持人主持节目。可以说,那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在南一中主持节目,也许是他们南一中毕业之前的最美好的回忆。
  当朱思俊告诉刘婧他们被诚邀去主持节目培训时,竟吃了一大惊,有激动与兴奋,也有伤感和怀念。原本因为怕耽误高考前的复习而不愿去的刘婧,最后还是听信了朱思俊和筱婈他们的劝说,同意去参加节目主持。
  学校墙上挂着的木牌又被改成了‘离高考仅剩5天’,每次经过那个挂着高考倒计时的招牌的墙角时,刘婧都要停下来许久,盯着那块木牌,想着她的未来,甚至还思考着她的人生。
  大学,一直是每个高中生的梦想,是每个高中生都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是每当刘婧看着那一块写着高考倒计时的木牌上的字数越来越少时,她的内心又扬起了一番恐惧。
  她不知道她的归宿在哪?她该走向何方?她是一个被遗弃在香樟树下的弃婴,她在世上除了哥哥刘可新,便是无依无靠,即便是她的哥哥,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她想着高考过后的自己,未知的世界,未知的归宿,不禁又哀叹和恐惧。
  她傻傻地盯着那块木牌,许久许久,都没有转移自己的视线,直到哥哥刘可新拍了拍她的肩膀,抓了抓她的马尾辫。
  “妹妹,在想什么呢?”刘可新看着木木地发呆的刘婧。
  “哦!哥哥,没什么!”她看似紧张兮兮地回过神来。
  “朱思俊叫我催你去排练一下节目呢!明天就要正式主持节目了,那可是你最后一次在南一中登上靓丽的舞台哦!”他面带微笑,鼓励着刘婧。
  “恩。”
  朱思俊早早地就在培训室等着自己,当刘婧穿着红色格子衫大汗淋漓地跑进培训室时,朱思俊竟用惊讶地眼光看着他,他说:“刘婧,你每次节目培训都迟到,为什么你就没有羞耻心呢?”
  她从自己的浅浅的口袋搜出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满是大汗的脸,嘟了嘟嘴,不屑一气地说道:“猪大哥,别惹我,最后几天不想和你吵架。”
  他在表演台上摆弄着那副摄影机,用一块红布给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又抬头笑了笑:“我们以后同一所大学,也许也会同一个专业,更也许会同一个班,有的是时间吵架。”
  节目主持的负责人,穿着白色正式的职业装,听着朱思俊和刘婧说的话,好像是高二的学弟,他听了之后竟也忍不住地笑了笑:“朱学长真幽默。”
  刘婧就傻傻地坐在表演台下方的群众椅子上,愤愤地说道:“怎么了,你还死皮赖脸赖上我了吗?”
  “刘婧,对,今生今世我赖定你了。”他将那块红布高高地扬在手上,气势昂昂地说道。
  “你……”
  “我什么我……”
  就在这时,杜清从培训室外冲到了培训室门口,他站在门外,一直用力地敲着门,大喊道:“刘婧,刘婧,你在吗?我有事找你。”
  刘婧从培训室内开了门,便走了出去,她看到杜清很紧张兮兮地神情,他满头大汗,额头上的汗珠就像清晨的露珠那样的颗粒大,气喘吁吁的样子,如同自己节目主持培训时迟到那样。
  他激动地、紧张兮兮地摇曳着刘婧,说道:“刘婧,你看见叶厚云了吗?我找她有急事,对了,她前几天是不是找过你,你别信她的话,刘婧。”
  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杜清这么紧张过,以往羞涩的他从来都是遇事镇定,处世不惊,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杜清会如此地紧张兮兮,情绪惊人的激动。
  他使劲地摇曳着她的手臂,一边喊着说:“我要见叶厚云,我要见她。”一边又说:“刘婧,你不要相信叶厚云,她说的都是假的,假的,你要相信我。”
  就像是在水里的雾,隔了一层层模糊的雾,挡住了原本就不太清晰的视线,她听着她惊人的话语,却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她没有回答,只是任由杜清摇曳着自己的手臂,任由他说一些脸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
  杜清还是用力地摇曳着刘婧,他满脸泪水地说:“刘婧,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不要相信她。”
  她看着他鼻翼上的红痣。被泪水浸湿“的红痣,听着她说‘我喜欢你。’她并没有兴奋与激动,还是任由他摇曳着自己的手臂,沉默不说话。
  就在他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他,不了解,那个自己一直以为很可爱的男生,那个自己一直认为很羞涩又很阳光的男生,那个自己一直喜欢他鼻翼上带有红痣的男生。
  那只是曾经,曾经她认为他是多么地可爱,她对他又是多么地温柔。
  可是,他的一句‘我喜欢你’却在一瞬间打破了所有美好的曾经,她不愿意看到这些结果,不愿意听到这些触人心弦的话语。即便是他真的喜欢她,她想得到他的表白,可是她也不情愿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将一切抖露出来。
  昨天叶厚云告诉过刘婧,杜清说他喜欢刘婧,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原本以为那是叶厚云的一面之词。可是今天他却当着自己的面说:“我喜欢你。”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为什么要选择现在说出来?为什么要在高考之前说出来?为什么要打破自己宁静的心?“为什么要喜欢我?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喜欢谁,为什么?她在内心反问自己。
  她更没有想到朱思俊听到杜清的那句告白话之后,会放下手中擦拭的摄影机,愤懑恼怒地从培训室走出来,用力地将杜清拉开,接着挥起自己的双拳,用力地对着杜清的脸、鼻子、手臂进行拳打脚踢,他使劲了自己最大的力气,把所有的愤怒都撒在了杜清的身上。
  “朱思俊,住手!别打了。”刘婧大声地叫喊道,跑到杜清的面前,趴在他的背上,不料自己的手臂被愤怒地朱思俊重重地打了一拳,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瞬间变得青红发紫。
  学生听到培训室内奇怪的声音,都纷纷地从各个方向跑来,很快,节目主持培训室外,就被堵得水泄不通。
  室内的主持负责人也跑了出来,但是没有谁敢劝架,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学校出了名的霸道富家公子大少爷,谁也惹不起他。
  杜清只是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部,血淋淋的鲜血从头部和鼻孔流出,鲜血滴到了干净的地面上,凸显一片绯红,他依旧是不回手,任意让朱思俊肆虐自己,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头一直沉默着。
  朱思俊似乎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打了刘婧一拳,便把刘婧从杜清身上拉起,紧张地抚摸着那块青红发紫的地方,问道:“你怎么了?痛吗?”
  他两手贴在刘婧白皙柔嫩的脸上,替她整理了她的前额杂乱的刘海,说:“我不是故意打你的,对不起。”眼泪就这样从朱思俊的眼眶流了出来,流到了刘婧那块被朱思俊打得青红的地方,浸透到皮肤里层。
  她将朱思俊使劲地推开,大喊了一句:“放开我!”又跑向半蹲在地上抱头的杜清,朱思俊看着一直蹲在地上像个胆小鬼的杜清,越是来气,他再次用力地将杜清从地上拉起,挥起自己的右手,重重地在他的左脸打了一巴掌,狠狠地说道:“这是你自找的!”